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沈從明道:“我想說什麽你心裏有數, 大過年的,我不想說出來讓你難堪。”
聞言,許江一冷聲道:“大哥沒有讀過書嗎, 你陰陽怪氣,已經是在給人難堪。”
“我是常青藤的優秀畢業生,你是哪個野雞大學畢業?據我所知, 你只是個開店的。”沈從明說着, 微擡起下巴,俨然瞧不起許江一。
許江一并不在乎對方是否瞧得起他,他在乎的是沈從霁。
這個沈從明如此咄咄逼人,顯然不是第一次讓沈從霁難堪。
“我是哪個大學畢業和你沒關系,我做什麽工作也和你無關。”許江一聲音深沉有力, “我跟誰在一起, 更是和你沒有半分關系。”
他繼續道:“但你在我面前中傷我的愛人,必須要給我們個說法,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話間, 沈從霁勾住了他的手指, 和他手臂交錯緊貼在一起, 表現的仿佛真的被傷害到了, 等着他撐腰。
“感嘆一句也叫中傷?”沈從明看向自己妹妹, “欣欣, 你說句公道話。”
沈從欣看戲半天了, 語氣悠然道:“不關我的事,別問我。”
許江一道:“後半句話就讓你那麽難說出口?”
沈從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從霁:“看來你還不知道, 從霁, 你真的要我說?”
“我求你快點說。”沈從霁掀起眼皮, 眼裏閃過一抹譏諷。
見他似乎真的不害怕,沈從明心裏有點慌了,但沒有表現出來。
“從霁小時候被拐賣了,我們十八歲才找到他,找到他的時候他告訴我們,他的養父經常猥亵他。”
見許江一神色變冷,沈從明得意道:“這可不是我污蔑你的愛人,字字都是你的愛人親口說的,警方也立了案,現在他養父還在牢裏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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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江一感覺到沈從霁握自己的手變緊了,他回握,輕聲道:“別怕。”
“哥,我不怕。”見他沒有表露出任何嫌棄懷疑的意思,沈從霁是真的一點都不怕了。
見他們兩個竊竊私語,沈從明擺出了看好戲的姿态。
沈從欣則一直在看戲嗑瓜子,真的什麽都不打算參與。
“被男人□□過還能喜歡上男人,從霁,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沈從明又開口。
許江一看向沈從霁,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詢問:“我能揍他嗎。”
沈從霁點頭,微笑:“當然。”
于是許江一便站了起來,二話不說一拳打了過去。
沈從明始料未及,被打蒙了,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挨了好幾拳。
兩個人打了起來,沈從明這些年坐辦公室早就不鍛煉了,自然是許江一占了上風。
畢竟是血緣上的堂哥,許江一留了餘地,也沒有往關鍵處打,出了氣就停手了。
“你…”沈從明扶着沙發站起來,指着許江一,“你敢打我?!”
許江一沉聲道:“已經打完了,需要我再向你證明一遍?”
沈從霁拉了拉他的袖子,遞給他一杯正好入口的熱水:“哥,累不累,喝口水。”
許江一喝了半杯水,坐回沈從霁旁邊。
沈從明瞪了三人幾眼,走了。
“他去告狀了。”沈從欣忽然開口。
沈從霁道:“随便他。”
沈從欣便沒有再說話,拿出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聊天,笑的很開心。
“他們兄妹關系就是這樣,不熟。”沈從霁跟他解釋,聲音平常沒有背着沈從欣,“從欣小時候在爺爺奶奶家長大,十四歲才搬回家。”
這只是表面原因,根本原因是父母态度和財産分配。
沈大伯夫妻一直把兒子往精英方面培養,公司日後也必定要交給兒子。至于沈從欣,他們認為女兒遲早是“潑出去的水”,苛待倒不至于,只是始終不把沈從欣當自己人。
父母疏離,沈從明自然對這個妹妹疏離,沈從欣也就不待見他們。
這是父母态度,至于財産問題,則涉及到爺爺奶奶輩。沈老爺子老太太親自把沈從欣撫養長大,自然親近這個孫女,臨終前給了沈從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沈從明想要這百分之二十,沈大伯夫妻雖不打算給女兒留多少股份,可也沒有想過從女兒手裏搶錢,便沒幫着他要。沈從明自己恬着臉要過幾次,沈從欣自然不給,于是兄妹間就更僵了。
沈從霁說完,許江一忽然明白了:“他敵視你,是因為他覺得你也搶了他的財産?”
如果沈從霁沒有被找回來,那麽沈父沈母就等于沒有後代,財産便會留給親朋好友。沈從明作為唯一的侄子,最有可能繼承。
“是啊。”沈從欣插話說,“從小很多人都跟他說一切都是他的,他就跟個小王子似的,只等繼承王位,結果我提前分到了股份,二哥又被找回來了,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正常。”
沈從霁道:“他都三十歲了,難道還沒有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只是自私而已。”
聞言,沈從欣自嘲般的笑了下:“是啊,他什麽都明白,只是自私而已。”
許江一正要說話,沈從霁的手機卻響了,是沈父打過來的,讓他們兩個過去一趟。
兩個人到了主廳,只見沈從明腫着半張臉站在沈家大伯旁邊,低着頭,一臉受盡委屈的模樣。
“你們打了從明?”沈父問。
許江一道:“是我打的。”
沈大伯臉色沉了沉:“從霁,你為什麽要讓小許跟你們大哥動手。”
“關于這個問題,大伯您不妨問問大哥他說了什麽。”沈從霁不卑不亢的道。
沈從明道:“我只是說沒想到從霁找了個男對象,僅此而已,可能小許誤會了,覺得我看不上他,才沖動的上來打我。”
他是聰明的,故意這樣說把責任全部推到許江一這個“外人”身上。沈父沈母必然會護着自己親兒子,可不一定會護着許江一。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就聽見沈母道:“小許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打人。”
沈父也道:“我家的孩子我了解,從明你的個性我也知道,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小叔,大過年的,家和萬事興,我怎麽可能對他說不好的話。”沈從明說着,疼的龇了下牙。
沈大伯也知道自己兒子的習性,不過他就這麽一個兒子,再不成器也得護着:“老二,不管從明說了什麽,他都是當大哥的,不應該被剛進門的小輩按着打,不過我看從明傷的也不嚴重,讓他道個歉算了。”
聞言,許江一字字清晰的道:“要我道歉可以,但他必須先向我們道歉。”
“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不可能道歉。”沈從明說。
沈從霁道:“既然大哥不道歉,那我們也不可能道歉,就這樣吧。”
說完,他拉着許江一出去了。
等走到了沒人的地方,沈從霁才停下,道:“哥,沈從明說的猥亵是真的。”
許江一握緊了拳頭,他沒想到魏家能惡心到這種地步,一個比一個惡心。
難怪沈從霁當初那麽陰郁,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他都不可能開朗的起來。
“不過他沒有強.暴過我,不是不想,是沒有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