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年三十晚上, 一家人驅車去了郊外。
T城內幾年前就禁放煙花爆竹了，只有城外一些地方還能放。
煙花是早就準備好的，一簇接着一簇, 盛大耀眼。
沈父沈母在不遠處和其他人聊天喝茶，他們兩個在樹下的長椅上坐着。
“哥。”沈從霁忽然問，“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許江一還沒有想到。
見他沒有立即回答, 沈從霁就知道他沒猜出來。
“距離零點只差三個小時了。”沈從霁看了看時間。
許江一道：“能再給個提示嗎。”
“不能。”沈從霁吻了吻他, “猜不出來的話就求求我，說不定我會心軟不讓你穿。”
煙花還在繼續綻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許江一按住對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求你。”接過吻後, 他說。
沈從霁彎了彎唇：“沒用, 我不會因為一句話就心軟。”
對方剛被他親過，唇色紅潤, 一張臉美玉般動人。
許江一忍不住又親了上去。
“我高中真的見過你？”許江一趁着對方喘息的片刻道, “如果我真的見過, 不應該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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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那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gay, 可人都有愛美之心, 他要是真的見過沈從霁, 怎會忘記？
“你還好意思說。”沈從霁懲罰般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也以為你會認出我, 結果沒有。”
許江一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高中很熟？”
沈從霁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我沒有這樣說過，你別想诓我。”
對方越是否認, 越證明他猜對了。
對方是一個在高中和他有過不少交集的人。
會是誰？
阿陽？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湧入腦海, 許江一捧住對方的臉, 仔細看了看。
在路燈和漫天煙花的照耀下，此地亮如白晝，他能清楚的看見沈從霁的每個細微表情。
似乎有點像，又不像。
他對魏陽的樣貌記憶并沒有那麽深刻，回憶不起來細節。
“怎麽了？”沈從霁握住他的手腕，“還要親？”
許江一搖了搖頭：“我想去上個廁所。”
沈從霁笑道：“那我帶你去。”
沈家在郊區也有房子，就在後面，挺大的。
進了洗手間，許江一給徐重明發了個紅包，而後才發消息。
【高中畢業照你還有沒有，要是能直接找到魏陽的照片最好。】
有紅包提示，對方秒回了他。
【徐重明：我找找】
隔了幾秒，對方發過來一張照片，還有高中畢業時拍的視頻。
“放久了有點糊，你将就看吧，我就這些。”對方語音道。
許江一在洗手間看完了視頻和照片，回憶中魏陽的模樣清晰了不少，和沈從霁的确相似。
從洗手間出來，看見在走廊等自己的愛人，許江一上前握住了對方的手。
“我們高中是不是一個班的。”許江一直接問道。
沈從霁眨了下眼，臉上看不出情緒：“你猜。”
許江一抱着人坐在了沙發上。
雖然這裏平常不住人，但來之前沈家已經找人打掃過了，到處都是幹淨的，他們今晚甚至可以住在這裏。
沈從霁坐在他腿上，又眨了一下眼：“哥，你要做什麽？”
“阿陽？”許江一喊了好久沒用過的稱呼。
沈從霁仍是嘴角帶笑：“你怎麽猜到的？”
“忽然就想通了。”許江一仔細描摹着對方的眉眼，“你的五官其實沒有變。”
從十七八歲到如今二十七八，十年的時間，一點沒變也不可能，但五官的位置不會挪動，只是對方臉頰上的肉多了些，臉色明朗不少。
知道沈從霁就是魏陽，許江一心裏居然無比的平靜，覺得理應如此。
魏陽本就和魏家格格不入，他本該擁有光輝亮麗的人生，如同現在的沈從霁一般。
沈從霁趴在他肩膀上，語氣透出幾分不經意的酸澀委屈：“五官沒變，但你沒有認出我。”
“對不起。”許江一側頭吻了吻對方的耳垂，低聲道。
他應該早點發現的，明明有那麽多的破綻。
“徐重明也沒有認出我，不怪你。”沈從霁說，“我知道我高中的時候長的不好看。”
許江一糾正對方：“沒有不好看，那個時候你也很好看。”
只是當時沈從霁身上的氣質很陰郁疏離，大家又都忙于學業，沒什麽人願意去花費心思接近他。
沈從霁擡起頭，看着他：“你真的覺得我高中時候也好看？”
“當然。”
“那如果當時我追你，有沒有機會？”沈從霁問道。
許江一遲疑了：“我不知道。”
他當時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思考戀愛這件事，他關注的只有成績和高考後該如何掙錢出走。
“不知道就是不會，我懂。”沈從霁說，“我接近你快兩年，你那時候要是能喜歡上我，早就喜歡了。”
許江一道：“你怎麽知道我當時不喜歡你？”
“我喜歡你，所以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
頓了頓，沈從霁繼續道：“而且，你親口說過魏陽只是你的朋友，不重要。”
“現在他很重要。”許江一道。
沈從霁凝視他，三秒後主動吻了上來：“哥，我的房間在二樓左拐第一間，上去嗎。”
“有套嗎。”許江一問。
沈從霁道：“沒有，你別弄進去就好。”
“好。”
兩個人上了樓，進了房間，滾到了一起。
一開始很暢快，後來聽見了沈父沈母上樓的聲音，兩個人不得不收斂。
他們從門前經過時，許江一克制着沒有動，沈從霁卻不肯放過他，故意收緊。
等沈父沈母走遠了，聽見關門聲，許江一便又快又狠的吻了過去。
……
大年初一，沈家人去了沈父的兄長那裏拜年。
沈大伯有一兒一女，兒子比沈從霁大兩歲，叫沈從明，女兒比沈從霁小兩歲，叫沈從欣。
雙方見過面後，沈大伯給了他們紅包，随後就讓他們小輩去交流感情。
離開長輩們的視野後，沈從明打量許江一：“想不到從霁最後真的找了個男的，看來……”
沈從明目光玩味。
“看來什麽。”沈從霁聲音微沉，“我不擅長讀心，請大哥把話說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