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晚自習課間,潤雪起身想要去走廊外面休息幾分鐘。
于是拉着嚴路一起。
“胃還疼不疼?”嚴路低聲問。
潤雪搖搖頭:“早就不疼了,秦鷺給我的胃藥挺有效的。”
他還穿着嚴路給他的外套,一件薄款沖鋒衣,略大的版型套在潤雪身上顯得有些空蕩蕩。
黑色包裹着膚白如雪的少年,潤雪光是站在那裏,畫風就和其他高中生的畫面迥然不同,像是聚光燈下的模特。
硬挺立起的衣領抵在潤雪的下颌,嚴路伸手幫潤雪理順,手指蹭過潤雪的臉頰,潤雪漂亮的眼睛彎了彎。
“好啦,去走廊外吹一會風吧,教室裏有些悶熱。”潤雪扯了扯嚴路的胳膊。
嚴路微微點頭。
段凡沒一起去,留在位置上玩手機水群。
跟在其他同學身後,潤雪和嚴路朝講臺走。
一出教室門,清涼的風吹拂,一下吹散教室裏的悶燥。
也有其他人站在走廊外休息。
潤雪一眼就看到秦鷺在和另外一個女生聊天。
剛想過去打聲招呼道謝,潤雪忽地瞥見秦鷺的褲子好像弄髒了,秦鷺還不知道,好在夜裏燈光昏暗,好像也沒其他人注意到。
潤雪想了下,對嚴路說:“我和她去道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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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路喉結很輕地滑了下:“好。”
潤雪邊走邊脫了身上的外套,拍了下秦鷺的肩膀:“下午那會兒謝謝你的藥,晚上外面風大,這衣服你穿着吧,別感冒了。”
秦鷺有些呆愣,她下意識接過潤雪的外套,剛想說拒絕。
她的朋友這才看見秦鷺弄髒了褲子,一下明白過來怎麽回事,貼在秦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秦鷺望着潤雪和嚴路,整個臉一下子漲紅。
“謝謝。”
秦鷺穿上潤雪的外套,這外套潤雪穿着都大,更別提秦鷺了,很好地遮蓋住她身上的血漬。
秦鷺挽着她朋友的手回教室拿衛生巾。
潤雪回頭看了眼嚴路,裝模作樣地擡頭誇贊自己:“怎麽樣,我是不是很棒。”
嚴路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剛才那些事。
少年一如既往,細心又溫柔。
他淡定地站到潤雪的身邊,垂下眼眸說:“嗯,很棒。”
潤雪雙臂懶懶地搭在欄杆上,還想再臭屁幾句。
耳邊落下低啞又磁沉的聲音。
“我家小朋友最厲害了。”
嚴路身材颀長,慵懶散漫地靠在欄杆上,碎發被風吹得輕晃。
五官俊朗深邃,表情淡淡的,黑眸烏沉像沁過着墨,顯得很深情。
潤雪當初同意和嚴路交往,有一小部分的原因也是看在嚴路顏值的份上。
少年時期的嚴路比嚴助理雖然要青澀很多,但這種獨特的純情又很讓潤雪心動。
頂着這樣一張疏冷如神祇的臉,說這樣哄人的話。
饒是身經百戰的潤雪,都有些受不住的臉紅耳熱。
“什麽……小朋友。”潤雪面紅耳赤地嘟囔着,“你從哪兒學來這套的。”
嚴路淡然一笑,沒直接回答潤雪的問題,只是勾唇淡淡地說:“你臉紅了。”
“看來這一套很有用。”
“哪裏有用。”潤雪緊扣着手心抓緊了欄杆,聲音都變軟了。
“那不然你為什麽臉紅?”嚴路漫不經心地問。
潤雪貝齒緊咬住柔軟的嘴唇,橫了嚴路一眼:“所以,你還沒回答你這招是從哪裏學來的。”
“段凡有時候刷抖音,不是會有這些心動語錄片段之類的。”嚴路說。
潤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的心情剛剛平複了幾秒鐘,沒再那麽劇烈地狂跳——
話音剛落,嚴路又湊近說:“不過我剛才那話是自己想的。”
“沒學其他人。”
頃刻間,潤雪整顆心髒又不安分地跳動起來。
他有些惱:“我出來是吹風讓自己冷一冷的。”
嚴路黑眸透出一絲疑問:“?”
潤雪努了努嘴:“你別亂說那些……會讓我心跳加速的話。”
“這樣我身體又會變熱。”
直白的回答不經意戳中嚴路的心間。
嚴路放松寬闊的脊背,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閑聊幾句,秦鷺已經差不多弄好回來,她帶了校服外套,把借來的外套還給了嚴路。
“我看了下沒弄髒……謝謝。”
秦鷺小聲地向他倆道謝,想起下午的事,她對嚴路說:“還有下午謝謝你幫我說話。”
嚴路接過衣服,微微點頭:“你也幫了我們。”
走廊外面夜幕漆黑,教室裏亮着光,光線從窗戶傾瀉出來,籠罩着嚴路和潤雪。
秦鷺生性腼腆,大多數時候都在自己學習,因為胖老是被班上有些男生開玩笑打趣,鮮少和帥氣的男生說話。
她看着嚴路和潤雪,心跳有些快,打心底覺得兩人無比耀眼。
“那個……我先進去了。”
秦鷺點點頭,走前還對潤雪說:“以後要是在學習上遇到不會的問題,可以來問我。”
潤雪眨眨眼,笑着答應:“好呀。”
教室裏,張濤不經意瞥見走廊外秦鷺和嚴路在說話,秦鷺好像還挺害羞,又想起剛才秦鷺穿嚴路的外套,微微眯了下眼睛。
難不成秦鷺對嚴路……?
想到深受班裏女生喜歡的校草,張濤撇了撇嘴。
……
回到別墅,夜色漸沉。
陳叔把車開到地下車庫裏去。
潤雪和嚴路一前一後穿過庭院那片花園,瞥見盛開得絢爛的玫瑰花,潤雪心裏微動。
之前就想着給嚴路送玫瑰花,雖然計劃被打亂了,但現在送……也不是不行啊。
他已經能想象到嚴路收到他親手包紮的玫瑰的心情了。
想給嚴路一個驚喜,潤雪心想等一會兒晚上最找個理由溜出來。
剛好家裏平時阿姨也會插花,存放有鮮花包裝紙、雪梨紙、絲帶等工具。
不過這些都要瞞着嚴路做,不然就沒有驚喜了。
……
都還沒打開門,潤雪就聽到門那邊露露的喵嗚聲。
“我的寶貝貓貓又在想我了。”潤雪激動地搓手手,已經開始忍不住想挼貓了。
見他這麽期待,嚴路輕笑。
門一打開,潤雪手都還沒有摸到露露毛茸茸的貓貓頭,就看見玄關木櫃上多出來一只……鼠鼠,咽了氣的那種。
潤雪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連忙往嚴路身後一藏。
“喵嗚~”露露咬住老鼠往前走。
看!禮物!
潤雪扯着嚴路的袖口,不明白露露是從哪裏叼來的這麽大一只老鼠。
“有老鼠……”他顫着聲音探出腦袋看。
嚴路輕挑眉梢,對上露露那雙深邃漂亮如平靜湖泊的祖母綠貓瞳,心裏了然。
“可能是在院子裏叼的,你不是說這邊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小動物。”
“這是露露表達謝禮的一種方式。”
潤雪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我上……以前……聽過這個說法,可沒想到露露真的會這樣啊。”
他有些欲哭無淚了。
“所以,我們要是不收下豈不是辜負露露的好意了?”潤雪還有些擔心貓咪叼老鼠染上什麽細菌的話就不妙了。
“收下。”嚴路掃視一周,擡手撸了下貓咪,打開櫃子找到一個塑料袋和鞋套。
把鞋套套在手上,把老鼠屍體裝進塑料袋裏。
塑料袋晃動時,潤雪怕得要死,就怕那死得梆硬的屍體碰到衣角。
“露露,謝謝你的禮物。”
“不過家裏有許多糧食,以後不用出去打獵。”
眼瞧着嚴路還有模有樣地和貓咪交流,潤雪打心底佩服。
也不知道露露聽懂了沒有,喵嗚喵嗚了好幾聲。
潤雪抱着露露回寵物房裏,嚴路把垃圾袋扔到了別墅外的大垃圾桶裏。
等嚴路回來途中,潤雪拿着逗貓棒逗露露,單手打字聯系阮阿姨,問露露叼了只老鼠,會不會有細菌。
【應該沒什麽,露露打了疫苗,也會定期驅蟲】
【只不過之前它是野貓,習性可能還要花些時間才能改】
逗了一會兒露露,潤雪按照阮阿姨的吩咐,翻出寵物專用的消毒液,稀釋過後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寵物房。
他有些無奈地抱着露露,捏着貓咪的山竹爪爪,用很軟的聲音哄它:“你以後不用再辛辛苦苦出去捕獵,知道嗎?”
“喵嗚~”
“每天你就吃好喝好玩好,下午可以去花園裏捕蝴蝶,曬太陽。”
“我也會叫阿姨時不時給你做豪華貓飯的。”
“過兩天給你煮帝王蟹吃好不好呀。”
“我已經收養你了,就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一直對你好的。”
“你都有家了呀,也有家人了呀,不用這麽辛苦,笨蛋貓貓。”
處理完露露的“禮物”,上樓來找他們的嚴路走到門口,聽見了這番話。
他站在門框那兒,心裏流淌過一些暖意。
潤雪對着貓咪說的那些話,又何嘗……不是像對着他說的呢。
潤雪帶他住進了現在這個家裏,還幫他解決了這麽多壓力。
嚴路突然發覺,自己對潤雪,遠遠不夠潤雪對自己的好。
“去書房了?”稍等片刻後,嚴路輕聲問道。
“你來了呀,我怎麽都沒聽見你的腳步聲。”潤雪笑着扭頭。
臨走前還想親一下喵喵,想起露露才咬過老鼠。
潤雪:“……”
好吧,他确實下不去這個嘴。
“下次不可以叼髒東西了,不然爸爸都沒辦法親你了。”潤雪強烈指責喵喵。
露露似懂非懂,圓圓的貓臉被小主人捏了捏。
嚴路看見這一幕,很輕地勾了下唇。
潤雪把貓放回貓窩,又檢查了一下房間的金剛網紗窗關好沒有。
雖然房間在二樓,外面又是草坪,露露掉下去應該沒事,但潤雪還是會擔心露露落下去。
……
去學習前,潤雪提出先回屋子裏洗個澡。
“你也要洗,剛才不是處理了老鼠的屍體,會有細菌。”潤雪說。
嚴路挑眉:“我洗過手了,洗了好幾次。”
而且他也沒有直接接觸屍體,隔着兩層鞋套還有一層塑料袋。
“那也要洗,髒髒。”潤雪嫌棄地說。
嚴路擡起潤雪的手腕看了下手表時間,回來處理露露禮物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
現在又要洗澡的話。
“會不會耽誤時間?一會兒學習計劃做不完又要熬夜。”嚴路說。
“熬夜就熬夜呀,我無所畏懼!”潤雪想了想,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要是輪流洗真耽誤時間,我們可以一起洗澡呀。”
潤雪又開始調戲某人了。
他拉起嚴路的手,捏了捏男生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
嚴路喉結輕滾了一下,被潤雪捏過的皮膚微癢。
“其實……別墅裏有這麽多房間,也不用輪流,你去你房間洗,我們也算是同時洗了。”
潤雪癟癟嘴,長嘆一口說:“你對我的身體沒興趣啊,洗澡都不看。”
嚴路眼皮微跳,覺得這話有些太過直白了些。
潤雪還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不像我,就很想看你洗澡。”
聽聞,嚴路冷白的脖頸紅了一片,他抿了抿嘴唇低着嗓子說:“以後……再說這個。”
“嗯?”潤雪眼睛微亮:“聽你這個語氣,還真有戲呀。”
嚴路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轉移話題道:“我們快去洗澡吧。”
回卧室的路上,潤雪一直抓着嚴路的手不放。
嚴路心裏微微緊張,就怕潤叔叔突然看見。
潤叔叔知道潤雪對他有意思,但好像還不知道,他倆已經在一起了。還好潤叔叔住在三樓,也沒碰見。
……
兩人各自回屋裏洗完澡,換了身衣服才一起去書房學習。
潤雪拿出要做的英語試卷,長長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抱怨歸抱怨,潤雪還是從選擇題開始做起。
要是真能和嚴路上同一個大學,那樣的經歷應該也會很棒吧。
嚴路一直暗中觀察着潤雪,發現潤雪進入學習狀态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許多,對潤雪更加滿意。
雖然好像不是特別聰明的那一類學生,但勤能補拙,只要靜下心學,這樣的學習态度很值得鼓勵。
一套英語試卷做完,潤雪長長地呼了口氣,伸了個懶腰。
接着側身抱住了嚴路,把頭埋進嚴路的懷中。
美曰其名:“我要充電。”
嚴路拿着潤雪的卷子,低頭看了渾身慵懶松弛的少年,很輕地“嗯”了聲。
于是,嚴路一邊充當充電寶,一邊批改潤雪的英語試卷。
一雙細膩的手伸進了他的衣擺裏。
嚴路微微一頓,潤雪……又在摸他的腹肌。
“你……”嚴路聲音開了個頭。
潤雪沒停手,腦袋埋在嚴路身上,說話時聲音顯得甕聲甕氣:“怎麽啦?”
他仰起臉,琥珀色的眼睛很漂亮。
嚴路舔了下幹澀的唇,搖了搖頭:“沒什麽。”
潤雪抱着嚴路的腰暗暗地笑。
嚴路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擁抱了。
上輩子開過葷,細細算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做那檔子事了。
潤雪心裏癢癢的,有些饞嚴路的身子,但也知道,某些事要成年之後才能做。
想到這裏,潤雪臉頰微紅。
當着嚴路的面想這種事情,罪過,罪過。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上個廁所,可能要久一些。”潤雪想起玫瑰花的事,松開了嚴路的腰起身,出了書房。
嚴路留在書房繼續批改英語試卷,改到一半,忽地想起,潤雪怎麽不去書房的衛生間,不過他也沒多想這件事。
……
花園裏,潤雪打開了手電筒,手拿大剪刀。
咔嚓咔嚓,辣手摧花。
迎着淡淡的月光,反正哪朵玫瑰花好看,他就挑哪一朵。
不過有些開得很漂亮的玫瑰花在玫瑰花叢中間,有些不好剪,不可避免的,盡管潤雪穿了外套,裸露出來的手腕還是被密集且尖銳的玫瑰花刺劃了兩下。
潤雪微微蹙眉,只是看了眼,也沒太在意。
其實還可以去後院的玻璃花園摘花,花房的玫瑰花大多數都是盆栽的,更好摘下來,但庭院離得近。
摘了十一朵玫瑰花,潤雪回到客廳快速地包紮好,還用絲帶系了個蝴蝶結。
潤雪把手背在身後,藏着玫瑰花束回去。
聽到腳步聲,嚴路擡頭:“英語試卷已經改完了,作文寫得很不錯。”
潤雪進步很快,英語作文裏還用了兩句容易拿高分的句型。
“真的嗎?謝謝誇獎。”潤雪笑着走到嚴路旁邊,“當當當當!”
潤雪獻寶似的,把玫瑰花束遞給嚴路:“這是給你的驚喜,之前說喜歡你都沒給你花花,現在給你。”
嚴路微微睜大眼睛,眸底浮現驚訝,手腕有些僵硬地接過玫瑰花。
聽到潤雪問他喜不喜歡。
嚴路這才回神,心裏早就一片暖意,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捏着玫瑰花瓣,焰火般熾熱的紅與禁欲的冷白肌膚、浮凸的青筋對比鮮明。
莫名有一種奢靡旖旎的美感。
特別是當嚴路的指尖不緊不慢地撥動玫瑰花蕊時,潤雪臉上泛開薄紅。
……畫面太欲了。
欣賞玫瑰花不到幾秒鐘,嚴路注意到潤雪被劃傷的手指,眼神微怔。
“這花是你剛才去摘的嗎?”
他還以為這花只是潤雪提前買好,放在家裏的。
“是呀,我特意挑選的院子裏最好看的花。”潤雪得意地翹尾巴,“好看吧。”
嚴路心間浮現一抹心疼,潤雪好像時時刻刻都在刷新他對他的喜歡和愛意。
他湊過去親了下潤雪的唇角,把花放在桌面上。
“我去找點藥給你塗一下。”
潤雪眨眨眼,瞳孔震驚,慢半拍地從嚴路主動吻他的驚訝裏回神。
他拉住了嚴路的衣角,擡頭看着他。
“嗯?”嚴路喉間溢開低哼。
“不用那麽麻煩的,這麽小的傷口……”
嚴路微微蹙眉,正要打斷潤雪,再小的傷口也要塗藥。
猶記得潤雪給他貼貓咪創可貼時,對他的珍視。
“你親親就好了,不是說口水可以消毒嗎?”潤雪眨眨眼,有些無辜地說:“不然你試試。”
他把手擡到了半空。
嚴路眉梢微挑,彎着膝蓋坐了回去,握住了少年細白瘦削的手腕。
瑩白細膩的手指被拉到了嚴路的唇邊。
潤雪呼吸一滞。
真、真真來啊?嚴路居然同意來,要來真的?!
潤雪整個腦袋都冒着熱氣,緊咬住嘴唇,緊張得不行。
嚴路低下了頭,很輕地吻了下潤雪手腕帶着劃痕的肌膚。
潤雪臉熱,不好意思地顫了顫眼睫毛,有些想收回手,卻被嚴路拉着。
溫熱柔軟的唇瓣還親了下手背、指尖。
嚴路還很輕地吹了下。
這才擡起頭說:“親了,但是還是要上藥。”
潤雪頂着一張比蘋果還要紅的臉,羞赧地點了點頭。
……
一天的學習結束後。
嚴路去客廳架子上拿回來一個玻璃花瓶,把那束花拆開放進花瓶裏,擺在床頭。
“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
“這是我第一次收玫瑰花。”
潤雪面色微紅地躺在床上,覺得嚴路這樣又有些太過珍視他送的花,還拿出手機拍照。
“之前沒女生送你花嗎?你在學校裏很受歡迎呀?”潤雪問。
嚴路掀開被子上床,淡聲道:“确實有女生送,單支的那種,我沒收。”
“哦哦哦。”潤雪語氣裏透着一些開心。
床頭燈暗下的那一瞬。
潤雪像以往那樣,準備強硬地鑽進嚴路的被窩。
腰卻被一只很有力量的手攬住了,他被嚴路抱在了懷中。
夜色安靜,潤雪耳邊是嚴路低低的呼吸聲和強有力的心跳聲。
纖細的脊背緊貼着男生強健寬闊的胸膛,體溫源源不斷地傳遞。
潤雪羞得蜷成了一團。
“那個,你要不要翻個身,朝着我睡覺。”嚴路灼熱的呼吸吹在了潤雪的耳廓。
光是這麽吹一下,潤雪就差點沒忍住有感覺了。
“不、不用吧,就這樣也可以睡。”潤雪期期艾艾地說。
房間裏陷入安靜。
前幾天還很強勢地想要和嚴路貼貼的潤雪,在此刻莫名又害羞起來。
“是麽。”嚴路低聲道。
“其實……我想親你一下再睡覺的。”
潤雪的心間像是被貓撓了下。
他慢吞吞地轉身,身體和被子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都還沒來得及說話。
下巴就被勾起,嚴路低頭吻了下來。
鼻息之間盡是甜膩的水蜜桃味,兩人用的是一樣的沐浴露和洗發水。
唇和唇瓣只是貼着。
潤雪咽了咽口水,呼吸有些亂,腦子和後頸熱烘烘,像血液逆流。
蹭了好幾下,嚴路都沒做更激烈的事,終于還是潤雪沒忍住,很輕地舔了下嚴路的唇。
有些氣喘地說:“那個……就這樣碰着,不繼續嗎?”
少年直白又大膽的話撩撥着嚴路的耳膜。
嚴路微微一頓,心跳都漏了一拍,發出含糊的聲音:“什麽……繼續。”
唇瓣濕濕的,剛才潤雪舔了他一下?
嚴路有些恍惚,只覺得嘴唇都開始發麻,控制不住的那種,放在身邊的手都捏緊了。
潤雪耳朵更紅了。
這個嚴路好像有些笨,光是在外面,只是蹭蹭不進去啊,熱吻什麽的。
嚴路這麽問,潤雪當然沒好意思說。
潤雪用氣音很小聲地說:“沒、沒什麽。”
又親了一下嚴路,他才紅着臉縮回去,在黑夜中捂着自己發燙的臉。
好幾分鐘過後——
嚴路才後知後覺地想,自己是不是要在網上搜一些教程來學。
大家都說他是學霸。
學霸學東西,應該挺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