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顧之舟外面有人
“啊?”顧長河大驚失色,“為什麽?”
“被警察帶走了?”顧長海不愧是一家之主,面色冷靜,“好孩子,你快,快起來,好好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朱雪凝狠狠瞪了一眼顧管家:“這麽大的事情,也不早點過來通報,你看把少奶奶都氣病了,還不快去給少奶奶泡杯茶。”
“是。”股管家嘴上答應着,身體卻沒有動,只給一旁的傭人使了個眼色。
傭人一溜煙跑了出去。
顧管家暗暗發誓,絕不能單獨把羔羊似的少奶奶獨自留給一群豺狼堆裏。
她得在這裏好好守着。
朱雪凝扶着抽抽搭搭的松似月坐下,眼睛裏的慈愛像是要溢出來了:“小月,到底怎麽回事?你慢慢說,說清楚。”
“我……我……”松似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臉色漲紅,“這讓我怎麽說得出口,夫人、老爺、三叔、四叔,您們既然過來了,想必也是聽到些風聲。”
她哭哭啼啼,一句話有用的話沒說。
朱雪凝卻沉不住氣,先撂了:“我們也是聽賽神仙那個老板說的,不知道真假,又不好向外人打聽,所以只好過來找你。”
松似月點點頭,臉色像是水洗過一樣蒼白,晶瑩剔透的淚珠子連珠炮似的滾落下來。
顧長海像是氣急了,幾乎是咬牙切齒說道:“小月,你給我們說實話,那混賬糟蹋的女孩真是未成年?”
“未成年?”松似月瞬間睜大了眼睛,漆黑的大眼珠寫滿詫異。
五指死死扣着領口,胸口劇烈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過去,眼淚也流得更兇了。
顧長河生怕把這嬌柔得像花骨朵一樣的侄兒媳婦氣出個好歹來:“大嫂,你別箍那麽緊,之舟媳婦像是透不過氣了,我看還是叫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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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三叔,不用叫醫生,我沒事。”松似月氣若游絲緩過一口氣,“怎麽是未成年?我只聽說,之舟在外面有人了,兩人鬧翻了才把他告進去,怎麽就未成年了?”
此言一出。
顧長海、朱雪凝、顧長江倒是愣住了。
顧長河大腿一拍:“我就說嘛,大哥、大嫂,你們肯定搞錯了,我們家之舟雖然糊塗,不至于找未成年,那可是犯罪,我覺之舟媳婦這話更能讓人信服。”
“三叔,這麽說他真的外面有人了?”松似月迷迷瞪瞪看了顧長河一眼,渾身顫抖起來。
“沒……沒……”顧長河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一時手足無措起來,“之舟媳婦兒,你別着急,男人都一樣,管不住自個兒,但家花哪有野花香?等他上了年紀,浪蕩夠了,自然就回來了。”
他這安慰的話,還不如不說。
松似月一聽顧之舟要浪蕩到老了才回家,眼淚流得更兇了。
顧長河弄巧成拙,正手足無措,顧長江開了口:“那個小月,你先冷靜,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之舟這次都是攤上事了,你作為他的妻子要快速振作起來處理後續的事情。事到如今我們都理解你的難過,但難過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聽到這話,松似月倒是冷靜了許多,點點頭:“謝謝二叔,我明白。”
顧長海松了口氣,跟顧長江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顧長江咳嗽一聲:“咳,小月,之舟這件事可大可小,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松似月想,犯罪的事情自然有法律審判,個人怎麽個可大可小法?
但面上卻連連點頭:“是、是、是,二叔說得對,我結婚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認識什麽人,我要怎麽做全憑二叔吩咐。”
“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好吩咐的,”顧長江慢吞吞品了口茶,“我們都是為了你們小兩口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破財消災先把之舟救出來。”
“好,我都聽長輩的,”松似月一臉虔誠,“錢我雖然不多,但可以湊,老爺、太太、二叔、三叔,請放心,錢財上我不會吝啬,咱們該找人找人,該打點打點。”
“錢財算什麽我們顧家什麽時候差錢了?”朱雪凝忍不住插話。
“那要什麽?”松似月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
顧長江緩緩坐直身體:“聲名。”
“聲名?”松似月不解。
“你想,之舟糟蹋未成年可是重罪,刑事案件是要公開審判的,這醜聞一旦暴露,咱們顧家的幾十年的聲名可就全毀了,聲名毀了股票自然下跌,股票下跌,咱們家就得破産,顧家都破産了你這個二少奶奶還怎麽生活?”
誰說刑事案件要公開審判了?
顧家在臨江勢力盤根複雜,沒有顧家的點頭,媒體怎麽敢随便造次?
就算醜聞被曝光出來,又能怎麽樣?
那些有名企業家,背着人命的都多的是。
何況顧之舟這點微不足道的桃色新聞?
看着顧長江那上僞善的臉,松似月真想一個大逼兜扇過去。
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巴掌大的小臉兒蒼白得幾乎透明,聲音發着顫——“那我該怎麽做?”
顧長江繼續循循善誘:“當務之急為了盡可能減少損失,我們要立刻把之舟從董事長位置上換下來。”
松似月在心裏冷笑了一下,狐貍尾巴就這是要露出來了。
只是這換顧之舟的董事長位置恐怕遠遠不止。
果然,她的沉默像是給了顧長江繼續說下去的勇氣:“當然小月,咱們剛才也說了,咱們顧家不差錢。但之舟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手上留太多股票也不方便,到時判刑受害方要賠償,對方知道之舟從小生長在我們這樣的大家族,必然獅子大開口,真到那時候,咱們傾家蕩産也賠不起不是?”
顧長江話鋒一轉:“我看當務之急,你要盡快把股票變賣,能折現多少錢是多少錢,有了錢等他從監獄裏出來一定會感激你的。”
松似月沒有說話。
朱雪凝早已迫不及待:“小月,你二叔說得沒錯,男人有錢就變壞,之舟從監獄裏出來後,你死死把着錢,他想浪也沒地方去。”
顧長海也點點頭:“小月,你二叔和婆婆說得有道理。”
他們一唱一和,嘴巴不停開合。
松似月甚至看到顧長江身後的秘書提着公文包躍躍欲試。
如果沒猜錯,裏面應該是一份苛刻的股權轉讓書。
松似月一直沉默。
朱雪凝忍不住了:“小月,你說句話,時間不等人……再晚的話,這件事就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