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一/戀一]19-20end

19.

“為你和白哉相互介紹的那天，我還真沒想到能在第二年的春天，來到荷蘭參加你們的婚禮呢！”浮竹溫和地笑着，“我這個介紹人，也算眼光不錯吧？”

“謝謝你，浮竹先生。”穿着一聲白色禮服的一護，身材修長，身姿筆挺，平時喜歡亂翹的一頭橘發也經過了精心的打理，固定成自然而清爽的發型，更襯得他眼神明亮，容光煥發，整個人帥氣而隽秀，仿佛自有光彩圍繞在他的身邊，輕易就吸引住衆人的眼光。

青春年華的芳香粒子躍動着向四周散溢，一個呼吸一個微笑都滿是甜意。

就仿佛一個不可重複的美夢，他潔白的容光令人不禁要垂下眼簾屏住呼吸。

造型師正在他身邊為他做最後的修飾。

“看得我都有點嫉妒白哉老弟了。”一個幾分滄桑幾分不羁卻一身花裏胡哨的中年男子笑得玩味地打量着今日的主角之一，“是吧，十四郎？”

溫和儒雅的浮竹先生的伴侶居然是這麽個輕浮的花花大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護頗覺不可思議，當然認識之後漸漸便會發現，這位名叫京樂春水的男子的睿智和通達，自由攝影師的他跟浮竹先生在一起多年，感情非常穩定。

“少胡說！”浮竹給了不正經地攀着自己肩膀的家夥一肘子，“你不是說要進來恭喜一護的嗎？”

”哦……沒錯沒錯，恭喜了，小草莓。對了十四郎，我們幹脆也結婚吧，橫豎地方都是現成的。”

浮竹不理，拽着他出去了──聽說這已經是京樂第一百一十四次求婚了，可惜态度依然是如此的不正經，被浮竹先生直接當成間歇性胡言亂語，難怪又失敗了，一護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起來，白哉上門提親的時候也沒有向他求過婚啊，直接就跟老爸計議起什麽時候舉辦婚禮了，後來求是求了，不過根本不是鑽戒鮮花齊上陣，而是趁他被吻得暈暈乎乎間将戒指往手指上一套，沒等自己驚訝地再說什麽就直接将人壓上床了，後來……後來沒力氣了也舍不得将戒指摘下來，于是這跟浪漫基本絕緣的家夥就求婚成功了。

然後仿佛只是一瞬間，就到了定好的日子，入籍正式成為朽木家的一員後，舉家來到了百花盛放時節的阿姆斯特丹，他們的婚禮，馬上即将舉行。

“一護，準備好了嗎？”一身西裝筆挺的一心推門而入，兩個妹妹跟在後面，一人一身雪白的小禮服，長發用水晶發卡別氣，飾以小枝的滿天星，可愛極了。

“大哥，你今天好帥！”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叫道。

“謝謝！……好了。”一護對父親和妹妹們揚頭微笑，“要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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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慨地舒了口氣，“一護，該說的話我都說了，今天就不羅嗦了，只有一句，什麽事情都要學會彼此分擔，不能自己悶在心裏，還有，要幸福！”

“我會的！”

“那，走吧！”

高高的暗金色拱頂勾勒出流暢而完美的弧度，華麗的柱上浮雕雕塑栩栩如生，斑斓玻璃拼出聖經中的人物和故事，邊緣有玫瑰枝蔓纏繞，将上午時分明媚的陽光折射成清澈而變幻多姿的光線，悲憫的神在十字架上高高俯視。

神聖，宏大，莊嚴，他們将在此結下誓盟，把彼此的未來緊緊聯結，一生一世。

捧着圍繞成完美的圓的潔白百合，紅地毯的盡頭，他清冽卻溫柔的愛人正對他微笑得前所未有的明燦，父親在身邊引領，而兩個妹妹在身後不停從花籃中抛灑出花瓣。

斑斓的玻璃濾出清冽而又變化紛呈的光線，

絢爛如夢。

他們的禮服都是蠶繭般的純白，将在其中孕育出未來無限的幸福。

“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

他來到愛人的身邊，父親退場，将孩子未來的道路，鄭重交付。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黑曜石的眼眸是子夜的星空，柔潤而透着奇異的明亮和溫暖，視線交接，一護感到心弦顫抖出華美的旋律。

而白哉以為自己看見了夢中都無法觸及的天使，純白的靈魂放射出金色的溫暖，是他永生的向往。

“愛是永不止息。”

空氣中無數光影在翻騰曼舞，莊嚴的華麗。

一生一世都無法忘懷的場景。

“朽木白哉先生，你是否願意與黑崎一護先生結為終生的伴侶，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直到離開世界？ ”

毫不猶豫，“我願意。”

“黑崎一護先生，你是否願意與朽木白哉先生結為終生的伴侶，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于他，直到離開世界？ ”

“我願意。”絕對堅定的聲音和眼神。

“現在要交換戒指，作為結婚的信物。鑽石的堅硬純白和珍貴，表示你們要把自己最珍貴最堅定的愛，像最珍貴的禮物交給對方。白金永不生鏽、永不褪色，代表你們的愛持久到永遠。戒指是圓的，代表毫無保留、有始無終、永不破裂。 ”

将戒指為彼此帶上，還沒聽到“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郎了”白哉便将漂亮誘人得令他一直移不開眼睛的愛人攬入了懷中，用力地吻了下去。

京樂調侃的口哨聲都沒能讓他惱怒分心。吻得太久，也太深了，衆目睽睽之下，善意的哄笑聲中，一護感到自己臉頰迅速地熱燙，“唔……白……”模糊的抗議讓白哉稍稍松開了些，“要……抛……花束……”

白哉不答，只抓過他手中的花束往外一扔，旋即吻得更深讓他再說不出話來。

這家夥……哪有這樣的……

捧花高高飛起，大概京樂是最想得到的一個吧，這樣就可以繼續他第一百一十五次求婚，可惜，花束越過他高高舉起的雙手，意外地落到了最是嬌小自以為沒希望的露琪亞懷中，被她驚愕地抱個正着。

“露琪亞姐姐，看來下一個是你呢！”游子開心地笑。

“我嗎？這個倒不急……”露琪亞将花束舉到了面前，深深嗅了一口，看着場中扔了花束後又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的兩個人，笑道，“倒是那兩個人……你看他們還要多久才肯分開啊？”

夏梨聳聳肩膀，“大概……一輩子都分不開了吧……”

三個花朵般的女孩們聚在一堆快活地嬉笑着。

好不容易才讓白哉放開了他的一護喘着氣，在大家寬容卻不乏調侃意味的笑聲中，從臉頰到耳根紅了個遍。

狠狠瞪了身邊的人一眼，可惜自以為淩厲的眼光在一層蕩漾的水光之下毫無威力，反倒可以直接看成是令人心弦震蕩的可人誘惑。

于是始作俑者忍不住湊過來，“一護，我很期待我們的新婚之夜呢。”

在耳邊用最一本正經的表情說出最不正經的話，呼出的熱氣令一護肩膀忍不住敏感地一縮。

耳垂和頸子紅得更深，別開了臉躲開，“我比較期待接下來的蜜月旅行！”

卻舍不得抽開被緊扣在男人掌心的手。

這個人，就要牽着手，走過一生一世了啊！

篤定的感覺讓人心中無比安穩。

在春日充沛而溫暖洋溢的陽光中，相愛的人兒相視而笑，阿姆斯特丹帶着飽滿花香的風吹起了他們的額發，新鮮地滲進每一次呼吸，年輕的容顏上笑容比陽光還絢爛。

恰恰完滿。

20.

一護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早逝的母親依然年輕，溫婉明媚的笑容永遠對着他綻放如初露曉花。

夢中，他小小的身體快活地在回家的路上蹦跳。

她問，“一護，今天老師都教了什麽？”

“今天教了唱歌，游戲，還有寫字，“世界”這個詞我不太懂，媽媽，世界是什麽？”

媽媽笑了，“這是個很好的詞呢，世界啊，就是我們所見的一切，天空啊，大地啊，我們走的路啊，路邊的建築和行人啊，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都是……那世界到底是什麽呢？”小小的自己還無法消化這樣宏大的概念。

女子笑眼彎彎，“世界啊……其實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果園……一護記得這個就可以了。”

“果園？”

“嗯，有很多甜蜜的果子哦，只要我們願意付出努力去培育，就可以采到最美味的果子。”

………………………………

………………

“一護，一護？”

白哉搖着在草叢中睡着了的青年，“怎麽在這裏睡？”

“白哉啊……”朦朦胧胧地睜開了眼睛，一護在風、草葉的影子和愛人俯視的眼光中恍惚微笑，“我在做夢。”

迷蒙漾霧的琉璃在秋日清爽明亮的光線中折射出清透的光芒。

白哉心動地坐在了愛人的身邊，手指穿入橘色的發絲，發絲柔潤地從指間滑過，令他的心中一片柔軟，“做了什麽夢？”

這幾年來，他們過得寧靜而溫馨，一護性格安于平淡，溫情而包容，是非常美好的伴侶，工作上，自尊心很強的一護并沒有依靠他，而是繼續自己的工作，憑借他的努力和才華，開創了自己的一片天，雖然有時候辛苦得讓人心疼，但是白哉從來不想幹涉他的努力。

相互扶持的生活美好得讓人擁有了天長地久的安谧之感。

而再忙，也會定期抽出時間，一起去旅游，散心──看山河美景，品各地的風土人情，這樣的時光，總是一年中兩人最盼望也最喜歡的。

這次，就是來到了空氣清爽，大海湛藍的北海道度假。

“夢見了媽媽……牽着小小的我，走過回家的路，金色的銀杏葉不停落下來……”

那是純真美好再不會回來的童年，蒙着一層蒙昧的紗，世界在那層紗後面總是美麗得不可思議，永遠都閃爍着絢爛的色彩，和媽媽美麗的微笑重疊。

漸漸長大之後，那層光彩便緩緩褪去，剝蝕出真實的面貌。

成長未始不是一種悲哀。

真實的世界有很多美好，也有看不盡的醜陋，每一分成績，都需要汗水和努力，卻不一定能得到，那搖曳在枝頭的果子，看起來閃閃誘人，也許是苦的，也許是酸的，也許很甜，卻會被人用盡辦法偷走，一天一天時光流過，有歡樂，也有痛苦，有喜悅，也有沮喪甚至憤怒。

這就是生活，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因為真實，所以不完美，也因為不完美，所以真實。

但是……我有了你，我們相愛，我們一直在一起，那麽，這世界于我而言，就是最美好的果園。

抓住了坐在身邊的愛人的手，“白哉……我愛你。”

“我也是……”

牧場豐盛的草地上，天寬地遠，大片純淨的藍和綠塗抹視野，寧靜得仿佛只剩下了搖曳的草葉和風聲。

男人俯身下去，去攫取那朵柔和如同漂浮的微笑，即使在一起這麽久了，心頭的喜悅和愛意，卻依然如初時一般灼烈，卻又添上了難以形容的恬适安詳，沉靜滿足。

因為相愛的人在身邊。

青年仰臉相就，柔軟的嘴唇就是甘蜜的源泉。

悠然沉醉。

秋日金色的陽光灑滿一地。

──end──

入了籍，草莓就姓朽木了，其實在日本，入籍跟結婚也沒兩樣嘛

終于在周末把這篇完結了！握拳，只要努力還是可以的嘛！嗯嗯，這算是程序最齊備的一篇白一了，相親（^_^），約會，牽手，親吻，口口（……這叫先上車後補票哇），提親，結婚……新婚夜和蜜月旅行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