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霸王硬上弓

松似月還是搖頭:“我怕……我怕他出來以後怪我。”

“怎麽會怪你,你良苦用心,一切都是為了他好,都是為了顧家的發展,他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怪你?”

朱雪凝搓了搓手腕上的佛珠:“傻孩子,拿捏男人就是要折斷他的翅膀,他沒了事業才會更加愛你,你賣了股票手裏捏着那麽多錢,還怕他不聽話?”

松似月聽着朱雪凝這一席看似推心置腹的話,簡直毛骨悚然。

事業是男人頂天立地的源泉。

一個男人被毀滅了事業,就像是被抽去了脊梁。

就算一個普通男人也難以承受。

況且是顧之舟,他殺伐果決,一言九鼎,怎麽會屈居于女人之下?

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朱雪凝也就罷了,松似月沒想到與顧之舟血脈相連的顧長海和顧長江也是這麽想。

松似月不能接受,她籠在心裏,金尊玉貴的男人,救她與刀山火海的恩人。

在自己面前,被至親算計羞辱。

她心口一片冰涼,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松似月的的沉默被朱雪凝理所應當理解成有所動搖,她給顧長江使了個眼神。

顧長江會意:“小月,事不宜遲,你要快點拿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被氣極了,松似月只覺得腦袋一陣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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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也跟着模糊起來。

顧家三兄弟和朱雪凝瞬間變成了面目可憎,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

嘶鳴叫嚣着朝自己撲來。

她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不想虛與逶迤,如他們所願。

最好狗狗鬧起來,那才好看。

松似月沉默半晌,語氣變得堅韌:“撤換之舟的董事長位置,變賣股份,這件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你怎麽就做不了主呢?”朱雪凝明顯急躁起來,“你是他名正言順娶的妻子,這種特殊時候,你完全有權利代替他做出決定。”

一直埋頭苦幹點心的顧長河,脖子一梗,終于說話了:“大哥、大嫂、二哥,之舟媳婦兒說得對,咱們這麽做未免也太草率了,之舟到底是跟小情人鬧翻還是糟蹋未成年,這件事都沒有定論,咱們顧家家大業大,警察局算個屁呀……一個電話的事……當年……”

“三弟!”顧長江厲聲呵斥,“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顧長河狠狠咬了一口八寶糕,說:“本來就是,處理這種腌臜事又不是沒經驗,何必興師動衆走這一趟,之舟媳婦兒,你先別急,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說完就往外掏手機。

“打什麽電話,打什麽電話?”顧長海不耐煩呵斥顧長河,“這大清早的誰能接你電話?”

“不打電話,至少把左不言找來問清楚,到底是跟小情人鬧翻還是糟蹋未成年,總不能這麽不明不白就把人從董事長位置上薅下來吧?之舟那小子除了沒禮貌,工作還是幹得不錯。”

“你……”顧長江簡直恨鐵不成鋼。

松似月心裏稍稍寬慰了一些,總算有個像人的長輩:“三叔說得對,還是問一下之舟到底犯的什麽事。”

顧長江生怕前功盡棄,正要說話。

顧長海搖了搖頭:“左不言是之舟的貼身秘書,他不一定會給你說實話,我這裏有個人,你倒是可是見見。”

說完朝一旁的保镖招了招手。

保镖恭敬點頭後走了出去,很快推搡着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進來。

賽神仙也真是個人才,像是不認識松似月一般,點頭哈腰,一個勁給顧長海行禮:“顧老爺,我說的句句是實話,不敢有半句隐瞞,顧總出事的時候就是在我的酒店。”

“那女孩真是未成年嗎?”朱雪凝居高臨下呵問。

“是未成年。”

朱雪凝加重了語氣:“這是我們家二少奶奶,你把你看到的當着二少奶奶再說一遍。污蔑我們家二少爺,可不是鬧着玩的,能死裏逃生是你運氣好,遇到老爺這麽個活菩薩,否則,你收屍都找不到人。”

“是是是,多謝老爺,多謝夫人。”

賽神仙一個勁道歉:“我真的不敢撒謊,昨天晚上顧二少爺來我的酒店談合作,碰到一個相親的小姑娘,他自稱是小姑娘的叔叔,當時和相親對象的家長還聊得挺好,誰知相親對象前腳剛走,顧二少爺就……”

“就什麽,你快說。”顧長江厲聲呵斥。

“就上下其手,在包房玩起了霸王硬上弓,正好被我那倒黴的姑娘碰上,姑娘一時糊塗就報了警,警察來了,二話不說就二少爺給帶走了,我怕把事情鬧大只好去顧家老宅将功補過。”

賽神仙說完,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二少奶奶,都是我的錯,您要殺要剮沖我來,可千萬別記恨我姑娘。”

他半真半假摻着說。

松似月卻知道,最後這句他是動了真感情的。

得罪了顧家他以後是沒有好果子吃了,但禍不及妻兒。

松似月也不想為難他,她像是疲憊極了緩緩閉了閉眼,語氣比天邊的烏雲還要惆悵:“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賽神仙答應着往外退。

“等等。”松似月突然叫住他。

賽神仙腳步一頓:“二少奶奶還有什麽吩咐。”

“你臉上的傷哪來的?”

“這……”賽神仙看看顧長海,又看看朱雪凝,沒有吭聲。

松似月也順着他的目光梭巡了一圈。

“有話就直說,鬼鬼祟祟的樣子做給誰看?”朱雪凝說。

賽神仙這才抹了抹腦門上的細汗開口:“是……是大少爺……”

“大少爺?”松似月皺眉。

賽神仙點頭:“我去顧家老宅是大少爺接待的我,我剛把事情一說,大少爺就勃然大怒,說我污蔑二少爺罪該萬死,我說我沒有,大少爺完全不聽解釋,直接吩咐保镖要把我打出來……”

賽神仙打了個哆嗦,像是還心有餘悸:“我挨了一頓好打,剛被扔出顧家老宅,就碰到了夫人,夫人真是活菩薩。不僅替我看傷,還說相信我的話,讓我不要聲張……”

他語氣谄媚,眼神卻堅定。

松似月知道,他沒有撒謊。

看來顧家能當人的不止顧長海一個,顧之威也有個哥哥樣。

賽神仙說完,顧長江就給身邊的秘書使了個眼色。

秘書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到松似月手邊:“二少奶奶,請!”

松似月愣愣地看着那疊文件,半晌才慢吞吞開口:“老爺、二叔,我想問一下撤換了之舟的董事長位置,誰接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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