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一/戀一]18
18.
火曜日（周二）晚上，自覺休息得看不出異樣了的一護回了一趟家，将在山梨買的手信帶給家裏人。
游子和夏梨是好幾樣精致的水晶頭飾，一套套漂亮得讓人不忍用來寫信的和紙，老爸嘛，對于閑時喜歡喝上兩杯的他，甲府葡萄酒自然是很合适的禮物。
兩個妹妹自然高興得很，一邊抱怨着說哥哥最近回家回得少了，一邊高高興興地試戴哥哥的禮品，一家之主的黑崎一心在一邊看着兒女們的歡鬧，冷不防地問道，“什麽時候把你的新對象帶回家來我們瞧瞧？”
“咦咦咦咦，大哥有新戀人了？真的嗎？都不告訴我們！”游子驚訝地拽着哥哥的衣服，滿臉興奮地一疊聲追問，“是什麽樣的人？對大哥好不好？”
“也只有你看不出來，沒見前幾個星期大哥回來吃飯的時候滿面春風嗎？”夏梨涼涼地道，看似在為一護解釋，其實也是在抱怨一護不早告訴她吧，“這些禮物，是跟那個人一起挑的吧？品位不錯的樣子。”
一護看着大小三雙閃閃發光的眼睛，抓抓頭發，笑得有點羞澀，卻是掩不住的甜蜜，“随時都可以啊，本來今天就準備提出來的。”
黑崎一心一拍大腿，“擇吉不如撞日，那就現在吧，橫豎還沒開飯。”
一護掃了自家看不出喜怒的老頭一眼，暗忖這老頭表現得似乎過度熱心了，其實八成是在測試白哉吧，看看他對自己要求的重視程度，不過何妨呢，老爸要是見都不肯見才麻煩，這樣也是在關心自己啊，于是很爽快地掏出了手機撥了過去，“喂，白哉！”
“嗯……回家了，你在忙嗎？”
“不是啦……她們都很喜歡。”
“我老爸說現在就想見你。”
“沒問題嗎？嗯……好的……那我就等你來了。”
收了手機，一護對着三人宣布，“他說馬上就過來。”
“吶吶，大哥你給我們講講嘛，他是做什麽的，喜歡吃什麽菜，家裏有什麽人？”
“好啦，我說就是啦。記得開咖啡館的浮竹先生吧？那一次……”将認識的過程簡略說了，雖然用詞力求客觀，但是對于那個未曾謀面的男子，三人也算是有了個初步的印象，一心沉吟，“家世太好了點吧？我們家小門小戶的，你确定你……嗯，嫁過去不會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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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交往，交往！誰說要嫁了，都是男人，講究那個幹嘛？”一護大窘。
“哼……你就是這樣才會吃虧！婚姻是承諾，是對彼此的責任，沒有承諾和責任的感情都是不會長久的。”一心看着自家單純天真得無可救藥的兒子直嘆氣，怎麽讀書的時候是這樣，進了社會也還是這樣？想了想，一心緩緩道，“待會你不要多嘴，我來說話。”
一護皺了眉，态度這麽強硬的老爸，回頭不會跟白哉沖突吧？真頭痛！
游子看着氣氛不對，”我去做飯了，今晚要加菜呢！”
夏梨也倏地立起，“游子，我來幫你。”
留下父子倆默默無語。
幸虧靜默的時間沒有太久，白哉很快就到了。
還帶了妹妹露琪亞一起，兩個人都是一身端重拘謹的正式傳統服裝，每一根頭發每一個衣角就精致得挑不出一絲瑕疵，連露琪亞手捧的禮物都是用燙金的桧木盒盛裝着，華貴而厚重，顯得非常慎重其事。
一護訝然地将兩人迎了進來，“白哉，露琪亞，你們這是……”
見面而已啊，搞得這麽嚴肅，很沭人哎！
“這樣才有誠意。”白哉毫不避諱地拉過戀人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下，“別緊張，待會我來說。”
這話跟老爸怎麽這麽像？他也是當事人好不好？
在玄關脫了鞋，一起進了客廳，平常嬉笑無忌的黑崎一心端坐在沙發上，硬朗豪邁的線條肅然繃緊，看起來倒是很有幾分大家長的氣勢。
眼神淩厲。
白哉毫不回避地迎上，行禮，“黑崎伯父，你好，我是朽木白哉，請多指教。”
“我是朽木露琪亞，請多指教。”嬌小的露琪亞跟着行禮，雙手奉上禮盒，“初次見面，這是一點敬意。”
按照禮節，當面拆開禮盒是不禮貌的，黑崎一心示意一護接過放在一邊，“請坐。”
見兩人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便開門見山道，“請你來見面，我是想知道你對于你跟一護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廚房門口游子和夏梨兩個小腦袋探了出來，好奇地打量着白哉和露琪亞，白哉目不斜視，端坐如儀，露琪亞則俏皮地對兩個女孩子眨了眨眼。
“我這次來，是鄭重請求伯父将一護托付給我。我會努力讓一護幸福。”
黑崎一心眼睛微眯了起來，“如何保證？你确定你的家族不會反對？還有，這個社會，雖然已經開放許多，但是對于兩個男人的戀情，還是會有異樣的眼光。”
“家族的事情伯父不用擔心，我絕不會讓一護受委屈的，如果伯父允許，我希望一護能入籍，日本沒有同性結婚的法律，我們可以到澳洲或者荷蘭舉辦婚禮，朽木家的人一向低調，我可以保證媒體不會對此有什麽動作，以至于傷害到一護，至于世俗的眼光，我不會在乎，相信一護也不會。”
怎麽直接就跳到結婚了？老爸也是，白哉也是，一護有點犯暈，卻見自家老爸稍微舒展了面容，“告訴我，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麽？”
“是！朽木白哉在此發誓，對黑崎一護，今生今世，絕不相負！”白哉站起，堅定地深深鞠躬，“所以，請允許我們。”
一護先愣了下，然後才趕緊跟着站了起來彎下腰，伸出了手抓住了白哉的，立刻被反手緊緊握住。
掌心相貼，十指緊扣，心意便也就此相連相通。
面對這樣堅定的承諾，一護承認，他之前覺得兩人彼此相愛然後在一起就好的想法确實錯了，愛情需要一份堅實的承諾，而這份承諾，得到的剎那，讓他覺得足以驕傲地面對全世界。
“唔……”摸着下巴，一心沉吟了半天，客廳裏靜悄無聲，無論是白哉和一護，還是露琪亞，還是偷聽偷看的夏梨和游子，都屏息靜氣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同意！”
簡短的一句話，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直起身來露出了笑容，游子更是歡喜地拉着夏梨跑了出來，系着圍裙的女孩子亭亭玉立，正值十八歲的青春年華，天真可愛的态度，甜甜蜜蜜的笑容，“我是游子，這是夏梨，叫你白哉大哥可以嗎？你喜歡吃什麽口味的菜？露琪亞姐姐呢？”
白哉溫和一一答了，然後露琪亞便跳了過來，拉起兩個女孩子的手，親親熱熱地交談了起來。
白哉跟一護相視而笑，“本來只說是見面……一護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不會……我很高興。”在家人面前，一護還是有點害羞，微紅了臉地扭了扭手腕示意白哉放開，神情卻非常的開懷。
接下來便是一室皆歡了，開了酒，一心豪爽地喝了不少，露琪亞笑語如珠八面生風，白哉雖然話不多，卻态度溫和，對游子的手藝很是捧場，跟一護之間既顯親昵，又不失克制，一頓飯下來黑崎一心已經直接把露琪亞當女兒看，對白哉似乎也越看越是順眼，連連勸酒，到最後都似醉了，笑聲朗朗。
送走了白哉兄妹之後，一心立即往挂在牆上的亡妻畫像一撲，又哭又笑地露出了原形，“真！啊，一護這次算是找到了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的好男人了，也算是有了歸宿了，等結婚的時候我帶你去外國玩啊~~~~~~~”唠唠叨叨了一大堆。
一護頭痛撫額，幸虧這老頭還知道輕重沒有當場發作，不然……多丢臉啊！不過白哉早晚會知道的吧……唉……
游子忙着收拾，夏梨則徑自去打開了那個華貴的禮盒，驚呼起來，“老爸！”
一心忙撲了過來，“怎麽了？”
“你看！”
禮物很輕巧，幾張鑲着鑽石的金卡而已，分別刻印着黑崎一心，黑崎夏梨，黑崎游子的名字，下面附着的說明就吓人了，在所有朽木家經營的商場、酒店、超市、俱樂部，珠寶店……持有鑽卡的貴賓所有消費全免，看看下面那一長串叫人眼暈的店名和地址……
“據說這種鑽卡，朽木家一共只發了十張……就是關系好的議員都只有金卡或者銀卡啊！”夏梨有個喜歡追逐上流社會的同桌，經常會跟她說些這些秘聞，“看，這個俱樂部……入會的費用就要好幾千萬！”
“這下一輩子吃穿不愁了！”一心雙淚長流地耍寶，“不愧是得到我認可的子婿。”
“我也有呢，一護哥你有嗎？”游子歡歡喜喜地端詳着精美的卡片。
一護聳肩，“有啊，但是從來沒用過。”
“這還只是見面禮吧？出手真大方！”世故精明的夏梨感嘆，“大哥你很幸運，白哉大哥是個好男人，他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專一的。”
“嗯！”
“不過白哉大哥也很幸運呢，一護哥是最好的。”最挺自家哥哥的游子笑得一派天真，“我也很喜歡露琪亞姐姐呢，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真好！我們真的要一起去國外玩嗎？”
“會的，游子喜歡？”一護溫柔地摸摸這個天真小妹的頭發。
“喜歡！我們還沒全家一起出國旅游過呢！”
“那就一起好好去玩，嗯，白哉家很大很漂亮，下次帶你們去看看，露琪亞不是邀請你們了嗎？”
“嗯！”
“這次我認可你的眼光了，兒子。”一心感慨地得出了結論，“你的個性太敏感，總是需要你包容遷就的人不适合你，當初我反對你跟阿散井戀次，不是因為他是男人，而是他那種個性，很難安分得下來，不願意受束縛，又粗枝大葉的，朽木白哉是個很有家庭觀念的人，看得出他非常愛你，重視你──這我就放心了，你只要懂得珍惜，以後一定會過得幸福的。”
“嗯，我知道。”
“唉……兒子就算了，早知道是沒得孫子抱了，女兒們啊，你們以後一定要放亮眼睛，找個好人家多生幾個可愛的小寶貝啊！”、
“說什麽呢！”夏梨給了正經了不到一分鐘又開始胡言亂語的老爸一腳，“我們才十八歲！”
“老婆啊，你看看，女兒大了，越來越不好管教啦！”沒形象的老爸又開始向照片哭訴。
“你什麽時候管教過我們了！我們家不是自然放養的嗎？”
“什麽？老爸在你們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啊，居然一句話就否定了！夏梨~~~~~~~~~”
“別撒嬌了！”
一護微笑着看着家人的笑鬧，不時受池魚之殃地被卷了進去，像少時那樣地大呼小叫，拳腳交加。
似乎受了自己失戀的影響，家裏很久沒這麽熱鬧了，而今天，老爸和妹妹們臉上真心的笑容似乎揮灑不完，滿屋的歡樂和溫馨。
這樣，真好！
病人好多好多好多啊……一個接一個看得我喘不過氣來，所以今天只有一更了……嗯嗯，白哉直接進門就求婚了，一護還沒思想準備呢……這下得到了父親的贊同，好事也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