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光之災
姜嬈一愣:“不會吧?這麽嚴重, 我怎麽看不出來?”
她看面相, 根本看不出祝修塵面臨的危險那麽大, 竟然還關乎性命了。
張淩飛知道她的意思, 搖頭道:“這不是在面相看出來的。”
他猶豫了一下問:“姜嬈,你知道你們學校十八年前的事情嗎?就是那一年發生的連續靈異事件。”
“什麽靈異事件?”姜嬈有點摸不着頭腦。
張淩飛把事情說了一下, 原來, 十八年前, 京都大學在□□月兩個月, 一共發生了七起學生死亡的事件,這些學生或者是自殺,或者是他殺,或者是意外身亡, 死亡方式不同, 短短兩個月,七個學生死了,這件事轟動一時, 整個十月份,天師道士來往學校,卻最終不了了之。
姜嬈很好奇, 她在京都大學兩年了,從沒聽到人說過這件事, 不過她很快了然, 這麽大的事, 學校自然是壓下去了, 她趕緊問,“這和祝修塵有什麽關系?”
張淩飛眉頭緊皺:“現在,好像又開始了,八月份的時候,你們學校七號樓一個男生無緣無故的跳樓死了,這就是□□,我師父懷疑,那個男生的死亡只是個開頭,現在到了九月份,這個月,你們學校應該還會死六個人!和十八年前一模一樣!而第二個發生意外的應該就是祝修塵!”
“為什麽這麽說?那個男生也許是意外呢?”姜嬈驚訝的問。
張淩飛看了一眼姜嬈,嘆了口氣:“姜嬈,這個跳樓的男生和十八年前那個男生一樣,同樣的年齡,同樣的生日,甚至出生時辰都一樣,死亡方式死亡時間都是一樣的,你現在還覺得是意外嗎?”
姜嬈心中一沉,沉默良久。
如果真的這樣,的确很詭異。
張淩飛轉了轉眼珠,他眼睛一亮:“姜嬈,你有沒有興趣,如果你也想加入,我去和學校推薦一下,你和我們一起追查,怎麽樣?如果有你在,我就更有信心了。”
“我們?追查這件事的不止你吧?”姜嬈忽然想到薛文進和沐蓮,前段時間祝修塵也見了他們。
張淩飛嘲笑一聲:“有啊,還有好幾個呢,不過都不咋樣,估計只能拖我後腿,你就不一樣了,呵呵……”
張淩飛眼睛眨了眨,嘴角一翹,重重說道:“和你在一起,我能當個拖後腿的!”
Advertisement
“你~”姜嬈哭笑不得,她幾乎沒考慮就答應了,“沒問題!”
事關祝修塵安危,她自然關心,再說了,如果張淩飛說得話屬實,京都大學還會有六個人會出事,她當然要盡力制止。
說完這件事,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吃完飯之後,姜嬈連夜趕回了家。
夜裏,姜嬈輾轉反側,她編輯了一條短信給祝修塵:“祝學長,你最近要小心,我給你畫點符,你随身帶着。”
祝修塵很快回信息了:“好,最近我有點麻煩,周一下午三點,我在學府茶館等你,你來了我們好好聊聊。”
姜嬈回了個“好”字就放下了手機。
她打算給祝修塵做一個防身玉牌,畢竟,自己曾經在他身邊修煉,得了莫大的好處。
第二天,姜嬈帶着小花和扣子來到了龍角山,現在,那塊靈地用栅欄圍了起來,在靈地中間,放了一塊光滑的大石頭,木靈之心就隐藏在底下。
姜嬈坐在石頭上修煉片刻,然後拿出昨天得到的靈玉開始雕琢,她雕琢了一些小塊的玉石,然後随手一撒,靈玉被分散在各個方位,她雙手結印,布置了一個幻陣,在外面看來,裏面就是一塊光禿禿的地,旁的人不管怎麽走都走不到這塊地裏來。
她有做了兩個玉符,打算送給姜同和楊梅,以後這塊地只能他們三個人進入。
做完這些,姜嬈取出一小塊黃色的玉石,這是她昨天賭石切到的,一小塊,本來她沒想好怎麽用,現在祝修塵可能會出事,剛好用這個做一個平安玉符。
用靈玉做出的玉符比平常畫的黃紙符品階高了很多,有更大的效力,關鍵時刻,還可能會保命。
布置完陣法,又做完玉符,就已經到快到中午了,姜嬈出來的早,早飯都沒吃,早就餓了,她走出靈地回了家。
進了院子,她看到姜同楊梅正在招待幾個人,兩個中年男女,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那個少年穿着破洞牛仔褲,翹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打游戲。
“阿嬈,你回來了,看,你大姨和姨夫來了。”楊梅見到姜嬈,笑呵呵說道。
中年男女是楊梅的姐姐和姐夫,住的不太遠,他們離京都更近,不到一個小時車程,姜嬈之前見過,于是笑着打招呼。
“阿嬈回來了?剛好,小兔崽了,快,叫姐姐!都高三了還打游戲,你不想上學了是不是?”中年女人踹了旁邊的少年一樣喝道。
少年無奈的放下手機:“媽,今天不是周末嗎,我看看手機怎麽了,我學習又沒拉下。”
這個少年是姜嬈大姨的獨生子,名叫徐樂,性子跳脫,不過挺聰明的,盡管打游戲翹課的事情經常做,學習在班裏還能排在前十。
“怎麽叫學習沒拉下?你能像你表姐阿嬈一樣考上京都大學嗎?你在班裏才前十,你姐姐以前全校都能排前十!”中年女人訓了兩句,強制搶了徐樂的手機。
“好好,我不看了,我出去看熱鬧總行了吧?”徐樂無奈,跑到姜嬈身邊,“姐,我聽外面鞭炮響,是不是結婚的?我聽說青龍鎮結婚的習俗很好玩,還有花轎什麽的,你和我一去去看看啊?”
姜嬈卻定定看着徐樂,嚴肅的搖搖頭:“不行,你今天一天都不能出去,不止這樣,你還不能靠近木頭靠近火靠近樹,最好現在進去屋裏,在屋裏看電視或者看書。”
徐樂長得長園臉,頭發和眉毛濃密,眼睛微微凹陷,可是,姜嬈靈氣灌注雙眼,在徐樂眼睛上看到火光萦繞,而且很明顯,這說明徐樂近期,甚至是今天就有血光之災,輕則傷眼,重則送命。
所以,他乖乖在家還可能避過災難。
姜嬈的大姨名叫楊杏,聽了姜嬈的話吓了一跳。
楊梅趕緊說道:“你不是知道嗎,阿嬈之前拜了明禪子當師父,之前她不怎麽給人看相,最近忽然開了竅,許多人都說她看的好,如果阿嬈說有事,你們就小心點,今天別讓徐樂出去了。”
楊杏自然關心自己兒子,連忙扯住徐樂:“聽到沒,今天別出去,趕緊回屋看書。”
徐樂苦着臉,他是年輕人,根本不信這些鬼神看相之類的說法,可是楊杏發話了,他只好郁悶的回屋,回屋之前還給了姜嬈一個哭臉,又做了一個拜托的姿勢。
姜嬈看到,徐樂眼睛上火光一閃,更盛了。
不好,看來徐樂不會乖乖在家,姜嬈眉頭一皺,臉一沉,對徐樂說道:“來,給我回屋。”
平時兩人的關系比較好,年齡相差不大,所以比較熟悉了,徐樂感覺之前和姜嬈是平等的關系,可是現在姜嬈臉一沉,徐樂竟然生出了一絲懼意,他嘟囔了一句,跟着姜嬈進去了。
“姐,你什麽時候神神叨叨的了,咱們都是大學生了,二十一世紀好青年,學了那麽長時間的唯物主義,怎麽你改成當神婆了。”回到屋子,徐樂忍不住了。
“別胡說,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姜嬈取出黃紙朱砂,用筆飛快的畫了一張平安符。
徐樂看得目瞪口呆,他看着姜嬈畫的符紙,連連點頭:“姐,你畫的這個符亂七八糟,還真像那麽回事兒,這麽一張符多少錢啊,我看你還發朋友圈賣符,姐你是不是缺錢了?缺錢和我說,我可以給……”
“少廢話!”姜嬈把符疊好,放在徐樂上衣兜裏,囑咐:“一定不要出去知道嗎?就算偷跑出去,也一定要帶着這張符,不然有你後悔的!”
徐樂苦着臉按了按兜裏的符,不敢拿出來,現在的姜嬈神色一正添了許多氣勢,他只能乖乖聽話。
于是,他在屋裏看書,姜嬈也在旁邊看書,中午做飯的時候,姜嬈才出去幫楊梅做飯。
楊杏平時一個月總要來一次,最近有事,都近兩個月沒來了,楊梅打算做點好吃的,楊杏喜歡吃菌類,又喜歡素食,他們做了筍片豆腐火腿湯,蘑菇炒肉,還炖了魚等等,姜嬈幫着洗了洗菜就沒事了。
“唉?徐樂那小子怎麽這麽安靜?難道真的在乖乖看書?不可能啊!”楊杏忽然想到了徐樂,連忙擦了擦手去屋裏。
這一看她就生氣了,屋裏空空如也,哪有人啊,楊杏叫了一聲:“小兔崽子又跑出去了。”
随後她出來繼續做飯,沒當回事,雖然姜嬈說過,但是她現在還當外甥女是普通女孩,剛才姜嬈說的話她也就在意了一會兒,馬上就忘了。
“他出去了?”姜嬈皺眉,看了看門外,嘆了口氣,就知道誰都關不住徐樂,徐樂小時候經常住在這兒,對龍角山很熟悉,也有一群經常玩的小夥伴,每次來了,他都得跑出去跟人玩,幸虧她給了他平安符了,有事也能化解。
“砰”“噼噼啪啪”外面傳來一陣鞭炮聲,接着就是一片喧鬧,有人大叫。
過不了兩分鐘,姜嬈家門口一陣喧嘩:“快,醫生來了沒,趕緊來看看,傷着眼睛就不好了。”
大門一開,呼啦啦進來一群人,為首的人叫;“楊杏,你家徐樂被鞭炮炸着了,趕緊來看看。”
一群人簇擁着徐樂過來,徐樂捂着額頭,左邊眼角上忙鮮血淋漓,一道鮮血都從額頭流下來,臉頰上一道鮮血蜿蜒而下,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看着很滲人。
“徐樂!”楊杏的聲音都變了,趕緊過去扶住徐樂,眼淚快下來了,“不是說讓你別出去嗎?你怎麽非得出去!疼不疼?”
“醫生來了!”有人叫了一聲,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還提着醫藥箱,他是青龍角一個小診所的醫生。
衆人忙亂的把醫生讓進去,醫生給徐樂擦了額頭上的血,又消了毒,說道:“還行,幸虧沒崩到眼睛上,在眼睛上面一點,傷口也不深,養兩天就好了,就是要小心點,別留疤。”
接着又轉頭問大家:“這是怎麽回事,鞭炮炸的?”
衆人點頭,原來,今天青龍角剛好有人結婚,現在他們結婚還是會放鞭炮,而且時間很長,也會放很大的鞭炮,徐樂和小夥伴圍觀,人太多看不清,他就爬樹上了,結果,一個鞭炮飛過來,直接炸到了他頭上。
不過,徐樂的傷并不重,擦完血跡之後,在額角只有一小塊傷口,血也很快止住了。
有人奇怪了:“我看到那麽大一個鞭炮崩徐樂頭上,以為徐樂傷很重呢,沒想到沒啥事。”
“對,我也看到了,吓得我不行,以為徐樂會崩一窟窿呢,隔壁村那個,一個鞭炮炸的進了醫院差點沒出來。”另一個人也說道。
“徐樂真是命大,多大一個鞭炮啊!”
這時候,醫生已經給徐樂包紮好了,囑咐他記得每天換藥,徐樂的傷口不深,自己換就行。
徐樂呲呲牙,摸了摸上衣的兜,醜出一個符來,正是姜嬈給他的平安符,這時,平安符已經黑了,随便一拈,就化成了灰。
“難道是這個符的作用?”徐樂驚呆了。
他自己都覺得奇怪,那是個很大的鞭炮,崩過來的時候他就一個念頭:完了,姐姐說得對,他就不該出來。說不定這次自己的眼睛都保不住了。
誰知道,一股熱流忽然從兜裏傳出來,接着,他感覺到自己眼前的鞭炮被什麽擋了一下,往外蕩開了很多,然後,額角就傷着了。
很玄妙的感覺。
衆人看到這種化成灰的符很奇怪:“徐樂,這是怎麽回事?”
楊梅眼尖看到了,問:“徐樂,這是你姐給你的符?”
徐樂木呆呆的點頭。
“看,符都成灰了,難道就是因為有這張符,徐樂才化險為夷的?”人們議論紛紛,接着目光熱切的看向姜嬈。
不過,大家都懂,符這個東西不是好請的,人家大師一張符不知道多少錢,姜嬈不常在家,他們雖然和姜同楊梅熟悉,和姜嬈卻不熟悉,一個個的有心讨要符,又不好意思。
于是,大家聊了幾句,戀戀不舍的散了。
另一邊,徐樂又被楊杏數落了半天,徐樂被數落皮了,毫無感覺,他蹭到姜嬈身邊,谄着臉說道:“姐,你的符這麽有用啊?”
姜嬈卻疑惑的看着徐樂,她的平安符品階很高,照理說徐樂這次不會受傷,怎麽有平安符作用,徐樂還受傷了呢?
而且,她用靈氣查看徐樂,發現徐樂眼睛上的火光消失了,眉心的火光又起來了,怎麽都離不開火呢?到底徐樂有多大的災難,一次不行,還會再來一次?
姜嬈心神不寧,看着徐樂心事重重。
徐樂扯了扯衣服,襯衫露出了一截黑色的絲線,姜嬈忽然想起來,徐樂從七八歲起就帶了一個玉墜,那個玉墜還是徐樂的奶奶送的,玉質還不錯。
“把你玉墜拿來!”姜嬈伸手。
徐樂覺得莫名其妙,還是把脖子上戴着的玉墜取下來,遞給姜嬈,姜嬈也不避着徐樂,立刻做法,把玉墜做成了一個平安玉符,在玉墜上刻了一個保平安的陣法。
她把玉墜遞給了徐樂,神色嚴肅的囑咐:“一直帶着,不許取下來,還有,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立刻打電話給我!”
徐樂被姜嬈神情吓住了,連連點頭。
……
周一到了,姜嬈剛上完上午的課,就收到了張淩飛的微信:“姜嬈,中午一點來你們學校附近的學府茶樓,三層紫霄閣,我們一起來讨論下十八年前的事情,還有其他玄門中人。”
“好!”姜嬈回道。
吃完午飯,她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去了學府茶樓,張淩飛正在門口等她,看到她來了,張淩飛立刻熱情洋溢的過來:“姜嬈,你來了?我等你半天了,我們一起上去。”
“咳!”忽然,旁邊傳來一聲輕咳,姜嬈轉頭,只見祝修塵正用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她,他身後跟着祝不言祝不語,兩個人對着姜嬈眨了眨眼睛。
“祝學長,你也來了?”姜嬈奇怪的問。
祝修塵在姜嬈和張淩飛臉上掃了一圈,俊美的臉上漾出了笑意:“嗯,畢竟,我現在是這次事件的關鍵人物。”
張淩飛呵呵一笑:“走,一起上去,人都差不多了。”
幾人上樓進了紫霄閣,姜嬈才發現,裏面已經有人了,那是兩個中年男人,姜嬈都認識,一個是學校的一個主任,姓張,一個是薛平,他是薛文進的叔叔。
張主任對幾人點頭說道:“好了,人都齊了吧?”
說的時候,張主任遲疑的看了姜嬈一眼,對于姜嬈,他有點眼熟,知道是本校的學生,如果不是張淩飛身份背景雄厚,又堅持要姜嬈參與,他怎麽都不會同意的。
幾個人過來都坐好,祝不言祝不語又站在了門外,茶室內只有五個人:副校長、祝修塵、張淩飛、薛平和姜嬈。
薛平冷着臉說道;“不好意思,文進最近不舒服,我先來替他了解一下,回去會和他說。”
“不是還有個沐蓮嗎?”張主任說完就後悔了。
薛文進和沐蓮得事情人盡皆知,學校裏早傳開了,他也聽說了,瞬間他就明白了,看來薛文進和沐蓮鬧別扭了,兩個人受的打擊太大,都不來了。
張主任發愁了,薛文進和沐蓮是學校玄學社的社長和副社長,又出自沐家和薛家,驅魔捉鬼最厲害了,現在少了兩個人,只有張淩飛一個行嗎?
這個張淩飛雖然出自名門,但是剛來京都,他也不知道底兒啊,至于姜嬈,他直接忽略了。
于是,張主任連忙說道:“好,既然人都齊了,我們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