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許雲瀚廢了

謝庭洲一看到謝皎月哭,整個人都不好了,幾乎是手足無措,這種來自于血緣上讓他難以控制的心疼,讓他在給謝皎月擦眼淚的時候都溫柔的似乎在觸碰什麽易碎品一般。

一旁的藍煥也是一樣,作為家裏的獨生子小霸王,那他又是個男生那麽皮實,自然是沒機會去哄女孩子掉眼淚,沒錯,藍煥今年二十七,還是個母胎單身,哪有跟女孩子接觸這麽近的時候?

他跟謝庭洲兩個人都拿着紙巾,簡直是添亂一般的給謝皎月擦眼淚,讓一旁跟出來的霍楓也是哭笑不得,卻是在對上了謝皎月那含淚的雙眸時,好似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為什麽哭。

霍楓忽然回頭看一眼這富麗堂皇的別墅,或許對于很多家庭貧困的女孩子來說,她們要的就是這樣住在別墅裏富裕的生活,可是對于一些本來就應該懸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來說,關在籠子裏,就只會讓月亮最後變成失去光澤的石頭。

在沒有管家和女傭的跟随監管下離開這個別墅,對于謝皎月來說,是自由,是兩年以來第一次自由。

他站在那裏,放在身側的手摩挲一下,不知為何,也很想湊過去給謝皎月擦眼淚,可是他沒有這個機會,也沒有這個身份。

他所能做的,只是站在那裏,看着這輪明月終于被人小心翼翼的捧起,然後重新恢複了光芒。

“不哭了啊,爸爸在呢,爸爸以後就守在你跟你媽媽身邊,哪裏都不去,就算是出去,也帶着你跟媽媽好不好?不哭了啊。”

謝庭洲低着頭輕聲哄着女兒,琥珀色的眸子滿是心疼和自責,謝皎月任由對方擦幹了自己臉上的淚痕,此時此刻扯着謝庭洲的衣角點點頭。

“恩,不哭了……”

嘴上明明這麽說,可是眼淚卻不聽話的從眼角掉落,讓謝庭洲更是心疼,終于是忍不住,不再給謝皎月擦眼淚,一把将這個受盡了委屈的女兒摟入懷中,就這樣将謝皎月的臉埋入他的胸膛,任由那眼淚落在他的心上。

那一瞬間,謝皎月終于伸出手來,摟住了謝庭洲的後背,接着衆人便站在門口,聽到了謝皎月整個人崩潰一樣的哭聲。

不是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哭,而是完全放開了的崩潰,哭嚎中帶着辛酸,讓人聽到便忍不住也想紅了眼眶。

爸爸的懷抱是這樣的廣闊,又這麽的讓人有安全感,只是聽着謝庭洲的心髒跳動,謝皎月便忍不住将自己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這個世界上大概有兩個地方是可以哭泣的,一個是廁所,一個是爸爸的胸膛。

以前謝皎月從來不明白,可是現在當她緊緊的被爸爸抱着,肆意哭泣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爸爸的胸膛是這樣一個擁有安全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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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自己承擔的一切,在遇到了爸爸之後,仿佛也變得不能去承擔,委屈的眼淚,痛苦的眼淚,幸福的眼淚混雜在一起落入謝庭洲的胸口,明明濕漉漉的一片,卻燒灼着謝庭洲的心髒。

“好了好了,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想要說出口安慰的話,似乎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只剩下了這句爸爸在呢,仿佛只有這一句話,便可以讓謝皎月安心,也不要用太多安慰的話語,這一句話,就足以讓謝皎月放下所有心房。

藍煥站在一旁,看着幹爹小心翼翼的摟着懷裏的妹妹,明明幹爹是個年輕的容貌,可是這一刻藍煥卻真正的看到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心疼,想到謝皎月經歷的一切,藍煥心裏也是難受,默默的紅了眼眶。

別墅區本來就地廣人稀,便是在這別墅的門口有人劇烈的哭泣,也無人可知。

謝皎月崩潰一般的在謝庭洲懷裏哭了好一會兒,等到眼淚好似哭幹了一樣,這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從爸爸懷中擡起頭來。

她那雙跟謝庭洲一模一樣的鳳眸此時紅通通的,像是個小兔子,再一看謝庭洲,竟然也是紅着眼睛,兩人更加的相似了。

“爸爸。”

她這一次毫不猶豫的喊出了應該叫謝庭洲的稱呼。

“恩。”

謝庭洲也松開了謝皎月,眼神裏滿是慈祥。

“我們去見許雲瀚吧。”

她說着,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仿佛剛剛崩潰哭泣的人不是她一樣,又變成了冷冰冰的樣子,可是謝庭洲卻是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爸爸帶你去見許雲瀚,之後該怎麽懲罰這個人,爸爸都聽你的。”

拉着謝皎月上了車,這一次開車的人變成了藍煥,雖然是第一次開這樣的悍馬,可是藍煥一點兒也不激動,看一眼身旁坐着的兄弟,總覺得兄弟的目光在偷偷用後視鏡看後面的幹爹和妹妹。

“啓動了!妹妹你坐好啊,哥第一次開悍馬,有點兒緊張,幹爹你也坐好啊。”

藍煥故意聲音輕快的交代身後的父女兩人,将車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放松起來。

聖保羅花園就在嘉裕龍庭隔壁,開車過去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謝皎月上了車才後知後覺的有些尴尬,特別是看到謝庭洲的衣服上有自己哭過的淚痕,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車子中是沉默的,但是十幾分鐘之後,衆人便又到了聖保羅花園這邊。

當謝庭洲下車之後手伸在車頂,保護謝皎月下車時,謝皎月才知道,原來被爸爸一直放在心上是這樣的。

“許雲瀚那個畜生就在裏面。”

藍煥親切的稱呼許雲瀚為畜生,謝皎月也不反對,她對于許雲瀚沒有多餘的感情,大約最開始許雲瀚救了母親她是有感激之情的,但是後來這些感激之情被磨滅了。

“恩。”她看向眼前白色的巨大建築,這如同一個教堂一般的別墅,充滿着聖潔。

謝庭洲察覺到謝皎月的不安,手臂伸了過去。

“不要怕,爸爸在。”

謝皎月便就這樣摟住了謝庭洲的胳膊,雖然兩人之間還是距離感,卻足以看出謝皎月對謝庭洲投放的信任。

一行人來到了別墅門口,黑西裝的保镖朝着謝庭洲他們點頭行禮,迎出來的人是管家夏佳琪。

“先生,裏面醫生正在問診。”

從門口就能聽到許雲瀚有些痛苦的呻吟聲,距離之前謝庭洲和藍煥離開這裏也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已,許雲瀚被打的滿身是傷,找醫生也正常。

“恩。”謝庭洲點頭,随後朝着裏面走去。

謝皎月也聽到了許雲瀚那痛苦的哀嚎聲,走進門去,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金色鳥籠,這鳥籠将整個客廳填補了起來,華貴異常,卻又泛着一種冷冰冰的感覺,而此時有好幾個人就在籠子裏,他們似乎圍着一個人在檢查,能聽到許雲瀚的痛苦哀嚎。

“這是一個黃金鳥籠,爸爸買來給你養寵物。”

謝庭洲察覺到謝皎月的目光,便解釋道。

聽到這話,謝皎月哪還不明白爸爸的意思,看着眼前巨大的黃金鳥籠,再看看裏面似乎痛不欲生的許雲瀚,便明白爸爸好像也是有脾氣的人,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她被許雲瀚在嘉裕龍庭別墅囚禁兩年,爸爸竟然打造了這樣的一個黃金鳥籠,也想要囚禁許雲瀚,倒是讓謝皎月沒想到。

這個十九年沒有出現的爸爸,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強大。

無論是那些黑西裝的保镖,還是眼前巨大的黃金鳥籠,以及普通人用不起的生活管家,足以證明爸爸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厲害。

“囚禁別人是犯法的。”她沒忍住捏一下爸爸的胳膊,提醒着。

她好不容易等回來了爸爸,還想要跟媽媽和弟弟一家人過上幸福的生活,不能讓爸爸因為這樣一個壞人進監獄。

“我可沒有囚禁他,是許雲瀚為了他爸爸媽媽主動進去的,這黃金鳥籠可沒有鎖門,他想走沒有人會攔着。”

謝庭洲認真的跟女兒解釋,只是這話聽在了謝皎月的耳中,便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自己這兩年又何嘗不是因為媽媽和弟弟才留在了那個別墅?

她心中雀躍,只要知道爸爸沒事就行,扭頭看向黃金鳥籠中慘叫的許雲瀚。

“他怎麽了?怎麽叫成這樣?”

許雲瀚被團團圍住,他此時正為了身體的痛苦而煎熬,可不知道自己一直想要摘下來的月亮,已經來到了這裏,看到了他最狼狽的模樣。

“被打了呗,幹爹知道他欺負你,沒忍住就把人揍了一頓,沒想到這麽不抗揍,這點兒傷就叫成這樣,叫魂呢!”

藍煥氣不打一處來,此時兩三句話解釋這情況。

謝皎月點頭,倒是有了幾分了然,只是再看向謝庭洲的時候帶着幾分崇拜,因為她也沒想到,這樣年輕的爸爸會為了自己打人,看起來許雲瀚很慘的樣子。

裏面幾個人圍着還在檢查許雲瀚的情況,管家夏佳琪卻是有些神色複雜的開了口。

“之前先生走了之後,我們找保镖公司的醫生來檢查許雲瀚的身體,臉上和身上倒都是皮外傷,只是這雙腿那裏,被藍少踢了一腳,直接腫的不行,醫生來了之後做檢查,說那個地方好像被藍少給一腳踢廢了……”

現在那麽一群人都是在檢查許雲瀚的寶貝,所以才圍成了一團。

這個消息讓謝庭洲也沒想到,謝皎月更是驚呆了,眼睛都沒忍住瞪大了一圈,接着兩人都忍不住看向藍煥。

藍煥簡直是覺得自己比窦娥還冤,頓時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什麽?那個畜生被我一腳踢廢了?這他媽是碰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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