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Part44雷劇

盛夏的時候,季恩釉也已差不多備齊新居裏所需的各類生活物什。包括床上用品、廚房餐具、衛浴潔具等,甚至是頂層的空中花園,也備好了大型陶瓷魚缸、訂做好了木藝花架,魚缸裏撒了蓮花種,花架上擱了淨化空氣的吊蘭、鸀蘿……就只差再買些喜慶擺件充盈房裏房外調節氛圍了。

這一個周末,聞人燚出門和嚴景寰去拜訪一個重要客戶,季恩釉在家裏拾掇完畢後,閑來無事,想起許孝雲送她的兩盆珍貴花卉,就想趁着天好先将它們搬去新居增福添彩。于是,一個人帶着兩盆花卉打車來“麗景.華邸”了。

不成想,剛下出租車,就在小區門口撞上了她此生都不想再見到的兩個人——白蓮翹和季恩婕。

“喲!這麽巧?!”白蓮翹看到她,滿臉的不郁,卻又透着隐隐的自傲。

季恩釉想來個視而不見,卻被季恩婕叫住了:“看到我們怎麽也不打個招呼?好歹也是姐妹。”

季恩釉扯扯唇角,算是給了對方一個反應,随即就想繞開季恩婕,走入小區。

“怎麽?上回給你的七十萬這麽快就花完了?竟做起送花工來了?要是你爸在天之靈曉得了,會不會氣得當場從棺材裏跳出來?!”白蓮翹見季恩釉雙手各提着一盆包着塑袋的花,語帶譏诮地嘲諷道。

季恩釉聞言,不由低頭審視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因為要搬花,就随便套了件舊體恤,下身則是一條牛仔熱褲。雖然舊了些,但也不至于會被人誤認作送花小妹吧?

“媽。難道你上回沒和她說清楚嗎?我就快嫁給殷豪了,這之前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殷家可是非常注重禮儀規矩的,若是被他們知道我還有這麽一個親戚,不知道會舀什麽眼光瞧我呢?!”季恩婕十分不客氣地當着季恩釉的面和白蓮翹咬起了耳根。

“媽怎麽可能不說,早在半年前就警告過她了,放心,她既然已經收了錢。今後也與我們無關了,若是殷家真要追問起來,我們大可說是她舀了錢就翻臉不認人,可不是我們不主動聯絡她……”白蓮翹自然辯駁了,她可是早就警告過季恩釉這個繼女了,若不是為了親生女兒這樁婚事,她才舍不得給季恩釉七十萬呢,那筆錢說是季軍揚留下的遺産分割的。其實就是給季恩釉的封口費。

就怕季恩釉得知恩婕要嫁給殷家做媳婦後,羨慕嫉妒恨地跑去殷家亂嚼舌根,說得素來注重禮儀家教的殷家真不娶恩婕了,那豈不是虧大發了。殷家這條大魚,可是她和恩婕中意好多年的呢。

白蓮翹一方面是巴不得此生此世別再遇上季恩釉,可另一方面。許是虛榮心作祟,她心底竟隐隐希冀季恩釉知道恩婕要嫁的可是海城數一數二的大豪門。

季恩釉哪裏猜到白蓮翹母女心裏打的小九九,見白蓮翹母女倆在一旁旁若無人地咬起耳朵,就想提着兩只塑袋進小區大門。

“哎!我說——你們這保安怎麽當的?陌生人進小區也不管管?難道什麽人都能自由出入嗎?好歹也該查查是誰吧,就算是花店來送花的,至少也該登記下是哪個花店派來的啊?萬一有些人心存歹念,破壞了我們的家、損害了我們的權利,你們負責啊?!”

白蓮翹一連串帶有侮辱性的質問随着季恩釉踏入小區大門的瞬間而爆發,罵得小區保安是一愣一愣的。

季恩釉和保安面面相觑。見對方正欲出言解釋。遂朝保安眨了眨眼,示意他甭開口,随即轉身看向白蓮翹,淡然地笑問:“依這位女士的意思?我是不是就該等在這門口。讓業主下來取花?”

“當……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保安你好歹也要讓她登記下,總不能什麽人都往裏頭放啊……”白蓮翹見季恩釉依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頭起火,邊恨恨地瞪着季恩釉,邊朝保安說道。

她做了季恩釉幾年繼母,最看不慣的就是對方總是一副“我懶得理你”、或是“我很了然”的傲慢神态,再她看來,繼女就該有繼女的模樣。唯唯諾諾,戰戰兢兢,随時聽繼母吩咐,随時給繼妹做活,這才是繼女該有的樣子,而不是像眼前這個繼女這樣,做任何事都只憑自己的喜好,完全不将她這個繼母看在眼裏。越是這樣,她對季恩釉就越有氣,想方設法地打擊她、虐待她,甚至席卷了所有資産抛棄她……

雖然到最後,為了恩婕的婚事,不得不回過頭來找她,可心底對她的厭惡和嫌棄從頭至尾沒變。

“保安他之所以不需要我登記,是因為他已經認識我了……”季恩釉很好心地告訴白蓮翹,閑來無事索性看出好戲,被白蓮翹這麽難聽的話一激,她倒是真想看看白蓮翹母女究竟有多讨厭她,想把她除之而後快了。

“呿!認識你?一個送花小妹?還真好意思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是不是養小白臉了?我聽媽說她在你公寓看到了一個長得還算英俊的男人,是不是很貴啊?怪不得這麽快就把七十萬花完了?……哦,還是說,你失業待崗了,那男人就不要你了,卷着你那筆錢逃了?”季恩婕看不慣季恩釉臉上一閃而逝的睥睨之色,一股腦兒将自己所知的小道消息皆捅了出來。包括白蓮翹在季恩釉公寓裏看到的那個英俊男人,也包括從殷豪口裏聽聞的“華夏”即将倒閉破産的內幕,嘲笑起季恩釉。

“啪!”季恩釉想也不想,大步跨到季恩婕跟前,擡手就給她一巴掌。

“你……你竟敢打我?”季恩婕不可置信地捧着半邊臉頰,惱羞成怒地瞪着季恩釉。

白蓮翹被這一幕吓了一跳,原本想勸恩婕別再繼續往下說,免得聚集越來越多看戲的人,将此事告到殷家,引起殷家懷疑。沒想到親生女兒竟被季恩釉這個小蹄子打了,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也想擡手還季恩釉一巴掌。

“我打你,是因為你出言不遜、黑白颠倒、本末倒置,你休想打回來!”季恩釉抓住白蓮翹的手腕,沉着臉說道。侮辱她也好,諷刺她也罷,她最多一笑置之,最多心裏暗罵她們一句“瘋狗!”可把聞人也罵進去了,還罵得這麽難聽,她就忍不住不發火。

可白蓮翹哪管她那麽多,見季恩釉越是這麽冷靜,,心底就越是惱火,潑皮般地當衆撒起潑來,打不到季恩釉的臉,就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咬了季恩釉一口,季恩釉吃痛送手,就被白蓮翹揮上了臉頰。

“憑你這個克父克母的賤蹄子也想打我女兒?!你知不知道恩婕是誰家的媳婦?殷家!殷家你知道不?海城首屈一指的豪門!憑你?!日後也就給她提鞋的份兒,也配扇她巴掌?!也敢動她一根汗毛?!”

“是嗎?原來是殷家未過門的媳婦?”季恩釉不顧手臂的刺疼、臉頰的辣痛,挑眉回敬道:“這倒是不知了,素聞海城殷家一向注重姻親禮儀,長幼規矩,殊不知什麽時候也改口味、喜歡上季恩婕這麽目無尊長、口出不遜的媳婦了?!”

“你!季恩釉,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打的我,如今是要反咬一口嗎?!”季恩婕見圍觀的群主越來越多,又因為她們此刻站在“麗景.華邸”的小區門外的街道上,并不屬于小區保安的管轄範疇,也不見小區保安上來勸架,遂越發惱羞成怒。

哪曉得,小區保安還沒找來保安隊長,群衆中早就有人眼明手快地報警了,說是小區門口有業主鬧事。

這廂,季恩釉和白蓮翹母女怒目相視,那廂,距小區只有一分鐘路程的派出所就派警察來維持秩序了。

“三位,有什麽話就好好說,何必站在街道上、大門口堵塞交通?傳出去影響也不好!”實習女民警沉着臉朝季恩釉三人勸道,示意她們若是此時就冰釋前嫌,她也就不給她們仨留案底了。

可季恩釉此時倒是希望這位女民警将她們仨請去派出所喝茶了,因為,除了她手臂、臉頰有傷外,那兩盆許孝雲送她的、被她小心擱在保安亭外的珍貴花卉,此刻早就被白蓮翹惡意的破壞而碎了花盆、爛了花葉,不讓她們出點血,委實對不起孝雲的一片心意。

“警察同志,我身上的傷就算了,可那兩盆花不能算,那是我朋友送我的,蘭花中的稀有品種,價值不菲。”季恩釉拾起滿地的花盆碎屑和兩棵像被淩辱過的花卉,憤憤地說道,言外之意,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白蓮翹母女倆一聽氣結。其實當民警來到時,她們就想溜了,沒想到民警這麽好聲好氣、好言相勸,季恩釉卻不領情。不就是兩盆破花嘛,值得上警局一趟嗎?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啊?!

而民警同志一聽,嚴肅地審視了一遍季恩釉身上的傷口和地上的狼狽,嚴肅地點點頭,朝白蓮翹母女倆說道:“那就走吧,別讓我動用器械,你們自己乖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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