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34)

,萬一哪一天我過不下去了,我去找你,你能走的那樣潇灑,我就不信我不行。那個女人是他多年的緋聞女友,你讓我怎麽信他。”

“喂,你們到底進不進來了。”屋裏傳來許老大嗓門的聲音。

“來了。”許雯應了一聲,低聲和唐小染說道,“你再考慮考慮,要是改變主意了,這封信我再還給你。”

忽然間,許雯意識到了什麽,驚訝地說道:“上次我去找你,你說給你一段時間安靜一下,不會那時你就定下了這個主意?”

咬住了唇,唐小染點點頭。

“我那時還那樣說你,說你陷家俊于不孝。你不會怪我說話太重了吧?”

“這是事實。”見許雯還要說什麽,唐小染搶在她的前面開口,“雯姐姐,再說下去,他們就要過來找了。進屋吧。”

“小染,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不能和我們斷了聯系。在媽醒來後,我打算給她安排一個心理醫生,等媽好一點,你就可以回來了。你要答應我這一點,我才會幫你。”

遲疑了一下,唐小染點點頭。

回到屋子裏,看見一家老小已經圍坐在客廳裏的電視機前,看見兩個女人才過來,許老抱怨着:“都錯過開場儀式了,這晚會,要一家人在一起看才熱鬧。雯雯,你們晚上也留下來,吃完餃子再回去的話,太晚了。”

“爺爺你忘了,我不喜歡吃餃子。”許雯扯了扯唇。

孩子不記仇,看見母親,掙脫出了姚康的懷抱,奔向了許雯。抱起姚小寶,許雯笑笑:“爺爺,我還要去一個小姐妹家,要姚康留在這陪你吧。”

許老皺起了眉頭:“這大過年的,你要去哪?”

“爺爺,你就不用擔心了。”抱着姚小寶,許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姚康微微蹙眉,還是起身,抓起外套:“爺爺,我也走了。”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麽愛折騰。”許老搖搖頭,注意到許老夫人盯着他的目光,預感到了她會說出什麽,慌忙說道,“這事錯在姚康,錯在姚康。”

又去打了一個電話:“你們就這樣走了,孩子的壓歲錢還沒給。明早要記得來給我們拜年啊。”

唐小染盯着電視看了一會,發現沒有什麽興趣,又有些嗜睡,只是不想一個人去卧室,強打着精神在那坐着。

看了唐小染一眼,許家俊瞧出了她的不适,低聲和她說着:“不舒服?今晚就住在這了,你先回房?”

搖搖頭,唐小染說道:“留在這一起陪着爺爺奶奶,我也不想一個人在房間裏,我想和你在一起。”

“怎麽這麽粘人了,”許家俊揚起了唇,拉過唐小染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不嫌吵的話,就在這兒睡一會。”

“嗯。”靠在男人的身上,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慢慢地倒也是在歌曲中進入到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陣鞭炮聲将唐小染驚醒。外面的鞭炮聲此起彼伏,看樣子已經是過了零點。屋子裏有些黑暗,她躺在床上,這裏不是剛剛所在的客廳,許家俊也不在身邊。

心裏有些失落,想要去找許家俊,剛剛起身,門便被推開。沒有開燈,只是可以看見站在門口那人的輪廓,知道那人是許家俊。

“醒了?”許家俊打開了燈,手上端着一個冒着熱氣的瓷碗。

走到唐小染身邊,許家俊坐在了床邊:“看你睡着了,奶奶怕你着涼,又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要我把你送回房。餃子剛剛下好,要不要吃一點。”

沒有什麽胃口,只是看着許家俊的笑臉,唐小染點點頭,撒嬌般地說道:“你喂我。”

沒有說什麽,許家俊夾起了一個餃子,遞到唐小染嘴邊:“小心一點,不要燙到了。”

咬了一口,唐小染颦起了眉,察覺到唐小染這細微的動作,許家俊問道:“怎麽了?不合胃口?還是太鹹太淡了?”

“不是。”唐小染低聲說着,“只是覺得不蘸醋,有點吃不下去。”

“那你等下。”

看着許家俊将她咬了一口的餃子吃了下去,唐小染提醒道:“那個我咬過了。”

“沒什麽,就當間接接吻了。”

臉頰微微泛紅,唐小染低聲說道:“你都在想些什麽。”

“你。”毫不避諱的,許家俊說道,輕輕捏了捏唐小染的鼻子,許家俊笑道,“等我一會。”

許家俊端着一碗醋回來時,看見唐小染抱着雙腿坐在那兒,她的頭埋在了曲起的膝蓋上,肩膀似乎在微微顫抖。

“怎麽了?”走了過去,将碗放下,許家俊手搭在了唐小染的肩上。

緩緩地擡起頭,唐小染看着許家俊,眼圈有些發紅,舉起了手中的手機:“剛剛小翠和我說了一個小說的結局,男主死了,我難受。”

松了一口氣,許家俊揉了揉唐小染的頭發:“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原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小女孩了。”

抽了抽鼻子,唐小染說道:“就是覺得難受,這個人的另一本書,出版的添上了一個結局,改變了男女主雙雙死亡的命運,這個偏偏是要男主死了。如果換一換,我還會覺得好受些。”

“那都是騙人的。那書叫什麽啊?”

“說了你也不會感興趣。”盯着許家俊,唐小染低聲說着,“《假愛真做》,我發現,藍白色真的好殘忍,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麽要分開。”

一時間想不出找什麽話安慰唐小染,許家俊瞄了一眼盛着餃子的碗,“再不吃就要涼了。書中人有他們自己的命運,不要為了這些虛拟的,影響自己的情緒。”

“假愛真做,不愛到愛,再怎麽樣,也不應該陰陽相隔。姚子謙最後說‘如果我死了,永遠別告訴她’,所以司嘉怡一直在找他,卻是沒有人告訴她。我有時真的不明白,為什麽喜歡的兩個人要相互折磨。相守在一起,有那麽難嗎?”

“真的是懷孕的原因,以前也沒見你這樣愛掉眼淚。”伸手将唐小染攬入到懷裏,許家俊輕輕拍了拍她,“不要拿別人的事煩惱自己,我們過得開心不就好了。”

之前不敢哭,現在卻是借着這事不再掩飾着自己的情緒,眼淚一滴滴的落下,雙手環繞住許家俊的身子。慢慢的,唐小染擡起頭看着許家俊,小臉上依舊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

拭去唐小染臉頰上的淚水,許家俊輕嘆一口氣:“最近你真的很奇怪。”

“哪有。”咬住了唇,唐小染故作出一副輕松的樣子,“我有點餓了。”

看着剛剛還哭得稀裏嘩啦的女人此刻又是恢複了常态,許家俊舒了一口氣:“有時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人在想些什麽。”

“沒什麽啊,就像你們男人看球賽看到激動處還會砸杯子什麽的,怎麽我就不能感傷一下。”吃了幾個餃子,唐小染伸手拿過許家俊手中的碗和筷子,“我不想吃了,換我喂你了。”

“染兒,你确定你沒有什麽事情瞞着我?”許家俊皺起了眉頭,幾分不确定地看着唐小染,“怎麽我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

------題外話------

這章會結束這一卷,還未完成,大概還有三千來字的樣子。

一六九

Q市是一個臨江的中等城市,是一個有着悠久歷史的古老城市,生活節奏比較緩慢,選擇在這兒生活,有唐小染的理由。一來,這兒離A市比較近,想要回去的話很方便。二來,繼續住在A市的話,想必會不斷地聽到關于許家俊的事情,或許也會聽見他娶妻的事,她沒有辦法做到那麽灑脫。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不想讓許家俊知道她的秘密。

來到這兒已經三年了,自從那一次見到許家俊後,便再也沒有看見他。那個手镯,左佑已經交給了她,在看見那個手镯時,唐小染的神色有些黯然。

“既然她醒了,你為什麽不能回去。”

當時左佑是這樣說的,但是她不能。她可以自私一點,但是那樣的話,許家俊可能會失去他的母親。他嘴上不說什麽,不代表他心裏不在意。知道她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他應該已經失望透頂了。她以為他會恨她,可是那一日在他的眼中,她沒有看見恨意,而是濃濃的憂傷、失落。

來到Q市,為了方便,她沒有再選擇有些勞累的編輯,而是去了一所輔導學校,應聘了作文輔導老師。因為要顧家,唐小染選擇了兼職的,有課時過去,沒課時可以做自己的事,每周一是公休日。

周五下午,唐小染給最後一批孩子上完課,回到辦公室,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下東西,聽見辦公室的房門被叩響。唐小染扭頭看去,是這所輔導學校在A城區分校的校長葉斌。

“有什麽事嗎?”

“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唐小染笑了笑,婉拒道:“我家那兩個,不喜歡和生人在一起。”

拎起包唐小染走到外面,葉斌追了過去,握住唐小染的手腕:“小孩子,一回生二回熟。”

注意到唐小染盯着他的手,慢慢的,葉斌縮回了手:“小染,我——”

“再不去,幼兒園就要剩下他們兩個了。”禮貌性地笑笑,唐小染疾步走了出去。

來到小星星幼兒園,看見站在幼兒園門口等着她的唐餘馨,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在女兒臉上親了一下:“哥哥呢?”

嘟起了嘴,唐餘馨說道:“哥哥和人打架,被老師喊進辦公室了。”

唐小染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住,領着唐餘馨走進了辦公室,卻是發現辦公室的門被鎖了起來,敲了敲門,聽見裏面傳來一個倔強的聲音:“我沒有錯,你鎖我一晚上,我也不會承認我錯了。”

唐小染臉色變了:“景睿,你在裏面?”

“媽媽,你放心,我不怕。”

唐小染有些急了,看見傳達室的阿姨走了過來,上前攔住了阿姨,問道:“你可知道王喬老師去哪了?”

“王老師啊,她走了啊。”

手指着辦公室的門,唐小染說道:“我的孩子被鎖在裏面,你那有鑰匙嗎?”

阿姨猶豫了一下:“沒有。”

環視了一下四周,阿姨悄悄地和唐小染說道:“王老師這人背景很大,我不敢得罪。她特別吩咐了,無論誰要這個房間的鑰匙,就是有也不許給。”

“她就要一個才三歲的孩子在裏面呆一個晚上!”唐小染憤然地瞪着阿姨,伸出了手,“鑰匙。”

阿姨搖搖頭:“對不起。王老師也和我說了這事,她說孩子犯了錯還不承認錯誤,就要接受懲罰。”

“哥哥才沒有錯,是那個壞蛋欺負我,罵我和哥哥是沒爸的孩子,是偷偷生出來的,哥哥才會打他的。那個人壞蛋,經常和王老師一起上一輛黑色的車子。”躲在唐小染身後,唐餘馨奶聲奶氣地說着。

聽明白了,唐小染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唐餘馨的腦袋,又央求到那個阿姨:“他只是一個孩子。”

阿姨還是搖搖頭:“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僵持間,唐小染接到一個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唐小染接了電話,有些焦急:“姐,出事了。”

将事情說了一遍,那邊似乎說了什麽,唐小染臉上焦慮的神色慢慢緩和。

那個阿姨又說道:“實在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那王老師,我真的不能得罪。”

摟住了唐餘馨,唐小染輕笑:“沒事,我可以等。”

唐小染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阿姨心中一慌,匆匆離開,卻是被唐小染喊住:“等等,陪我一起等一個人。”

十來分鐘後,一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的人匆匆走進,身後跟着一個看似保镖的人。

“左姨。”看見左佑,唐餘馨喊道。

幼兒園的阿姨這才發現這個人雖然初看像個男人,但是細細看去,只是頭發剃得比較短,長得白白淨淨的,俨然是一個假小子。

“景睿呢?”看着那道緊鎖的房門,左佑皺眉,“阿虎,把門打開。”

阿姨還沒看清怎麽一回事,便看見房門被打開。唐小染急忙走了進去,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許景睿,走過去,發現他怎麽也不願意看着她。

“景睿。”喊了一聲,唐小染強行轉過許景睿的身子,看見他的左臉腫了起來,眼圈不由紅了,将景睿摟在了懷裏,“對不起。”

因為沒有父親,這兩個孩子一直被同齡的孩子嘲笑。

伸手拭去唐小染臉頰上的淚水,許景睿說道:“媽媽,不疼。”

左佑走了進來,發現許景睿的臉頰腫了起來,眼裏閃過一道厲色。事情的原委她已經聽唐餘馨說了一遍,心裏正窩着火,如今見到許景睿這般,眯起了眼睛,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竟是将木制的桌子砸陷下去一塊。

目光四下搜索了下,發現了貼在牆上的通信錄,找到了王喬的手機,打了過去,卻是一個男人接的,左佑愣了一秒,有些遲疑:“你是珂軒?”

唐小染看着面前的夜總會,又看着兩手手分別拉着的孩子,皺起了眉頭:“姐,你帶我來這幹什麽?”

豎起一根指頭,左佑擺了擺:“在外人面前,我的身份還是左少。你不想替孩子找回公道嗎?”

“那也不能帶孩子來這地方。”

“放心,他們還小,學不壞。”

随着左佑來到3001房間,推開門,裏面一片喧鬧。

“怎麽了,喝不下去了,沒用。”一男人舉起了酒瓶,強行給懷裏的女人灌着酒。

“哎呀,珂少,人家真的是不能喝了。”在男人懷裏半推半就的人,正是王喬。

抱着雙臂站在門口,左佑敲了敲房門:“打擾你們了?”

微微擡起眼眸,珂軒看向左佑,目光落在唐小染的身上:“你的女人?你的私生子被欺負了?”

“你妹的私生子,這是我的妹妹,”末了,左佑又補充一句,“親的。”

珂軒輕笑:“我還以為你轉性了,之前聽說你與唐家千金打得火熱,可是又有人說,你和一個男人走得很近。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我今天來不是讨論這個。”拉過了許景睿,左佑冷冷說道,“你的女人打了我的外甥,你說怎麽辦?”

“她嗎?”手指着王喬,珂軒懶懶笑道,“只是一個床伴罷了,哪是什麽我的女人。”

王喬有些醉意,本是不在意進來的這幾個人,可是越聽對話,王喬越是覺得不對勁,現在聽見珂軒這樣說,酒醒了一半:“珂少,你不可以這樣,是因為那個小子打了小少爺,我才教訓他的。”

手抵在額頭上,珂軒慢悠悠地說着:“我哥哥的孩子,被慣壞了,我會好好說說他,讓大哥關他幾天禁閉。小孩子嘛,是不能慣的。這位左先生,你還不認識吧,來來,我介紹一下,他是我生意上的一個夥伴,平時交情不算好也不算差。”

王喬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握住了珂軒的手臂:“珂少,你不要我了?”

“在一起了,也膩歪了。左少,我的小侄子,我會替你教訓他,這個女人,你看着辦。”

看着眼神渙散的王喬,左佑冷冷一笑:“我也不怎麽要求了,她當着我的面,掌锢自己二十個嘴巴,還有,那個幼兒園,她不用去了。”

“珂少。”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神色,王喬看着珂軒。只是珂軒手裏舉着高腳酒杯,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着。

“你是打算自己動手,還是要我找人幫你?孰重孰輕,我分得輕,犯不着為了一件随時可以丢棄的衣服,得罪一個夥伴。對了,那兩個小鬼,你們叫什麽?”

許景睿瞪了珂軒一眼:“不認識你,為什麽要告訴你,你誰啊?就算你是商業上的巅峰,我長大了也會超越你。而且,那時你老了,我正風華正茂。”

本是飲了一口氣,聽見許景睿這話,珂軒被酒嗆住了。

“我叫唐餘馨,他叫許景睿,我們是有爸爸的。”倒是唐餘馨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你這個笨蛋,他問什麽你就要說什麽!”

“唐,許?”玩味地念着這兩個字,珂軒嘴角流露出狡黠的笑意,又是打探了唐小染一番,“這位小姐有點面熟,敢問小姐名字?我還沒有聽說左少有了一個妹妹。”

讨厭珂軒這樣打探她的目光,唐小染沒有好氣地說道:“才認的不行?年少時走散了不行?”

看着還在那猶豫的王喬,唐小染眼裏凝聚着怒色,走了過去,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将裏面的酒水如數地灑在王喬的臉上:“孩子有什麽錯?為了你的情郎,你就這樣欺負他?”

珂軒點點頭,補充道:“是啊,孩子的父親要是知道了,更是不會輕易饒了你。”

唐小染身子微微一振,看着珂軒那似笑非笑的臉頰,微微揚起了唇:“我不想再在這耗費時間。”

“放心,那家幼兒園是我家投資的,開除一個老師還是沒問題。”

一七零

聽見敲門聲,唐小染打開了房門,臉上的笑容在看見站在外面的人時凝結住了。手上的動作快于大腦,剛要關上門,男人一個腳從門縫中擠了進來,絲毫不怕腳會被門擠傷。事實上,唐小染也是怕會弄傷許家俊,慢慢松了手,不再抵着門。

推開門,許家俊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這個八十平米的小房子:“你就住這?為什麽要搬到這邊,是為了躲我?”

後退了幾步,唐小染拉開了和許家俊的距離,眼簾垂下,猛地又擡起,臉上已經挂上了淺淺的笑意:“我只是覺得小城市比較幽靜,沒有其它方面的意思。”

看着唐小染臉上客套的笑容,許家俊握緊了手,她在疏離他。

“你不怨我這三年來沒來找你?”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來找我。”

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唐小染指了指客廳裏的沙發:“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她走進廚房,他的目光才被牆壁阻擋。站在那兒望着窗外的綠樹,唐小染有些失神,見到他的一瞬間,她發現她的心又在悸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怕那樣會洩露她的真實情緒。

拿出杯子,茶盒,将茶葉放在杯子裏,等到飲水機的水燒開了,唐小染将杯子放在熱水頭下面接着水。有些失神地盯着牆壁,忽然間感到手上一陣疼痛,沒注意間,熱水溢了出來。滾熱的水濺到了手背上,痛呼了一聲,手上的杯子落在了地上,後退了幾步,還是濺到了幾滴熱水在腳上。

“怎麽了?”聽見動靜,許家俊走了進來,看見地上的狼藉,走過去拉過了唐小染,“怎麽這麽不小心,有沒有燙到哪兒?”

他的語氣,帶着一絲責備,拿起她被燙紅的手細細地看着,一時間仿佛又是回到了三年前,他們還在一起時。呆呆地看着許家俊,唐小染抽回了手,淡淡說着:“我再給你倒杯水。”

“一定要這樣疏離嗎?”拉住唐小染的手腕,許家俊盯着她,“有時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麽。”

“聽說我走後,你媽媽醒了,這不是很好。你和宋希,怎麽樣了?”每說出一個字,唐小染便覺得心如刀割一般,害怕聽見許家俊承認什麽。

“如果我說,我至今孤身一人,你願意和我回去?”

彎起了唇,唐小染輕輕笑着:“許少,你在開什麽玩笑,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們之間不可能。我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兇手。三年來,我們各自不也是過得很好。”

“連聲稱呼都叫的這麽陌生,唐小染,你有沒有心!”額頭上的青筋突起,許家俊猛的将唐小染抵到了牆上。

這是第二次聽見許家俊說出這話,每一次都是她逼着他說出這話。輕咬了唇,唐小染忽然間擡起手臂摟住許家俊的脖子:“你來找我,是不是覺得寂寞了?的确,習慣了一個人,會覺得彼此的身體很契合。你想要我?”

“唐小染!”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這三個字,許家俊怒瞪向她,想起了什麽,拽着她的手腕走出了廚房,“這兒可有燙傷藥?”

“在卧室裏。”

許家俊推開卧室的門,剛要邁進去,看見睡在床上的人,腳步愣是止在了那兒。漸漸的,一股難以言喻的怒氣自許家俊身上迸發出,扭頭看向唐小染,拽着她去了客廳:“他為什麽會在這?”

“你覺得呢?”唐小染輕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又是睡一張床上,能做什麽。”

許家俊的臉上先是燃燒着怒火,眼底深處冒着火苗,慢慢的,火苗淡去、隐去,臉上恢複了平靜之色,淡然地說道:“這麽說,你真的是有他的孩子了?”

唐小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錯愕地看着許家俊。

“那天我在醫院看見了你們,懷孕了?你打掉我們的孩子卻是懷上了別人的孩子。唐小染,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麽?”冷冷的一笑,許家俊深呼吸一口氣,“直接把你帶到醫院,拿掉你這個孩子。”

知道許家俊是誤會了,唐小染沒有打算解釋:“你有什麽資格?”

點點頭,許家俊冷冷開口:“我是沒有資格,今天更不應該來找你。只是有一件事,最後一次見面忘記問你了,你留下那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哪四個字?”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樣子,唐小染看着許家俊,見他的眉頭越皺越深,幾乎都要擠到一塊去了,“時間太久了,我記不得了。”

“是嗎?”一抹冷笑定格在許家俊的唇瓣,“我也忘記了。”

看着許家俊大步地走了出去,聽着房門被重重地關上,唐小染的神色有些黯淡。走進卧室去找燙傷藥,看見左佑已經坐在了床上。

“我都聽到了。沒想到他到底還是找來了。我還想他可以憋得住三年沒來找你,怎麽現在就沉不住氣了,原來這樣。你不打算告訴他嗎?”

找到了燙傷藥,唐小染塗在了手上,低聲說着:“不用,他誤會了更好。”

“我看他似乎并沒有對你死心。他沒有公開承認和你離婚,拒絕和宋希見面,聽說,許家的人為他的婚事都要着急死了。”注意着唐小染的神色,見她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左佑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他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你說這次他找到你,會不會主動出擊?”

“再說,我就不讓你住這了。”唐小染上好藥水,有些惱怒地看向左佑,“我和許家俊已經是過去式。不要說我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你可做好決定了?”

臉上玩味的笑容慢慢止住,左佑神色有些嚴肅:“我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

知道左佑會這樣說,唐小染沒有多驚訝,倒是有憐惜地看着左佑。

“你那樣看着我幹什麽?”

“我覺得人有時候很奇怪,在別人的事情上可以當機獨斷,只是遇到了自己的問題,就猶豫不決。”

“我也想留下這個孩子,可是,萬一他們家的人心血來潮,認為這孩子身上流着他們家的血,要把這個孩子帶走。再萬一,他們認為我是拿這個孩子威脅他們。所以,拿掉這個孩子,我是深思熟慮的。”

知道再說什麽都是無意,唐小染輕聲說着:“你不要後悔就好。”

“這三年,你後悔嗎?”

“一開始的時候,是有點不習慣,夜裏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流淚,如果不是這樣,那兩個孩子也不會早産。再後來,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也就那樣了。要是問我可後悔,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只是不想讓家俊為難。”

“你打算給兩個孩子再找個爸爸嗎?”

“我一個人完全可以撫養他們。”

“因為你沒有辦法再去愛一個人?”

被左佑一語點破了心思,唐小染沒有否認,點點頭。

“可是我不行,我和他不像你和許家俊,簡單的說,我們之間只是床伴的關系。”打了一個哈欠,左佑說道,“小染,你不打算嫁人我也不打算嫁人,對外面,我的身份一直都是許少,不如我們打個幌子。”

“可是爸爸知道,他會擔心的。”

“可你剛剛還在拿我做掩護。”左佑躺下,雙手枕在腦後,“其實你還是怕許家俊誤會什麽。如果我是你,如果一個男人這樣在意我,我才不會管他那麽多,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幹。更何況,那本就不是你的錯。”

許父犧牲的真相,從許雯那兒聽說了之後,唐小染一直埋在心裏,如今聽左佑這樣說,只是笑笑。

第二天陪着左佑去了醫院,目送着左佑被推進手術室,唐小染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雙手交握着抵着下巴。身旁,站着一對情侶,那女孩哭哭啼啼的:“會很疼,聽說是一個冰涼的機器在體內攪個不停。”

“聽話,把這孩子打掉。”那男孩看起來也有些六神無主,“打掉這個,我們注意一些。就算以後結婚,我們也做丁克一族。生孩子不但不很疼,還會變醜。”

女孩似乎被吓到了,止住了哭聲:“真的?”

“騙你做什麽。”

“真的不是騙她?男人讓女人懷孕,那是因為那人是他想要攜手度過一生的。”

忽然間,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唐小染望去,這人年約三十來歲,臉上看起來有些倦意,只是依舊無法掩飾住他那一副俊朗的容顏。

“在裏面做手術的人是左佑?”盯着手術室上方那亮起的紅燈,男人問道。

覺得這個人有幾分面熟,想起三年前陪着左佑一起逛街的那人,正是他。那時還不知道左佑的真實性別,一時間還以為他們之間是那種關系。

“嗯,不過你大概來晚了。”因為左佑的關系,唐小染有些厭惡這個男人。

“她為什麽不要孩子?”

“她為什麽要孩子?”

------題外話------

推薦寶馬香車的完結古言NP文《父後,母皇被搶了》

聖月宮,小奶娃慌慌張張跑進來:“父後們不好了,母皇又被搶了!”

一群男人齊齊起身,怒不可遏:“這次又是誰?!”

小奶娃板着指頭數了數:“上回是北帝,上上回是東王,上上上回是……噢,這次應該是西皇!這下子都齊了耶……”

不等他把話說完,大殿中嗖的一聲,哪還有半個人影。

一七一

慢慢的唐小染扭過頭,看着躺在身側的男人,自己那赤果的身子正緊緊地偎依在他那結實、寬敞、溫暖的胸膛裏。腦海裏頓時一緊,之前那場激情歡愛的景象,再度記憶鮮明地浮上她的腦海。原以為只是一場春夢,但眼前的一切告訴她,之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下意識的,唐小染想要推開許家俊,她臉上驚慌的神色落在男人的眼裏,惹得男人又是一陣惱火,一把摟住了想要逃走的唐小染,緊緊地壓在了身下。

“放開。”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開,只是肌膚間的摩擦,讓唐小染感到了男人某處的變化,那一處灼熱的溫度更是讓唐小染的臉頰更紅,不敢再做出什麽動作,只是一雙眼眸卻是恨恨地看着他,那目光恨不得将他撕裂一般。

輕笑,許家俊手指輕輕摩挲着唐小染的紅唇,目色驟然一頓:“是你主動要求的,忘記了嗎?”

呆呆地看着許家俊,唐小染只覺得腦海裏一片空白,慢慢的,之前的景象浮現在腦海裏。那時她的身體裏仿佛有着一團火,難受間感到男人清涼的手觸摸到了她,男人嘀咕了一聲,她沒有聽清,整個人貼了上去,摟住了男人不願意放手。

她怎麽會怎樣,就算再想着他,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

許家俊冷笑,拉開了蓋在彼此身上的被子:“這事我們先放一放,你倒是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回事!”

忽然間看見男人的身子,唐小染猛地将頭扭到了一邊,心跳驟然加速。感到男人的手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滑動着,聲音很輕卻是帶着一絲怒氣:“這道疤痕是怎麽留下的?”

心裏一驚,幾乎是想也沒有想的,唐小染說道:“一個手術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什麽手術?”追問着唐小染,許家俊眼裏的神色深了幾分。

輕咬了下唇,唐小染舌頭打了結:“闌,闌尾炎。”

許家俊輕輕一笑,慢悠悠地說着:“唐小染,你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闌尾炎手術動刀的位置是這?”

“許家俊,之前又和你發生關系,是我的不對,但是你有必要追問着我這個嗎?”有些不耐煩地唐小染說着,“有些事,是我自己的秘密,不可以嗎?”

“秘密?”低聲重複着這兩個字,許家俊冷笑,“景睿和餘馨還好嗎?”

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唐小染的心驟然一緊,擠出一絲笑容:“你在開玩笑嗎?他們根本就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我怎麽知道他們好不好。”

“是嗎?”拖長了聲音,許家俊手指順着唐小染的小腹慢慢地下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