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杜衡的小嘴微腫,戲谑道:“喲,杜衡,你也被咬了,這小嘴兒怎麽這麽紅?”

杜衡有苦難言,頓了半天,幹笑兩聲,附和道:“對,這蚊子特別毒,可咬死我了。”

黃耀的笑頓時一僵,嗫了半晌,放棄反擊。

Eudora笑道:“看來二位的運氣都不太好。杜衡,下回拍戲的時候可趕緊注意這大蚊子啊,別又被咬傷了。”

杜衡注意着黃耀的表情,又偷笑變為鐵青,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撲哧笑了出來,連忙點頭,應和道:“對對對,我以後一定會注意,可千萬別又讓蚊子鑽了空子。”

“你們慢聊,我去給席導打個電話。”黃耀冷了臉,別扭地說完,就朝外走去。

杜衡撲哧一笑,黃耀可真是個小屁孩。

Eudora見二人細微的互動,也不說破,挽住杜衡的手,親切說道:“走吧杜妹子,該去化妝準備了,中堎已經被史蒂文叫去了。”

杜衡回眸,看了一眼裝酷打電話的黃耀,這才點頭,笑道:“好呀。”

Eudora将杜衡的小動作收入眼底,暗暗有了底。

十分鐘之後,席景開着跑車又回了來,之前Adam說完那一席話就随着仆人離開了,席景也沒問,摘下眼鏡,第一句話便是:“杜衡呢?”

Ivan一怔,狐疑閃過眼底,答道:“在化妝。”

“下一場戲很重要,讓史蒂文熟悉下劇本再化。”席景面無表情說道,看起來情緒不佳。

席景的态度很平常,Ivan也就怪自己多心了,笑着就去找史蒂文了。

黃耀走到席景身旁,問道:“這麽關心你的新人?”

席景冷哼一聲,解釋道:“還不是Adam。”

“怎麽了?”

“防人防到我的頭上來了,以為我不知道她今天來的目的是吧,既然如此不如正做試試看,別以為誰就缺了她不可了。”

果然是因為Adam,黃耀嘆了一口氣:“你出了多少花邊新聞你心裏有數,她難免會多加防備。”

席景冷哼一聲,“少來,這不是理由。”轉頭,又狐疑道:“你這麽關心做什麽?”

黃耀挑眉,深眸一轉:“沒什麽,不過擔心你罷了。”

“不可能,”席景果決地說道,“你明白我的,對這樣一個女人,我是萬分不會提起興致來,頂多不過玩玩。”

“我知道了,是我們都多想了,不過你跟Adam這麽多年了,她的父親今日也在暗地裏打探消息,你打算什麽時候給她這個名分?”

說起來就讓席景心煩,Adam千不該萬不該,讓她的父親知道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惹得Adam的父親左右盯人,生怕他做了對不起Adam的事情,這下還問到了黃耀的身上。

“該給的時候就會給,但是她現在這樣,或許我該重新考慮人選。”

夫妻是要一生一起走,既然結了就沒有理由離,如此,他一定要找一個不會妒的女人,相處才能愉快。畢竟在婚姻之中,不偷腥不是男人的作風。

黃耀蹲了下來,拍了拍席景的肩,語重心長道:“那我知道該怎麽說了,我會跟Adam談談,你也別輕舉妄動,Adam的父親并不好惹。”

“哼。”席景顯然不以為然。

“還有,Adam的父親近日查得厲害,你就別沾染花草了,至少也給老人家留個面子。自己的女婿是個成人片導演已經是限度。”

席景怒了,扭頭瞠目:“他若是看不慣,大可讓Adam離開我,尋個他自以為的乘龍快婿嫁了,就看他的寶貝女兒願不願意了。”

誰都知道Adam迷戀席景迷戀到了瘋狂的境地,哪兒能看上別人。

黃耀嘆氣,Adam真名為賈娴,其父親賈诩乃是當今的常委員,是在政治圈內抖一抖都能出個九級地震的人物,連嚣張如家母都要忌憚三分,只是不為旁人所知罷了。既然如此,自然是個老古董,脾氣跟Adam有上一比,又臭又硬。

而席景,素來嚣張慣了,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兩人碰在一起,還不是彗星撞地球,若不是他兩邊跑當起了和事佬,怕是早就打起來了。

席景也不是個好惹的料。

這趟渾水,還真着吶。

第三十回

不知黃耀跟席景說了什麽,只聽Eudora說席導這臉色臭了又臭,杜衡此時不方便關心,晚些再旁敲側擊黃耀。席景這邊是問不得的,兩個人關系才确定不久,只會惹他多疑和厭煩。

心不在焉地拍了一下午的戲,席景也沒心情晚上繼續,這就收了工,并且按照天氣預報來說,兩天後才有戲拍了,席導打算取天然雨景。

而兩天後的戲不禁讓杜衡想到了油紙傘,戴望舒的《雨巷》,已經過去了好多年,如今在課本上也不曾見着,很多年前在圖書館尋着,細讀了一陣,如今憶起,只怕她杜衡沒有戴望舒心目中的佳人的那一份憂愁。

杜衡盤算了下,暫時還沒想到這兩天到底去哪兒,Eudora便問杜衡晚上有沒有空。

杜衡自然笑着說道:“有什麽事?”模棱兩可。

Eudora答道:“我想你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上回Guy也說合同的事情我負責,所以就擅作主張抽空幫你拟了一份合同,你先過過目,看看有什麽地方不妥當的,指出來。不滿意也盡管開口,你是甲方處理權歸你,今天要是能把合同敲定了就去看看Guy,上回答應過了。”

姿态降低,把杜衡端到了頂峰。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杜衡只能笑着接過合同,點頭道:“好的,沒問題,我相信你,我就熟悉熟悉看看就是了,你往Guy的工作室開,我們去看他。”

合同只有5頁,Eudora在這方面的專業能力十分強,面面俱到,條條為杜衡的今後服務,況且這費用也分了時間段,一是同公司簽約以前,自然是杜衡付全額,等杜衡跟公司簽約了,公司要出一定的服裝費,那麽就來分成付費。

杜衡看完,車子也開出去好遠,她笑着嘆道:“Eudora,你太厲害了!我都會以為你是律師了。”

Eudora笑道:“要幫旗下藝人拟合同,不讓他們吃虧,沒點兒真本事怎麽行?”

杜衡想想也是,作為一名稱職的經紀人,門門都精通才成。

思及此,不禁笑嘆:“做經紀人太不容易了,估計高校專業畢業生來也不一定做的好吧?”

Eudora笑道,“其實剛做的時候是很累,自己帶不了好的經紀人,又要受防備和擠壓,好不容易有點兒名氣了藝人們又愛出幾個岔子,要是處理不好公司又要責怪下來,說不定又被埋入土裏去。等有大名氣了,又怕旁人暗算,自己旗下的藝人不夠聰明……所以現階段挑人是關鍵。”

說到底,還是在告訴杜衡:要學着聰明。

杜衡輕笑:“Eudora,我覺着你眼光一向是不錯的,不然哪能帶出那麽多大腕兒?”

Eudora點頭:“眼光是不錯,但總會出意外。畢竟我們也不過是個平凡人,哪來孫悟空的火眼金睛。我以前遇見過一個歌手,人看着多機靈的,辦事也很牢靠,幾番測驗下來倒也過關,可一遇上大事兒就頂不住了,原來是後面有智囊團,沒了這心就慌,啥事兒都能壞。”

又是暗中提醒:最好憑真本事,否則最後直接跌死。

連番受了威脅,杜衡對Eudora的印象稍有改變,不過Eudora的欣賞還是擺在眼裏,目前看來是一個值得相信和利用的人。

杜衡笑,直接開窗說亮話:“Eudora,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會讓你的眼光一直這麽好下去的,你也別這麽打暗語,有啥說啥,這樣以後才能好相處,你說呢?不然以後跟公司簽約了,還要對付自個兒的經紀人,這得多累呀。”

這是測試,若是Eudora不按着這話辦事兒,合作關系到此為止,再加上今天杜衡和黃耀的眉來眼去暗送秋波,Eudora輕輕一笑,點頭:“得,我信你就是了。”

Eudora見杜衡笑了出來,又說道:“那麽請你也要信我,只要信我才能出大腕兒,明白嗎?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在娛樂圈最信任的人,你也是現階段我最信任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要隐瞞,好嗎?”

杜衡挑眉,不點頭,态度模糊:“Eudora能放開就好。”

沉默了半晌,Eudora踏出了兩人友好關系的第一步,放低聲音,說道:“如果你想要黃耀,那麽看過報紙都知道,關鍵人物不是Amanda。”

杜衡想到了上回幫黃耀擺脫那幾個高官,了然地笑了笑:“你是說曲母?”有家報刊專門挖過黃耀的底細,不過限量發售。

Eudora也不點破,只道:“反正很是難搞就是了,公司裏呀,不就是這麽幾個人物麽。一是黃耀,二是席景,三是公司裏的最大牌費臘迪。”

“對了,提到他好像最近去公司都沒見着他,莫非真如媒體所說,他去拉斯維加斯結婚度蜜月去了?”

“沒有的事,”Eudora答道:“不過是休假去了,估計遇到真愛了吧,結婚倒不至于,他小子簽的賣身契裏寫得很清楚,40歲之前不結婚,這不還有5年。”

杜衡吐吐舌,驚訝道:“不是吧,跟公司簽約還要寫上這個?”

Eudora笑出聲來,“你別被吓着了,其他人是沒有的。不過他當初跟王總打賭打輸了,所以合約裏的這一項自動生效,否則,他得賠償王總十三位數,賣了他也不值這麽多。”

杜衡咂舌:“其實王總看起來挺和藹的,上回就是他幫了我。”

“我知道,沒他我還見不了你。不過他可不是好人,黑着呢,等你以後紅了就能見識到他的厲害了。不過我看他對你很有興趣,要是得到青睐,能夠少走幾年彎路。”

杜衡咧嘴笑:“是嗎?那真是太開心了。”

Eudora嘆了口氣:“反正以我的經驗來看,我們這些唱戲的賣藝的,想要加入黃家和席家那種大豪門是很困難的,人家瞧不起呀,進去了也是苦頭猛吃。所以……你自己拿捏吧。”

這番真人真語體現了Eudora的誠意,杜衡也不能差了去,于是神秘一笑,“放心吧,我對黃耀沒有非分之想。”

Eudora挑眉:“當真?”

“當然,不過……”杜衡突然面露難色,窘迫的口吻:“我們好像應該先去我的公寓才對。”

Eudora臉僵了半響,方向盤一轉,須臾,低低地笑了出來。

第三十一回

之前愉快的談話到此結束,杜衡和Eudora先去公寓拿了之前的黑色長裙,又拿了不少現金,想說改長裙這費用也得給夠,Eudora贊同,這才去了Guy的工作室。

Guy顯得很驚喜,全然沒了當初那副刁鑽的模樣,反而十分親切。

Guy又是叫人端茶又是送蛋糕的,拿着合同直接交給了助理,讓助理随便看一看,就拿給他簽字了,極為爽快和信任。杜衡拿了現金過來,被Guy推了手,Guy板臉道:“這就同我見外了。”

Eudora補充道:“Guy,這就誤會了,不過是杜妹子想給你點兒定金花花。”

“沒必要,”Guy擺手,“以後直接從總公司拿就是了,反正杜衡跟公司簽約了也會拿下來讓我負責。現在就當做我免費給杜妹子做義工,賣個人情,以後有什麽事好請杜妹子幫忙。”

見Guy這樣,杜衡只能收下這個情人,說道:“Guy也太擡舉我了……不過Guy的忙,無論是什麽時候,都是要幫的。”

這席話惹得Guy哈哈大笑,喝了茶,吃了蛋糕,他又當場跟杜衡交換了下意見,确定這條裙子怎麽改,最後杜衡還給Guy泡了一杯別致的咖啡,這才走了人。

杜衡不禁說道:“跟Guy相處,才是身心都愉快。”

Eudora挑眉,明白了杜衡的話外之音,只能誠實地點頭:“他這個人的确很好。”所以當初怎麽回事兒,大家心裏都有了數。

杜衡笑容變冷,“既然要求信任,類似的事情我不想再出現了,我可沒心情去理會又一個愛變臉的Guy。”

“好。”沒有多餘的解釋,利索應下,Eudora上車,送杜衡回公寓。

杜衡邀請Eudora上去坐坐,态度依舊親切,顯然沒将之前的尴尬放在心上,Eudora自然禮貌拒絕,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離開。

其實不過是讓杜衡這兩天不要到處走動,上課、吃飯、娛樂等最好都停止進行,反正校方早就有了通知了。杜衡滿口應下來,上了樓,一打開卧室,就見到了悶在被窩裏的冷凝。

轉頭一想,杜衡這才“啊喲”了一聲。

按照她和Amanda的約定,昨天就是冷凝去公司報道的時間,本來應該早一些,但冷凝需要時間準備,并且和校方進行溝通調和。只是她昨天根本在席景那兒,也沒想起來,自然忘記關心了,不過見冷凝如今這幅樣子,看來也不怎麽好過。

杜衡走過去,拉開被單,道:“怎麽着了這是,成心把自己給悶死呀?”

冷凝眼圈紅了一半,小鼻子還一抽一抽的,瞧見杜衡這張親切的臉,委屈感一下子湧了上來,起身抱住杜衡,就小聲抽泣起來。

杜衡嘆了一口氣,反抱住冷凝,索性讓她哭個夠。

等冷凝哭完了,這才一一道來。

讓她這麽傷心的原因有…:

一,昨天剛進星際球,Amanda帶她去了導演部就閃人了,她恰巧運氣不好,遇見了一個脾氣特別不好的副導演,不怎麽出名還光拿實習生出氣兒,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還幹了不少清潔工幹的事兒,腰酸背痛,手腳漸漸不怎麽麻利,結果不小心打碎了副導演一個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杯子,當下就被扇了兩個大耳光,還被吼了出去。

這也就罷了,冷凝想,如果杜衡跟Amanda有交情,自己去找她做主也不是什麽個大事兒,一路去找,狼狽的樣子沒少受白眼,好不容易見着了,Amanda二話不說又讓她出去,說是有事情要忙,待會兒再談,這委屈沒處說去,更是委屈了。

二吧,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了導演部,想着這不能丢杜衡臉呀,至少得過了這實習期吧,只是這副導演怎麽肯放過她,看動手不妥,又覺着這冷凝姿色不錯,仗着身份就想做點兒壞事,用用強,吓得冷凝拔腿開跑,心驚膽戰的。

三吧,想找杜衡說說,一是杜衡在拍戲不方便,二是不想耽誤到杜衡,于是只得去找錢溫,哪知道又在那兒受一刺激,見着一火辣美女獻吻,兩人激烈到從床上滾到床下去了,冷凝沖了就出去,錢溫沒追上來,冷凝這一想,估計吃了自己就不珍惜了,還不能哭嗎?

杜衡聽完,臉色變了又變,戳着冷凝的額頭,罵道:“你是豬嗎,直接給我打電話呀,我立刻讓袁鋒過去,這事情就是那麽清楚,你怕個什麽,而且名不見經傳的小副導有什麽好怕的。再來,我再有什麽事兒也沒你這事兒重要啊。再說了,錢溫那事兒你就應該給他們兩個一人兩大耳刮子,讓他們長長教訓。”

受了教,冷凝小嘴一嘟,又要哭出來,點頭如搗蒜。

見冷凝這般,頭發和衣裳都很散亂,小臉和眼睛都腫了,杜衡嘆了一口氣,幫她把被子蓋上,說道:“我去給你買點兒粥,你吃了好好睡個覺,別想那麽多,明天上午一起看場電影,下午我陪你去踏踏青,看看風景,心情自然就好些,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們去泡吧,喝個爛醉,哭一場,就好了。”

冷凝握住杜衡的手,扁嘴:“我知道了,你快點回來,我很餓,我要吃鹽酥雞,還要喝樓下拐角那家的粥,最好是大份的。”

有力氣吃飯,說明情況還不是很糟,雖然不排除冷凝故意讓她安心的可能。但說實話,冷凝就像是一根長在鐵軌上的小草,堅韌不拔,樂觀積極,這點兒挫折還沒多恐怖。

杜衡被她逗笑,戳她胸口:“你呀,除了吃還能幹什麽。”

冷凝破涕為笑:“還能睡覺、吃美食呀。”

“得了吧,”杜衡起身,“我下去了,你先休息休息。”

冷凝點了點頭,目送杜衡出門,這才躺了下來。

而杜衡一出宿舍,就從包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袁導嗎?對,我是杜衡。多謝袁導關心,我也不繞彎子了,是這樣的,我想拜托你個事兒。沒什麽大事兒,別這麽緊張呀,就是想請你吃個飯。對,明天有空的,我會聯系你。好的,明天見。”

挂了電話,杜衡背抵着牆,沉沉地吐了一口氣。

第三十二回

冷凝喝了粥,吃了最愛的鹽酥雞,精神就好了起來,在杜衡面前數落了錢溫不少于兩個小時,這才眉開眼笑起來。休息了一會兒,杜衡看着時間還早,牽起冷凝就準備趕去錢溫的住所。

冷凝死活不同意,臉皮上挂不住,杜衡頓時拉下臉來。

冷凝讨饒:“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杜衡不屑地冷哼一聲,“不是我不饒過你,你就準備讓他這麽逍遙?我告訴你,既然把你給吃了,就必須負起責任來,還像之前那樣做,沒有這個理兒。今個兒必須找他談談。”

“不——”

杜衡沉了臉,美豔的臉鮮少出現了陰沉的神色,口吻陰森:“再說一個‘不’字試試看?”

冷凝見狀,只能埋下頭,喏道:“好吧走就是了……”

杜衡轉身就打算走,冷凝深思,按照杜衡這意思她是準備将這事一手包攬下了,但是——

“衡。”

杜衡回頭。

冷凝望着她,露出個笑容來:“我不能總在你的保護下安然過日子,今天你可以幫我,明天呢,以後呢,這事誰也說不準。我想要自己成長。”

聽出冷凝的意思,杜衡蹙眉,雙眸一沉,不怒而威,“所以你想自己解決?”

“我知道應付公司的事兒我是沒這能力,”冷凝有自知之明,“但是我是打算跟錢溫過一輩子,所以和他的事情我想要自己先處理看看,要是你覺着沒處理好,你再出頭就是了。”

杜衡沉默,幽深的眸看不出情緒來,冷凝屏息,靜靜等待審判。

“好。”杜衡答道。

冷凝以為杜衡會一口回絕,會不悅,誰知這麽幹脆,反倒讓她一驚:“啊……”

杜衡笑了笑,眸光放柔:“白癡,你都有這想法了,我還能怎麽着,不能總強迫你躲在我的羽翼下吧。我支持你也相信你。”

冷凝終于松了一口氣,笑了出來,過去攬着杜衡的手,總算是愉快了些。

兩個人打了個的就去了錢溫的公寓。他家裏有錢,就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不小的公寓,裝修也豪華至極,每隔兩天都有清潔工來打掃。

杜衡先是問了保安,錢溫有沒有出去,保安調了錄像帶看了看,确定錢溫還在公寓頭,包括他那火辣的漂亮女郎。

之前他帶着那女郎進來的時候滿臉通紅,眉宇間興奮不止,手腳也不幹淨,左右開弓上下其手,女郎沒怎麽介意,面帶微笑,幾乎是扶着他進了小區。

杜衡看了後,笑容甜美地對保安道了謝,還送上了不少的水果,保安立刻放二人進了小區。看錄像帶的時候冷凝是站在門口的,杜衡想按照這錢溫的德行,出現在這上面的畫面也不見得多光鮮,就甭讓冷凝難受了。

按了門鈴,半晌才有人來開門,錢溫光着上身,下身裹着浴巾,果真是最為狗血的劇情。不過依照錢溫的個性以及他幼稚的本身,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足為奇。

杜衡沒有上前直接甩兩個耳光,看了看冷凝的臉色,又白又灰,冷冷一笑,親切地打了招呼:“嗨,錢溫,好久不見了。”

錢溫大抵才從溫柔鄉裏出來,困意浮面,懶散地揉了揉眼睛,笑着打招呼:“嗨,你怎麽來了,衡衡。”

暧昧的本性不改,或者說這是他的一種本能,即便是困倦時也能來上一把。

杜衡搭上錢溫的肩,嬌媚一笑,抛了個媚眼,“怎麽着,就不允許我來看看你?”

錢溫的意識還很模糊,看着杜衡身後還有個影子,嘟囔問道:“你身後還有誰?”

杜衡柔柔甜甜地一笑,拍開錢溫搭在門把上的手,眼光左右看,打量了片刻,估計美人還在錢溫的卧室裏,于是問道:“還在床上呢?”

錢溫不明所以:“什麽?”

冷凝從杜衡身後站了出來,憤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錢溫,冷然一笑:“怎麽着,自己做了什麽事情還不記得了?”

錢溫的臉頓時變得雪白,驚愕到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倉惶失措,目光閃閃躲躲,吞吐道:“你……你怎麽了……來了……凝凝……不,你聽我說……”

似乎想到了什麽對策,錢溫改了口,連忙走上前,抓住冷凝的手。

杜衡輕輕一笑,寬慰道:“錢溫,別這麽緊張,來,先去把你床上那位請下來,然後我們再好好談談,我保證給你充足的時間解釋,好嗎?”

循循善誘的口吻,甜美親切的笑容,無懈可擊的禮貌,杜衡此時此刻的表現十分冷靜,像是來幫錢溫的一樣。

但是冷凝很清楚,能夠讓杜衡當場動怒,發一通脾氣的事情沒有幾件,杜衡也不愛洩露了真實的情緒,隐忍的功夫一直很是在行,笑裏藏刀的模樣才令人驚心。

冷凝暗暗為錢溫捏了一把汗,慶幸來之前跟杜衡談妥了,卻又想起他的所作所為,又動怒和失望,一時之間沒了主。

錢溫幡然醒悟,像是明白了杜衡的苦心一樣,倒是聽話地點了點頭,應道:“好,我現在就去。”說着就往卧室走去。

果真,人還在卧室裏躺着不肯走,估計是見着錢溫又有皮相又有資本,還不差技巧和激情,自然要巴上金主不罷休了。人跟人之間不就那麽點兒利用關系,錢溫也就這麽點兒價值了。

杜衡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握住冷凝的手,涼飕飕的惹得杜衡心裏怪難受,低聲寬慰道:“待會兒你若是難受,就先去客房呆着,我先跟對方談妥了,你再出來跟錢溫談,行麽。”

冷凝搖了搖頭,臉色依舊蒼白如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衡,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我早就知道有今天的,還是一頭栽了進去,說到底還是我自讨苦吃。”

“沒有的事,”眼瞅着好友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杜衡難免氣急:“你別為他找借口了,這是他自己活該,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盼着地裏的,就沒什麽可寬恕的,你收拾不下去我來。”

“可是……”畢竟打出生就認識了,緣分從頭到尾就沒斷過,要說一下子狠下心來收拾收拾,冷凝這又舍不得。

未免是故柔寡斷了點兒,杜衡沉住氣,低聲道:“這事兒我處理,你甭說了。”

眸光一閃而過,她決定讓兩事獨攬起身,先幫好友滅了渣男,砍了妖精,再來論一論這公司以職壓人的事!

第三十三回

杜衡正下了打算,這冷凝又轉念一想,心下一動,再度争取。

“衡我……”可轉眼又一想,杜衡做的決定哪兒更改過,何況如今不狠心以後也只能自己傷心了,冷凝一咬牙,擡頭直視杜衡嚴厲的目光,點了點頭,硬下心腸道:“我會在旁邊學習着怎麽處理,還是按照之前的解決方案,我對付錢溫,你對付那個女人……實在不行,你就上。”

算是各自退了一步。

杜衡看着好友的堅持,明白好友已經學會着擔當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莽撞的女孩了,頗昕薇的嘆了口氣,拍了拍冷凝的手,笑着說道:“那你也別太難受了,其實他真的在乎你,只是習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指不定這回教訓了就好了,踏踏實實認認真真陪你一起過呢?”

冷凝想着未來的美景,心情也纾緩了點兒,眉梢總算沒那麽陰沉了,淡淡地笑了笑,點了點頭,“也許吧,如果他當真能夠下定決心改正的話,我想我會跟他過上一輩子吧?”

這就是愛入迷了的表現,總是想着要嫁,要愛,要牽手一輩子,也沒考慮過實際問題,更沒考慮過未來路途如此長,壓力挫折如此多,再多缱绻的愛情也能被磨成一顆顆慎人的小石頭,變成無法消去的阻礙,讓争吵變成了消磨愛情的最佳利器。

杜衡沒有反駁和糾正,淡淡一笑,附和道:“是呀,那你可就幸福慘了。”

冷凝咧嘴憨笑。

杜衡伸出手,揪了揪冷凝小巧的鼻子,冷凝被搔得癢,左右避開,杜衡趁勝追擊,冷凝再度躲閃卻總被捉住,直到兩個人笑作一團,這才停了下來。

杜衡牢牢握住冷凝的手,堅定一笑:“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回答她的,是冷凝一記來自于暖暖胸膛的好甜的微笑。

須臾,錢溫一臉尴尬的神色打開了卧室門,從裏道出來,身後跟着一位穿着極少布料的火辣美女。

火辣美女顯得很自然,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嬌柔地捶了捶錢溫的肩,責備道:“讨厭,這麽早就叫我起來見你的朋友,人家可什麽都沒準備呢。”話雖這樣說,卻風情萬種地撸了撸卷發。

杜衡定睛,只見她一頭棕色的卷發随意披在肩上,笑容甜美而大方,上身襯衫遮不住她的“胸”湧,套上小外套,別有成熟韻味,下身短裙也露了不少*光,光着腳快步朝門口走來,無絲毫忸怩,伸出手就準備打招呼了。

反觀錢溫,被火辣美女這麽一鬧,心虛的神情自然不用多說了,他甚至不敢擡頭瞧一瞧杜衡和冷凝的神色,走路也是一停一擺,極為緩慢。

杜衡輕笑,伸出手來,握住火辣美女的手。

對方一瞧就是熱情奔放的女子,說話也是粗聲粗氣的,特別豪放地說道:“HI,你們好,你們是Brook的朋友吧?我是Donna,Brook的女朋友。”

Brook是錢溫的英文名,在這個時代,英文名已是主流。

已經以女朋友自居了,杜衡笑容擴大,松開手來,點頭道:“我叫做杜衡,她叫做冷凝,來,別站着,坐下吧,我們聊聊。”

Donna特別自然,大方地坐下,擺出了主人的姿态:“喝點兒什麽?來點兒茶嗎?Brook這兒的烏龍茶是臺灣進口的,味道特別正宗。”

杜衡眸中精光一閃,身旁的冷凝臉上一僵,而站在一旁的錢溫,早就被冷凝的臉色給吓懵了,一句話也說不了。

“不必了,”杜衡拒絕道,“別那麽麻煩,我們都跟錢溫這麽熟了。是吧,錢溫?”

錢溫聽見杜衡喚她,呆滞地點了點頭,冷汗從額頭流了下來。

杜衡看在眼裏,用手戳了戳冷凝,使了個眼色:瞧,錢溫還是很在意你的,怕你徹底和他斷了關系,否則怎會面如土灰?

冷凝則是苦笑,埋頭瞧着自己的手掌,不作答,逃避的模樣。

果真是青梅竹馬,連遇事兒的态度都是出奇的一致。

杜衡想了想,冷凝和錢溫之間的事兒還得兩個人自己解決,于是擺出甜美無害的笑容來,親昵地口吻:“Donna是嗎?”

Donna點了點頭,熱情地拉住了杜衡的手,說道:“既然是Brook的朋友,那麽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杜衡偏頭,笑容加深:“那是當然。不知道Donna有沒有空跟我私下談談,有點兒事要對你說,但畢竟這麽多人在這兒,不是很方便。”

Donna點了點頭,松開手連忙起身,對錢溫說道:“Brook,那麽借借你的書房了。”見錢溫懦懦地點了頭,Donna心中閃過疑慮,卻什麽也沒問,又扭過頭對杜衡笑着說道:“別,既然都是朋友,說這些做什麽,走吧,我們去卧室關上門好好聊聊,你今個兒這套衣服不錯呀,哪買的?”

Donna一面說,一面順勢将杜衡挽起來,上下打量杜衡的裝束。

杜衡偏頭一笑,恬美又天真的模樣,“Donna這身也很漂亮,性感死了,惹得我都眼紅了。”能不性感嗎,半個胸脯都在外邊了,想也沒戴上塑形內衣,随着Donna的步伐,一碰一跳的,換個男人,早就噴血撲上去了。

Donna撲哧笑了出來,笑聲爽朗,“是嗎,你這身材也是不錯呀,我倆走的風格不同罷了,你要是跟我一個風格的,一定比我的還要惹火呢。對了,我知道不少塑身的法子,待會兒給你分享分享?”

杜衡啞聲而笑,半晌才搖着頭說:“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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