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Part46真相

白蓮翹母女這才知道:季恩釉不是送花妹,她的家就在這裏。聞人燚不是吃軟飯的,他是“恩憶”科技的大股東。殷家目前正在設計的安保系統,就是想找“恩憶”這樣的實力公司制作。

見殷家第四代中的佼佼者、季恩婕使盡渾身解數好不容易才攬到手的金龜婿——殷豪,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徹底封死了她們母女倆的前路,季恩婕當即就吓白了臉,回過神後,恨不得将白蓮翹推得越遠越好。是誰說季恩釉失業下崗養小白臉的?這下,真是害死自己了!

季恩婕見殷豪無論如何都不肯再看自己一眼,只得哭喪着臉,拉着渾渾噩噩的母親離開社區派出所,希望等殷豪消了氣之後還會回頭找自己解釋。

白蓮翹被女兒拉離派出所好一會後,才回過神,“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

“媽!行行好,別再去丢人現眼了!殷豪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這次,只要他不來找我,我是不會再主動去示好了……這兩年來,我過得還不夠委屈嗎?你還想讓女兒犧牲到哪個地步?我們家也不是沒錢花,何必對那些人卑躬屈膝的,就為了顏面上的風光嗎?”

季恩婕邊哭邊喊,總算制止了白蓮翹的步伐。

“恩婕!你這是什麽話?!媽之所以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希望你能嫁個好人家,希望你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像我這樣……因為一時迷途、所遇非人,最後不得不帶着肚子裏的你跟了季軍揚……好在那會兒他車禍死了,否則,你我哪裏還能被他繼續疼愛。季家的家産恐怕也一分落不到我們手裏……”

驀地,白蓮翹看到女兒身後的人影,頓時,嘴裏嚷嚷的話語戛然而止。

“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季恩釉盯着白蓮翹,顫着聲音問道。她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季恩婕并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說什麽?!我哪裏有說什麽?”白蓮翹慘白着臉死活不肯承認。一旦承認就意味着她要将處理季家房産所得的另外七十萬也要吐出來還給季恩釉。如果殷家還是她親家,她也就不在乎這點錢了。可如今,殷豪已經丢下話語。恩婕怕是做不了殷家媳婦了,憑什麽還要讓她虧錢?!之前分給季恩釉七十萬已經是挖她肉、喝她血了。

“有這個,你不想承認也不行。”季恩釉身邊的聞人燚揚揚手裏的手機,“如果我把這個交給警方,不知道能不能讓警方認定恩釉的父親——季軍揚是被你故意謀害致死的?”

“你少胡說八道!季軍揚是自己酒後駕車出事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白蓮翹一聽,臉色越發慘白,辯駁的話也随之脫口而出。

然而。看到陸續走到恩釉和聞人燚身邊的嚴景寰和殷豪,一臉凝重又懷疑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爆出當年的真相,以期不被季恩釉懷疑是她謀害的季軍揚:“沒錯,恩婕不是他親生女兒,可這事不是我故意瞞他的。是他自己從頭到尾這麽認定的,我能怎麽說……我當然希望恩婕能被他喜愛、不被他排斥了……誰知道他後來怎麽會想到要查我産檢的記錄、私底下偷做親子鑒定……得知恩婕不是他親生女兒,他就跑去酒吧買醉,然後才在回家的路上發生了慘劇……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夫妻那麽多年,我以為他是真心疼愛恩婕,就算日後得知了真相,也不會很生氣……哪曉得……枉我和恩婕這麽多年來待他這麽好,他卻在得知恩婕不是他親生的之後,竟然在電話那般罵我……”

說到這裏。季恩釉大致聽懂了。原來。季恩婕真不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那麽多年來,季軍揚對她們姐妹倆的偏心,她對季恩婕隐隐的羨慕嫉妒恨。都是一場鬧劇……最終,她父親甚至為這件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真是……夠諷刺的!

*********

這是季恩釉時隔多年後,第一次來看季軍揚。她沒将他葬在她母親身邊。因為,她不希望這樣一個男人,在死後還要去幹擾她母親長眠。

曾經,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因為他而踏入這個墓園一步。如今卻來了,不僅自己來,還帶着聞人一起。

“……爸,這是聞人燚,我的丈夫,我們來看你了……你……在下面過得好嗎?有沒有碰見媽媽?有沒有……被媽媽諒解?我想,我應該是原諒你了……否則,也不會想到要過來看看你……你知道嗎?當年我是恨你的,不僅因為你總是聽那對母女的話,對我不聞不問,還因為,你對媽媽不忠……我一直認為,媽媽的死其實有你一大部分的責任,她早就知道你出軌的事了,所以即使是在治病期間,她也一直郁郁寡歡……直到昨天,我從……她口裏親耳聽見有關你當年之所以娶她的事,是在媽媽住院的那一次,你因為熬夜抵抗力下降導致持續高燒,差點暈倒在路上,是她救了你,随後趁你燒得迷糊強迫你發生了關系……也就是那一次之後,她就告訴你已經有了恩婕、還夥同醫生以‘她的體質不能流産’為借口執意生下了恩婕?出于責任和懊悔,你和她從此往來不斷……直到——最後,你發現恩婕其實并不是你的孩子……那一刻,你是否覺得被她騙了——因為她這樣一個謊言,讓你不得不背負着這個責任,在媽媽離世之前就沾上這樣一個不潔的污點……”

“……爸,我是不是很壞,當我得知恩婕其實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時,我的心底,竟然隐隐升起一股難言的放松,那意味着,日後遇上她,我無需再顧忌什麽,用不着再因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而不得不佯做大度地不去計較她對我的不恭不敬……也用不着再因白蓮翹和你曾經的夫妻關系而忌憚社會輿論的壓力……因為我想,假使你當年福大命大沒在車禍中往生,也必定會休了她……”

季恩釉坐在季軍揚的墓前,絮絮叨叨地講述着這麽多年來她心裏囤積的所有話,也是第一次,當着聞人燚的面,将心裏有關父母的往事一一道盡……

盛夏清晨的山間,清風夾雜着山林裏特有的松香,徐徐吹弗過她削瘦的臉龐,像是季軍揚的大掌,輕輕撫過親生女兒的臉頰,似有若無的喟嘆在林間流淌:恩釉,我的兒——我唯一覺得虧欠的人,臨終前,我只想到你,想到今後無父無母的你,可如何是好……我盼了這麽多年,總算盼來了你,帶着愛你疼你的丈夫,笑顏盈盈地站在我面前,告訴我身邊發生的點點滴滴……

*********

“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這麽啰嗦咧!足足叨念了兩個小時,也不嫌嗓子累!”

出了墓園,聞人燚心疼地嘀咕道。拉開車門,沒急着上車,而是先取了瓶水,讓恩釉潤潤喉。

“原來你喜歡沉默的女人啊……”季恩釉依言灌了一口水,這才淺笑睥道。

“我喜歡的當然是你,無論你什麽性子,你別想借題發揮!”聞人燚笑睨了她一眼,看她喝得差不多了,才讓她坐上車,準備驅車駛離西山。

“我想,岳父岳母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至少如今的你,已經不會再被任何人事所蒙蔽了。”他指的是白蓮翹母女,即使日後再遇上對方,也用不着客氣了,她敬我一尺,我還她一丈,絕不讓她以為自己好欺負!

“哦?莫非你已經在我爸跟前立過誓了:今後絕不做任何可能蒙蔽我雙眼的事?不然,除了你,恐怕沒人能蒙蔽我耶!”季恩釉笑笑,立即舀他的話堵他的嘴。

似乎在季軍揚墓前說盡這麽多年耿耿于懷的心事後,她整個人的心境也變了不少,既輕松又舒逸,從此,只願和身邊人執子之手、白首不離……

聞人燚無奈地瞥了她一眼,“老婆,我只是想安慰你……”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還是會做一些可能蒙蔽我雙眼的事咯?”季恩釉靠在椅背上,斜看着他,明顯好心情地回嘴道。

“當然不是!”聞人燚立即辯駁,“我只是說,我安慰你,你卻損我……”

“原來你之前那麽信誓旦旦的話只是安慰之辭啊……是我當真了……”

“季恩釉!”

“幹嘛?”

“你……變了……”

“是人就會變。”

“那也不能越變越精明啊,我更喜歡從前的你……”

“哦?原來你喜歡的是傻傻笨笨、在你跟前臉紅耳赤卻說不清楚一句話的季恩釉啊?”

“……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歡聽,不過,實話是:确實如此!”聞人燚一臉的得意。他就是喜歡那樣的恩釉,又可愛又耐逗……

然而,一陣語帶警告的耳語之後——

“呀!老婆!不帶這樣的!說好中秋節結婚,怎麽能在此刻出爾反爾哪?”

聞人燚開着車,對身邊舀婚姻大事來威脅他的小女人毫無辦法。

季恩釉在一邊笑得燦爛。這個男人啊,旦逢關鍵時刻就犯傻:她和他不早領證了嗎?和辦不辦喜宴有沖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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