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之中選擇不脫,那麽走性感卻冷感的女郎風格,相信定能有所發展。
“你準備接下這個新人了?”史蒂文的手伸入Eudora的外套之中,把弄起內衣帶子來。
Eudora打掉史蒂文不安分的手,輕笑:“對。”
Eudora已經是很久沒接新人了,既然王傳威會讓她在最近幾個月放下手頭的工作,專心負責杜衡的話,就已經擺明了今後杜衡的星途由她負責了。
而且公司裏最大的敵對Blanche已經回家休息去了,她還怕什麽。
史蒂文和Eudora相視一笑。
而在化妝室外,門被隙了一個縫,工作人員剛巧經過。
“咦,化完了?這還不快去,席導不耐煩了。”工作人員拿着劇本催站在門口的杜衡。
杜衡穩穩一笑,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往化妝室內深深地望了一眼,杜衡笑着朝攝影師那兒走去,席景正在指揮工作人員熱機,随時準備開拍。
杜衡走過去,站在席景旁,道了一句:“席導,今晚有空嗎?”
席景扭頭看了她一眼,皺眉,“什麽事。”
“那就是有空了,我會給你電話。”
席景沒反駁,點了頭,朝工作人員身旁走過去,留下杜衡一個人站在原地。
杜衡偏了偏頭,看着席景跨出去的背影,想起他那一句“《湘夫人》,香草”就耐不住一陣騷動,肩頭突然一重。
她轉頭,問道:“誰?”
袁鋒清秀的臉孔突然出現杜衡面前,帶着一貫的笑容,愉快地說道:“嘿,已經開拍了幾天了吧,感覺怎麽樣?”
斂下錯愕,杜衡輕笑,“已經開拍了幾天了,感覺上還不賴,怎麽沒見你……不是說會來看我麽,我可傷心了。”
見杜衡嘟嘴的嬌樣,袁鋒一陣心猿意馬,當下解釋道:“這不公司安排了幾天出差,幫一個韓國明星拍了廣告,昨天晚上才到了C市,要不晚上請你吃個飯,當做賠罪了?”
變相的邀請。
杜衡搖了搖頭,含笑說道:“別了,剛回來了就得好好去休息。晚些了我再請袁導喝杯茶,如何。”
袁鋒咧嘴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柔問道:“好,聽你的,這幾天怎麽樣,沒被為難吧?”
杜衡偏頭輕笑:“當然有被為難咯,因為沒你呗。”
明顯不過的笑意,袁鋒再度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親昵地說道:“能夠這麽開心笑就好,就算之前被欺負了沒關系,我現在回來了,短期內也不會出差了。”
出差不過是個借口,彼此都心知肚明。袁鋒不是個意氣用事之人,更不是個胡亂下諾言之人,既然能将話說到這個地步,必然是确定了自己的情感的。
杜衡巧妙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轉身,語氣不溫不火:“袁導,真的很謝謝你的關心,我覺得在星際球有你們這些朋友,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我——”袁鋒還打算說一些什麽,席景已經過來了。
“準備了。”沉聲在杜衡耳邊說,又別有深意看了臉色難看的袁鋒一眼,席景坐了下來。
這一場戲總的來說很順利,杜衡的表演妥當大氣,像是已經演過了無數電影的影後,哪兒有新人的蹩腳樣,連袁鋒都忍不住一陣喝彩。
只是席景的表情一直沒有舒緩,杜衡也有幾次稍稍走了神,中場休息時中堎就跟随在杜衡身後,杜衡停了下來,道了一句歉,畢竟是她的失誤拖了進程。
中堎過來搭住她的肩,笑道:“沒什麽……對我說倒沒什麽……只是杜師妹有什麽心事麽,可以跟我說說。”
中堎不愧是當紅小生,笑容溫熙如暖風,很容易令人取信。
杜衡別過臉,搖了搖頭,笑道:“謝謝中師兄的關心,我沒什麽事情,就是昨晚沒怎麽睡好,今早就拍戲,身子有點兒吃不消,注意力集不了中。”
中堎趁機扶住,關切道:“去休息休息吧。”
“中師兄,”似笑非笑,“我還沒有虛弱到這個地步,你只要別怪我耽誤你時間就好了。”
“不會。”中堎松手,不敢唐突佳人。
杜衡偏了偏頭,微笑道:“我去給席導道個歉。中師兄,你好好休息會兒,待會兒加油了!”
中堎點了點頭,退到了休息室,嘴角帶笑。
杜衡就沒那麽容易了,好不容易找了席景,又趕上了Adam來探班,Adam正和席景談笑,氣氛融洽,杜衡只能守在一旁,不敢打擾。
Adam帶來了早餐給席景吃,口氣一如既往的輕柔和親昵,兩個人圍在棚裏守着桌子一人一口,別提多麽甜蜜了,周遭的工作人員大概都知情,不約而同的守在門口,不去打擾。
但從杜衡這個角度,正巧可以看到席景的表情,蹙眉、冷淡的模樣,心頭的窩火才消滅了。
杜衡一步一步挪過去,小聲地打斷了Adam的笑聲,弱弱說道:“席導……艾達瑪姐。今天艾達瑪姐來探班麽。”
艾達瑪收回自己的笑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調整了坐姿,冷靜地說道:“對的,今天你們席導沒有吃早飯,正巧買多了,又想來看看你,就過來了。”
席景放下筷子和豆漿,擡起眼來,頗冷淡地說:“你來做什麽。”責難的口氣。
杜衡坐在艾達瑪身邊,天真無辜地揉了揉肚子,問道:“好餓,可以喝一口豆漿麽?”見Adam點頭,扭頭又笑着對席景說道:“席導,我是來道個歉的,今天狀态不好,給你添麻煩了。”
沒等席景說話,Adam就握住席景的手,用篤定的語氣說道:“Hugh,你呀,別對新人這麽苛刻,杜衡都這麽道歉了,你也就別為難人家了,好嗎?”
将席景劃入Adam的勢力範圍,明明白白告訴了正在喝豆漿的杜衡——這個人男人已經有主了,席景面上一僵,杜衡手上也一頓。
誰能料想Adam如此明顯将敵意擺出來呢。
第二十六回
席景怔忡了幾分,露出冷笑來,他是如此地愛面子,Adam剛巧不巧就這麽刮了面子,自然心情不爽,杜衡暗暗為Adam捏一把汗,順帶遞了個眼神給席景聊表安慰。
Adam不說話,美眸布滿了陰沉。
僵硬的氣氛在三個人之流轉,工作人員瞧見了,也都暗暗責難杜衡不懂得看清楚形勢,明顯Adam正和席景在談情說愛,卻還是此時插進去叨擾還自顧自地拿了席導的早餐吃,這不會修理麽。
誰又會想到,席景擦了擦嘴角,诘問的對象卻是Adam。
“你什麽意思?”
冷硬如斯,像一塊又硬又臭的石頭。
Adam臉色不變,卻依舊有尴尬的痕跡,開口正準備解釋,卻被打斷。
杜衡輕輕一笑,眼底有着狡黠,大咬了一口酥軟的面包,含笑問道:“Adam,不介意我吃上一個吧。”
已經吃了才問,哪有人拒絕的道理。
Adam搖頭,依舊溫柔如水,“沒關系的,”扭頭,又問道:“怎麽了,Hugh,不開心嗎,還是這個面包不和你的胃口。”
“沒什麽,”摔下餐巾紙,席景站了起來,理了理衣領,帥氣地轉身,冷冷吩咐道:“吃完了就出來。”
杜衡吞下面包,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我立刻出來。”
席景沒答話,長手長腳,跨了兩步就見不着背影了。
登時,Adam卸下笑容,眼底冷冷一片,雙手抱胸,睥睨着她,盤問的姿勢。
氣氛頓時僵硬了起來,杜衡自然地舔了舔嘴角的面包屑,面色不改笑容不變,像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反倒親切地搭上艾達瑪的肩頭。
“Adam,今天怎麽想起來看我了?”
這是剛才Adam的借口,杜衡也不介意用上一用。
“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Adam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目光如炬,“那天我看見你了。”
也真是巧了,Adam昨日剛從席景的公寓出去,突然發現自己的鑰匙扣放在席景那兒沒拿,扭頭過去拿,就瞧見席景牽着杜衡的手腕,冷着一張臉走到電梯口,杜衡嘟着嘴,眼角微彎,臉上卻有着嬌意,像個耍賴的小野貓,明眼人兒一看就知究竟。
Adam沒有戳穿,只是後來給席景發了一條短信,今天就讓席景拿到片場來,順便給她。席景自然在忙,沒有回。今天她過來問,席景仍舊一臉莫名,興許看也沒看直接删了。
“那天是跟席導商量劇本,”怪不得後背一直有種灼燒的感覺,杜衡輕笑,“Adam,別誤會了,我跟席導可是一清二白。知道嗎,現在這個劇本我也有參與,那麽我跟席導在另一方面也相當于合夥人了。”
杜衡的手放了下來,重新抓了個甜軟的面包,怡然自得。
Adam冷笑一聲,偏頭看着杜衡,目光如刀刃。
杜衡放下面包,咽下一口豆漿,笑道:“你別不信,你去問問席導就是了,他總歸不會對你說謊吧。”
“那麽你先回答我,什麽時候發現我跟席景的關系的。”
“我曾經在街上看見過。”杜衡老老實實承認。
“什麽時候。”
“就是第一回去見黃總,我在學校門口等Blanche過來,就看見你們倆去買書了。”可都是實話,杜衡的表情十分誠懇。
Adam也沒有責難的理由,冷哼一聲,起身,姣好的身材同穿着旗袍的杜衡倒是有上一比了。
Adam冷笑,“最好是這樣。我會常常來探望你的,”手覆上杜衡的小臉,拍了拍,“別搞小動作。”
笑容妖冶如花,Adam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卻有別樣的風情,但更像是淬毒的匕首,随時可沒入杜衡的身子。
杜衡眼珠叽裏咕嚕轉,冷笑,已有對策。
常理來說,敵人都挑釁到了家門口,杜衡應該給予強烈的反擊。
但是她沒有,反而弱怯地別過眼,低嚅道:“Adam……”我見猶憐。
Adam松手,拿起一旁的手提包,睥睨着杜衡,不為所動。
“Adam……我不是敵人,至少現在不是。”杜衡補充,語氣篤定:“真正的敵人,才值得你注意。”
Adam冷了冷眼,沒将杜衡的話放在心上,正準備發難,棚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伴随着沉穩的男聲。
須臾,這一番“密室”談話被中堎的突然出現打斷。
他狀作無意地打開了簾子,笑着看向Adam,驚訝地眨了眨眼,半晌親切問候道:“Adam,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也不知道是探誰的班。”
Adam夾着大氣的微笑,方才的陰冷瞬間沒了蹤影,親昵地搭在了杜衡的肩上,溫柔大方地說道:“自然是見我們杜妹子了,莫非是來看你的?”
杜衡沒有拆臺,反而笑着點了點頭。
中堎擺手,俊臉噙笑,聳了聳肩,“我可就太傷心了,下回可不許如此誠實。不過我現在需要借一借你的杜妹子了,席導已經叫我們準備了。”
Adam笑着低頭看向正喝着豆漿一臉天真無邪的杜衡,對方的笑容也是如此無懈可擊,她斂下深思,輕柔地說道:“那麽杜妹子,走吧。”
杜衡點了點頭,中堎見狀,笑着等待原地,Adam則是立刻放手,像是不小心碰到了髒東西一樣,悄無聲地從包裏拿出紙巾,背在身後,擦了擦手,随手将紙巾扔在旁處。
杜衡暗暗收下這一無聲警告,輕輕地放下豆漿,笑着點了頭,道:“中師兄,還麻煩你過來一趟,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站起身來,邊說邊跟着Adam和中堎走出了內棚,中堎過來挨在她身旁,關切和溝通了兩句,便讓杜衡準備好下一場戲。
這一場戲中堎所飾演的康士信在這一場不會怎麽出現,主要是曲寅玥,既然如此,中堎就差人搬了兩個軟凳過來,和Adam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閑話。
二人又說又笑,熟稔的模樣令杜衡媚眼一眯,小嘴一揚。這兒哪兒都是關系網,一層網住一層,中堎對她的态度極其親昵,這認師妹認得如此爽快,估計是想要來一場香豔的露水姻緣,看來外界所認為的青春小生也是個色貨。
杜衡輕嘆,如今看來,能夠完全拉攏的只有袁鋒了。
第二十七回
席景在海邊的假山後面包了一塊地兒,一方面是因為這部戲牽涉海邊場景比較多,一方面是這兒不僅有別墅,還有個木棚,看起來複古精致,比較适合用作曲寅玥的小房子,燒上香料也有一股佛教的味道。
而曲寅玥這一場戲的關鍵便是和高官們的密切相談,她要用嬌媚的笑容和輕柔的話語敲碎他們的防備,但是取景也到此。席景吩咐人将攝像機搬到棚內來,然後Ivan将素材準備好,燈光和香料已經備好,氣氛也适中,席景一聲令下,開拍。
此時此刻的劇本背景是,曲寅玥憑着一張漂亮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成功成為了上流社會裏的一張金卡。她穿着素色的旗袍,長發高盤,美眸輕眯,語氣輕柔,小手搭在高官的肩上,目光幽深,像是**,又像是拒絕。
高官嘆了一口氣,不像是接受女色的模樣,反倒有惴惴不安的神色,往前邁了幾步,蹙着眉搖了搖頭。
曲寅玥嘟起紅豔的小嘴,撒嬌般地扯着高官的衣角,淺笑着不知說了什麽,鏡頭突然放大,高官湊了臉嘀咕了兩句,曲寅玥用手附在高官耳邊,低嚅了幾句。
這似乎是個難題,高官搖了搖頭,突然面色一定,咬住牙,點了頭。曲寅玥見此輕笑,進了裏屋,不知拿什麽去了。而高官的臉上早有冷汗欲墜,像是時時刻刻在煎熬之中。
而明天的場景就是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別墅可以臨時充當,而小巷也可以用木板來充當。而劇情為康士信無意之中被高官之女看中,如果能夠應允這門親事,那麽往後平步青雲沒有問題。
但是,他早已心有所屬,仕途如何,怎敵情意。
禮貌拒絕的結果不會好過,面臨着高官的刁難,領導的龐然大怒。一堆資料,摔在了臉上,一身狼狽和冷清。
從俊秀的小職員變為了落魄的失業員,倒也不是什麽大跌。
高官之女怎會放棄,這種時候正是她出現的最佳時機,給予手帕和溫柔,再來一汪熱水,洗去他渾身的疲憊,怎能不令人心動和感動。
卻電影難料,康士信雖有感激,卻無心動,禮貌拒絕其好意,默然離開。
當初那一場雨雲之歡如同夢一場,他該到哪兒去尋這麽個妙曼佳人,更何況他如今這般模樣,又有何臉面去尋這麽個妙曼佳人,簡直是耽誤了人家。
只是記憶中清晰如斯的佳人的熱情和對情愫的青澀令他下腹一緊——
他急迫地想念着她。
後來在大雨滂沱之中,送高官出小巷的曲寅玥卻瞧見了倒在牆頭,頹然抵牆的康士信。
二人視線一相對,康士信除了難堪之外,還有數不盡的委屈和憤怒,他用盡力氣提起行李,就準備立刻離開。
曲寅玥怎會舍得讓他逃開,何況當初的心動如此震撼人心,以至于如今心頭還隐隐發熱。
她丢下礙事的傘,沖上去一把抱住,用醉人的言語留下他,然後去了附近的旅館,洗幹淨了兩個人身上的風塵,并來了一場激烈的歡愛——他們都在想念彼此。
康士信将所有都告訴了曲寅玥,曲寅玥深知這上流社會的所謂規則,冷笑三聲,正色道:“莫為了我如此,若那千金當真是個好人,那麽你就娶。士信,有了仕途才會有未來,有了未來才能夠儲蓄實力,當你有了實力,才會有資格提愛情。”
她那時不曾妄想,士信高飛之時,她還在原地,又或許他還會來尋這麽個人。
如此,曲寅玥冷聲說道:“士信,你去吧,如今的你,沒資格讓我等你,所以,你也不要這麽天真。”
曲寅玥固然難過,也會不舍,沒有人會甘願讓自己的男人去別的溫柔鄉,但是生活如此,她不一樣被迫賣藝嗎。自己不幹淨,也就甭耽誤士信了。
士信在顫抖,曲寅玥同樣在隐忍悲怆。
最後一場熾熱的**,用盡了二人最後的感情。
這是曲寅玥和康士信最後一次相見了,後面,便再無瓜葛了。
為了不波及康士信,在後面所謂“東窗事發”時,曲寅玥故意尋找了一個貪色的男子在酒店**,避開了旁人的注意,末了,此貪色男子的下場定不好過。而士信,也就因此保住了,平步青雲,于此漫入上流。
杜衡垂眉,談不上悲劇,卻聽得人沉重。
曲寅玥的理智和重情重義令人扼腕而嘆,在康士信在此後往往是悶悶不樂,笑意索然,如此眷念或許不光是因為愛情,也因為當初曲寅玥的識大體和絕然。
相當于恩人了。是曲寅玥幫他和她自己做的決定。
杜衡嘆了一口氣,合上了劇本,心如磐石般沉。
半晌,迎上了黃耀若有所思的深沉目光,杜衡眼眸一轉,頓時明了,輕輕地笑了,邁開長腿,可不管他了,心情一好,演戲也就有了靈感。
而杜衡的出色發揮讓工作人員都紛紛有了底,并暗暗對這個新人佩服起來,曲寅玥的嬌媚與慵懶展現得淋漓盡致,這也就讓席景當初草率的決心得以了完美升華。
杜衡想到方才正飙這戲,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但她的目光有好幾次同黃耀對上,漫不經心地又挪開。而席景還是一如既往的嚴厲,并無半點反常。
戲從上午六點拍到了中午十二點半,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大多數人選擇訂盒飯,而Adam卻派人送了好菜好飯來,端到了棚裏,準備和席景享用。至于眼饞的大家,她也沒忘,派發了不少美味佳肴。
誰知席景會不給半點面子,冷哼一聲,拂袖走人。Adam笑也不是,鬧也不是,明哲保身之人也都轉過了頭,選擇不見。
還是Adam自己圓了場子:“大家別這樣,讓我也挺尴尬的。席景也是愛鬧小孩子脾氣,怎麽哄都哄不出來,這幾天因為我的關系心情不太好,給臉色也是自然,倒是你們,這麽辛苦,還要承受他的刁難,我幫他替你們說一聲,‘謝謝’。”
笑容大方端莊,娉婷站姿,真切誠懇的語氣,換做了誰都沒有這份心思趁此落井下石,刻意刁難,而且對方還是個人物。
Adam既将人情做了,又讓大夥明白了,席導正和Adam鬧小孩子脾氣,沒什麽大不了,頂多也是Adam的事故。
當然,這有個已經明了的理:席導是Adam的人。
第二十八回
中堎湊在杜衡身旁,笑呵呵道:“瞧着Adam,生怕這旁人不理解席導,左右都給席導做足了人情,倒是惹人歡喜呀,我身邊若是有這麽個紅顏知己、賢內助,怕是高興得跳上天去了。”
杜衡嘴角一勾,妩媚風情自成股風,美眸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中堎,似在嬌嗔,“中師兄,你是想學嫦娥和後羿麽,還跳上天呢,我看呀,為了避免這中師兄成仙了同愛人分別,就祝願你別遇見這麽個賢內助好了。”
小娘子的嬌笑模樣帶着一抹狡黠,中堎眸中一亮,湊在杜衡耳邊道:“你這是詛咒你師兄找不到老婆呢?”
“哪能呀,我是為了萬千少女着想,要是這師兄找到了老婆,她們還要不要活呀?”
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甜到了骨子裏。
中堎輕笑:“別擡舉我了,小貧嘴。”
杜衡笑着用手捶他的肩,不同于Adam和席景之間僵硬冷然的氣氛,這兒可打得火熱,惹得不少工作人員注目,并伴随着竊竊私語和輕笑聲。
杜衡像偷了香的小賊,巴在中堎耳邊,低嚅道:“中師兄,我們好像惹人注意了,若是傳出緋聞來,我可就有福了。”
中堎面色一喜,目光灼灼,“能同師妹傳出緋聞來,我倒是樂意。”
杜衡挑眉,笑道:“別擡舉我了,大貧嘴?”
兩人不将旁人的私語放在眼裏,或許也的确有這方面的想法,畢竟拍了這麽一出戲,該有的火花還是不能少。中堎捉住杜衡的手,邀請道:“今晚有空吃個晚餐麽。”
杜衡嬌笑,抽回手,“師兄邀請定是要去的,但是今晚不行呢。”
中堎不答,不悅神色一閃而過。
“好友出了喜事,我必須去看看呢,不然這人情怎麽過的去,改天一定請中師兄喝杯茶,再讓中師兄請師妹吃晚餐,怎麽樣?”當下解釋道。
中堎寬了心,笑道:“自然好。”
“那麽,”杜衡搖了搖Eudora剛送來的午餐,“我先去找Eudora享用午餐了,她早說了,待會兒拍戲加油。”
中堎接受,點頭笑道:“加油。”
杜衡笑了笑,拿着飯盒朝棚內走去,她剛才瞧見黃耀跟着Adam和席景過去了,卻只見席景和Adam出來。Eudora估計正和史蒂文享用“愛情”,才沒空搭理她呢。
至于中堎,該避嫌的就該避一避,要是躲一塊兒吃午飯,不被傳出個什麽樣的緋聞就奇怪了,星途才剛開始,她的計劃也剛開始,受不了這些波浪。
當真,黃耀攆了棚內所有人,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叉着腰,蹙眉不悅的模樣給他添上了一抹陽剛。
黃耀的五官太過于陰柔,看上去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又瘦,也許身材精壯,但總少了點堅毅的味道,霸氣倒是沒少上一分。
杜衡踮腳走了過去,藏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擡高了手,就準備拍下去,吓他一跳。
哪知黃耀突然挂了電話,挑眉,硬聲道:“想吓我?”
反倒把杜衡吓了一跳。
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抵如此。
杜衡皺着小臉,摸了摸失常的心跳,低聲埋怨道:“可惡……你吓我了一跳,害我現在心律不齊,要是有了心髒病你負責啊……”
黃耀冷哼一聲,大搖大擺地坐下,咬了一口Adam送來的牛排,不屑道:“也不知道是誰想先吓我的。”
尾音上揚。
說的杜衡臉頰漲紅,哼哼兩聲,也坐了下來,打開了盒飯,頓時香氣撲鼻,苦喪的小臉又鮮活了起來,揚着柳眉咧開小嘴,滿足極了。
“哇,真香呀,Eudora對我可真好。不過……”她瞧了瞧黃耀的盒飯,再瞧瞧她的,頓時就來一肚子氣,“為什麽你的那麽多好料?這不公平!我要抗議!”
黃耀一邊大口吃,一邊回答道:“因為這本來是給席導的。”
杜衡鼓起的桑邦子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洩了下來,拿起筷子,興奮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說着筷子就伸向了黃耀的牛排,狠狠地插了進去。
黃耀眼疾手快,立刻用筷子夾住,擡頭,挑眉,“憑什麽?”
杜衡嘟嘴,不甘示弱,抽出筷子又夾住另外一塊,搖着牛肉,據理力争:“反正盒飯又不是你的,既然你能吃為什麽我不能吃,你是人我就不是嗎?況且,也不見得你跟Adam關系多好,人家憑什麽給你吃?”
黃耀冷哼:“你的确不是人。”把盒飯往內一挪,“就那麽一塊,別的沒了。至于我跟Adam的關系,還不用你來指教。”
“你甭想。”杜衡咬住牛排,吃得啧啧響。
黃耀皺眉,開始攆人了:“牛排也吃了,影響胃口的聲音也發出來了,總該‘移駕’滾出我視線了吧?”
杜衡不滿,筷子趁機伸過去,道:“你這人怎麽這麽粗魯,說話可勁兒帶髒字。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嘛,你看我的盒飯,一塊兒肉都沒有,人家可忙活了一個上午呢,哪像你,就坐在席導旁邊看看手機,玩玩電腦什麽的。”
黃耀不吭聲,不想解釋,擡頭又看到杜衡鄙夷的神色,頓時氣笑了:“我那是處理公務,你的所有消息以為就這麽容易不被洩露麽,要不是我,你的住所早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哪能每天這麽暢快,你這妮子吃了自己的良心吧。”
杜衡吐舌,做了個鬼臉,“怎麽着吧,我就是這樣,有意見麽?你咬我呀?”
得瑟的模樣讓淡定如常的黃耀怎麽也靜不下來,火氣這麽一上來,理智全無,立刻回了話,接下戰帖:“不就是咬你麽,怕你不成?”
“來來來,”杜衡指了指自己,挑眉,出言挑釁:“哪兒都能咬,我等着,你咬呀!”
黃耀反倒笑了,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問道:“你确定,哪兒都能咬?”
杜衡專心對付她的牛肉,哪管對面的人是否心術不正,筷子戳中了已經被叉了一半的牛排,心疼得直抽氣,當下嗆聲:“哪來那麽多廢話?”
黃耀就等着這句,長手一撈,穿過小小的矮桌,抱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欺上身就咬了過去。
咬了上嘴唇換下嘴唇,趁着杜衡愣神之際撬開齒貝,咬住她充滿了牛排香兒的丁香舌,舌尖**。
第二十九回
懲罰性的深吻。
這将杜衡懾得半天回不了神,直到舌尖上傳來尖銳的疼痛,才反應過來豆腐被吃了大半,這才想到推開。
忘了擦嘴,杜衡“噌”一聲站了起來,小臉酡紅,目光飄忽不定,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不要臉!你……你讨厭!”
黃耀哈哈一笑,拿起餐具,繼續奮鬥那塊牛排。
杜衡怔怔地站在原地,小臉一陣青一陣紅,頭腦都開始發燒,手腳怎麽擺都顯得艱難。
“你……”試圖開口。
黃耀不答,埋頭專心狀。
“喂……”俯身看着黃耀,神情頗不自然。
黃耀不理。
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背,繼續小聲喊道:“你剛在幹什麽……”越說越像低喃,臉也越來越紅,嬌羞的模樣。
黃耀不甩她。
“欸……你……什麽意思呀……”再度羞紅了臉。
黃耀咬完了整塊牛排,嘴上還刁着半邊,擡頭,眼角有笑。
“你……”杜衡一定神,就瞧見了這麽殘酷的一幕。
“啊——”尖銳的女聲。
杜衡捂臉假哭:“黃耀!你還我的牛排!你怎麽就吃完了!”
吞下最後一口,黃耀滿足地啧啧了兩聲,嘆氣,笑道:“沒辦法,我從來不玩某人的羞澀。”
“你——”楚楚可憐動人模樣,杜衡當真很心疼那一塊大牛排,可美味了。
“別忘了,”飽了,黃耀起身,擦了擦嘴角,道,“你上回也偷了我一個吻。”
上回在歌廳,在他嘴角印過一個吻,也在臉頰上印過,說來,他還是吃虧的人。至少現在是二比一的格局。
杜衡想了起來,別過臉,強辯道:“那是為了救你,必須要裝親熱嘛。”
“那麽我也只是應了你的要求。”
沒有錯,沒有親密地舔,也沒有火熱的交纏,就是應了要求咬她罷了,她還跟被用強了一樣,鬧什麽小女人的嬌羞。
況且,“這牛排是我的,不是你的。”黃耀正色道。
說來是自己理虧,找抽,杜衡暗暗攥拳,仰眸道:“這回算你有理,不過別以為我會就這樣算了,我遲到要找回來。”
聽她這麽一說,黃耀忍不住笑了出來,又長又細的丹鳳眼顯得格外誘人。
“我随時奉陪。”黃耀戲谑道,“現在就可以咬我,來吧,我等着。”
“……”靜默三秒。
杜衡随手抓了個東西,就朝黃耀笑意濃濃的臉上蓋去,還伴随着怒吼:“你個大色狼!”
十分鐘後,史蒂文和Eudora就看到黃耀從棚中出來,臉上還有很清晰的一坨紅,雖是這樣,笑意卻溢滿了眼睛,惹得Eudora和史蒂文相視一眼,皆是疑惑。
十秒鐘後,又見到杜衡從棚裏出來,小臉酡紅,目光閃閃躲躲,做賊心虛的模樣。Eudora和史蒂文大概有了譜。
Eudora湊近,笑道:“看吧,我說的沒錯吧。”
史蒂文驚訝地點頭:“沒有想到……”杜衡連黃耀都能這麽快搞定。
Eudora解釋道:“黃耀只是看起來很難接近,其實人很好相處,不然Blanche也不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成為他的情人。”
史蒂文這才釋懷。
Eudora松開了史蒂文的手,朝黃耀走去,調侃道:“這黃總是怎麽了,桃花泛濫了,臉都紅了一大片。”
黃耀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別過頭。
杜衡果真羞愧地埋下了頭,Eudora看在眼裏,笑意濃濃。
“沒什麽,遇到了一只特別大的蚊子,被咬了一口,特別癢,搔了搔,就成這樣了。”黃耀如是說道,同時看了看杜衡,笑意加深。
杜衡差點兒沒被一口口水給嗆住,美眸一轉,死死地盯着黃耀,鼻子裏哼出兩聲不屑。
Eudora掩嘴笑道:“現在的蚊子這麽厲害呀,能把半邊臉都給咬紅了,倒是想要見識見識。”眸光一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