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禁閉2
難道，是要回國麽？不知為何，季冷說莫易的事他會處理讓小言安心不少。既然三天內她出不了門，檢查一下吃的用的是必須的。
幸好冰箱裏永遠不會空置，足夠三天的量。她坐上窗臺邊，托着下巴望着小區的進口。她多希望下一秒鐘就能看見莫易的身影。
天變得陰沉，開始下雨。百無聊賴的她打開電視，依然靠坐在凸臺邊，卻只字也聽不進去。
等待的日子特別難熬。雨下了三天，滴滴答答的，吵得她頭疼。
打了無數個電話給莫易，他都沒有接，永遠只有響不完的嘟嘟聲。謝文哲之後也沒有打過電話給她。
電視裏正在播報山體滑坡的新聞，她無心關心。之前她關照Mica留言森任，讓他一下飛機就帶着莫易家的鑰匙過來。她也忍不住給季冷留了言，希望可以得知莫易的動向。
可惜，兩方都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她只能被鎖在房間裏，耐下心等待。
長久的等待模糊了時間，當她聽見開門的聲音，她以為是莫易回來了，沒想到卻是森任。
已經第三天了麽？小言在失落中想。
“我聽見Mica的留言就坐了早一班的飛機回來了。怎麽了？”森任風塵仆仆，一臉疲憊。見小言臉色蒼白，感覺她站都站不穩。
“先不要說這個了。你去找過莫易麽？”森任背後沒有第二個身影。顯然他沒有把莫易帶回來。
“下了飛機打過電話給他，他在自己的海邊別墅裏，說想要幾天假期。他說讓你放心，他沒有去找過謝文哲，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小言！”森任話還沒說完，小言就昏倒了。吓得他手忙腳亂地把她擡到床上，手背搭上她的額頭，滾燙滾燙。“你發燒了！”
“我……沒事……躺會兒就好了。”小言擠出微笑。
森任找了藥給她，關照她好好休息。莫易那邊，他會注意。說完，森任離開了。
在藥的作用下，小言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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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總在半夜驚醒，以為自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但是當她穿着睡衣跑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是自己幻聽了。然後她就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坐就是一晚，在冰冷的夜裏，穿着單薄的睡衣，她卻不覺得冷。
其實，早該生病了。只是因為有心事，身子一直扛着。現在擔心減少了，身體自然也就扛不住了。
忘關的電視依然播報着各種新聞，播放着各類節目。安靜的夜裏，電視的聲音變得特別響。吵雜的聲音讓小言睡不安穩，她掙紮着睜開眼睛。新聞還在播報泥石流事故，看來事情真的挺嚴重的。一時間也沒了睡意，她索性窩在被窩裏看直播。
漸漸的，她緊張起來。伸出手開始摸自己的手機，熟練地撥下一串數字，電話很快接通了。
“森任，你說莫易在他自己的度假小屋裏？”
“對啊。怎麽了？”森任的聲音沙啞，顯然是被吵醒了。
“那裏的山體發生滑坡了，你知道麽？”
“啊？！”
小言本想立刻駕車去海邊別墅找莫易，可是卻被匆匆趕到的森任阻止。不管怎麽說，她生着病，半夜駕車本就危險，她這樣子去，不出事才怪呢。
森任好言勸說，答應她只要天一亮就帶她過去，小言這才放棄了立馬出發的念頭。依然需要難熬的等待，不過這次比三天前好多了，這次只需要等幾個小時。
東邊的天空微微有了白光，沒有一刻停滞，小言穿上厚實的衣服，跟着森任出門了。
一路上，小言都非常焦急，不停咳嗽。雖然吃了藥才出來，可是并沒有起到多少作用。
清晨的馬路特別空曠，黑色的車子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飛奔。設想着繞過山腰公路崩塌的一段，沒想到整條公路都封鎖了。他們被街警攔了下來，告訴他們，他們不能再往前了。
度假別墅區陸陸續續有車子駛出來，現在只能出，不能進。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小言冒着雨下了車，在山邊唯一的出口處站了一會兒，希望可以看到莫易的車子。
可是，沒有。
沒有耐性再等下去，趁着森任詢問街警的當口，小言沖進了封鎖區。
“小姐，你不能進去！太危險了！”這樣的話語不能阻斷她的腳步。森任聞聲回望，卻已經只能看見小言離去的背影。
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森任不再和街警打哈哈，撥通了某個電話。
小言很幸運，并沒有到海邊才遇到莫易。只跑了半路，她就看見莫易的黑色車子朝她駛過來。她沖着他揮手、大喊，可是莫易并沒有看她，玻璃灰蒙蒙的，讓他那張板起的臉更顯肅穆，黑色的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從她身邊駛離，絕塵而去。
“莫易！”小言跟在車後狂奔，她大喊，繼續無用地大喊。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乘風打在她的臉上，生疼。衣服早已濕透，冰涼的雨水滲進了她的心，讓她心潮洶湧。
她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是回家麽？還是去謝文哲那裏？在他理清了思路，接受了現實之後，他決定去找謝文哲算賬？
車窗上的雨刷左右搖擺，聚攏了大量的雨水。車裏的莫易看見了車前小言的身影，看見她向他招手，看見她沖他大喊，可他卻沒有理她。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與她無關……她也說過，不想再陷進來……所以，他選擇漠視……
一個轉角，黑色的車尾就不見了。即便小言已經跑不動，可她依然努力跑着。只是，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麽……
命運之神選擇在此時閉上雙眼。
只聽見轟的一聲，大批的灰塵夾雜着泥土的味道揚起，風吹得摻雜了大小顆粒的塵土四處飛揚，小言下意識地遮住了口鼻，閉上了眼睛。只是一秒鐘，迎接黑暗的一秒鐘之後，她猛然張開了眼睛。
一個不好的意識闖進了她的思想，早已冷得發痛的雙手雙腳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雙臂用力揮動起來，雙腿也邁開了步伐。
一個轉彎，她停住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