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7)
去。以前我認為只要我努力,我在你心中總會有一席之地,但是那一晚上我才發現我錯了。看不見希望的目标,追起來太累。但是許總,我會向你證明,你放棄我,是個多大的損失。”
啞然失笑,許家俊徐徐說道:“這件事,你不必花費太多的心事。我已經有了一個賢內助,一生足矣。”
賢內助得知許家俊這個決定時,正在往臉上貼着面膜。
“護照在卧室裏的抽屜裏,你去拿就可以了。”小心地将一張面膜紙貼在了臉上,只露出了嘴和眼睛。
“你這樣子,晚上出去,只怕會吓到不少人。”找到了護照,起身看着站在門口看着他的唐小染,許家俊打趣道。
“誰晚上會頂着這個出去,除非是想吓唬人。”唐小染不以為然地說着,“對了,家俊,今天晚上你沒有應酬吧?可以早點回來嗎?”
“有事嗎?”
“我從王主任那拷貝了幾部片子,但是是驚悚片,我一個人不敢看。”看見許家俊眼中的笑意,唐小染又解釋着,“人都有好奇心的嘛,你晚上早點回來。”
“是,女王大人。”
一三四
為了豐富員工業餘生活,王主任舉行了一場飛镖比賽,晚上經理部參賽的幾個人要去練習,王主任去監督,本打算邀請許家俊一起去放松一下,卻是被許家俊拒絕了,說已經和唐小染有約。
俨然,許家俊已經成了标準的模範丈夫。之前業主宴請,酒過三巡,再有人前來敬酒,許家俊婉拒:“喝多了,老婆不會讓我進門的。”
這個業主是加拿大人,娶了個妻子是中國的,聽許家俊這樣說,笑了,用有些生硬的中文說道:“我們,一樣。”
唐小染來之前,王主任他們玩鬥地主或者八十分,三缺一時叫上許家俊,許家俊大部分的時候都不會拒絕,如今唐小染來了,許家俊總是說,回去太晚了會吵到唐小染,影響唐小染的睡眠。
私底下,許家俊成了女人心中的标準好男人,在男人眼裏,卻是許總成了親,怎麽會變得如此怕老婆了。
許家俊聽到這個說法,笑道:“那是疼她,娶了人家不是要對人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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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唐小染看見許家俊:“你回來了。”
看着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了,許家俊剛想去關掉,卻被唐小染喊住:“不要關。”
揮揮手,招呼着許家俊過來:“就這樣開着。”
“害怕?”眼中含笑,許家俊慢聲說道。
“我想開燈,不可以嗎?”将電腦打開,聲音卻是跳到了最小。
許家俊啞然失笑:“看這種片子其實是講究氣氛,關燈,再把聲音調到最大,這樣看起來才有感覺。”
“我才不要那樣吓自己。”拉着許家俊坐下,緊緊地挽住他的手臂,盯着電腦屏幕。
“你從王主任那拷貝了什麽?”
“新出來的片子,筆仙驚魂,半夜不要照鏡子,還有一部是老片子了,寂靜嶺。”
許家俊摸了摸下巴,輕輕笑道:“國産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
“國産驚悚片,到了最後會告訴你,其實是人為的。”
唐小染微微偏着頭打探着許家俊:“是嗎?”
首先看的是半夜不要照鏡子,本來以為真的會有鏡鬼,只是看到最後,唐小染戳了戳許家俊:“真的沒有鬼?”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許家俊說道:“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看恐怖的,不如去看日本和泰國的。歐美的,實際是血腥,日泰的,才真的是恐怖。”
枕在許家俊的懷裏,唐小染搖搖頭:“恐怖片,我是想看又不敢看,這三部,王主任說不是很恐怖,再加上有你在,我才敢看的。太恐怖的,算了。”
揉了揉唐小染的頭發,許家俊緩緩說道:“你只要想着,這些都是假的,就不會那麽怕了。”
“可是看了依舊會不自主地去想,有一次電影院上映一部恐怖片,我想要孫澤君陪我去的,他說他沒空,後來碟子出來了,碰巧他陪我上街時,我看到了,想買回去一起看,他說不敢看就不要買。”靜靜地說着這些事,以前每當想起和孫澤君相處的滴滴片段,心裏的一處總是會隐隐作疼,如今這樣說出,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仿佛是在說着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許家俊拳緊了手,笑道:“那他還真是吃虧,約會時看恐怖電影比喜劇的要好得多,女孩子看得害怕了,會主動地投懷送抱,你那時怎麽會喜歡一個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
眼裏蕩漾着笑意,唐小染頗為認真地點點頭:“是啊,我的眼光一向很差的。”
不悅地眯起了眼睛,許家俊握住唐小染的雙手:“我很差勁嗎?”
被男人灼熱的目光盯着,唐小染有些不自在,別過了目光,點了點頭。
“唐小染!”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溫熱的氣息灑在了她的耳後,耳垂被男人懲罰性地咬住,一點一點地移到了頸上。
氣氛很美好,只是忽然間許家俊聽見,“家俊,你說下一部看什麽,筆仙驚魂會不會又是和半夜照鏡子一樣,不如看寂靜嶺吧。”
看着推開了自己伸手去夠鼠标的唐小染,許家俊有些郁悶,在唐小染重新坐回來的時候,大手撈過了唐小染,摟在懷裏。
低頭看着,唐小染輕咬了下唇:“你的手放哪裏去了?”
“那你想要我放哪?那裏嗎?”作勢,許家俊的手就要移到下面。
“你能不能嚴肅點。”嗔怒地瞪了許家俊一眼。
許家俊低頭在唐小染耳邊說了一句話,惹得唐小染臉頰迅速得變紅了,低低地說着:“男人,果然色為大。”
“是嗎?但是能引起我性趣的,只有你。”
靠在許家俊的懷裏看完了寂靜嶺,唐小染沉默了好久,慢慢說道:“母愛,真的很偉大。喂,成為母親的感覺是怎樣?對了,你是男人,問了你也不會知道。”
“還要繼續看嗎?”
唐小染搖搖頭。
“嗯,我雖然不能告訴你成為母親的感覺,但是我可以讓你親身體驗成為一個母親的感覺。”
☆
在蒙古OT現場呆了近半個月,前段日子唐小染還會去外面轉轉,只是到了後來,上午她基本是卧床,體力在晚上被男人榨得幹幹淨淨。只是到了十月份,許家俊似乎是轉性了,每晚只是摟着她,沒有再做出什麽。
“嘉友的車子明早八點會來接我們,七點半要去現場北大門,你檢查一下東西,看看可有什麽東西落下。”三號的晚上,許家俊叮囑着唐小染。
“也沒多少東西。”将東西收拾好,唐小染盯着許家俊,有些話沒有問出口。況且,這話讓她如何問出口。
“你怎麽了?”見唐小染望着她,很快又低下了頭,在那檢查着行李,許家俊問道。
“沒什麽。”
晚上躺在床上,身子被許家俊摟在懷裏,唐小染輕咬了下唇,轉過了身子,在黑暗中低聲說着:“家俊,你這幾天,為什麽?”
“什麽?”
“你這幾天,晚上那個,沒有,你是不是有什麽其它的想法?”吞吞吐吐地說完,唐小染垂下了眼眸,心裏不由鄙視了自己一番,似乎天天被他欺負才覺得正常一般。
聽懂了唐小染的意思,許家俊睜開了本是閉上的眼睛,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又将唐小染往懷裏拉近了些:“怕你太累,何況至少還要在路上颠簸兩天,這之前,自然是要好好精神。怎麽,你想?”
“沒有。”伸手堵住了許家俊的嘴,唐小染低聲說着,所幸屋子裏很黑,只能看見彼此的大概輪廓,看不清臉上的神情,“明天還要早起,不和你說了。”
清晨,本是在睡夢中的唐小染聞到一陣面香,身子被人晃了晃,“染兒,起來了。”
“嗯。”迷迷糊糊地應着,唐小染的眼睛卻是沒有睜開。
“再不起來,面條會濃了。”
“這才幾點。”揉了揉眼睛,唐小染想起了什麽,猛地坐起身子,“幾點了?晚了嗎?”
看着慌慌張張地在那換着衣服的唐小染,許家俊勾起了唇:“六點多,不用太着急。”
雖如此,唐小染在換好衣服後還是急匆匆地跑去洗漱,洗完臉後對着鏡子在那拍水,抹上乳液,再是妝前乳,最後抹開隔離。
抱着雙臂靠在洗手間的門上,許家俊看着唐小染的這一系列動作:“我算是理解為什麽女人出門前要花費這麽多時間了。”
一邊撲着散粉,唐小染一邊走了出去:“女人就是這樣,怎麽,羨慕嫉妒恨啊!”
彎起了唇角,許家俊慢悠悠地說着:“要不要去香港?”
“啥?”沒有想到許家俊的話題跳轉性如此之大,唐小染有些疑惑地看着許家俊。
“那兒的化妝品價格挺便宜,如果你想要,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去香港一趟。”
“你要是哄起女孩子的話,還真的是會讨女孩子的歡心。”走至許家俊身邊,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在遇見我之前,真的沒有喜歡過其它女孩?”
“沒有。”
“因為忘不了莫婉?”
淡淡地一笑,許家俊輕點了一下唐小染的鼻子:“想把我套進去?如果我說,在遇見你之前,是因為沒有看見一個對眼的,這個回答,你可滿意?”
“是嗎?”嘀咕了一句,唐小染微微笑道,“不過我信了。”
收拾好一切,将鑰匙給了小丁,要他轉交給Mr。Addison,并讓他轉達一下他們的謝意。
在現場南門那檢查了行李,坐上了接送他們的車子,去了北門。
路上,小丁說着:“李副總和楊經理他們是八點的飛機,已經動身去了機場。”
“嗯。”
到了北門,許家俊對小丁說着:“你先回去吧,我們在這兒等着就可以了。”
清晨的空氣有些冷,天下還在飄着毛毛細雨,唐小染在那站着一會,覺得有些冷,搓了搓手,跺了跺腳,雙手放在嘴邊哈着氣。
“冷嗎?”許家俊脫下外衣,披在了唐小染的身上。
一三五
許家俊唇角微微揚起,眼睛裏滿是笑意:“自然不是。”
來問詢的人又回去和門衛說着什麽。快八點的時候,一輛面包車駛了過來。
“喂,車子來了,準備走了。”一人揮手喊道,招呼着那人上車。
坐上了車,交談下得知會蒙語的那人叫張色音巴圖,內蒙古人,是承包奧雲陶勒蓋項目的另一家公司的技術員,因為一次烏龍事件,他拿着沒有辦往返簽證的護照出了蒙古去包頭辦理采購,結果回來時才發現護照上的簽證過期了,硬是不讓他過關。幾番周折,以前的因公護照進了蒙古政府的黑名單,重新辦理了因私護照,而簽證因為是少數民族的原因,他的戶口又轉到了內地的工作所在地,在當地辦理簽證要開證明等等,折騰下來,要大半個月的時間。現場急着用人,他便臨時辦理了商務簽證先進來,現在快一個月了,一來商務簽證的期限快到了,二來國內方面的人說可以去辦新的簽證了,所以這次才回來。
聽着那人說着,唐小染有些奇怪:“為什麽要換個護照?如果是簽證的問題,重新辦理個不就行了嗎?”
巴圖笑笑:“怕承擔責任,畢竟當初是蒙古海關這邊讓我過去的,回來後才發現這個問題,怎麽說也是他們工作的失職。官方的說法是怕當初那個小海關因為這事丢掉工作。本來領導打算甘其毛道這兒若是過不了,就從烏蘭巴托那兒進,但是系統是聯網的,而且業主,你們也見過,就是協調你們進關的那個人,芭娜,說了,如果我一定要從烏蘭巴托那兒走,那麽之後我們的人進關出了什麽問題,她不會再管。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大家也是心知肚明了。”
“對了,內蒙古那邊和蒙古的語言。文字都一樣嗎?”雙手托住下巴,唐小染眼中浮現一絲興趣。
“光是聽的話,可以聽懂,不過文字方面有所區別,蒙古這邊的文字是根據俄語字母創造的。我這次來之前,特意學了下新蒙語。”
“內蒙那邊的學校,教蒙語嗎?現在似乎基本都漢化了吧?”
“學校的班有兩種,一種是純漢語,一種是蒙漢都教,不過現在大部分家長怕麻煩,一般都把孩子送去漢語班。”
“我覺得,語言這東西,如果有這個機會,還是要學會本族的語言,不然,說不定哪一天就會失傳了。”
又是交談了一會,唐小染覺得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枕在許家俊的肩上,身上蓋着他的外衣。感到了她的動靜,許家俊扭頭看向她,淡淡勾唇:“醒了?”
“嗯。”腦子還是有些昏昏的,唐小染又閉上了眼睛,“到地方你再喊我。”
再次睡下,睡得也不是那樣的沉。車子停下,司機打開門走了出去。聽見動靜,唐小染坐直身子,看着路另一旁,拉煤的大客車排着長長的隊,面包車的前方也停着幾輛小型汽車。
“到了嗎?”
“嗯,”許家俊說道,“不過蒙古海關九點才開關,還得等一等。”
“而且,還得等這些大車子過去了才能輪到我們。”巴圖在一旁說道,“我下去透透氣。”
外面滴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滴,即便是坐在車子裏,也感到了涼意。縮了縮脖子,唐小染賴在了車子裏,不想下車。只是坐了一會,唐小染有些坐不住了。望向外面,兩側都是一片曠野。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偏偏忍不得。
許家俊要開車窗,問着站在外面的巴圖:“這附近有廁所嗎?”
巴圖點點頭,手指着一處:“那兒就是。左邊的是男的,右邊的是女的。”
道了謝,許家俊拉着唐小染跳下車子。遠遠的,看見一個小木屋樣子的建築在屹立在不遠處的荒草地上。
“你怎麽知道的?”手被許家俊牽着向前走,唐小染偏着頭看着他。
“你的什麽心思我看不出來。”
聞言,唐小染感到了一陣窘迫,人生地不熟,四周又都是大男人,她還真的是不怎麽好意思開口。走近,看見那一間小木屋有些陳舊,兩扇木門随着風在那搖晃着。
“這是廁所?”有些疑惑的,唐小染說道。
盯着面前這個名為廁所的産物,許家俊點點頭:“應該是的,我幫你拿包。”
“諾。”将包遞給許家俊,唐小染瞅着這個曠野裏的廁所一會,拉開木門走了進去。
手捂住了鼻子,唐小染微微蹙眉,所謂的廁所,不過是在地上挖了一個坑,上面鋪上木板,或許是很少或者基本不會有人來打掃,裏面臭氣熏天。還好現在天冷,如果是夏天,這裏豈不是蒼蠅亂飛。費了好大的力氣,唐小染才算是把木門扣住,小心翼翼地走在木板上。
方便完,唐小染急匆匆地走到外面,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剛剛在裏面憋死她了。
“家俊,我大概知道古代的茅廁是啥樣的了,估計和這沒啥區別。”
許家俊眼裏含着笑意:“這裏比不上城裏,将就一下,不要太挑剔。”
雨水落下幾滴後,漸漸止住,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一片,涼飕飕地秋風吹在臉上,冰涼冰涼。在外面站久了,感到了涼意,之前下車透氣的人又鑽進到了車子裏。唐小染上車後,巴圖正好打開了一包餅幹。
“要吃點嗎?現在十點多了,幸運的話,我們會在早上通過蒙古海關。否則就要等到下午了。”
接過了一塊餅幹,唐小染扭頭看向許家俊:“你要不要?”
許家俊搖搖頭,坐在了一邊,閉目養神。
看了一下時間,巴圖說道:“十一點多,海關就要休息了。我們如果早上通過了,也來不及在早上通過中國海關。要在那三不管地帶呆上一個中午。”
正說着,司機上了車子,說了幾句唐小染聽不懂的話語,啓動了車子。
如同來時一樣,駛進海關大院,又是拎着行李下來例行檢查。在大廳外的場地那等待時,來收的芭娜看見唐小染,認出了她,招呼着她過來,讓她先進了大廳,在大廳裏等着。雖然在大廳裏依舊感到了寒意,但是比在外面吹冷風要好得多。
等了一會,才算是輪到唐小染他們一行。芭娜将先前收走的護照發還給了每一個人,吩咐着他們按秩序排隊檢查行李。其實原本并沒有這項規定,只是中蒙海關前一陣子鬧了矛盾,所以規定,煙酒、巧克力等等東西不可以帶出蒙古。中國方面則是規定,機械零部件等等不準帶進蒙古國內。也因此,對行李的檢查變得極為嚴格起來。
檢查完行李,又将裏面的東西一件件重新放好。等到一行人弄好,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多了,上午果然是通過不了中國海關。
車子停在三不管地帶,唐小染手托着下巴望着車窗外一會,扭頭看向許家俊:“如果是從烏蘭巴托走,應該不會有這麽多的麻煩事吧?”
許家俊颔首:“坐飛機的話,的确是要省事些。”
“那你為什麽要來受這個罪?”唐小染有些不解。
許家俊笑了笑:“那你願意嗎?”
“不,”唐小染搖搖頭,“雖然我這樣是有點小心眼,但是和楊歡一起走,心裏總是覺得有些別扭。”
透過車窗,許家俊看着在外面談心的人們,慢聲說着:“所以我不打算和他們一路。”
轉過了頭,許家俊的目光落在唐小染身上,緩緩開口:“我覺得,除了工作上的事,還是盡量地少接觸為好。”
唐小染唇彎起,猛地撲進到許家俊的懷裏,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你還真是好,為了我肯吃這麽大的苦。”
“是啊,”許家俊的語氣裏帶着一絲抱怨,“之前我來視察的那一次,來去都是坐飛機,比現在這樣舒服多了。”
“那你為什麽不安排自己坐飛機?”擡眸看着許家俊,唐小染問道。
“再怎麽說,我也是一個領導,怎麽可以讓下屬來遭這份苦。而且,這樣我覺得也挺好,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了一些。”
車子的門被拉開,有人上來了。聽到動靜,唐小染剛想起身,卻是被許家俊用力地按在了懷裏。
“喲,這麽親密。”
聽這聲音,是巴圖。他的聲音裏滿是打趣之色。
“沒辦法,她怕冷。”許家俊勾起了唇,寵溺地看了被他摟在懷裏的唐小染,“其實男人的作用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才有體現。冬天嘛,男人是取暖的好工具。這一到了夏天,那就成了有多遠就滾多遠。男人啊,還真是悲哀。”
巴圖笑了:“你的妻子也很可愛,對你也是很溫順。”
“不能只相信眼前看見了,”許家俊微微蹙眉,點點頭,肯定到,“是的,你可不能被表象騙了,她可是很兇悍的。倔強起來,更是讓人頭疼。”
136拜訪
“飯粒沾到嘴上了。”許家俊淡淡地說着,從桌上拿出一張抽紙幫着唐小染擦拭着嘴角,去了收銀臺,付了錢。
“再坐一會,反正飛機是11點多的,進去也是要等。”雙手托着臉頰,胳膊架在桌子上,笑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打算怎麽去見姥爺?”
“就那樣去,我還會怕什麽?”
“姥爺覺得他虧欠了媽媽,所以對我有種愧疚感。雖然那次你沖進火海,姥爺對你是很贊賞,但是呢,算一算,你還有不少劣跡,如果我和姥爺說的話,說不定姥爺會給我另尋一個佳婿,哦?”
看着眉開眼笑的唐小染,許家俊眯起了眼睛:“你想說什麽?”
眼睛輕輕地眨了眨,唐小染說道:“沒什麽意思。而且,你明白。”
看了一下時間,許家俊起身:“該進去了。”
中途,許家俊接到一個電話。
“你等一下。”
看着許家俊站在不遠處接着電話,忽然間他的目光對上她的,很快又移開。
接完電話,許家俊走向唐小染,挽住了她的手臂:“走吧。”
通過安檢,跟着人群走向飛機的時候,唐小染瞥視了一眼許家俊,他的神色有些冷峻,臉上的面部線條緊繃在一起,似乎是有着心事。在位置上坐下,系上安全帶,唐小染注意到許家俊的神色依舊有些難看,輕咬了下唇,推了推許家俊:“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伸手輕撫着唐小染的臉頰,許家俊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剛剛那個電話,是誰打的?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小心的,唐小染問着。
輕輕地笑了,許家俊搖搖頭,握住了唐小染的手:“真的沒事。”
緊緊地抿着唇,唐小染盯着許家俊:“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靠着窗邊作者,唐小染抽回了被許家俊握住的手,交握着放在腿上,扭頭看着外面的夜色,外面漆黑一片,除去機場上點點的燈光,其它的什麽也看不見。
肩被人按住,沒有反抗,任由男人将她拉在了懷裏,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不要多想。”
沒有說什麽,唐小染靜靜地靠在許家俊的懷裏,慢慢地倒也是睡着了。
睡得不是很踏實,感到一個人在身邊站了很久似的,唐小染揉揉眼睛,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有人在說些什麽。張開眼睛,看見面前的板子上放着一小袋怪味花生。拿起來看看,又放下。
“他問你想要喝什麽?”
許家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唐小染這才注意到一個乘務員站在過道上,歉意地笑笑,問道:“有什麽嗎?”
“咖啡,茶還有果汁。”
“一杯咖啡。”
接過了咖啡,唐小染抿了一口,有些燙口。
“快到地方了吧?”端着杯子放在唇邊,輕輕地吹了吹,唐小染問道。
皺着眉在那兒想着什麽,聽見唐小染的問話,許家俊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嗯。”
過了十幾分鐘,飛機緩緩降落。出了機場,上了航機樓外的公交。人有些擠,許家俊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拽着唐小染的手。
盯着許家俊拉着她的手,唐小染慢慢地松開另一只扶着車內欄杆的手,往許家俊身邊挪了挪。車子一個轉彎,唐小染身子一晃,抓住了許家俊的衣襟,勉強站穩了身子。
注意到許家俊那指責着她的目光,唐小染無辜地看着他,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一手被許家俊拉着,一手摟着許家俊的腰。
“也不怕別人看笑話?”有些無奈,許家俊拉緊了唐小染。
“在我還是學生的時候,一個老師曾經說過,臉皮厚就是資本。”唐小染甜甜一笑,貼在了許家俊的身上。
“染兒。”
“嗯?”
“先不要去張家,我們找個地方先住下。”
“你不會真的是怕見到姥爺?”唐小染笑笑,看見許家俊有些嚴肅的神情,以為他緊張,“之前的話知識麽玩笑,我都已經是你的了,只要我不同意,沒有人能強迫我什麽。”
揉了揉唐小染的頭發,許家俊說道:“等車子到了航站樓,也大概快1點了,這麽晚別去打擾人家了。明天再過去。”
“嗯。”
因為沒有行李寄運,下了機場公交,走出航站樓,攔了一輛的車去了賓館。
沖洗好,唐小染坐在床上看着電視。透過磨砂玻璃門看着浴室裏面模糊的人影,慢慢又将目光移回到了電視屏幕上。
許家俊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看着唐小染盯着電視發呆,而電視裏的深夜檔電視劇是她一直不怎麽喜歡的宮鬥劇。
“怎麽會看這個?”在唐小染身邊坐下,許家俊拿過唐小染手中的遙控器。
記得唐小染曾說過,宮鬥鬥得你死我活,說起來還是那個皇帝的錯,他要是只鐘情于一個人,一生只有一個皇後,不納妃,後宮又怎麽會那麽混亂。許家俊還記得唐小染在說出這話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帝王可以只喜歡一個人,但是卻不能只娶一個女人。但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上的背叛,我都覺得惡心。如果我是皇帝喜歡的那個女人,我寧願加一個普通的男人。就算沒有錦衣玉食,但是只要他只有我一個,那就夠了。”
“你出來了?”似乎才發現許家俊出來一般,唐小染瞄了許家俊一眼,臉頰微微泛紅。
“怎麽了?”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睡衣,沒有露出什麽可疑的地方。
“沒什麽。”唐小染輕聲說着,總不能說剛剛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看見了他的身影,所以腦海裏浮現了一些畫面,“我困了,電視關了吧。”
縮進到了被子裏,聽着男人關上電視,在她身邊躺下。
十分鐘後,唐小染依舊睡不着,翻身拱進到許家俊的懷裏:“家俊,你說,如果我們早點相遇,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幹什麽問這個?”
“不可以想一想嗎?雖然那時我的一顆心都是撲在了孫澤君的心上,可是如果呢?如果我們那時相遇,會不會後面的事就不一樣了。”手指在許家俊身上畫着,唐小染輕輕說着,“其實那時,我就已經很累了,只是我一直在堅持着,如果那時你出現,你會注意到我嗎?”
許家俊沉默了一會,慢慢開口:“會。”
“你這是在安慰我,”唐小染低低地開口,“我一直不明白,你的身邊應該會有不少優秀的女人,你怎麽會看上我?說起來,我應該也算是被人退過婚的,你那時沒有擔心過什麽嗎?”
“我看上的人,不管別人怎麽看,我覺得她适合我那她就沒有什麽不行。不說這個了,染兒,你倒是說說,如果我們早點相遇,我們之間會怎樣?”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讨厭你,一種是我喜歡上了你。如果是後者的話,我想我應該會過得比現在幸福,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說到孩子,唐小染唇邊漾起一抹笑意,“家俊,一一直沒有采取措施,會不會已經有了?孩子應該叫什麽呢?男孩的名字和女孩的名字都應該準備一個才好。家俊?”
聽見了許家俊的呼吸聲,唐小染輕輕推了推他,見他沒有什麽反應。
“很累嗎?”現在已是淩晨三點了,再加上這一路上的奔波,會感到疲憊也是難免,在許家俊懷裏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唐小染手摟住了許家俊,閉上眼睛。有些倦了,很快也就睡着了。
許家俊緩緩睜開了眼睛,衛生間的燈沒有關,屋子裏不是很黑,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睡在懷裏的唐小染,伸手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想起了之前那個電話,心中有些煩躁。握住唐小染搭在他身上的手,緊緊地扣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清晨,唐小染醒了,發現自己很不雅地睡在許家俊的懷裏,頭枕在了他的手臂上,腿纏在了他的身上,她就這樣睡了一夜?悄悄地向一旁挪了挪,忽然間看見一股目光在盯着她。再一看,許家俊已經醒了。
“你醒了?”
“嗯,早就醒了。”
“你的胳膊,不覺得麻嗎?”歉意地眨了眨眼睛,唐小染問道。
許家俊點點頭:“怕吵醒你。”
坐起了身子,唐小染捏着許家俊的手臂:“我幫你揉揉?”
看着女人很認真的樣子,她低着頭,透過圓領睡衣可以看見裏面的風光,拉過了唐小染,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按住她的雙手,放置她的頭兩側,慢慢地俯身親吻住她,慢慢地下移,吻住了她的頸子。清冷的眼眸漸漸變得炙熱,慢慢地放開唐小染的手,肆無忌憚地觸摸着他想要的每一寸地方。
“家俊。”
聽見這一聲輕微的稱呼,許家俊動作止住,神色漸漸變得清明,幫着唐小染整理好衣襟,起身。
拉住了許家俊的手,唐小染輕聲說着:“家俊,你怎麽了?”
“今天要去見張家的人,我總不能一大早地就去欺負你。”清清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抿着唇,盯着坐在身邊的男人,目光落在他那寬大的後背上,坐起身子摟住他:“你是不是不願意去見他們,沒事的,不願意的話不去也沒有什麽關系。”
“他們是你的家人,怎麽說我都要去見見他們。”許家俊手覆在唐小染的手上,“只是你說的話提醒了我,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所以還是注意一下,染兒,你的那個外公,你是怎麽看待他的?”
聞言,唐小染臉上擔憂的神色慢慢淡去,笑道:“你還在擔心這事?我對這個外公,并不是很了解。一開始我是因為媽媽的事而讨厭他,可是在經歷了那一次死亡後,有些事情也想開了,人生無常,有些事,可以原諒就原諒吧。恩恩怨怨,就算是恨一輩子,又能怎樣?人走了,一切都不會改變。與其這樣,不如讓自己輕松一些。”
舒了一口氣,許家俊輕輕拍了拍唐小染的手:“你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