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問詢風波

“在山頂別墅的兩個藏屍密室中,警方提取出十幾組指紋,但只有5組清晰可鑒定。經過比對,其中一組屬于你的哥哥,花不盡。”

來警局的一路上,言燼腦海中一直回響着顧警官的那句話。

聽到這句話時,段淮幽雖然還不知道花不盡是誰,但還是立馬往下追問,希望能得到其他信息。但是顧警官的嘴很嚴,什麽都不肯透露,只說讓言燼盡快到警局來一趟。

言燼雖然也很急迫,但問詢無果後也沒再執着于從顧警官口中知道什麽。他按住段淮幽的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過手機告知顧忍他馬上就到,之後又客套幾句就結束了通話。

“我跟你一起去。”挂斷電話後,段淮幽拉住言燼一直在微微發抖的手,語氣堅定。

別看言燼電話挂的利索,實際上早就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沖擊地慌張無措,這時被人用力握緊手,被用那種堅定有力的眼神凝望着,心中竟也慢慢踏實了。

他回望段淮幽,努力笑着點了點頭。

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警局。

進門後,言燼被別墅那天顧忍身後的小警察帶進了一個小會議室模樣的問詢室,而段淮幽則被攔在了警局大廳。

頭一次被攔在門外的總裁大人還想跟攔他的小警察争論一番,但被言燼一個眼神制止了。

言燼的雙眸中沒有了接電話時的無措和惶恐,多了一絲勇氣和沉靜。

正是那一絲勇氣,讓段淮幽相信自家小保镖可以自己處理好這件事。而他,只需要安靜等在外面,讓他知道自己有人倚靠就可以了。

問詢室內

言燼和三個警察面對而坐,他握着面前的一次性紙杯,偷瞄着對面三位面色嚴肅的警察同志,心中一陣發虛。

三個審他一個啊喂!早知道就不逞能了,讓老板進來陪他多好!

三個警察中,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五十多歲老警察,法令紋深到離譜,眼神嚴肅又正直;老警察左邊是他比較熟悉的顧警官,右邊是一個和顧警官年齡差不多,長相端莊豔麗的女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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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警官看出言燼緊張,溫柔笑着安撫他:“小言燼對吧,別緊張,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你哥哥的情況,不會為難你的。”

言燼眨了眨眼,偷偷望向最熟悉的顧警官,顧警官微不可查地沖他點了點頭。言燼收回視線,艱難咽了下口水,點點頭:“你們想知道什麽,問吧,我知道的一定會照實說。”

女警官對他的回答很滿意,沖中間的老警察點頭示意。

老警察表情嚴肅,聲音也非常低沉,一開口就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你好,感謝你百忙中抽時間支持我們的工作,我是嶺城公安局東區分局的副局長陳觞。”

言燼直接驚了,副局長诶,頭一次見這種級別的人物!

更膽怯了!

陳觞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公事公辦地開始詢問:“你說花不盡是你哥哥,那為什麽你們姓氏不同?而且我看過你們家的戶籍檔案,你家沒有姓言的人。”

言燼組織了一下語言,簡單交代了下自家的情況:“其實花不盡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我師父的親生孩子,和師父同姓。我是在哥哥4歲的時候被師父從垃圾桶旁邊抱回來的,當時包着我的小棉被裏有一張寫着言字的紙條,所以師父讓我用言姓。”

言燼沒說的是,由于師父家裏已經有一個小孩,領養言燼的時候着實費了很大的功夫。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又花了多少錢,小言燼才能入了師父家的戶口。

不過找人花錢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警察們不問,言燼也就沒多嘴。

陳觞也不想知道他是怎麽上戶口的,簡單記錄後繼續問:“你以前對東郊的山頂別墅有了解嗎?花不盡呢?”

言燼細想了一下,搖搖頭:“我們一家的生活工作區域都在西區,嶺城這麽大,兩個位置完全相反的區,應該是沒什麽了解的。起碼在我的記憶中我和哥哥從沒去過東區,更別提東區郊區的一棟別墅了。”

陳觞又在本子上刷刷記了幾筆,他旁邊的女警察問道:“方便和我們說說那場意外嗎?”

女警聲音很溫柔,估計是怕這種敏感的問題會傷到言燼的心。

言燼在來的路上就猜到會有這一問了,既然他們要查哥哥,那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死因,所以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聽到問題,心中沒了往日一回想就會悶悶的痛感,只有淡淡的果然如此。

只實言燼了解的也不多對那場意外的了解也不多,此時只能盡量複述。

言燼的師父是西區高新園區一家小型化工廠的老板,事發當天他開車帶着師娘和正好大學放假的哥哥去化工廠拿一份重要資料,準備拿好後就一起去學校接那天正好有考試的他。

“但沒想到他們剛進去沒多久,化工廠就爆炸了,整個廠子都炸平了,他們也……”言燼有些說不下去了。

師父、師娘,還有從來對他極好的哥哥,屍骨無存。

女警察的眼中露出一絲不忍,但仍問下去:“事故的原因知道嗎?”

言燼點點頭:“警方調查後的結果是,化工廠員工錯誤操作了一臺機器,導致易燃氣體大量洩露,師父進去也沒注意,點了一根煙,直接引爆了。”

警察還想問,言燼直接道:“這些警方當年都調查的非常詳細,如果你們還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去翻當年的調查報告,□□年了,我的大記憶可能也不準确了。”

說完言燼低下頭,一副拒絕回答的樣子。

不是言燼不想配合,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把自己親人的死亡情況重新翻出來,仔仔細細回憶講解,太痛苦了,他說不下去。

警方也理解他的心情,陳觞對顧忍使了個眼神,顧警官點點頭換了個話題:“在花不盡意外去世前,他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呢,比如獨自外出很久,夜不歸宿之類的。”

當時的花不盡已經上大學了,而言燼又趕上初三備考,最後那一年他對花不盡的了解并不多。

言燼想了半天無果,只能實話實說自己并不了解。

三位警察對視一眼,陳觞開口道:“花不盡的大學就是在嶺城上的對嗎?”

言燼點點頭:“我哥和我的學校一樣,都是C大,但是他住學校宿舍,除了放長假一般不怎麽回家。”

“所以你也不知道花不盡在校期間和什麽人交往,去過什麽地方?”陳觞眼神銳利。

言燼下意識想辯駁,但仔細一想,發現哥哥在最後那一年确實有些奇怪。

明明學校離家就三條街,但連周末都不回來;去找他玩,他也只帶自己在學校周邊玩,從沒請他去宿舍參觀過;沒聽說他有什麽好朋友,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每次問他,他也只說等他也長大了就懂了。

沉默半晌後,言燼點點頭,但又立馬補充道:“雖然我哥沒跟我說過,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做違法的事情的,別墅裏的屍體和他一定沒關系!”

陳觞不置可否,顧忍卻皺眉思索了一下後抓住了一個小細節:“你剛才說到花不盡時提過他的大名,但說起師父師娘卻從沒提過姓名,為什麽?”

言燼疑惑地幹笑了一聲:“當然是因為尊敬啊,誰會直接叫自己父母大名啊,多沒禮貌。”

顧忍沒覺得好笑,他直視言燼的眼睛追問道:“那你師父師娘姓甚名誰?”

言燼愣了下,低頭思索。

顧忍神色中透露着一絲懷疑,他當了二十年的一線刑警,見過的人不計其數,看人非常的準。在問第一個問題時,他就覺得言燼的回答有點不對勁,像是在隐瞞什麽。但又不是故意隐瞞,更像是下意識的想要繞過一些東西。

這就好像一個人在用外語回答問題,由于不熟悉,總會下意識回避掉自己不會的單詞,轉而用意思相近的其他詞替換。但是替換的再靈巧,那種凝滞感也不會消失。

這邊顧忍在思索,另一邊言燼也在思索,而且是越想越吃驚,越想越覺得恐怖。

在顧忍提出那個問題時,言燼心中是嘲笑了一下的,他不懂一個專業警察怎麽會問出如此膚淺的問題。但是當他開始調動自己的記憶,竟然發現這麽簡單的問題,他給不出答案。

太荒謬了,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最重要的親人的姓名。

他茫然擡頭,對上三位警察銳利的眼睛,無言以對,只能幹巴巴動了動嘴唇,吐出三個諷刺的字眼:“不知道。”

言燼聽見自己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麽。

果然,顧忍神色一暗,剛才的感覺得到印證,言燼果然不對勁。

另外兩名警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的自己,問訊室內一時安靜異常。

半晌,還是那位女警察打破了沉默,她試探性地問言燼:“你……是不是失憶過?”

“沒有!”言燼下意識否定,雖然忘記了親人的名字有些難解釋,但他真沒覺得自己的記憶有過缺失。

陳觞拿筆點了點桌子,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小時候過得好嗎,師父對你怎麽樣?”

言燼:“我師父一家對我特別好,我過得比有父母的小孩子還幸福。”

“他們都做過什麽?”

“我……”

言燼失語了,他想說我師父教我玄門術法,但記憶中只有自己對着一本本艱澀難懂的古書硬着頭皮幹啃;他想說師父照顧我和哥哥的生活,但腦海中卻只有哥哥和他在餐桌前吃飯的畫面……

所有關于師父師娘的記憶好像被某種力量裝進了一個不透明的大罐子裏,他知道他們存在,但是卻看不到其中的內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我真的失憶了?”言燼茫然擡頭,無助的眼神看得女警察心中酸澀。

警察們也是頭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問了半天,最後才發現人家可能記憶不全。

問詢室中的氣氛莫名沉重。

“不。”

到底是老警察,見過的世面多,陳觞思考了半天給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應該是被人為幹預過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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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們,蠢作者要迎難而上,準備23年考研了(大哭!)

但是我保證文章是不會坑的,只是可能要緣更了,還在追的寶寶們如果沒耐心可以選擇養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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