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皎月說舊事
藍煥一臉震驚,甚至有一種扶了老奶奶過馬路然後被碰瓷的震撼!真的沒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腳,就能把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給踢廢了?
自己踢的時候也沒感覺啊,怎麽就把人給踢廢了?
他懷疑人生的低下頭去,看一眼自己的網紅運動鞋,又擡頭對上了謝家父女兩人的目光,頓時無語了。
“幹爹,我真的懷疑那個畜生就是碰瓷!我長這麽大就打過一次人,就能把人給廢了?我要是知道我有這能耐,我還當什麽網紅啊,我直接去打拳擊算了,早就給我家裏捧回來一大堆獎杯了。”
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知道自己可能因故意傷害而被人告,藍煥還是嘴上開玩笑,實際上眼神已經有些慌得不行,求救的看着幹爹,很想說這件事情是怎麽發生的?
管家夏佳琪也是看着這位藍少,真的也覺得很奇怪,因為藍少上手也就那麽一小會兒,就沒想到直接就廢了許雲瀚,這倒是錯打錯着了。
謝皎月聽出了這個廢了是什麽意思,頓時明白爸爸打人的時候藍煥哥哥也一起打了,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情況。
“廢了就廢了,你怕什麽?他難道不是活該麽?”
謝庭洲在幹兒子有些擔憂的眼神裏開口,随後說道。
“許雲瀚開的那個公司偷稅漏稅加上跟國外有些利益交接,要是給他送去坐牢,能把牢底蹲穿,你現在這樣也是為了人民除害了。”
許雲瀚做的那些事情不地道,為了錢不擇手段,除了跟着當贅婿的父親許良志挖沈氏珠寶集團的生産線之外,更是在國外進行過一些跟外國人的利益交換,這事情往大了能有一個賣國賊的名頭,往小了說,也是資敵。
“況且我們人都在這裏,他是自己受傷的,跟你有什麽關系?有誰看到你打他了麽?誰能作證?”
謝庭洲的話讓藍煥這才放了心,一旁的霍楓也松了一口氣,畢竟大家都知道許雲瀚是人渣,但是你作為一個公民,對別人動手導致對方身上有傷,就是一個違法行為,如果告的話,一定會讓藍煥付出法律代價的。
“藍煥哥哥也是為了我吧?”
謝皎月哪裏不明白,一個男人打架,怎麽會對着一個男人的那個地方去?一定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藍煥才會那樣對待許雲瀚,她從來不會覺得這件事情讓她羞愧。
随着謝皎月的話,謝庭洲和藍煥以及霍楓都看了過去,就看到這個眼圈依舊能看出微紅痕跡的女孩說道。
Advertisement
“許雲瀚他是活該的,藍煥哥哥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你被警察抓的。如果許雲瀚報警,我可以告訴警察,他在兩年前的時候給我下藥,拍了很多照片,并且囚禁了我兩年,囚禁他人也是要坐牢的,藍煥哥哥和爸爸打人是為了救我,是正當防衛。”
輕描淡寫的将自己身上的痛苦說出來,就連同樣作為女孩兒的管家夏佳琪都忍不住看向謝皎月,謝庭洲更是滿臉的心疼。
倒是謝皎月十分的淡然。
“爸爸和藍煥哥哥都知道這些了吧?你們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難過的,因為肮髒的人不是我,是許雲瀚,應該被瞧不起的人也是他。”
謝皎月從來不是那種為了所謂的清白要生要死的人,她也從來不會為了別人的目光就放棄自己,就像是此時此刻,她清楚的知道,在這整件事情中,壞人是許雲瀚,應該被衆人咒罵和鄙夷的人也是許雲瀚。
“對,肮髒無恥的人是許雲瀚,皎月,爸爸把許雲瀚安排在這裏,就是想等你見到了他之後安排他的去處,是讓他待在這裏也好,還是送監獄都行,爸爸聽你的。”
許雲瀚坐下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可以将他送入監獄了,謝庭洲之所以沒有做,就是要将這個選擇權交給女兒謝皎月,作為受害者,謝皎月有權利處置許雲瀚。
“那我去看看他吧。”
謝皎月看一眼謝庭洲,琥珀色的眸子裏十分的平靜,說完這話之後,謝庭洲這才帶着謝皎月進入了金色的鳥籠。
藍煥也跟着進去了,作為當事人,藍煥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只是一腳就把人廢掉了,怎麽想都不對勁兒啊?許雲瀚這人就這麽脆?
被醫生圍繞的許雲瀚疼的滿臉冷汗,此時臉上蒼白一片,頭發已經是因為出汗變得濕漉漉,就這樣貼在額頭上,眼睛和鼻子甚至臉上都是青青紫紫的,被謝庭洲揍過之後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甚至眼睛都變得一只大一只小,看着狼狽無比,哪還有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明明從早上到現在不過十個小時的時間,許雲瀚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醫生們此時給許雲瀚穿上了衣服,然後都默契的退出了籠子,許雲瀚就躺在地上,然後在這樣的激烈痛苦之中,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謝皎月。
這一瞬間,他躺在地上,謝皎月站在那裏,目光平靜的看下來,卻讓許雲瀚頓時恍然無比,甚至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初次兩人相遇。
那會兒父親許良志還沒有回來找他和媽媽,媽媽一向是不事生産,工作也總是出問題,許雲瀚那會兒就連上學都是借錢,遇到謝皎月那一天,是許雲瀚的媽媽宋雯的生日,當時剛成年的許雲瀚在店裏看到了一條項鏈,不知道為什麽,就動了手,偷了那條項鏈。
之後被服務員抓到按在地上,便遇到了當時來店裏買東西的謝皎月。
謝皎月當時還小,十幾歲的小姑娘卻已經有了如今的風華,大約美人胚子都是小時候都可以看到端倪的。
當時的謝皎月小小的一個人,雖然也不笑,可是卻是花錢幫許雲瀚擺脫了報警的事情,那兩千塊錢對于當時的許雲瀚來說,是一筆巨款。
後來許雲瀚就把謝皎月當成是夢中的月亮,等認親之後,擁有了一切的許雲瀚,自然是想要試圖擁有月亮,他想要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少時的白月光謝皎月,還有沈氏珠寶集團,他貪心的想要得到這一切。
只是許雲瀚費勁了心思得到了謝皎月在身邊,卻永遠都得不到這個人的一個眼神。
此時此刻他狼狽無比的躺在地上,某個地方隐隐作痛,可是謝皎月一如當年初遇一般,還是那樣的皎潔無暇,如同天上高高懸挂的月亮。
“皎月……”
許雲瀚咬着牙呼喚謝皎月的名字,謝皎月這才低頭看向他,眼神裏沒有任何的同情和愛意,只有平靜到要把許雲瀚當成是陌生人的冷然。
“許雲瀚,在兩年半之前我媽媽生病的時候,你出現幫了我們家,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
謝皎月開口,這是她真心的感謝。
“當時家裏的房子賣不出去,我媽急着手術費,是你安排我媽出國做手術,花了快六百萬,我真的很感激你。還記得麽?當時我給你寫了一個欠條,上面說我之後工作賺錢了,會還給你這五百多萬,你收了,但是卻告訴我不用還,說這是當年我救你的恩情。”
緩緩的訴說着當年舊事,謝皎月是說給眼前的許雲瀚聽,也是說給十九年之後回來的父親謝庭洲聽。
“我當年救你花了兩千塊,而你給我的恩情卻是花了好幾百萬,我當時就在想,我從來不是那麽幸運的人,別人給我的禮物,都需要我的回饋為代價,等我媽康複了,我們回國,十八歲生日過後,你在我的水裏下了藥,其實我并不驚訝。”
謝皎月此時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好似已經看透了一切世俗的風霜一般。
“班上的男生送我幾千塊的禮物,就想讓我當他女朋友,你幫了我家人,給了我五百多萬,想要一些回饋并不是很難理解。”
她看的比誰都要清楚,當年在接受許雲瀚的幫助時,她便知道自己可能要付出的的代價,只是那代價比起媽媽的生命來說微不足道,所以謝皎月并不後悔。
“可是你錯就錯在,不該用媽媽和弟弟來威脅我,我可以安安靜靜的待在你的別墅裏面當你的金絲雀,也可以為了我媽媽和我弟弟跟你同歸于盡。”
謝皎月說道這裏,停頓一下。
“我之前已經計劃好了,等我弟弟賺了錢把媽媽接走,我就可以獲得自由,只是現在我爸爸回來了,他要帶我回家,不用留在你的籠子裏了。”
許雲瀚的臉更加的蒼白,甚至此時看起來無比的猙獰醜陋,他疼的咬着牙,聽着謝皎月的話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可是他還是想說話,他強忍着疼痛,咬牙道。
“皎月,我承認我之前對你的方法是偏激了一些,但是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如果不是因為我愛你,我怎麽會不擇手段的想把你留在身邊?我把你放在別墅裏,只是想要你把我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那麽的愛你,可是你呢?卻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還故意劃傷自己?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麽心疼麽?我無論是對你做什麽,那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愛的快要瘋了你知道麽?”
他猙獰的說出這樣癫狂的愛語,卻讓謝皎月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然後她打量了許雲瀚許久,才看向爸爸謝庭洲。
“爸爸,你看這個人好奇怪,他說他愛我,卻要毀掉我的人生,囚禁我的身體,用那些照片威脅我,他在不停的傷害我,卻回過頭來說愛我,說心疼我。”
“愛一個人……是這樣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