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說出這樣話的男人到底是心胸寬闊,還是成竹在胸?他的堅持讓田甜有些無奈。

“你知道有些事不能勉強.....”田甜忍不住提醒道。

“你知道就好,我會等你。你該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個人。”霍向陽低頭在她耳邊輕笑着。

這到底是誰勸誰啊?算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剩下的就怨不得她了。

回到家,田甜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想了想便撥通了張欣的電話。

“說吧,我的大小姐......”張欣伸了個懶腰關上電腦。

“我想挽回向南,你覺得能有多少勝算?”田甜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說實話,我覺得沒勝算。霍氏集團二少爺即将迎娶杜家大小姐的事路人皆知,你再插一腳,會被罵是小三。”張欣打了個哈欠,鑽進被子。

“我田甜和霍向南早有婚約,怎麽能算是小三,非要有個三兒,那也是杜雪琪才對。”田甜有些惱火。

“我的傻甜甜,他已經不記得你了,你再執着下去傷得只有你自己。”

“你猜現在媒體都怎麽說?他們說這回鄰國公主與人魚公主的角色終于合二為一,王子迎娶公主,故事堪稱完美!”張欣嘆息道。

張欣沒有說的是,既然她都能找到這方面的專業醫生,依着霍氏集團的實力,不可能找不到。而現在的種種跡象表明,霍氏集團根本就沒打算讓霍向南恢複記憶。霍向陽不願出手于情于理倒是說得通,而霍夫人都不見着急,可見她并不想讓霍向南恢複記憶娶田甜。

“田甜,聽雪峰說霍向陽近日追你追得緊,真的假的?這麽火爆的消息狗仔隊都沒拍到實證,小報上貼的還是霍向南失憶前與你的照片。趕緊的,透露一下下。”電話那頭張欣一臉八卦樣,興奮的兩眼放光,瞌睡都沒了。

“我,我們并沒有什麽,就是他上次送我回家啦。”田甜心虛道,想起他臉都紅了。

“還嘴硬,這一聽就是有奸/情.....”電話那頭張欣促狹的笑着。以她這過來人的直覺,這兩人八成有戲。

“還有呢?”張欣故作嚴肅,一副坦白從寬的語氣。

“還有什麽呀,你知道我喜歡的一直都是霍向南啊。霍向陽成天頂着一張冰山臉,看着就讓人倒胃口,誰會喜歡他!”田甜義正言辭的糾正她。

“切!還誰會喜歡他!M市喜歡他的人都能從珊瑚大道排到後海灣了,也就你占着坑還一臉嫌棄。難道你不覺得霍向陽那張禁欲系的臉比那個暖男霍向南更帥更有吸引力嗎?”張欣循循善誘道。

“死色女,看杜雪峰回來怎麽收拾你,居然敢誇別的男人,你不想混了啊!”田甜趕緊岔開話題。

“小樣,說實話呗,是不是心動了啊?”電話那頭傳來張欣嘿嘿的笑聲。

“喂,你有完沒完啊?”田甜佯怒道。

“那就是動心了啰!啧啧...你們有沒有那個?”張欣繼續發揚她的八卦精神。

“什麽這個,那個的,說人話!”田甜怼道。

“就是...咳咳....就是親親...”張欣不怕死的繼續八卦。

“欣欣啊,你不去做狗仔,真的可惜了。”田甜咬牙。

“你跟那個紀醫生約的是明天幾點鐘啊?”田甜決定換個話題。

“明天上午十點鐘。話說你這前未婚妻是不是操的心多了一點。”張欣撇撇嘴,明明霍向陽更men啊,這女人什麽審美觀啊。

“這事關我的終身幸福,怎麽能叫操的心多呢?說不定霍向南恢複記憶後發現愛的人還是我呢?!”田甜不鹹不淡的反駁道。

呃,依着霍向南之前寵田甜的那個模樣,這個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現在他與杜雪琪大婚在即,霍向南只怕是根本就沒辦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恢複記憶,更何況現在他根本就不會配合治療,那效果有沒有還是兩說。

“好吧,我明天早晨再跟醫生确認一下。晚安!”張欣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一早,張欣剛到辦公室就聽到女同事們叽叽喳喳的讨論着最新的八卦資訊。

“聽說了嗎?咱們田氏的大小姐酒吧買醉被不明男子送回家。哎,這年頭,白富美也不一定愛情順遂啊!”方媛媛一臉感慨.

“誰說不是呢?現在霍氏集團二少爺退婚另取,她怎能不傷心啊。那些年,霍二少爺都把她寵到天上去了,如今失憶了就将她忘的一幹二淨,是個女人都會受不了。”潘菲菲附和道。

“我倒覺得是好事,杜小姐海上救了霍二少,這簡直就是現實版的人魚公主啊,霍二少失憶與她一見鐘情,步入婚禮。童話裏人魚公主與王子修成正果,這不是挺好的嗎?!”陳丹扶了扶眼鏡,老練得分析道。

“切,還王子?霍二少就是個大豬蹄子,他要是沒失憶那就是标準渣男。”吳倩倩義憤填膺的怼道 。

“霍二少,可是我的偶像,這麽帥的暖男,你居然這樣诋毀他!他失憶愛上救他的杜小姐有什麽錯,要是我失憶了,也會愛上這樣的人魚公主。”莫珊珊争辯道。

“都不用上班了嗎?”主管楊雪冷冷的掃了她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遠了。

“田甜,你今天可別出門了,今兒到處都是你在酒吧買醉的報道。”張欣左右看了一下,敲下這句話。

“我在醫院,應該沒事。”田甜在手機上點擊發送。

“田小姐....”她剛一擡頭,紀哲便愣住了。

“田甜?”紀哲有些不敢相信。

“是我。”田甜微笑着:“真沒想到會是你,紀叔叔,尹阿姨都還好嗎?”

“好,他們都好,一別這麽多年,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我以前還在想,不知道以後見了你還能不能認出來,沒想到....”紀哲笑得一臉陽光。

“對了,聽張小姐說,你的朋友失憶了,到底是怎麽回事?”紀哲有些擔心的問道。

找個醫生,沒想到會遇到外婆家附近的鄰家哥哥,這個世界當真是小。原主田甜的照片裏,他還是個少年郎,不過好在他變化不大,要不然,認不出來就尴尬了。

“朋友海上遇險,被救回來就失憶了。”田甜根據原主的日記回憶道。

“田甜,失憶分很多種,有的會間歇性失憶,有的會選擇性失憶,有的則有可能長久失憶,現在病人不再,沒辦法做系統的檢查,我也給不了确切的答案。要不,你看什麽時候合适,帶你朋友過來,我給他做個系統的檢查。”紀哲分析道。

想起書中的霍向南,至始至終都沒能恢複記憶,田甜不由自主的将他的症狀歸到可能永久失憶這一類。

看她一臉凝重,紀哲不由得安慰道:“聽你說的,他可能是在海上遇險時頭部受過傷,顱內有淤血,血塊壓住了部分記憶神經,造成的暫時性失憶。這種情況的話通過手術清除了顱內瘀血血塊,他就可以恢複記憶。當然具體是什麽情況,必須得做完檢查之後,我才能給出确切的診斷報告單。

田甜聽罷,心中才放下心來。可是,現在的她對于霍向南來說跟陌生人真的是沒有太大的區別,她想拉着霍向南來做檢查,而且是神經科的檢查,基本上是沒有可能。撇開他與杜雪琪婚期已近不說 ,現在的霍向南根本就認為自己是個正常人。想拉着他看神經科,然後跟他說:大哥,咱們開個顱吧!他不罵她才是神經病就怪了!

紀哲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為難,微微一笑:“有些人即使是失憶了也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忘記了一段過去而已,即使這段記憶找不回來,他們也一樣活得很開心。”

所以我一廂情願的找醫生想辦法恢複他的記憶,這對他來說,也許根本就不需要,甚至是多此一舉。

想到這些,她就為原主田甜抱屈。霍向南與她的那些美好過往,到頭來全部成一根根尖針,一一紮在她柔軟的心上,鮮血淋漓,卻沒有人能瞧的見。

日記本上的斑斑淚痕到底含着多少心碎與絕望?

以前,她一直以為“心悅君兮君不知”是凄美的,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在她的日記裏看到的不是什麽凄美,而是絕望。偏偏這麽一個徹頭徹尾的負心漢,她還罵不了,連着輿論她也占不上什麽好,別人一句失憶了,就把一切撇的一幹二淨。

果然夠狗血,這炮灰女二的人設果然不是蓋的!

“其實,如果有些記憶不好,忘記了反而是好事,一些選擇性失憶的病人通常會忘記那些讓他們感到難堪,害怕的過往,實現自我治愈。”紀哲繼續分析道。

依着霍向南與田甜的感情,他哪怕是忘記所有人也不會忘記田甜的,可是現實就是他偏偏忘記,而且覺得自己是正常人。

難道說霍向南是心裏深處清楚自己是愛着一個女孩的,只是一部分記憶被瘀血壓住,記不起那些過往 。杜雪琪救了他,他便先入為主的将杜雪琪代入,以為她才是他心底的那個人嗎?

想到這些,田甜莫名的為他們的愛情感到悲哀 :難道愛情也得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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