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化差異啼笑皆非(2)
第八章文化差異啼笑皆非(2)
“米,快脫啊!還愣着幹嗎?”
“天啊!”我發出一聲長嘆。
“別扭扭捏捏像個娘們兒似的。”
“我他媽就是個娘們兒!”
朦胧水霧中,一具具光溜溜的胴`體在眼前晃來晃去,有的凹凸有致,有的一身橫肉,有的一條竹竿……有人在脫衣服,有人在穿衣服,有甚者三三兩兩地光着身子閑聊逗樂。
這是我第一次踏進這個神秘地帶——公共澡堂。
南寧是沒有這樣的開放場所的,第一次聽到“公共澡堂”這個詞時不禁吓了一跳。無法接受這件事,更無法接受把自己光溜溜地展露在那麽多眼睛前。于是每次仲和純去澡堂洗澡時,我就自個兒打壺熱水回到宿舍樓的浴室洗。
可成都的天氣愈來愈冷,宿舍樓浴室的門又是半封閉的。每次洗澡時都是冷得直打哆嗦。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收拾好洗浴用品,與她們一起挺進澡堂。
刷完卡走進澡堂時,着實眼睛生疼。
雖然看到的都是同一款的貨色,但平生第一次看到那麽多*,心靈還是受到了強烈沖擊。就像我第一次在食堂吃飯,突然看到碗裏都是花椒時的心情一樣——簡直不可思議!
看到澡堂裏的人都談笑風生的模樣,根本不覺得脫衣服和穿上衣服有什麽區別時,我緊張的心情終于稍稍緩解。
室友們站在一旁看着我一件件地脫下衣物,放進儲物櫃裏,然後一起去找無人的浴間。
“啊!好痛啊!”我失聲尖叫道。
仲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這力道可小了。以前別人幫我搓時,皮都搓紅了。”
“我的皮還沒被磨練得那麽厚,你輕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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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犢子!”
第一次讓別人幫我搓背,感覺還是蠻享受的。哈哈。
“好了。到你幫我搓了。”
我接過她手裏的搓澡巾,慢慢地搓着。
“用力點!”
“哦。”
我又搓了搓。
“再用力點。”
“我手都快抽筋了。沒力氣了。”
“這麽溫柔怎麽搓得幹淨啊?”
“你以為有多髒啊?”我翻了個白眼。
仲語重心長地說了句:“那是你沒見識,我們體內每天排出那麽多污穢物,別提有多髒了。力道夠了,連死皮都能搓幹淨哦。哈哈!”
“一看她就是沒經驗,我來吧。”純接過我手上的搓澡巾,開始用力地在仲的背上用力搓。
那情景真像磨刀一樣,慘不忍睹。
我樂得清閑,便閃回了自己的浴間。
先用洗面奶洗臉,又擦香皂把全身的油脂洗掉,再全身上下搓一遍,然後用沐浴露洗一遍,最後洗頭。全程下來,竟用時将近一個小時。
“不行了不行了,再不出去透透氣,我就要暈倒在裏面了。”我擦完護體露,連忙穿上衣服,拎着浴筐走出門口。
用力地做了幾次深呼吸,終于稍稍舒适。被水蒸氣蒸得熱熱的皮膚一接觸外面冰冷的空氣,竟然也如此舒服。
一邊等室友出來,一邊用幹毛巾擦着濕嗒嗒的頭發。她們出來時,我已經對着牆上的鏡子照了很長時間。
洗完澡後,整個人都像過度脫水一樣,又幹又無力,飄忽飄忽的。我們便到小賣部裏買了瓶酸奶。既有營養又可護膚。可沒想到的是,這個習慣竟持續了幾年時光。
就這樣,在社會大家族裏,我們一直被各種各樣的文化所綁架。無論你從還是不從,也只有一個結果——你發現自己被綁架了,而此刻的你已不是原來的你。
面目全非?這個詞用得有點狠,也不準确。倒不如說是在大熔爐中相互作用,最後鍛造成形。
于是現在,我已人模狗樣了。
提着浴筐回到寝室,換了身運動衫,已經超過了約定時間,仲、純和我馬上到食堂四樓的學生活動中心集合地。在此說明:我們班要為元旦晚會獻上一支舞,我們仨都加入了,因為小白長得太高,就沒有被選上。
八人舞團,舞曲為韓國少女組合wondergirl的《sohot》。
這首歌很活潑,可愛兼妩媚。只可惜沒有基本功的我們跳不出這首舞曲該有的柔韌度和風*。
值得欣慰的是,元旦晚會上的效果還算不錯,收到的觀衆評價度也很高。
煞風景的是,慶祝會還沒結束,就接到了大甲的一條短信:“我想你了。”
我一口酒噴了出來,回複:“發錯短信了,以後發送前請先睜大眼睛看看,要不然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對于大甲這個神,我只想敬而遠之。
之前,他一直請我出去吃飯。有一次,我剛走到食堂,又收到他的短信:“今晚出來吃飯吧。”
我忍無可忍地打電話過去,仲出了個主意:“要不你就去吧,帶上我們寝室四人,看他怎麽說。”
大甲同意了,一起在校外的大棚裏吃燒烤。
吃燒烤時,我是說話最少的一個,他們倒吃得挺high。後來,我們都覺得不對勁了,我踢了坐在我對面的純一腳,示意她把胸前的衣服拉高一點。
第二次,大甲以請純的名義請我們寝室四人到東北餃子館吃飯。他先去點菜然後先吃了,我們到的時候他又跟着我們點了一次,酒足飯飽後,我們一起走回去。可萬萬沒想到大甲竟然語出驚人:“今晚的飯錢你們什麽時候給我都行,每人二十塊。”
從此,他成了我們寝室口中的神奇物種,并在朋友之間傳揚了。
“沒發錯,我就是想你了。”
我的胃一陣翻滾,馬上離席來到門外打了個電話給木子喬:“那個人種又來騷擾我了,你在我身邊就好了,蒼蠅飛來一只幹掉一只。”
“……合着我是滅蠅噴霧劑?”
“不是,離開你後,我越來越發現你是門神,辟邪特管用。”
“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炸彈!”木子喬興奮地叫起來。
“你幹嗎呢?”我吓了一跳。
“今天學校停電,無聊鬥地主呢。我靠,你現在是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招蜂引蝶啊?”
“沒啊,我沒你那麽無聊。”
“我靠,你在哪兒啊?怎麽那麽吵?”
“哦,在外面吃飯呢,今晚跟幾個同學聚餐。”
“喝酒了?”
“呃……沒喝。”
“沒喝?”
“好啦,一點點啦。”
“我靠,半年不見,變得這麽糜爛頹廢哦。雖然你長得很安全,但總會有近視眼的色狼,趕緊吃完回去了,現在都幾點了。”
“嘴巴還是那麽臭,好啦,知道了。”
挂掉電話,轉身回到餐桌前。
“誰呀?這麽眉飛色舞的。”
“哪有?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哎呀,你們很八卦欸!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