第6章 ☆、[白一/戀一]11
天哪，不是普通的眩暈啊，暈得我幹嘔不止，躺下來只覺得屋子在轉， 閉上眼自己在轉……我家遺傳傾向的美尼爾氏綜合症居然在我這麽年輕就發作了，嗚嗚……我媽和小姨都快五十了才發的……一定是前一個星期的嚴重失眠誘發了的……
上班都上不成，吃了安眠藥睡了十多個小時……似乎好些了……
11.
一護很驚訝，不只是戀次突然的出現，還有戀次身上明顯不穩的情緒波動。
似遏抑不住的憤怒……
為什麽這麽生氣？
“剛才……是你的什麽人？”
一護皺眉，這表情，這語氣，簡直就像是抓到了出牆妻子的嫉妒丈夫似的……
可笑！
失落的那段日子裏，很多次設想過重新見到戀次的時候該怎麽表現，也許會酸澀難當得依然說不出話來，也許會在怨氣之下對他置之不理，也許會不顧一切地憤怒爆發……但是現在，一護發現那些情緒都沒有出現，面前這個男人，認識十三年，同居三年的男人，只讓他覺得可笑而悲涼──為對方，也為自己。
“他是我的誰跟你有關系嗎？”
“你……”怒氣勃發，戀次跨前了一步去抓一護的手。
可是他忘記了他的前戀人絲毫不遜于他的身手，一護快速退了一步，用力拍開了他的手，“你想幹什麽？”
“是你的新男人吧？你也很厲害啊，這麽快就找到一個有錢有……”
怒火之下口不擇言的戀次臉上挨了重重一拳的時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踉跄着跌退的瞬間胸口的衣服被揪起，雖然比起身高1米88的他，一護的身材矮得多并且纖細得多，但是發起火來他的氣勢絕對沒人敢輕纓其鋒，“阿散井戀次，你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臉上火辣辣的痛楚讓戀次火了，“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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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你打誰？！”面前這吃錯了藥家夥顯然不在好交談的狀态，反應過來反擊的話就不好收拾了，一護幹脆再一個直中腹部橫膈膜的重拳打得男人腰都彎了下來，半天緩不過氣來。
“清醒點了嗎？”
居高臨下，氣勢森然。
語氣是漠然的，眼神是疏離的，氣息是尖銳的，适才微笑着滿身光彩和溫暖洋溢的可愛人兒瞬那不見，只剩下面前這個曾經被自己狠心傷害，而遙遠了心靈和意志的一護。
一點都沒留情啊……
唇角的血腥味鹹澀難當，火辣辣的痛楚如鋒銳的刃，割傷了身體和心。
戀次之前的怒氣像被紮破了的氣球一樣迅速地癟了下來。
我在做什麽啊？！
如果說被自己傷害的一護找到了幸福，那麽自己還有什麽資格來破壞呢？
灰暗的雲霧彌漫而起，攫住了他的心。
愚蠢錯過了還妄想挽回的人，是自己。
一護從沒有做錯什麽，一點都沒有。
那些過往的美好……已經只能成為過往了……
擦了擦唇角，戀次站直了身體，“對不起，一護。”為從前，也為剛才。
“不需要。”
“一護，我……”苦笑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該說那種話的，那個人……看得出他對你很好。”
喪魂落魄的模樣并不适合這個豪邁落拓的男子啊，他從來都是熱情豪邁，意氣飛揚的，情緒複雜的一護到底有些心軟，語氣不由也柔和了幾分，“嗯，他很好。”
沒詳細說好在哪裏，臉上也并無炫耀之色，但是大男孩清橘色的眼眸裏瞬間閃爍的星星神采說明了一切。
戀次終于知道他們曾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包括他那一開始就明白可能性甚低的希望。
那些挽回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還是兄弟吧？如果有什麽事就找我，我絕對會幫你撐腰的。嗯……還有，祝你幸福。”
心頭苦澀，戀次還是灑脫地伸出手，拍了拍前戀人纖瘦的肩膀。
笑起來像哭一樣，難看死了！
一護終于明白這家夥是來幹嘛的了……原來，也不是沒有留戀嗎？
剛才觸到的手，冷得像冰一樣，是等了很久吧？
淡淡笑了，“嗯，你也要幸福。”
胡亂點了點頭，“那……不打擾你了，再見。”
匆匆轉過身去掩藏住狼狽和挫敗的背影，故作潇灑地揮了揮手，踏進了綿密的落雪中，孤獨地沿着長街遠去，北風一緊，便模糊了。
紅色熾烈的男子，風一般火一般侵染了青春顏色的知心友人，初戀的情人，曾經愛得那麽深也被傷得那麽深的戀人……
笨蛋！從來就是個大笨蛋……
模糊了眼睛的，不只是風雪吧！
當初那些不能原諒的作為，那些因此而來的傷痕，即使在白哉的呵護和守候下，還有自己的刻意忽略中，逐漸淡去，卻一直不曾完全消失。
因為面對誘惑，面對前程和利益，你犧牲的是我，和我的真心。
縱使歉意……你終究是這麽做了。
戀次……
拳頭很痛，心也是，但是這是最後一次，為你而痛。
精神不濟了……休息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