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9)

地離開。

若有所思的目光盯着金醫生離開的身影,走至了病房門前。

“小婉,你還騙我,醫生告訴我了,你想打掉這個孩子。”

“他注定得不到祝福,生下來還會被人嫌棄,我不想留着他。家俊不會娶我,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成為私生子。”

“小婉,你還年輕,帶着個孩子也有些不方便——”

“阿姨,你們都把我當成工具了是不是,就因為唐小染不能再生了,所以你們要我為家俊生孩子,卻不要我這個人!”

門外的人握緊了手,神色有些陰郁,眼裏彌漫着濃濃的怒氣。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男人裝作是路過的樣子,待程佳靜走遠,男人這才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臉上本是梨花帶雨,一副哀怨神色的莫婉在看見來人之後,迅速地變換了神情,揚起了唇,漫不經心地說着:“孫少,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真的有了他的孩子?”上前一步,孫澤君逼問着。

莫婉淺淺一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我不希望你傷害她,這是我的底線。”

“呵,這倒是奇了怪了,不傷害?不傷害我怎麽得到我想要的。孫澤君,想要達到目的,必須要有人犧牲。你是生意人,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系。你要想得到她,首先我要回到他的身邊。你看我一個弱女子,還有那不堪的往事,我若是不下狠心,我這一輩子就會栽在這兒。”手輕輕撫摸着肚子,莫婉肆意地一笑,“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孫澤君,你不是一直想挽回她嗎?那麽,你就不要管我所做的一切!她一天還是許家俊的妻子,你就一天得不到她。”

手握緊又松開,孫澤君有些複雜的目光看着莫婉,“我不管你做什麽,不可以傷害她。”

留下一句話,孫澤君轉身離開,身後莫婉譏諷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裏。

“這個時候你倒成了聖人,我真不明白,你明明可以有機會讓她無顏回到許家俊身邊,為什麽你要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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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讓她恨我。莫婉,我知道那一次想要撞她的人是你,只有你才會對她起了殺心。沒有證據,我是不會對你怎樣。可是——”轉過了身子,孫澤君一步步地走向床邊,“我說過,我有我的底線,所以我才不願意強迫她突破最後一道線,我才不願意讓那些照片公布出去。”

“那你注定會永遠得不到她!”

苦澀的一笑,孫澤君搖搖頭:“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在一開始我就做錯了。一步錯,步步錯。我和她之間成了這樣,是我的原因,她不肯原諒我,我也無話可說。在她照料我的那段日子裏,我看的出,她的心已經死了,她只是在履行她的責任罷了。我一次一次地問自己,這樣的她,我又何必再霸着不放。其實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她這麽快就投入到另一個人的懷抱。莫婉,其實你也一樣。”

“你什麽意思?”

“你愛許家俊嗎?或許你是愛着他,但是你的愛只是占有。就像我一樣,不甘心曾經喜歡自己的人如今移情別戀。”

“我不否認,所以我們是站在同一戰壕。”

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孫澤君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睛裏已經多了一絲清明之色:“對不起,我想我們不是一路人。”

“你什麽意思?”

“我們之間的交易,就此結束。”

“孫澤君,你是個懦夫!”

沒有再猶豫,孫澤君疾步走出了病房。走出住院部大樓,想了想,撥通了一個號碼,長時間的無人接聽。不甘心,又是撥打了一遍。第三遍,電話終于被人接聽。

“小染,你什麽都不要說,聽我說就可以。花落了,淚幹了,才知道後悔,你的話,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甘心。如果可以回到過去,算了,小染,你的生命裏已經出現了另外一個男人,我不想再傷害你,所以,我放手。你要當心莫婉,如果許家俊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我會收回我今天的話。”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染兒有點累,不方便接電話。”

“是你。”沉悶的心情因為這個聲音而被燃燒,孫澤君甚至是聽見了自己磨牙的聲音。

許家俊的低沉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沙啞,語氣中滿是享受了一番後的餍足:“對不起,我們在忙。”

電話被挂斷,聽着裏面“嘟嘟”的聲音,孫澤君竟是發現自己的胸口是那樣的沉悶。在忙什麽,他自是清楚。其實她的身子,他可以得到,之前是不屑,在之後是害怕,害怕他真的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他們之間便真的結束了。

“我還真的是個,懦夫。”低低地笑着,忽然間想到了一年多未見的另一個女人。恨她當年所做的事,更恨她傷了他的母親,所以才會親手将她送至監獄。偶爾也打探過她的消息,卻是一次都沒有探望過她。

眼睛微微眯起,直到有人上前:“孫總,要回去了嗎?”

望了望天色,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變得昏暗起來,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孫澤君低聲說着:“去監獄。”

望着屏幕已經暗下去的手機,許家俊臉色有些難看。忽然間,一個柔軟的身軀撲到了他的懷裏,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還生氣?”

一出醫院,許家俊的臉就拉得許長,拽着她的手腕用力,幾乎要将她的手腕捏斷了一番。她想要解釋什麽,卻是被他狠狠一瞪,只能講話咽回到了肚子裏。回去的路上,許家俊車子開得飛速,幾乎是要飛出去一般。心裏雖然害怕,但是看着許家俊那可以媲得上包公的臉色,還是選擇了沉默。

到了地方,唐小染這才發現自己有些虛脫,雙腿發軟,幾乎是被許家俊拉着上了樓。

一進屋子,許家俊便将唐小染抵在門上,狹長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為什麽去見她!”

眼睛眨了眨,唐小染有些愣住:“你為這個生氣?為什麽?”

看着許家俊眼中的顏色又深邃了幾分,唐小染慌忙間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發怒之前,主動地吻住了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打消他的怒火,只是她沒有想到一個吻竟會成了導火索,許家俊忽然松開了她,看了她一眼,反客為主地吻住了她,扯下她的衣裳,沒有任何前戲就強行擠進到她的身體裏。

“不要。”忽然的疼痛讓唐小染微微皺眉,想要推開許家俊,卻是被他緊緊地壓住身子。

“不要怎樣?這樣還是這樣?”

“許家俊,你混蛋!”

在她滑落在地上之前,許家俊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抱着她去了卧室,又是一番攻池掠地。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響着,唐小染伸手想要去拿手機,卻是被許家俊一把按住了手。終于在手機第三次響起時,許家俊放開唐小染,拿起手機,聽見是孫澤君的聲音,瞥了唐小染一眼,壓制住心中忽然湧出的怒氣,靜靜地聽着孫澤君唠唠絮絮地說了一大堆,最終出聲打斷了孫澤君的話語。挂斷了電話,許家俊覺得自己這些日子醋似乎喝多了,從胃一直到嗓子眼裏,泛出一股酸味。

“許家俊?”

聽着唐小染詢問的聲音,許家俊看向她,她的臉上泛着紅暈,微微張着唇看着他,在等着他的回答。

大手撫上她光滑的裸背,手指在上面輕輕地跳動着:“沒有,我沒有生氣。”

“剛剛是誰?”

伸手就要去夠手機,許家俊一把按住了唐小染的手:“你真的想知道?”

“嗯。”

“之前生氣,是因為你不該瞞着我去見莫婉,萬一你腦子一發熱,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那我怎麽辦?再有,我不希望你獨自去見莫婉。至于剛剛那個電話,是他打來的。”

“他?”想了想,意識到許家俊指的人是誰,為表示自己的清白,唐小染舉起了左手,“我和他沒什麽。真的。”

“我知道。”揉了揉眉心,許家俊聲音有些沉悶。一個男人總是對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妻子曾經喜歡的男人,他怎麽可能會不在意,“他說,他決定放手。”

“真的?”唐小染不确定地看向許家俊,從他的身上翻了下來,“怎麽會忽然間就想通了。”

許家俊有些不悅,伸手又将唐小染重新撈回到懷裏:“怎麽,舍不得?”

“沒有。”立刻表明了立場,唐小染望向許家俊。

他的眉頭依舊擠在一起,臉色依舊烏黑,只差沒挂個“心情差,勿擾”的牌子在身上。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那雙深邃的眼眸忽然間瞄向她,似乎要探究到她的心裏去一般。

“你看什麽?”被許家俊盯得有些不自在,唐小染試着要推開許家俊,反而被更緊地摟住,只得作罷。

“染兒,你後悔嗎?”

“後悔?”唐小染有些不解,“後悔什麽?”

“畢竟,你喜歡過孫澤君。”

“鏡子碎了,還能複原和以前一樣的嗎?就算是重新粘在一起,中間的那道裂痕永遠都不會消失。”靠在許家俊的懷裏,唐小染輕輕說道,“不要考慮這些事了,我問你個腦筋急轉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男人最怕的是一月三十一日,女的最怕的是十二月一日,你說這是為什麽?”

許家俊思索了一會,嘴角邊溢出一道怪異的笑容,忽然間将唐小染壓在身下。

“你做什麽?”警惕的目光盯着許家俊,唐小染只是覺得許家俊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着說不清的古怪。

“用實際行動告訴你答案。”

孫澤君在監獄門口徘徊了一會,吸完一根煙,這才走了進去。

一一二

看見坐在對面的男人,唐小曉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很快隐于眼中。沒有去拿電話,只是怔怔地看着孫澤君。

唐小曉一身灰藍色的囚服,原本飄逸的長發已經剪成了齊耳的短發,臉色有些蒼白,沒有什麽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看着玻璃另一面的男人嘴一張一合,唐小曉拿起了電話。

“小曉。”

“孫澤君,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你一直不來看我,如今我快出獄了,你裝模作樣地來了,是想看我的笑話還是想讓我多呆一些日子。”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小曉,出來後,不要再處處針對你的姐姐。媽媽現在的情況好多了,你我也是夫妻一場,我們之間的過往就這樣了吧。我不會再怪你什麽。”

“我該感謝你了?怎麽樣,是不是已經美人抱懷了,她讓你來和我說這些!你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假惺惺!”

“沒有,小曉,我不是你的姐夫,她這個人,心狠下來,比石頭都要硬。是我傷她在先,這樣的結果,是我咎由自取。”

“那你會和我複婚?”

“對不起。”

“孫澤君,你喜歡的究竟是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幻影!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你記憶裏的那個人!情人眼裏出西施,就因為唐小染是那個人,所以你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我呢?我在你心中算什麽!”

“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孫澤君,其實我沒有多喜歡你。只不過是唐小染看着你的眼神不同,我才想霸占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探獄出來,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整個天際,轟隆隆的雷聲随之而來,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地上很快彙流成一片。雨沒有持續多久,慢慢的,雨勢小了下去,開始淅淅瀝瀝地落着小雨滴。

見雨勢減小,孫澤君這才從綜合接待樓裏走出。剛剛和唐小曉的話語幾乎是不歡而散,他沒有忘記唐小曉眼中的恨意,心中又是一緊,竟是擔心起這樣的唐小曉會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

上了車子,剛要啓動,孫澤君看見一輛白色的寶馬緩緩地從對面駛過來,無意中的一瞥,竟是發現駕駛室裏的人幾分眼熟。待上了路,孫澤君這才想起之前的那個男人,是唐傳國的助理左佑。

接到許母的電話,唐小染剛剛接受完心理醫生的治療。

“媽?”

“有空嗎?到茗居茶舍來下,我有事找你。”

茗居茶舍位于市裏的老街上,老街上的建築保留着古時的風格,新街興起後,老街漸漸以旅游業而興旺,沿街的屋子古香古色,賣的東西也無非是旗袍、首飾、當地特産這樣的。比不上新街的繁華,但是老街卻是別有一番雅興。

來到二樓的包廂,唐小染看見許母早已經坐在那兒。走了過去,聽見許母有些不悅地說着:“怎麽這麽慢,不知道讓長輩等你是很不禮貌。”

“對不起,路上堵車了。”

顯然是對唐小染這個回答很不滿意,許母皺緊了眉頭,深深地看了唐小染一眼,卻是說道:“這家茶樓也有了百年的歷史,你看這間屋子,有什麽感想?”

打探了一下這間屋子,整間屋子很有古香古色的味道,仿古镂空的門上鑲嵌着玻璃,貼着碎花牆紙的兩面牆上各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畫,一盞宮燈挂在天花板上。

“是不是感覺很閑情逸致。”許母伸手敲了敲面前木制的桌子,腳踏了踏木地板,“這些可都是真材實料的紅木。”

抿着唇,唐小染沒有說話,捉摸不透許母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很快,沏好的碧螺春端了上來。女服務員在杯裏倒滿茶水,将盛有點心的盤子擺放好:“請慢用。”便退了出去。

端起杯子,許母掀開蓋子,輕輕地吹了吹,抿了一口茶水:“知道我為什麽選在這兒見你嗎?”

唐小染搖搖頭,沒有說什麽。

“現在的酒樓也多了,各種西式餐廳也多了,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兒舒服,你聽這音樂,高深流水,再配上這一壺茶,很有種遠離塵嚣的感覺。像我們這樣的老古董,到底還是喜歡中國化的東西。你看,中國文化也是博大精深,一本《易經》若是專研透了,這人生也就參透了大半。”從古論今,許母慢悠悠地暢談着中國的文化,高深莫測地看着唐小染,“孟子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小染,我骨子裏只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饒了半天,唐小染算是明白了許母的意思,眼眸垂下,輕輕地說道:“媽,能把話說得明白一些嗎?”

“小染,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糊塗?為什麽去醫院找莫婉,逼着她打掉那個孩子?那是許家的骨肉,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手指曲起,重重地敲了敲桌子,許母聲音有些嚴厲。

“家俊沒有碰她!”揚起頭,唐小染盯着許母,咬了一下唇,慢慢地松開,“我相信家俊,他說沒有便是沒有。媽,家俊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麽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你的兒子!”

擺擺手,許母嘴角溢出淡淡的冷笑:“家俊怎麽會承認,做了這樣的事,他自是覺得無顏,他又事事順着你,承認了,你不會鬧翻天?小染,我說了我只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只想兒孫滿堂。家俊不願意和你離婚,我也不能強迫她。但是,許家的這個孫子,你有什麽資格剝奪他出生的權利!”

唐小染輕輕地笑了:“我是去找了莫婉,只是告誡她,而不是威脅她做掉孩子。我相信家俊,他說那個孩子與他無關,我信他。媽,只要一張單子,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小婉現在情緒不穩定,我不想再刺激她了。這親子鑒定的事,緩緩。”

似乎并不詫異聽到這樣的結果,唐小染目光沉了沉,說道:“恰好我認識一個心理醫生,他很不錯,不如我把他介紹給莫婉。聽說催眠的人會說出實話,阿姨,這樣你覺得怎樣。”

“我也聽說,有種說法叫心理暗示,沒有的也會被說成有的。”許母微微動容,臉上的怒氣不再掩飾,“我不信什麽心理醫生,你也別想在莫婉身上做什麽手腳。照着我的意見,這孩子就要他出生。是許家的,許家便收養。如果出了意外,那也是誤會一場。小染,你應該明白,我真的很想有個孩子喊我一聲奶奶。”

“對不起,”站起身子,唐小染幾分歉意,“我還是那句話,我相信家俊。有些事情,早做早了結。媽,你就不覺得莫婉這樣是做賊心虛!”

想要離開,唐小染想了想,從包裏取出兩張大紅色的鈔票放在桌子上:“媽,很不好意思讓你破費,這錢我放在這了。”

看着唐小染匆匆離開的身影,許母手抵在額頭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走到外面,唐小染忽然間覺得鼻子發酸,仰頭看着天空,扯了扯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忽然間想聽到他的聲音,想着,也付出了行動。

電話很快便被接通,那邊傳來了敲鍵盤的聲音,還有他渾厚的聲音:“怎麽了?”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聲音有些顫抖,盡管掩飾得很好,還是被許家俊聽出了一些端倪。

“你在哪?怎麽了?”

“沒什麽,只不過剛剛和媽喝了一杯茶。”

許家俊的聲音變得有些焦急:“你在哪?等我下,我這就過去。”

聽見秘書的聲音:“許總,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孫澤君,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你一直不來看我,如今我快出獄了,你裝模作樣地來了,是想看我的笑話還是想讓我多呆一些日子。”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小曉,出來後,不要再處處針對你的姐姐。媽媽現在的情況好多了,你我也是夫妻一場,我們之間的過往就這樣了吧。我不會再怪你什麽。”

“我該感謝你了?怎麽樣,是不是已經美人抱懷了,她讓你來和我說這些!你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假惺惺!”

“沒有,小曉,我不是你的姐夫,她這個人,心狠下來,比石頭都要硬。是我傷她在先,這樣的結果,是我咎由自取。”

“那你會和我複婚?”

“對不起。”

“孫澤君,你喜歡的究竟是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幻影!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比不上你記憶裏的那個人!情人眼裏出西施,就因為唐小染是那個人,所以你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那我呢?我在你心中算什麽!”

“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孫澤君,其實我沒有多喜歡你。只不過是唐小染看着你的眼神不同,我才想霸占你。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探獄出來,外面已經下起了傾盆大雨,閃電劃過天空,照亮了整個天際,轟隆隆的雷聲随之而來,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地上很快彙流成一片。雨沒有持續多久,慢慢的,雨勢小了下去,開始淅淅瀝瀝地落着小雨滴。

一一三

“是什麽?”幾分好奇的,唐小染看着許家俊,瞄見他眼中不懷好意的目光時,心中一緊,想要後退一步,卻是被許家俊一把握住了手腕,拉到了懷裏。

“這裏。”手指着唐小染的胸口,許家俊說道,“這個對我很是珍貴。”

臉色微微泛紅,唐小染有幾分不自在,低聲咕哝了一句:“這是在大街上。”

低低的一笑,許家俊修長的手指擡起了唐小染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過客匆匆,誰又知道我們是誰。”

作勢,許家俊就要吻向唐小染,卻是被唐小染偏頭躲了過去:“不行。”

現在還不算是人流高峰,偶爾幾個路人經過,瞥了一眼,見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低下了頭匆忙離開。

有些不滿,許家俊在唐小染臉頰上偷了一個香,這才作罷。

揉了揉臉頰,唐小染嘟囔着:“怎麽就像幾輩子沒有吃葷一樣。”

做出一副深思狀,許家俊點點頭:“我确實餓了。”

抿着唇瞪了許家俊一眼,唐小染拉住許家俊:“陪我在這兒逛逛。”

一路上走馬觀花,唐小染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糖球,賣糖球了。”迎面,一個賣糖葫蘆的老婆婆走了過來。

“你等一下。”唐小染對着許家俊說道,走到賣糖葫蘆的老婆婆那。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紅燦燦的糖葫蘆。

“要嗎?”見許家俊盯着她手中的糖葫蘆,唐小染晃了晃。

“不,我不喜歡吃酸的。”

扯下裹在外面的那層塑料皮,唐小染舔了一口紅紅的糖漿:“小時候,學校門口有賣糖葫蘆的,那時還是五角錢一串。那時家裏很拮據,所以我一直在忍着。忽然有一天,葉開哥哥他給了我一串糖葫蘆,他說看得出我垂延很久了,是送我的。不過那一次吃完糖葫蘆,我忽然扁桃體發炎了,在醫院挂了幾天的吊水。說來也巧,後來每次我吃完糖葫蘆,扁桃體總會出現問題。”

皺着眉,許家俊沒有說什麽,看向唐小染的眼眸中卻是閃過斥責之色。

意識到了許家俊是在擔心什麽,唐小染彎起了唇角:“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吃什麽都沒有問題。而且,我喜歡糖葫蘆的味道,外甜內酸。”

“就像你一樣,看起來什麽都不在意,實際上內心比什麽都敏感。”

“有嗎?”唐小染咬了一口糖葫蘆:“小時候住的是平房,你知道那種房子吧,門鄰挨着門鄰的磚瓦房,每家還有一個院子。說起來,葉開哥哥是那一片平房中唯一一個沒有給我使臉色的人,所以我很喜歡跟在他的身後。”

“很甜嗎?”許家俊忽然問道。

“什麽?”

困惑間,唐小染看見許家俊的面龐在眼前慢慢放大,吻住了她的唇,輕輕地在她的嘴唇上舔了一圈:“果然很甜。”

趁着唐小染恍惚之際,許家俊從唐小染手中拿走了那根糖葫蘆:“以後這種東西還是少吃。”

“都說過了,吃完後扁桃體發炎是以前的事。”伸手就要去搶許家俊手中的糖葫蘆,卻是看着他将糖葫蘆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許家俊!”

“他是不是那時就喜歡你了?”

聽着許家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唐小染愣了幾秒,随即反應過來,笑着點點頭:“大概是的吧,可惜那時我情窦未開,只是把他當成哥哥。如果知道了他的心思——”

“怎樣?在你進入唐家後,你和他之間也不可能。這也是他一直隐瞞的原因。”

“我知道,”唐小染半帶輕笑地說着,“如果我知道了他的心思,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我沒有喜歡上別人之前,說不定我真的會喜歡上他。如果爸爸不同意,沒關系,我從來就不是讓他省心的女兒。而且,如果我那時真的跟了他,就算現在在大山裏,開心的時光也會多餘痛苦的。”

神色一緊,許家俊握緊了雙手,看着唐小染那有些落寞的神情,想要責備她,卻因為她此刻的樣子而不舍。

忽然間唐小染看向許家俊:“我們去酒吧怎樣?”

擡頭看了看天色,又搖搖頭:“太早了,還沒有開門,那我們去KTV吧。”

走進包廂,唐小染盯着面前的電視,選了幾首歌,聽起來竟都是有些傷感。從《聽寂寞在歌唱》到《白狐》再到《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夠了!”許家俊奪過唐小染手中的麥克風,甩到了一邊的沙發上,“你在害怕什麽?”

“沒有,我沒有再怕什麽。”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是聽見許家俊說道。

“笑得比哭還難看。”

撇撇嘴,唐小染不再假笑:“家俊,她要是一口賴上了你,怎麽辦?”

“你在擔心這個?”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許家俊輕輕敲了敲唐小染的額頭,“你這都是在亂想些什麽?該不會媽的幾句話又要你動搖了?你不是說過會相信我的。”

頭埋在了許家俊的懷裏,伸手抱住了他,唐小染悶悶地說着:“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不安,再說了,醫學這東西本身可以造假,我怕。你麻煩,孫澤君也麻煩,如果早點知道葉開哥哥的心意,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麻煩事。”

許家俊眼眸中的顏色深了幾分,摟着唐小染的手微微用力:“你不會喜歡上他,不然當年你也不會不明白他的心意。你一直将他視為哥哥,以前是,現在也是。如果你是為了逃避想去他那,我不會允許。”

“你怕?”眼睛眨了眨,唐小染打趣地盯着許家俊,勾起了他的手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你會去找我嗎?”

“不會,”許家俊答得很幹脆,感到腰上被人用力一掐,許家俊無奈地開口,“依照你的性格,你若是跑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我何必去碰壁。還不如等你乖乖回來。”

“哦?你怎麽就知道我會回來?”

“因為如果你出走,肯定是你誤會了我。就像現在,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和莫婉之間沒有一點關系。”

輕笑出聲,借着屋裏昏暗的燈光,唐小染打探着許家俊,手輕輕撫上他濃密的眉,滑過那高挺的鼻梁,慢慢地手指落在他的薄唇上,盯着那雙比天空還要深邃的眼眸。

按住唐小染的手,許家俊笑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會勾引我犯罪的。”

“那就犯罪吧。”唐小染輕輕笑着,湊到他的懷裏,細細地吮着他的唇角。聽見許家俊喉嚨裏咕哝一聲,許家俊很快反客為主地吻住了她。

摟住她的腰肢,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一點一點地将他的氣息度到她的口中,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不想去管它,只是鈴聲一遍又一遍地不厭其煩地響起,唐小染推了推許家俊:“電話。”

有些厭厭不舍地放開唐小染,許家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起身走向外面:“我去接個電話。”

電話是在京競标的一個項目經理打來的,之前在C市的一個項目,工程的一期、二期都是由十野承包的,只是三期投标前期,傳出風聲,有個和業主關系不錯的承包商也想要攙和進來,分一杯羹。為了拿下C市的這個項目的三期,公司上上下下做出了不少努力,如果可以接得下的話,這項工程至少可以再幹個三年。就在前幾日,C市項目點的項目經理、項目總監連同幾個技術主管一起去了京裏,為競标做最後的拍板。

聽完項目經理的報告,許家俊心中喜憂各辦,最後的結果是兩家單位各自承包一部分。十野的實力在全國是數一數二的,而另一家單位給業主的回扣遠遠高于十野。兩家單位在一個場地裏,比不上獨自承包,終歸會有點摩擦。叮囑了遠在京的項目經理幾句,許家俊這才挂斷電話,走回了包廂。

剛剛走進,許家俊便嗅到了濃濃的酒味,不由地蹙起了眉頭。他出去打電話不過半個小時左右,裏面的女人已經喝下了三瓶紅酒,此刻的她手裏拿着一個高腳杯子,裏面還盛有深紅色的液體。

“是什麽?”幾分好奇的,唐小染看着許家俊,瞄見他眼中不懷好意的目光時,心中一緊,想要後退一步,卻是被許家俊一把握住了手腕,拉到了懷裏。

“這裏。”手指着唐小染的胸口,許家俊說道,“這個對我很是珍貴。”

臉色微微泛紅,唐小染有幾分不自在,低聲咕哝了一句:“這是在大街上。”

低低的一笑,許家俊修長的手指擡起了唐小染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過客匆匆,誰又知道我們是誰。”

作勢,許家俊就要吻向唐小染,卻是被唐小染偏頭躲了過去:“不行。”

現在還不算是人流高峰,偶爾幾個路人經過,瞥了一眼,見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低下了頭匆忙離開。

低低的一笑,許家俊修長的手指擡起了唐小染的下巴,直直地盯着她:“過客匆匆,誰又知道我們是誰。”

一一四

許家俊推門進來,看見唐小染抱着雙腿坐在那兒。

“我昨天怎麽回來的?”聽見動靜,唐小染看向許家俊,瞥見他眼中的戲谑之色,有些懊惱。

“我抱你回來的。”許家俊揚起了唇,走至床邊,伸手捏了下唐小染那紅撲撲的臉頰,“你的體力不太好,看來今後要多補補。”

頭埋進了膝蓋裏,唐小染只覺得顏面無存,在KTV的包廂裏,他們做了那事,然後他抱着她出來,如果被外人看見了——

似乎是讀出了她心中所想,許家俊湊到唐小染耳邊:“放心,人家只當你是喝醉了,不會想到其它方面。”

“是嗎?”

只是吃早飯時,唐小染翻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晨報,一口稀粥嗆在嗓子眼裏,忍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幫着唐小染順着背部,許家俊瞄了一眼報紙:“拍攝得還不錯。”

報紙上,刊登着他們昨日在老街上擁抱接吻以及她抱着她走出KTV的照片,附上一個大大的标題,十野總裁與夫人感情完好,流言不攻自滅。

“你怎麽可以讓報紙登出這個。”止住咳嗽,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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