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狐媚子,就差撲上去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老婆子現在回家等你,你厲害你就來我家取!”
說罷,齊老太慌慌張張拉着兒子就往外跑。
“雞!雞!媽,咱家的雞還在她家呢……”
鄭軍使勁地搖晃着手臂,指着雞圈裏的雞。
“雞你個頭啊雞!”
齊老太龇牙咧嘴地踹了兒子一腳。
“要不是你懶得像個蛆,今天的雞能丢嗎?你還不如個蛆,蛆還知道顧湧兩下……”
兩個人就這樣落荒而逃,這次傅青煙沒有再攔了。
她轉過身望着雞圈裏的雞,第一次穿越,沒有經驗,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去。
但好在老天待她不薄,送了一份見面禮——
這雞看起來精神頭不錯!
傅青煙安慰自己,既穿之,則安之。
反正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了,她目前要做的,就是要在這個年代安穩地先活下來。
“姨媽,我們回去吧……”
人群散了,傅青煙伸手拽了拽姨媽的手臂。
孫鳳榮臉頰上還挂着幾滴淚,孩子「死而複生」的喜悅早已讓她顧不得其他許多。
“好,好,我們回去,姨媽這就給你煮個荷包蛋,你好好養養身子……”
孫鳳榮緊緊地攥着傅青煙的手,好像生怕孩子再次離開自己一般。
孫鳳榮安撫好青煙,轉身就去竈臺煮蛋了。
傅青煙換了身衣服,擦了擦額頭上的血。
她發現穿越後竟然連傷口都奇跡般的開始愈合了。
收拾好後,她站在房間裏打量,屋子整體環境很破舊,很符合七十年代末的風格。
傅青煙低頭看了看桌案邊的報紙,确定自己穿越的年份是平行時空裏的七五年——
距離恢複高考還有兩年,如果想要在這個世界裏更好地活下去,她明白只靠着原主高中畢業的身份是絕對不行的。
得想辦法考大學,而在這之前,她還必須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支撐生活。
畢竟種地可不是她的強項……
“煙兒,給,快趁熱吃——”
傅青煙正思考着,孫鳳榮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索。
傅青煙擡眸一笑,“謝謝。”
她是沒客氣,這剛穿過來就先和刁民吵了一架,能不餓嗎!
齊老太太一家這邊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下好了。
臉也丢了,雞仔也丢了!
“不行,咱不能讓那小賤蹄子就這麽得逞了!”齊老太回到家,爬上炕盤起了腿。
“她不是從外面來的人嗎?就她那個老實廢物的性格,咱們随便找個人給她穿穿小鞋,就有她好受了!”
齊老太龇牙咧嘴地算計着,面相兇得像山海經裏的妖獸一般。
鄭軍好歹也是個男人。
回憶起傅青煙剛才的行為,他也覺得自己沒了面子:“這個娘們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藥了,确實刁鑽起來了!”
母親的話正中他下懷。
倆人一起悶起了壞心眼。
“媽,插隊的人裏不有個女娃子是我的遠房表妹嗎?我去試試找她幫忙,準能成!”
“就那個小丫頭片子?她能幫啥。”
齊老太太唾了一口,一臉的鄙夷。
“媽,你忘了?那丫頭可是看到錢就要命的種!你把你枕頭下的錢拿出幾塊來,還怕不能收買人心嗎?”
“你說啥?”
一聽要動錢,老太太的眼睛都圓了,張牙舞爪地就要揍。
“你這個死兔崽子居然敢惦記俺的錢?”
“誰說真給了?”
大軍一邊擡手躲着,一邊着急地說:“我那表妹憨傻得很,咱給她點錢,讓她在那知青隊伍裏多說說傅青煙的閑話,好好地诋毀一下她!
讓她再也擡不起頭來生活!等事成之後,我再去找表妹要錢,就說錢是丢的,讓她還錢!”
“那她要是不承認咋辦?”
“你傻啊娘,你給她之前在錢上留點記號不就行了?她天天在地裏幹活,一時半會花不掉的!要是她真的敢不給,咱就上大隊告她去!她一個外來人,還怕弄不過她嗎?”
鄭軍眨眨眼,一臉的小人得志。
鄭軍這損主意一出,齊老太立刻呲牙樂了,連連拍着大腿笑。
“就說俺兒子有出息,媽可真沒白養你!”
一老一小這主意是定了,動作也快。
第二天鄭軍口中的傻表妹還就真的落了套。
知青宿舍裏,齊小慧下了工洗了把臉,此時正對着鏡子描眉畫眼地臭美呢——
“同志們,你們瞧瞧傅青煙那個狐媚子樣兒,隊裏的男同志都對她好,還不知道私底下是給了他們什麽好處呢。”
齊小慧和傅青煙一同下鄉,她其實早就看膚白貌美的傅青煙不順眼了。
傅青煙插隊後宿舍緊張便沒選擇在宿舍住,而是直接住進了姨媽家裏。
齊小慧想着反正人沒在,她說閑話的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
“不是吧!我看青煙不像那樣的人啊!”
隊員們之間紛紛談論着。
“平日裏人家從不偷懶,幹活也很利索,也沒看出來和哪個男同志走得太近……”
“哎對了!我倒是覺得她以前好像有點喜歡大軍……”
“這種女人能是看上一個人就滿足的種兒嗎?我看你們也太小瞧她了!”
齊小慧撇撇嘴,手上拿着的雪花膏還是當初第一天下鄉時傅青煙送的,她譏笑道:“我跟你們說,我前幾天還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的鬼混呢,就在村西的玉米地那邊,兩個人動手動腳的,你是不知道她那副狐媚子樣,就差撲上去了!”
隊裏的飯食清湯寡水的,插隊幾個月了,齊小慧每天都是餓着肚子睡的。
看着其他男同志都時不時地摘些野果子送給傅青煙,她肚子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我說,昨天她在雞圈暈倒就是故意的!”
“她那是巴不得想讓大軍給她抱回家人工呼吸呢,也就人家大軍一眼就認出她裝的了,沒理會她那股子賤兒勁兒。”
今天早上齊小慧拿了鄭軍的錢,嘴下自然就更毒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傅青煙皮下早已換了人。
“齊小慧!你說誰賤呢?”
門外忽然傳來一把清涼淡漠的嗓音,吓了齊小慧一跳。
“你……你怎麽在這裏?”
齊小慧吓得手中的雪花膏都掉了,她驚恐地望着傅青煙。
傅青煙在穿越之前是醫院裏的全科精英,但擺弄這些農具卻讓她犯了難。
一天農活下來,她晚留了一會兒想好好研究一下下地的其他工具,卻恰巧聽到了齊小慧的惡意诋毀。
“我憑什麽不能在這裏?我也是隊裏的人!”
傅青煙冷笑一聲推門而入,她環視了一下整間宿舍,發現數齊小慧的床最邋遢。
相由心生,細枝末節處皆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質。
“你不是住你姨媽家嗎?來宿舍幹什麽?這裏沒你的床位。”
齊小慧有些心虛。
但一想起自己拿錢辦事,不能慫,又挺了挺腰杆。
“我要是不來,能聽到這麽「好聽」的閑話嗎?”
傅青煙銳利的眼神直視着她,氣場強大到陌生:“齊小慧,我看你是腦袋裏裝了三斤泔水發酵憋大了神經,才嘴這麽臭的吧?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人就如那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讨人厭,死了還吓人!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兒幹,就去外面倒倒你腦袋裏的臭水,少在這兒亂嚼舌根!”
齊小慧被罵的臉色蒼白,她驚慌失措地盯着她。
這還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傅青煙嗎?
手心立刻沁出汗來,齊小慧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兜裏的五塊錢……
這錢,不好掙啊。
“齊小慧,你不是說我暈倒是為了讓大軍給我做人工呼吸嗎?”
“你不是還說我和野男人在玉米地裏鬼混嗎?”
“那我現在問你,你說的這些話有什麽證據?”
“這……這能有什麽證據!”
“你心裏有什麽浪蕩的想法,我咋能證明!”
齊小慧眼神閃躲着。
“好。”
傅青煙盯着她,冷冽一笑:“那我就理解為你的意思是——「剛才我口中說的一切都是基于我內心的猜想而對傅青煙同志的诽謗。」”
“我……我沒有!”
齊小慧心一驚。
她「蹭」地從床上跳下來,抿緊嘴唇瞪着她。
“你不要在這兒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說了不算,在座的同志這麽多,我就不信個個都會向着你這個在背後亂嚼舌根的長舌婦!”
原主傅青煙在隊上本來就勤勤懇懇,只要三觀尚正的人自然都不會與她為敵。
“你在背後诽謗我,侮辱我,大家夥可是都聽到了。為了公平起見,一會兒我叫知青張隊長和村長來,再不行就叫公安來斷斷案,大家都是下鄉建設,絕不會允許擾亂隊伍紀律的人留在這兒!”
一聽傅青煙要把事情鬧大,齊小慧更害怕了。
“青煙,你這是幹啥,你不能因為我老實就欺負我呀……”
齊小慧站在原地一臉地楚楚可憐,咬着嘴唇道。
“好一朵盛放的白蓮花。”
傅青煙不禁啧啧嘴。
“啊?”
齊小慧當然不懂現在的網絡熱梗,她一臉懵,還以為傅青煙誇她美呢。
“我是皮膚白嫩了點。”
齊小慧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既然你都這麽誇我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傅青煙:“……”
齊小慧這大臉盤子,上面簡直能攤倆雞蛋了。
真是臉太大。
“你是腦袋有病嗎?”
傅青煙抿唇冷笑,聲音依舊一派平靜,但寒意卻凜凜。
“現在是你需要向我道歉,看我是不是能夠——大人有大量,原諒你。”
“你讓我道歉?”
齊小慧驚訝張嘴,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對。”
傅青煙目光直視她,點點頭。
“可我又沒做錯什麽……”
齊小慧嘴一撇,軟綿綿的夾子音又來了。
“你确定你沒做錯什麽嗎?”
傅青煙輕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齊小慧,發現她全程都用左手捂住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