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林瀚文
項北很久沒有過過這樣好的日子了,每天讀書學習,還能有個人讓自己給倒牛奶。
或許自己真的是有點缺愛,總覺着顧之時每天給倒的那杯牛奶,飽含了濃濃的關愛,畢竟在他的世界裏,除了爸爸媽媽誰還管你喝不喝牛奶,夠不夠營養?
牛奶就等于最高級的愛啊!
畢竟跟着叔叔,一天三頓飯按時吃不按時吃都不要緊,餓不死也就成了。
倒不是項永寧不關心他,只是當初他從哥嫂手裏接過項北的時候,他也不過才剛剛滿十八歲,一個半大的男孩子,帶這個孩子,能過的多細致。
項北覺着跟在顧之時身邊可真好,無論是什麽身份,伴侶也好,弟弟也好,都能被保護,特別幸福。
其實還是伴侶更好些,畢竟出了獲得關愛的同時還能抱着睡覺。
尤其是在這樣天寒地凍的時候,能有這麽個人抱着暖烘烘的簡直是大寫的加粗的幸福。
只不過最近這幾天時哥有些忙,他也不知道再忙些什麽,也幫不上忙,在家裏準備好飯菜,剩下的時間都拿來學習。
顧之時給他請了幾個輔導老師,都是四五十歲上下,一瞧就是很有經驗的老教師裏。
項北自己把時間排開,每天上三節大課,每個老師輔導兩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做題,和自己背誦學習一些基礎知識。
到了晚間太陽落山後,就一邊聽着英語錄音,一邊準備晚飯,然後坐在沙發上等人回來。
常年不學習的人,一旦知識接受過多就容易往外溢。
那天項北在家背書背的頭昏腦漲,感覺再背下去腦子都要炸了。
想想時哥曾經跟他說過的勞逸結合的學習方法更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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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脆偷了個懶,騎上自己心愛的小摩托,到城南逛了一圈,在老式的糕點鋪子裏買了點豌豆黃和綠豆糕。
現在天太冷了,糕點涼透了就不好吃了。
項北小心的把糕點的塑料袋系緊了,揣在懷裏,想着等一會給時哥的時候,糕點還是熱的的話,那人肯定特別感動。
他記着時哥好像是會之前那套別墅來着。
好在這地方離別墅不遠,開上小摩托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
項北揣着綠豆糕,跟揣着個崽兒似的,扣上頭盔,滿心壞心的驅車去了別墅。
下午四點鐘,天上還綴着一片金黃色的雲,他便到了。
一進門,就見小橙正在擦瓶子。
“夫……項北哥,你怎麽過來了?”
項北揚了揚笑臉,朗聲問:“買了點好東西,時哥在嗎?”
“啊……先生……先生出去了。”那小姑娘有些緊張的搓弄着手上的抹布。
項北有些疑惑,下意識的往那小橙眼睛劃過的地方看了過去。
只見窗邊的沙發旁邊坐着個男人,俊眉修目,英俊不凡,光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讀過很多書,受到過良好的教育。
那人也向他看來,兩個人互相打量着,都禮貌性的擠出了個客套的微笑。
項北不禁覺着有些遺憾,這樣好看的人,怎麽坐在輪椅上,莫不是腿壞了?也許是天妒英才吧,凡事總沒有十全十美的。
項北脫了身上那件厚重但十分保暖的皮衣,随手挂在了衣架上,露出身上的淺藍色襯衣和黑色背帶褲。
他正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年紀,渾身散發着小太陽一樣的活力。
坐在輪椅上的人心裏微動,這張臉……委實,有些讓人覺着熟悉。
“那位先生是誰啊?”
項北吹開手裏的塑料袋,摸了個還帶着熱乎氣的綠豆糕遞給小橙。
“是,先生的朋友。”
小姑娘有點緊張,又素來覺着項北親切,實在沒好意思說是先生凡事親力親為,捧在手心上的朋友。
項北在舅老爺家的時候,雖說也見過大場面,只不過他向來無足輕重,也沒被人特地培養過,沒怎麽參加過很客套的社交活動。
可現下杵在這裏實在尴尬,想來想去還是應該過去打聲招呼。
他有些不适應的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小橙那小姑娘更不善于交際的樣子,也實在不能指望了。
挪了挪腳,走到了切近
窗邊的那人雖說一看就是和他不一樣,明眼瞧着就是精細的養着的富家子弟,但身上一點也沒有什麽讓人厭煩的高傲和盛氣淩人。
“您……要喝點水嗎?”
項北實在不擅長說什麽客套的話,瞧見桌上有燒好的熱水,便這樣說了。
幸好那人不是個難相處的,也友好的笑了一笑,同他說,“謝謝,喝一點吧。”
他活動輪椅,挪動到了沙發前,身上的毯子搭在肚子上紋絲未動。
從眼前的人手裏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就又垂下眼睛笑了一下。
他生的很好,不同意那位顧二爺高山雪蓮一般的清隽,是個很入世的美男,和俗不搭邊,有種看得到,也敢摸的獨特吸引裏。
那人現下正看含笑看着他,目光裏隐約能從他臉上找到些什麽。
“先生……好像認識我?”項北眨了眨眼,不禁覺着有點疑惑。
對方搖了搖頭,“不認識,準确的說,是見過一個和您長得十分相像的男人。”
項北下意識想到了他替叔叔出嫁那件事。
渾身的肌肉繃緊了起來,他益生堿鬧不清楚眼前這人是敵是友,該不該開誠布公。
到底年歲小,歷練的太少,心裏有些着急,沒等他想好對策,那人又道:“想來永寧應該是你叔叔。”
項北心裏咯噔一聲,總覺着事情要不好,看這人的神色,自己再裝,也蒙騙不過去,只得認了。
“……是,您認識他?”
“我跟他是朋友。”一起負距離的“深入交流”過的朋友。
項家的祖祖輩輩基因委實強大了些,項永寧和他那早逝的哥哥,生的如複制黏貼的雙胞胎,項北跟自己早逝的爹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以至于這叔侄兩個很是相像,要不是因為這個張老六當初也不能讓他頂包嫁過來。
項北在外頭混了些,在家裏還是很乖巧的,雖然眼前這位先生瞧着也只是比他大幾歲而已,該叫叔叔還是要叫叔叔的。
“您是我叔叔的朋友,按道理我該稱呼您叔叔,不知先生名諱。”
“林瀚文。”
彼時顧之時還在外頭奔波,他協議上的小媳婦,已經主動給他降了輩分,按照結婚從妻的習俗,他應該叫他的白月光心尖子肉小文一聲“林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