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到
是煞費苦心,院子裏面守着的就四個人,還有三四個人在外面巡邏,時不時進來問問情況,一點也沒有松懈。
玉绫芷看這情況,極難逃脫,還想說入了夜,守衛會松懈一點,畢竟自己被下了藥,結果對方根本全副武裝候着自己。
怎麽看也不像是有機會逃脫的玉绫芷自然不會白費功夫,她回了原位坐了下來,既然如此,她也不會白白浪費體力。
将就地在這裏渡過一日,而與此同時玉府也察覺到玉绫芷的下落不明,玉正清詢問了一番後,正巧讓琥珀她們發現封耀希遞來的名帖,這讓玉正清大為失色,忙詢問封耀希在城內的落腳處,報了官帶着一夥人去見了封耀希。
而此時此刻封耀希被玉绫芷放了鴿子,手中拿着玉绫芷意外丢失的飾品圖樣正納悶呢,結果玉正清就帶着人和家夥上要人了。
封耀希先是錯愕,然後忙為自己聲辯,可惜玉正清關心玉绫芷的安危,根本不聽封耀希的辯解,帶入進了玉绫芷的府內搜尋她的下落。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封耀希聽聞玉绫芷居然失蹤了,更是一驚,手裏攥着手中的飾品突然眉關緊鎖,對玉正清冷聲說道:“你莫不成急糊塗了?!別忘了你最該提防的是誰!”
頓時間玉正清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随後很快便恢複常色,對封耀希說道:“明明是你給她遞的名帖!”
“我在那等候了兩個時辰……”封耀希寒着臉對玉正清回道。
“這……”玉正清權衡利弊确然也覺得封耀希綁了玉绫芷有任何好處,但是還是語調生硬地質問道,“你約她出來想要做什麽?!”
“告訴她,她應該知道的事情,讓她提防一下她該提防的人,最近發生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可都是敲在那人心頭上,你可知曉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在暗地裏伺機而動的人。”封耀希語調陰沉地對玉正清回道,“現在先要尋到绫芷,其他以後再說,我這才來沒帶人手……”他微微皺眉,将那張飾品圖樣突然塞進懷中,對玉正清續而說道,“我去找她。”說罷便去馬廄牽馬出了院子。
玉正清依舊讓人在院子內搜索了一番,結果依舊是沒有任何結果,他命人跟着封耀希,自己則帶入去其他地方搜尋。
封耀希第一站自然是岳峰桡和秦湘玉的新居,不願意打草驚蛇,他悄無聲息潛入看似冷清的院落內,結果居然瞧見岳峰桡獨自一人在後院借酒消愁,瞧不見秦湘玉的蹤影。
封耀希瞧着周遭無人,便幾步上前,對岳峰桡說道:“岳兄別來無恙?”
岳峰桡手中的酒杯一抖,微微一愣,斟滿的酒水灑了不少出來:“封兄?這……這個時候怎麽過來了?而且……”
“有要事與岳兄商談。”封耀希也直言不諱地說道,“玉家少小姐今日失蹤了!”
“玉兒?!”岳峰桡手中的酒杯頓時間從指尖滑落,摔在石桌上磕去一角。
“對,我懷疑是秦湘玉動的手。”封耀希也不在意岳峰桡的想法,直接脫口而出,“你可知道秦湘玉最近常去何處?”
“這……”岳峰桡臉色一沉,自己自從娶了秦湘玉一直漠然無視她,莫不成……
岳峰桡在石桌旁負手來回踱步,卻只能搖了搖頭對封耀希回道,“這……我實在是不曉得,那女人用計迫我娶她為妻,所以……”他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實在不好說出口。
“該死。”封耀希狠狠地捶打着石桌對岳峰桡說道,“岳兄可是真不曉得?分毫之差,玉家少小姐的性命都堪憂。”
“她同玉兒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應該不至于下毒手吧……”岳峰桡略顯遲疑地對封耀希回道。
“有些事情你不懂。”封耀希嘆了一口氣,對岳峰桡也卻不願全部托出,“既然你不曉得,那岳兄在下就先告辭了。”
“且慢,封兄等我,我同你一起去。”岳峰桡心中自然急得很,忙對封耀希喚道,“若是真的是要害玉兒,極有可能是在遠郊處的荒宅,哪裏早就荒廢了,一直沒人收拾,是岳家的舊宅。”
“真的?!”封耀希突然眼睛一亮,對岳峰桡詢問道,“岳兄怎麽會突然想起這裏?”
“其實之前我與秦湘玉争吵中提及過……”岳峰桡嘆了口氣,也顧不得詳談,招呼着封耀希幹嘛去那裏瞧瞧。
真相
封耀希也不介意與岳峰桡同乘一騎,飛快地向岳峰桡指引的地方疾馳而去。
另一邊秦澤宇也瞧着玉正清的陣勢,隐隐覺得有些不妙,忙叫人抓緊着點。
玉绫芷渾然不知外面的情況,背靠着牆壁回想這些年來的事情,和過去對比一番确然變化太大,原本唯唯諾諾的自己居然會設計害岳峰桡,逼走柳沫清,誘導秦湘玉做那種蠢事,想來自己真的變了。
她幽幽嘆了口氣,不由得苦笑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做了惡事所以上蒼早早就讓她遭遇此劫借此懲罰她……
就在玉绫芷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門外面響起開鎖的聲音,讓玉绫芷不由得一驚,這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看到對方來者不善,遙沐芸頓覺得不妙,只聽對方互相詢問道:“上頭有說怎麽弄死這丫頭麽”
“沒說。”另外一個人回道。
“那怎麽辦?”
“丢河裏,反正她喂了藥,不能動彈。”
“嗯,我也不愛見血。”
兩人商量了一番,就決定玉绫芷的命運,不過聽到兩人的話,也頓時讓她長舒一口氣,自己沒展露出藥效失效的模樣,實在是太有利了。
被動作粗暴地拖出小屋的玉绫芷故意裝作虛弱無力,雖然她不怎麽會水,但是撲哧幾下游到河邊還是可以的,下馬車的時候她大概曉得這裏不遠處的那個河并不深。
果然兩人的目标就是那條淮河,玉绫芷裝作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時刻警戒着,準備蓄氣,到時候不至于嗆到水。
來到河邊後,兩人一個人擡起玉绫芷的雙腳,一個拉着她的雙手就這樣甩了幾下後将她噗通一聲丢入河水中。
玉绫芷早就有所準備,憋着一口氣跌入水中并沒有很快浮上去,而是在水中劃動了幾下向遠離那兩人的岸邊游去,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才從水中冒出頭,而發現不對勁的兩人此時微微一驚,也慌忙躍下水追趕玉绫芷。
玉绫芷也急急匆匆地在水中掙紮着上岸,顧不得一身濕漉漉,飛快地向林間跑去,後面那兩個男人緊追不舍,吓得玉绫芷根本不敢停下來歇息。
但是畢竟女兒身的她,無論如何都跑不過兩個男子,很快便被追上的她被一把拉拽着,一人狠狠地打向玉绫芷腹部,頓時間因為疼痛癱軟着身子的她被其中一個男人扛在了肩上,便聽到對方的粗俗不堪的斥罵着她。
随後又将她丢到那個河水中,這一次可不同之前,那兩個男子也下了水,狠狠地将她往水裏按,根本不給她浮上水面呼吸的機會。
就在玉绫芷幾乎絕望的時候,突然又聽見一聲水聲,一個人下了水來,幾拳揍開那兩個按住玉绫芷的男子,将她從水中抱了出來,向岸上游去。
氣息微弱的玉绫芷被那人抱上了岸上後居然被對方不斷地按壓着胸口,然後居然……
玉绫芷吐出一口水後,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嘴,錯愕地看向封耀希,猛地扇了他一章,情緒頗為激動地對他斥罵道:“你怎麽敢……怎麽敢乘人之危……”
封耀希被玉绫芷這一巴掌給打懵了,而岳峰桡趕忙跑上來對玉绫芷說道:“玉兒,院子裏面的人已經驚動了,快逃。”
玉绫芷料想不到岳峰桡也來了,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岳峰桡見玉绫芷一身濕漉漉,衣服緊貼在身上,忙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對她說道:“快走,封兄!”
封耀希這才緩過神來,對兩人說道:“騎着我的馬先走,我随後就趕去。”然後突然在玉绫芷耳畔悄聲說了句,讓她頓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岳峰桡微微有些遲疑,但是看着懷內不斷輕顫着身子的玉绫芷,對封耀希說道:“封兄小心點。”說罷便扶着玉绫芷尋封耀希的馬,将玉绫芷抱上馬背後,自己也乘了上來,他僅僅是會騎馬而已,所以勉強攬住玉绫芷調轉着馬頭向城內方向疾行而去。
玉绫芷緊張地拉拽着岳峰桡的手臂,向後看去,封耀希身邊很快就圍上一夥人,不過看着他身手矯健地将對方一個個打趴下,實在是讓她吓了一跳,不過卻也安下心來。
很快,他們便遇上官府的人,岳峰桡忙勒住缰繩,将受驚的玉绫芷抱下馬,對官差說了當下的情況,并讓官差護送玉绫芷回府,然後讓另外一些人随他一同去營救封耀希。
玉绫芷很快就被馬車接送回玉府。
玉正清聽聞了消息也忙趕了回來,知府老爺也親自前來問詢,玉绫芷楚楚可憐地對所有人說道:“是……是我妹妹秦湘玉收買了瑪瑙送一封信件過來約我相見,去了以後瑪瑙給我的茶水下了藥,我便被架上了馬車,然後就被關在那荒院子中,以為這只不過是別人的計謀,沒想到居然是父親、顧姨太還有我妹妹秦湘玉共同設的毒計……外公,我不曉得父親他們為什麽要害我?我真的不懂?!”她哭得很是傷心,一點也看不出來絲毫說謊的模樣。
玉正清臉色鐵青,對知府說道:“請知府大人将那狼子野心的秦澤宇、顧氏、秦湘玉逮捕歸案!”
“這……”知府聽了之後也是暗暗一驚,自家人作案,他正有些猶豫,沒想到玉正清居然如此決然,“本官自然會将他們拿下。”
“外公……”玉绫芷輕喚一聲玉正清。
玉正清也是将她攬在懷內安撫道:“绫芷,只要外公還活着,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玉绫芷此時此刻腦海中一直徘徊不去的封耀希的那句話,秦澤宇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果是只要,就能揭示出來一切事情,但是……這不是意味着自己母親的不忠不潔?!所以她不願意去相信。
所有人都退下,獨留玉正清和玉绫芷時,玉绫芷終于忍不住對玉正清詢問道:“外公,封耀希說秦澤宇不是我的生父是不是真的?”
“哎。”玉正清嘆了口氣,對她說道,“你先去沐浴更衣,淋了水小心着涼了。”
“外公,不要瞞我。”玉绫芷平靜地對玉正清說道。
“哎,其實你母親當年和一個叫做吳錦逸的人定了親,後來他應征入去了當時武鎮營,之後你母親便有了你,本來你母親不願嫁入要等那個姓吳的回來,但是傳來的卻是死在戰場上的噩耗……”玉正清無奈地對玉绫芷說道。
“那秦澤宇自願入贅,雖然你母親不願意,但是還是被我強迫着嫁給了秦澤宇,沒料到卻是引狼入室了。”玉正清悔恨地對玉绫芷說道。
玉绫芷銀牙一咬,怪不得自己過去會淪落那樣的下場……
“我父親他……”玉绫芷神色黯然地喃喃詢問道,“已經死了麽?”
“哼,那個畜生,抛棄你和你母親,改名換姓,去了京城內做他的将軍,過他的富貴生活。”玉正清對此嗤之以鼻地回道,“那個姓封的小子,就是他的義子,他負了你母親,居然現在還讓他的義子上門提親,真是有臉!”
玉绫芷茫然失措地低下頭,暫時無法消化這些事情……
“所以,我才會決定你和岳峰桡的婚事。”玉正清又是嘆了口氣,對玉绫芷說道,“我實在不想讓你走上你母親的老路。”
玉绫芷錯愕地看向玉正清,外公原來一直都在為自己着想,為自己尋找夫婿。
“你知道為什麽秦澤宇這麽多年來只有秦湘玉一個孩子麽?”玉正清突然冷哼一聲,“我不可能一輩子陪着你,所以我早就提放那秦澤宇,給他和那顧姨太下了藥,讓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玉绫芷錯愕地看向玉正清,怪不得那麽多年來,秦澤宇和顧姨太都沒有除了秦湘玉以外的孩子……
“絕對不要與那姓封的有任何關系,那人不配同你在一起。”玉正清語調生硬地對玉绫芷說道,“好了,回去歇息吧,你也受了驚。”
“嗯,外公。”玉绫芷也沒多做糾纏,起了身,緩緩地回了屋,洗了澡之後,便早早的上床睡覺。
腦海裏都是想着之前剛剛得知的一切,封耀希來是因為她?給将軍女兒的嫁妝……挑她喜歡的樣式……将軍的女兒跟她一樣……
原來如此……
他本來約自己出去怕也是要同自己說這些事情吧?玉绫芷始終睡不着,腦海裏都是封耀希的事情,當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解救她的性命的就是封耀希,雖然他那時的舉止輕薄,但是她明白,那都是為了救她。
玉绫芷嘆了口氣,他這一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娶她?
自己的生父是他的義父,吳錦逸……怪不得秦澤宇那麽恨他,自己死後聽到的那個名字就是自己生父的,而她終于明白為什麽父親這麽厭惡自己,不過他既然自願入贅也知曉母親的事情,為何要害死母親呢?
這點她實在想不通,不過轉念一想,莫不成……莫不成母親一直沒有忘卻生父,不知道如何曉得生父還活着的消息,要離開秦澤宇帶着自己尋找自己的生父,所以才會如此,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因為最後他将母親的畫像丢入火叢那時候的悲怆她都看在眼裏,明顯的自己無法得到就要将她毀去的悲怆……
大結局
一夜難眠,玉绫芷輾轉反側,實在睡不着,她便出了閨房,來到後院內,她神色錯雜地坐在後院中的亭子內。
“睡不着?”封耀希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看來他不請自來了。
“父親……我的生父為什麽要抛下我娘親?”玉绫芷癡坐在那裏,喃喃地對封耀希質問道。
“義父他也有他的苦衷。”封耀希對此也頗為無奈,見玉绫芷那般模樣,慢慢走到她身側對她說道,“他至今未曾娶妻,只是收了我這樣一個義子而已,難道你還不明白麽?”
“不明白!”玉绫芷倔強地搖了搖頭,對封耀希回道。
“他戰場上曾身受重傷,之後便不能……”封耀希微微嘆了口氣,對玉绫芷說道,“那時候他心灰意冷,他不願毀了你母親的後半生,又怕你母親一心苦等他,便改名換姓,直到你母親去世前年,才收到你母親派人送來的信,這才曉得他們之間居然有一個女兒,也就是你。”
“原來如此,怪不得母親會死,我會成了那副模樣……”玉绫芷恨恨地咬了咬牙,怪不得母親會突然一病不起,然後母親死的時候自己會染了那種怪病,她終于明白為什麽父親會那般對待自己,到最後,怕自己的死也是妹妹她授了父親意合謀和岳峰桡那般做的……
一思及此處,玉绫芷便忍不住有些黯然傷神,造就自己過去悲慘的命運的居然是父親秦澤宇的嫉恨和母親對生父不悔的情意……
玉绫芷的落寞封耀希自然看在眼底,他擡手輕撫着玉绫芷的發絲,對她說道:“義父他一直都對你們母女愧疚不已,當知曉你母親病逝的消息,義父他大病一場,得知你也病了之後,義父命我帶着你所中的毒的解藥過來,結果你病已經被治愈,我的解藥也無用了,便沒有出現。”
玉绫芷突然擡眸看向封耀希,原來前世救了她的是封耀希……
她抿了抿唇,遲疑了片刻,卻也沒有說些什麽,只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秦澤宇和你那姨娘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幾年我命人暗中調查,你那姨娘院中種養的有一種花就是害得你中毒的罪魁禍首。”封耀希突然話鋒一轉,對玉绫芷言語道,“你若是不介意……”
“讓他們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玉绫芷突然站起身來,拉住封耀希的手,對他期盼地說道,“為母親報仇,一定要為母親報仇!”
“我定會将他們三人繩之以法,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封耀希見玉绫芷這般,語調頗為果決地回道,“你也回屋歇息吧,我現在命人搜索秦澤宇的院子,罪證已經尋到了,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母親不能白白的死,要他們償命!”玉绫芷恨透這些讓她曾經受盡屈辱受盡痛苦的人,不過他們出于什麽原因,那般待她母親和她都不是原諒他們的理由!
“回屋歇息吧,我曉得如何做了。”封耀希定神地看向臉色慘白的玉绫芷,不由得語調柔了些,“好好養足精神、養好身子,好好活下去。”
“嗯……”玉绫芷點了點頭,松開封耀希的手,略顯窘迫地低下頭,她居然主動拉拽男人的手……好在對方沒有在意,她趁着封耀希沒再言語旁的事情的時機,便也匆匆忙忙地離去了。
這幾日玉绫芷過得都混混沌沌的,她外公也是強撐着主持大局,因為得知自己引狼入室害了自己女兒和孫女的事情,讓他頗受打擊,整個人精神也不太好,不過有玉绫芷陪着,他也算渡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一個月後,官府終于抓拿了畏罪潛逃的秦澤宇、顧姨太、秦湘玉。
玉绫芷沒有去看他們的審判,因為她透露給封耀希的意思已經可以左右他們三人最後的命運,所以無論她去與不去,都無所謂。
她外公卻執意去看他們的最後的下場。
李玟絮沒有去陪在玉绫芷身邊安撫着她,怕她傷懷,也沒有說太多,只是說着近些日子店裏面的趣事,逗逗她,哄她開心。
而自打外公将事情攤開了之後,就徹底拒絕封耀希踏入院子內一步,無論他多少次求見玉绫芷一面,都被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岳峰桡也來過,不過因為他是秦湘玉的丈夫的原因,外公頗為不待見他,也是來一次讓他滾一次。
經常就見玉府大門那裏下人拎着掃把趕人的場景屢屢發生,主角時常變化,但是就那兩位。
又過了幾日,秦澤宇和顧姨太被押至菜市口午後處斬,而秦湘玉因為沒有涉及當時的謀害玉家小姐一案死罪免了,但是因為綁架并且意圖謀害玉家少小姐,終身□在牢內。
這事也算是随着秦澤宇和顧姨太的腦袋落地塵埃落定,只是對于玉家的打擊卻也不是那麽容易抹去的,外公在那之後大病一場,不過還好在封耀希特定從京城內請來的大夫的治療下漸漸康複了。
玉绫芷也活脫脫的瘦了一圈,不過人卻也慢慢從這事之中走了出來,笑容起碼能再次出現她的面容之上。
之後外公也退居二線,正式讓玉绫芷接手玉家的生意,他自己則去頤養天年去了。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封耀希持之以恒的努力,外公居然之後對他竟然也不是很排斥了,起碼他見玉绫芷的次數也頻繁了起來。
五年後,玉绫芷已經名正言順成了玉錦記的老板,封耀希也在她身旁陪了她五年,時而回京城卻也很快趕了回來,雖然兩人之間沒有再談婚嫁之事,不過明眼人都瞧得清楚,兩人感情其實已經極深,只不過誰也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而已。
這日,封耀希幫玉绫芷打理賬務的時候,對她開口詢問道:“绫芷,可想過去京城開分號?”
“這……”玉绫芷其實一直都有這個打算,但是……但是她一想到去京城就會見到她生父,便打心底的排斥。
“你若是不想見他,他不會主動來找你的。”封耀希曉得她的顧慮,對她開導道,“這幾年玉錦記的生意已經穩定下來了,可以試着去京城開辟新路子了。”
“嗯……”玉绫芷想了想,卻也是這般說,其實她一直以來都在盤算如何拓寬玉錦記的生意,而最熱鬧繁華的京城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她拒絕展開這個想法,現在想想,還是值得一試,“那我命人着手準備一下。”
“若是你願意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與義父見上一面……”封耀希遲疑地看向玉绫芷,還是開了口說道。
“再說吧。”玉绫芷搖了搖頭,拒絕道。
又過了幾個月,玉绫芷和封耀希終于帶着玉錦記入住了京城。
封耀希自然也回了将軍府,而玉绫芷則在京城買了出小院子,暫居其中。
畢竟是剛入京城,自然生意難免受盡排擠,但是好在有封耀希的幫助和生父的暗中幫助,玉錦記也算是安家落戶在京城,只不過依舊步履維艱。
而玉绫芷也暗中知曉了一件事情,當初的九皇子文錦已經收集到其他幾塊玉,這讓玉绫芷頓覺得不安起來,若是對方知曉最後的玉在自己手中,怕是自己性命會不保。
于是玉绫芷頭一回掀開面紗去了僞裝,也換了身衣裙出了門,這幾日她都打聽那九皇子基本上喜歡出入的場所,因為他要選玉,所以自然要經常出入賣玉的場所,而且都是親力親為,不借旁人之手,這倒是讓玉绫芷方便接近他了不少。
其實說來玉绫芷容貌無論在哪裏都算是一等一的絕代佳人,所以很快便得到了九皇子的青睐,而她也發現九皇子竟然也是将那塊玉随身攜帶着,一個不該有的念頭卻也是浮上她心頭,七日之後,玉绫芷再次變回那個醜陋不堪面帶面紗的玉家當家時,九皇子文錦則下令尋找那個僅僅知道姓名的神秘女子。
瞧着手中的那塊寶玉,玉绫芷暗暗嘆息一聲,将其收入自己那塊美玉之中。
封耀希算是第一個來興師問罪的,不斷地罵着她魯莽,做事不計後果,惹了不該惹的人,卻也沒有說要将玉還回去的事情。
之後來的第二個人居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柳沫清。
此時的柳沫清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窮酸書生了,高中狀元之後他便扶搖而上,現位居吏部侍郎一職……
不過玉绫芷瞧見顯得更加沉穩冷清的柳沫清,頓時間心底一涼,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她一直想着京城內有她生父,卻獨獨忘記了還有這個柳沫清。
玉绫芷立于院子,定神地看向顯得冷峻了不少的柳沫清,心底卻也有些莫名的感覺,時隔那麽久,過去的事情歷歷在目,她緊抿着绛唇,卻也不曉得說些什麽。她遣散了院子內所有丫鬟下人,讓院子只留下她和柳沫清。
“你一進京就犯下重罪。”柳沫清倒也是開了口,但是第一句話就是興師問罪。
玉绫芷也是暈了頭,竟忘記柳沫清見過她的模樣,她銀牙一咬,看向柳沫清,心中卻也是沒了辦法……
“你可知罪?”柳沫清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讓玉绫芷心中不由得一惱。
“你想要如何?”玉绫芷一雙清眸瞪視着柳沫清,語調冷意深濃地質問道,“既然沒有告官,怕你是另有目的,想要什麽便說吧。”
“你說我不了解你,這麽多年來,我仔仔細細想了想,确然是不了解你,不明白你對我的疏遠,不了解你對我的利用,但是心中卻也還有一直不變的念頭揮之不去。”柳沫清卻也沒有正面回答玉绫芷的話,反而自顧自地言語道,“常言說得好,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不是麽?”他幾步走了上來,突然一把拉住玉绫芷的皓腕,拉開她頭上的面紗,看着她故意做醜的面容,卻也沒有絲毫的神色變化,“過去你不願意給我的,我現在想同你讨來,少小姐,我還是想要你,這一次,不強求你的心,将你的人給我就可以了。”
“你……”玉绫芷暗暗一驚,沒料到有了之前那事之後,他居然還對自己抱有那種心思……
“你自己考慮。”柳沫清卻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擡手摩擦着她臉上故意塗着的醜妝,一點點用手指頭剝離開來,“無論過去現在,無論你是美是醜,若是沒有得到你,我心中就像是空缺了一部分,無法彌補,既然你對我沒有絲毫的情誼,那便用你的身子償還常年來我對你的一片苦心、一片癡情。”
而玉绫芷被這驚世駭俗的言語弄得整個人一震,不過回想了下今天的日子,不由得苦笑地低下頭,原來,命運終究不會改變,上一世他在今日強辱了自己,這一世他利用其他強迫自己給他而已,不一樣的方式,一樣的結果。
玉绫芷微微合斂着眼眸,也沒有掙紮只是語調悲戚地說道:“這是我欠你的,我還!”
柳沫清卻也沒有心思再顧忌玉绫芷的想法,突然攔腰将她抱起,依稀能感覺到懷內人兒的微微顫抖,但是他依舊是邁開了步伐,入了她居住的屋內……
玉绫芷不禁有些懷疑,自己那般對待柳沫清究竟是對是錯,被輕柔地擱在床榻之上的她盡量無視那雙解開她衣裙的大手,前世的記憶同現在交雜在一起,讓她忍不住地顫抖着,淚水源源不斷地從緊閉的眼角內流淌而出,而柳沫清卻故作什麽都沒有看到,感覺到……
沉淪在眼前這具即将屬于自己的胴體面前的柳沫清一直以來隐隐克制住的情緒終于在一點一點的爆發。
愈漸粗魯的動作在她白皙稚嫩的肌膚上殘留下一道道屬于他的印記,而玉绫芷也早已将自己的下唇咬得鮮血淋漓,只為不發出一絲一點的聲響。
“少小姐,為什麽那時候你不能愛我?為什麽你會愛上封耀希?”柳沫清沉吟了片刻,這才俯□來在她耳畔輕聲言語道。
“對不起……對不起……”不曉得為什麽玉绫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地哭泣了起來,“也許你不信,但是我無法接受你的原因并不是因為耀希……對不起……我實在是沒辦法忍受同你在一起的感覺,我實在是沒辦法控制我對你的懼怕,我一直都曉得你待我,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在一起才趕你走的……”
柳沫清整個人為之一僵,垂眸看向已經語無倫次哽咽地同他哭訴的玉绫芷,喃喃地開口質問道:“為什麽?告訴我原因!”
“我……”玉绫芷微微睜開眼眸,看向柳沫清,绛唇張張合合,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吐出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你不會相信!”
柳沫清看着玉绫芷這副模樣,忍不住對她說道:“告訴我你的理由,我會相信你。”
玉绫芷搖了搖頭,拒絕回答。
柳沫清卻也覺得玉绫芷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都不願接受他,信任他,甚至打心底依賴他……
“既然如此……”柳沫清眸子內突然掠過一絲恨意,他突然用蠻力拉開玉绫芷一雙纖細的腿,整個人擠了進去,俯身對她說道,“以後若是你願意,我也會娶你,不過,我不會明媒正娶,只會納你為妾……現在的你,已經不配讓我向過去那般珍惜!”
玉绫芷心灰意冷,過去日日夜夜折磨她的恐懼終于在這一刻爆發,讓她像是逃避現實一般,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暈死了過去。
卻不曉得柳沫清此時的動作卻早已頓住,看着已經暈厥過去的玉绫芷,他只是默默地輕撫着她淩亂的發絲,幽幽地嘆了氣,終究還是不忍心傷害她,即便是她曾經那般對待自己,玉绫芷在他心底的地位卻永遠無法抹滅。
寬衣側躺在玉绫芷身側,宛若珍寶般将她攬住懷內,柳沫清像是如願以償般發出一聲滿足地嘆息,他已經記不得多少次夢境中才會有的這樣一幕終于實現了。
一夜就這樣漫長而寧靜,懷中的人兒睡得不太安穩,柳沫清卻也是一夜未眠,實在是這般能與玉绫芷親密接觸的機會少之甚少,他明白今生今世怕也就只有這樣一夜……
第二日清早,柳沫清這才依依不舍地下了床,穿戴衣物,而玉绫芷也被他的動作所驚醒,神色惶恐地裹緊身上的薄被蜷縮在床內側,不過,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她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并未被……
玉绫芷不敢置信地看向柳沫清的背影,不知覺中淚水卻也緩緩落下,他終究還是那個待自己一心一意好的柳沫清!
而柳沫清旋過身來看向玉绫芷時,抿了抿唇,走到床榻前,坐了床邊,沉吟了片刻後,卻也沒有突出只言片語,只是将玉绫芷拉到自己懷內在她因為吃驚而微啓的唇畔上印下一吻,然後便果決了離去,只是在屋門口頓了頓步伐,留下一句夾雜着種種情緒的言語:“別了,少小姐。”
不曉得算不算是巧合,柳沫清離去時正巧撞上過來給玉绫芷帶早點的封耀希,皺着眉頭看向完全對他不屑一顧的柳沫清,封耀希不曉得為何心中暗生出一絲不妙的感覺來,他忙奔向玉绫芷的所居住的屋內,
看着半開的門扉,封耀希臉色難看得不止一丁點,他沖進了屋內就看到神色迷惘蜷縮在床內側的玉绫芷,忙丢下手上的點心,跑過去對她詢問道:“绫芷,是不是那柳沫清對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