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微微亮的早晨,一輛純黑色的豪車停到四中校門外。
同學們掃了眼流暢的車型，就知道這是潤雪家裏的車,他們已經對各種豪車見怪不怪了。
嚴路跟在潤雪身後下車,人群裏響起竊竊私語，都在好奇嚴路怎麽好幾次都和潤雪一起坐車過來。
“大家好像都在看我們。”潤雪和嚴路說悄悄話。
嚴路擡眸，淡淡的眼神一掃過去，好奇吃瓜看熱鬧的學生們如驚弓之鳥四處散開。
“有嗎？”嚴路低着眼睛問。
潤雪：“…………”
沒想到現在這個年齡的嚴路,就已經有了能讓大家害怕恐懼的氣場了。
突然又幻視到嚴助理。
陳叔将放在副駕駛位的早飯遞給嚴路和潤雪。
今早潤雪死死地抱住嚴路賴床,各種軟萌甜膩地撒嬌,還以已經早起學習很多天了為由,硬是讓嚴路給他放一天假。
嚴路一開始的态度還很堅定,慢慢地,面對抱着他磨的潤雪,他還是心軟了。
就這樣,兩人一起睡了個懶覺。
早飯還沒來得及吃,阿姨快速地做了個簡易版西式早餐，讓兩人帶去學校吃。
早飯裝在一個牛皮紙袋裏,還很熱乎。
陳叔照常叮囑道：“中午要是想吃家裏的飯菜,小少爺給我發消息說一聲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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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陳叔。”潤雪笑着接過牛皮紙袋，抱在懷裏。
“跟叔叔這麽客氣幹什麽。”陳叔笑着打趣,他溫和地看着潤雪,他在潤家工作好幾年了，也算潤雪半個長輩。
“對了，午飯晚飯都能準備嚴同學的那份。”
“需要的話也可以說一聲。”
嚴路面露謝意,輕輕地點了下頭。
“拜拜。”潤雪騰出一只手揮手。
陳叔笑着鑽進駕駛位。
嚴路瞥了眼早飯,伸手接過：“我拿着吧。”
潤雪：“好哦。”
嚴路抿唇，想起上午他和潤雪一起堕落賴床的事：“以後……不能再像今天上午那樣。”
“哪樣？”
“賴床。”
“你也賴床了呀,我看你也很享受啊。”
嚴路喉結輕滾了一下，懷中都好像還殘留着少年的體溫。
“下次我不會再中你的圈套了。”
潤雪忍不住輕笑。
忽地，他的肩膀被勾了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和他打招呼。
“謝了，上次沒把我供出去。”
周野望那一整天還是有些坐立難安，生怕上着課，就被教導主任喊出去。
潤雪面露迷茫，并且扒拉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啊，周野望啊，體育班的，上次一起爬牆哪個。”周野望臉都麻了，“你們十班的好學生成績那麽好，記憶力不應該都很好嗎？”
走後門的潤雪的膝蓋被默默射了一箭。
身側，嚴路喉間溢出一道低啞的笑，狹長的眼尾微挑着。
“你再笑，我就不給你吃早飯了。”潤雪站在嚴路眼前，威脅道。
嚴路擡手揉揉潤雪的呆毛，很給面子地收斂起笑意。
周野望：“？？？”
“哦哦哦，我記起來了，本來也不該把你供出去。”潤雪說，“我才是要謝謝你那天拉我。”
潤雪想了下，翻翻嚴路懷中的牛皮紙袋，找到一瓶奶和一個三明治，遞給了周野望。
早上快遲到，飛奔趕來學校的周野望肚子正餓着，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
他笑着接過早餐，并熱情地邀請潤雪要是下次想要再翻牆可以找他。
潤雪：“？？？”
謝邀。
“我同學叫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周野望甩了下挎包扭頭就走。
潤雪和嚴路結伴走到教學樓下。
嚴路：“早飯不夠，一起再去買點兒。”
校園小賣部裏，正是早課前時間，許多學生都在買早飯。
嚴路低聲問：“你還想再吃點兒什麽？”
“冰淇淋！”潤雪大言不慚道，并走向冰櫃。
倏地，潤雪後頸一涼，嚴路修長的手指伸進了少年的後領口，勾住了。
潤雪就像一只被捏住後頸的貓。
“你好好想想，早飯想吃什麽。”嚴路聲音嚴肅，只帶着一股懾人的冷空氣。
“你說好要是在一起後，不許管我吃零食的。”潤雪小聲嘟囔着。
氛圍安靜了幾秒鐘。
潤雪眼睛一亮，他以為嚴路拿他沒辦法了，正要撲向冰櫃的懷抱。
後衣領又被揪住了。
嚴路薄唇微啓，說出來的話不帶一點兒溫度：“沒管你吃零食，我只是在管你早飯。”
他還記得潤叔叔無意間提到過潤雪體質不好，平日裏最好少吃零食。
就算是炎熱的夏天，吃冰淇淋也要注意份量。
潤雪先是一愣，覺得嚴路這話就是蠻不講理，嘴巴都翹得老高，都快要炸毛了——
嚴路俯身，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早上不吃冰淇淋好嗎？下午體育課再吃。”
平淡的語氣，又莫名透着一絲寵溺的味道。
潤雪耳廓和心尖尖都微微酥癢。
嚴路好像在哄他。
潤雪耳朵有些紅，點了點頭：“好吧，看在你是……我男朋友的份上，我這次聽你的。”
嚴路唇角勾起笑。
潤雪：“那就再買盒牛奶和一根甜玉米。”
……
在教室裏坐了一整天，每一次戶外體育課，學生們就會特別興奮。
體育老師先是帶大家做了兩次體操，解散時提到這次的運動會：“我也知道你們班的好多同學，在平時也只把學習放在心上。”
“但是呢，既然報了名，也還是認真對待下。”
“運動會确實是重在參與，一會兒解散，報了運動項目的同學，可以利用這個時間鍛煉下。”
學生們拖長聲音懶懶地回：“是——”
“解散！”體育老師吹了聲哨。
整個班級隊伍登時散開，段凡邀嚴路去打一會兒球，嚴路扭頭看了眼潤雪。
陽光下，潤雪穿得很清爽，皮膚白得發光。
“一起啊，潤雪！”段凡大聲地喊。
之前他就說要教潤雪打籃球，現在正好又是體育課。
潤雪發絲輕晃了下，笑着走過去。
“走？”段凡靈活地抛着手裏的橘色籃球。
“可以呀。”潤雪一口答應，“不過我覺得還是讓嚴路教我吧，就不耽誤你和他們玩了。”
“你讓嚴神教你？”段凡不确定地看着嚴路，面露遲疑，“我這邊是可以，就是不知道嚴神……”
“嗯，走吧。”嚴路修長的手拿過段凡手裏的球。
潤雪躍躍欲試地跟在嚴路身後。
段凡看着他倆的背影，總覺得兩人哪裏有些不對勁。
教潤雪學習就算了，現在還交潤雪打球。
嚴神居然是這麽熱心腸的人！
段凡心裏感嘆幾句後，旋即加入了十班打球的隊伍。
十班占了個籃球場，嚴路和潤雪就在隔壁籃球場。
熱身活動在剛才體育課上就做了，現在可以直接開始。
嚴路簡單地講了幾個有關籃球的知識點，開始教潤雪運球。
他先做了一遍示範。
炙熱的陽光下，嚴路握球的手臂微微用力，修長冷白的手臂青筋脈絡浮凸。長腿邁開，當他真正地動起來的那一刻，風揚起他的黑發，靈活的身姿如游龍流暢，籃下起跳，一個二分球輕輕松入了籃筐。
正中準心，紅藍混合色的球網動都沒動一下。
籃球落地回彈，嚴路單手扣住拍了兩下，朝潤雪跑過去，把球抛給潤雪：“剛才有看明白？”
“當然，你教得很清楚。”潤雪接過籃球嘗試。
之前留學那會兒，在學校就老看見國外校友在打籃球，人生地不熟，盡管有時候潤雪覺得無聊也想加入打球試試看，最後都還是不了了之。
潤雪很有信心地拍球，畢竟嚴路剛才的那套動作看上去簡單又流暢。
籃球落地回彈到手裏。
像模像樣拍了幾下，潤雪深吸一口氣，邁腿開始運球。
運、運球……
咦，手裏怎麽空了？
潤雪有些茫然地看着溜到球場邊緣的籃球，愣在了原地。
站在一旁觀看的嚴路輕挑眉梢，不緊不慢地去撿球，又教了一遍潤雪。
這次嚴路問潤雪會了沒有，潤雪眼神誠摯明亮，肯定地點點頭。
“再試試？”
潤雪信心滿滿：“OJBK！”
話音落地。
嚴路眉間微微蹙起，他低聲疑惑：“你這話……”
“咳咳。”
一不小心說了髒話，潤雪連忙捂住嘴唇，快速地改口：“是OKK，OKK。”
潤雪抱着籃球又試。
接下來，他整個人都處于：腦子會了，手沒會。
運動沒多久，潤雪白皙的臉頰暈開薄紅，他有些生氣地看着籃球。
“段凡的籃球……挺不聽話的……”
見潤雪把這一切都怪罪在籃球上，嚴路忍不住笑出聲。
潤雪鋒利的眼神一掃，嚴路立馬抿唇不敢繼續笑了。
而路過撿球，恰好聽見這句話的段凡：“？？？”
學不好運球，潤雪又開始嘗試投籃。
站在三分線外，經過嚴路的一對一指導，潤雪擺出标準的投籃姿勢。
手推出去時，籃球在空中形成一道流暢的抛物線。
“嘭”的一聲，籃球砸到球框，反彈回來，猝不及防地砸到潤雪的腦門上。
潤雪頭暈目眩，直接被砸得眼冒金星。
嚴路都沒來得及注意，聽到潤雪捂着額頭叫疼，嚴路眼皮一跳，連忙上前看潤雪的額頭傷得重不重……雪白的皮膚紅了一片。
“你……”嚴路低聲問，“沒什麽事吧？”
潤雪琥珀色的眼眸裏都泛起淚花，貝齒緊咬住唇，搖搖頭。
“我覺得我和籃球大概八字不合。”
“究竟是我打它，還是它打我啊。”
潤雪小聲哔哔着。
嚴路忍俊不禁，幫潤雪揉揉額頭，見潤雪并無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
“還是有些疼。”
潤雪捂着腦門，眼神含羞帶怯地看着嚴路，“你要是給我吹吹，就不疼了。”
潤雪微微期待，沒想到嚴路真的俯身給他吹。
溫熱的清風拂過傷口，潤雪心尖一顫。
他好喜歡嚴路哦～
“這麽看我幹什麽。”嚴路問。
潤雪笑着搖搖頭：“看你帥。”
嚴路：“……”
花癡。
***
潤雪也沒心思打籃球了，他現在急需冰淇淋的安慰。
嚴路把籃球還回去後，陪潤雪去了操場附近的小賣部。
小賣部裏還有十班的同學在。
潤雪彎腰看着兩支冰淇淋，有些糾結，最後還是一起拿下。
嚴路則是買了瓶蘇打水。
結賬的時候，潤雪淡定地掏現金，就怕嚴路說什麽買一支就好。
在冰淇淋這方面，他打心底怕嚴路的管教。
拿着兩支冰淇淋，走出小賣部的門，看着藍天白雲烈日，潤雪才有一種夢想成為現實的感覺。
嚴路真的沒有管他。
潤雪撕開包裝袋，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舌尖化開一口甜。
嚴路瞥見潤雪額頭的薄汗，拿出紙巾給他擦了下。
“你竟然……同意我一口氣吃兩支冰淇淋。”潤雪忍不住提。
嚴路側眸：“為什麽會不同意？”
潤雪想當然地說：“因為我這次是一口氣吃兩支啊。”
嚴路眸底掠過一絲疑惑：“不行嗎？”
說得好像他以前不同意過潤雪這樣。
潤雪連忙搖頭：“當然行，當然行。”
潤雪一邊吃冰淇淋，一邊忍不住笑。
果然重生回來還是有好處的，提前講好了冰淇淋的事，在一起後就不用為這件事情發愁了。
“你也吃。”潤雪擡手把冰淇淋遞給嚴路。
嚴路薄唇微啓，正要說什麽就被潤雪打斷。
“你不吃就是不想和我間接接吻。”
“不想和我間接接吻，就是嫌棄我。”
“對，就是這樣。”
嚴路：“……”
裏裏外外的話都被潤雪說完了。
就着潤雪的手，嚴路輕輕地咬了口，菠蘿的果香在舌尖綻放開，配合絲滑綿密的奶油，在炎熱的夏季裏很解熱。
“嘿嘿。”潤雪心滿意足地收回手。
不遠處的周梓雅和溫芸又私下悄悄嘀咕磕到了。
“今早他倆還是一起來的。”
周梓雅壓下心裏的激動，她小聲說，“現在還吃同一支雪糕！”
尾音都抑制不住地提高。
溫芸連忙讓她小聲兒：“平時磕磕沒什麽事，別讓他們聽見。”
周梓雅連忙捂嘴：“對哦，我小聲點兒。”
她的眼睛卻沒辦法忍住不笑，彎着眉眼，眼裏亮晶晶的，就像是磕到了本命CP。
“不過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啊？”周梓雅忍不住猜測。
據她時不時觀察，嚴路和潤雪可是越來越親密了。
“怎麽可能啊，他們肯定只是關系好，除非哪天他倆真的親上了，才有可能真在一起了吧。”溫芸始終認為gay在現實生活中還是挺少見的。
“我說你啊，還是犯犯花癡就行了。”溫芸無奈說，“別到時候磕嗨了，一畢業大家分開，你到時候又心碎了。”
周梓雅正了正臉色：“當然啦，我還是分得清楚白日夢還是現實好不好。”
她也沒傻到真的期待什麽，瞥見嚴路和潤雪同框的養眼畫面，周梓雅就覺得能在十班可真好。
這樣的好事可不能一個人獨享，她讓溫芸幫忙打掩護，摸出手機，用美顏相機裏一個很夏日陽光的濾鏡，拍了照片。
剛按下保存鍵，就瞥見潤雪仰着下巴，嚴路手裏捏着衛生紙幫潤雪擦了擦唇角。
“啊啊啊啊，他倆真的好好磕！”
“用什麽紙啊，直接親上去用唇擦好不好！”周梓雅小聲地做夢。
溫芸有些無奈，不過她也覺得嚴路和潤雪同框時，格外養眼。
“好啦，我們快去打羽毛球吧。”
……
潤雪手裏還有一只沒開封的冰淇淋。
以免冰淇淋融化得太快，他和嚴路一起回了教室。
大多數同學在戶外只自由活動，但教室裏也有學霸在繼續卷。
潤雪還挺眼熟那幾個人的，其中有一個萬年老二，她是個白白胖胖的女孩子，名叫秦鷺，這段時間的小測試和周考每次都排在嚴路尾巴後面。
但并不是咬得很緊那種，嚴路的總分常常比年級第二高出二三十分。
潤雪還翻過高一的成績單，秦鷺高一那會兒就一直保持在年級前十，現在步入高二已經穩定到年級前三了。
潤雪舔了舔手裏的雪糕，用手肘頂了下嚴路，示意他看看秦鷺：“她真的好厲害，我都沒注意她什麽時候提前回教室了。”
“你一門心思都在冰淇淋上，自然。”嚴路低聲道。
潤雪咬了咬牙：“有你這麽當我男朋友的嗎？你應該誇我。不能老是欺負我。”
嚴路沉默了片刻。
說了句陳述句，實話，也叫欺負嗎？
嚴路思忖了幾秒鐘，低着聲音說：“嗯，知道了，那我現在誇你。”
潤雪洗耳恭聽：“說吧。”
“你打籃球很有天賦。”嚴路說。
潤雪：“…………”
更氣了。
他橫了一眼嚴路。
現在才在欺負人的嚴路心裏微微舒暢，他覺得這樣欺負潤雪，還蠻有意思的。
“不搭理你了，你個木頭腦袋。”
“說正事，你最近一直輔導我，我會不會耽誤你學習啊。”潤雪有些擔心，“要是你到時候被秦鷺超過了怎麽辦？”
嚴路擡眸看了眼正在教室用功的其他學生。
“我不會落下學習的，不然還怎麽好意思教你。”
“不過他們超了就超了，本身也是他們學習努力的結果，而且……”
“不要和別人比，和自己比就好。”
“就像你，我覺得這次期中考試，以你的實力和這段時間的教學密度，你能争取一下500分。”
嚴路的眼睛像黑曜石般流光溢彩，眸光堅定又充滿信念。
猝不及防被誇，潤雪臉頰蹭地一下就紅了。
“你……其實還是很會誇人的麻。”潤雪擡手戳了戳嚴路的腰。
夏天衣服薄，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觸碰到男生勁瘦的腰。
潤雪又戳了戳。
嚴路摁住小色鬼的手腕，“還在教室裏。”
“懂了，晚上回去我光明正大地摸。”
潤雪把手裏這支雪糕吃完了，嫩紅濕軟的舌尖舔了舔木棍。
“我不是……這個意思。”嚴路耳根子微紅。
“你就是。”潤雪偷笑。
指尖有些黏答答，他向嚴路要紙，卻發現嚴路盯着他鼻尖看。
“我鼻子有奶油嗎？”潤雪擡手抹了下。
嚴路眼神微怔後回神，默默地掏出一紙遞過去，腦中又一閃而過少年嫩紅的唇。
……
回到座位上，潤雪也沒休息多久，又撕開第二支冰淇淋美滋滋地嘗起來。
嚴路坐在潤雪的前排，也沒一直看着潤雪，拿了套物理試卷做，一不留神就沉浸在試題裏。
等解決完這兩道物理的大題，二十幾分鐘已過去，在中途下課鈴聲就響了。
放下筆，嚴路扭頭随意看了眼潤雪，一開始他還沒發現潤雪不舒服，細看才注意到潤雪蹙着眉間趴桌面上，臉色有些白，嘴唇也沒血色。
不像是趴在桌子上，更像是把身體蜷縮成了一團。
“難受？”
嚴路不由地擔心，他緊張地起身，站到潤雪旁邊。
已經疼了有一會兒了，潤雪剛才看見嚴路在認真做題，又想到自己要是說胃疼，以後估計又要被嚴路管着，想着忍忍就好。
哪知道越忍越疼。
“嗯，胃不舒服。”潤雪聲音細弱，像一只病恹恹的小貓。
“我去給你買胃藥。”
嚴路緊張道，他拿出外套披潤雪的身上，又連忙去接了杯溫水。
過道上，他被一個細細的女聲叫住了。
“那個，潤雪胃疼嗎？我剛才聽到了。”
秦鷺從桌子裏翻出一盒胃藥，“這個是比較溫和的治胃病的常用藥，我經常吃，不介意的話可以用這個。”
嚴路都還沒來得及謝謝秦鷺，另外一個聲音傳過來。
“嗯？秦鷺你這麽胖居然也會胃疼，不應該胃口很好嗎？”張濤大聲地笑。
秦鷺面色一紅，想反駁點兒什麽，想起自己粗壯的腿，又覺得有些難堪。
“不會說話可以閉上。”
“有說廢話的時間，不如想想追上秦鷺的分數。”
嚴路的聲音很冷，淬着寒意的黑眸更冷。
整個班裏為數不多的幾人都安靜下來。
被嚴路這麽直接一怼，張濤一時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回，面露難堪。
等嚴路轉身過去，張濤收到同學鄙視的眼光，捏緊了拳頭。
“謝謝你的藥。”嚴路唇角微笑了下。
秦鷺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不用謝，快去給潤雪吃吧。”
她看着嚴路挺拔高大的背影，更加下定決心，要努力趕超嚴路，拿下年級第一的寶座！
藥物效果很快，混合着溫水服下，快上課的時候，潤雪好受了許多。
額頭還出了些冷汗，微微濕潤的額發貼在臉周，像一位弱不禁風的病美人。
潤雪很輕地哼聲：“……對不起。”
“說對不起幹什麽？”嚴路皺眉。
潤雪抿抿唇：“因為......”
“我知道可能會難受，還是吃了兩根冰淇淋，還麻煩你照顧我了。”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嚴路摸了摸潤雪的腦袋，“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嗎？”
潤雪趴在桌子上哼唧了幾聲，點了點頭。
又悄悄在心裏喊了句老公才對。
“不過，以後還是別一口氣吃這麽多了。”嚴路不經意提起。
還被嚴路撸着頭發，潤雪身子一僵。
果然，
這就是他病弱體質的命嗎？
“肚子還是有些疼。”潤雪熱着耳朵說，“你搬凳子過來坐，給我揉揉。”
嚴路“嗯”了聲，拎起椅凳的靠背，坐到了潤雪的身邊，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揉搓潤雪的小肚子。
從後門進來的周梓雅——
嚴路傾斜着，擋住了潤雪的大半個身子，就像是......在接吻。
看見兩人的互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誰懂啊，真不是她胡亂磕好嘛！
周梓雅極淡定地走過兩人身邊，回到座位上又忍不住繼續看。
“嚴路，你靠這麽近……”潤雪悄悄說，“看得我都想親你了。”
嚴路的手腕一頓，深深地看了潤雪一眼：“那你還是想想就好。”
試圖撩男朋友的潤雪：TV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