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電影播放到一半,女主反抗校園霸淩、不幸遭遇車禍、失憶還懷孕……
“大學……竟然能這麽刺激麽。”這部大學校園青春片的內容讓潤雪大吃一驚。
嚴路:“所以說這是電影。”
潤雪:“我感覺這內容很一般。”甚至有點兒無聊。
嚴路的想法和潤雪差不多,也覺得電影沒什麽好看的,不過裏面的插曲配樂還行,歌手唱得很有氛圍感,很好聽。
潤雪手機震了震,周梓雅和溫芸往小群裏發了她倆去陶瓷工匠店鋪裏手工DIY的體驗過程,兩雙沾滿泥漿的手在塑形陶瓷,像模像樣。
潤雪丢了個可愛的鼓掌表情包,很快收起手機,免得屏幕光亮影響到其他人看電影。
等他收起手機,再次擡頭,電影裏的男主用力地抱住女主,深情地吻上去。
鏡頭很詳細地拍攝了此畫面。
那種讓人聽了會害羞的接吻聲也清晰可聞。
不僅僅接吻,男主甚至還把女生推到床上吻,眼裏滿是赤.裸裸的欲.望。
咳咳。
潤雪在心裏咳嗽兩聲,總覺得和嚴路坐一起看這些很尴尬。
于是,潤雪低着頭盯膝蓋,只是聽聲音。
餘光見他這樣,嚴路唇角勾起笑,潤雪的反應可比電影好看得多。
影片裏暧昧的親吻終于結束,潤雪剛松一口氣,擡頭卻發現斜右方,有對情侶竟然就這樣旁若無人地吻。
潤雪眼睛微微放大,沉默兩秒後,他扯了扯嚴路的手腕,示意男友往那片看。
“有情侶在電影院接吻。”影院工作人員能看得一清二楚,潤雪打心底佩服小情侶的膽量。
潤雪視線一直朝那邊,嚴路眸光微動,刻意用氣音逗人:“寶寶也想和我在影院接吻?”
潤雪眼睛倏地瞪大,扭頭目光灼灼地盯着嚴路。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嚴路假裝沒讀懂潤雪的眼神,搭在少年頸後的手慢條斯理地貼在他臉上,微微捧起。
潤雪緊張到呼吸都停滞了。
還以為嚴路要來真的,張唇連忙就要阻止,唇齒剛露出一條縫隙,又聽得嚴路喉間漾開低笑聲。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又被嚴路取笑,潤雪緊咬住牙,擰嚴路的腿。
嚴路發出一聲悶響,另一只手又去揉少年的手心,像是在認錯。
潤雪:“哼。”
誰讓嚴路這麽惡劣和壞心眼。
“其實,真想親。”嚴路湊近又道。
他的聲音低啞性感,呼吸灼熱,燙得潤雪臉頰完全紅了。
那黏人的聲線中又透着兩分遺憾和委屈。
潤雪心跳乍亂,心口完全收緊,他聲音發顫:“有人,不能親。”
“知道。”嚴路的眼神在昏暗的環境裏顯得很亮。
兩人的心思都沒在電影上了,兩人的座位在後排過道邊,提前離場也不會影響到其他客人。
嚴路走在前面,拽着潤雪細白的手腕,他身材高挺修長,單是一個模糊的側臉輪廓都格外出挑。
有幾個女生看了過來。
并不是随意看一眼的不經意,而是一直凝視,也不知道只是單純地被動靜吸引住目光,還是借着這個由頭,光明正大地看某人。
潤雪落在男生鋒利且性感的喉結上,耳朵有些熱。
很快他就跟在嚴路身後出了影院,影院有好幾個廳,出口在左邊。
潤雪卻被嚴路帶着往右邊走。
“是要去衛生間嗎?”潤雪問。
嚴路:“不是。”
潤雪眼神迷茫了一瞬,路過垃圾桶的時候,順手把還剩有大半的爆米花丢了。
他被嚴路拉到影院右邊的安全出口樓梯間。
防火門一關,整個樓道陷入黑暗,樓層之間有聲控燈,上下兩層樓都亮着,偏偏這一層的燈好像壞掉了。
潤雪已經反應過來了嚴路要做什麽了,心跳得很快。
“你——”
話音剛落地,他就被嚴路抵到牆上,清冽微澀的薄荷香席卷到鼻畔。
嚴路個子高,撐牆居高零下時,像把潤雪圈在一方很小的空間裏。
距離極近,彼此加快的心跳清晰可聞。
“這裏沒人。”嚴路低垂着眼說。
潤雪貝齒緊咬住嘴唇,眼神斜着看向嚴路的身後,甕聲甕氣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知道?”嚴路一只手搭在少年的細腰上,有些暧昧地捏着。
潤雪脊背打了個激靈,渾身都熱。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潤雪眼睫快速地顫動,臉頰一片紅。
嚴路手腕停頓,低聲道:“不喜歡我這樣嗎?”
環境安靜,潤雪想了想,害羞地搖搖頭:“也不是。”
“那就是喜歡這樣?”嚴路淡聲又問。
潤雪這次沒說話,将嘴唇咬得更緊,萦繞在他周身的清冽氣息都好像熾熱。
微涼的指腹擡起他的下颌,潤雪被迫做出接吻的姿勢。
某人的吻技以一種飛快的速度進步。
先是蹭了蹭嘴唇,輕咬飽滿圓潤的唇珠,将柔軟的唇瓣濡濕,引得潤雪發出磨人難耐的哼唧聲後,又才像嘗最後成熟的果實,撬開了潤雪的唇。
上下兩層樓的聲控燈完全暗下,黑暗好像會無限放大人的膽子。
親吻得無比洶湧,舌尖和舌尖互相抵着輕咬舔舐,唇齒勾纏。
周身的空氣都被點熱。
“甜的。”嚴路呼吸急促粗重,聲音餍足。
潤雪聽完臉紅透了,害羞地說接吻哪裏會甜,指責嚴路就是在胡說八道撩他。
又慢半拍地想起自己才吃完小半份爆米花。
他支支吾吾地改口:“可能是……爆米花的味道……”
“是麽,剛才好像沒嘗出來。”
嚴路說話時氣息全渡了過去,引得潤雪眼睫不停地輕顫。
“那再仔細嘗嘗?”
他的聲音裹挾着濃濃的欲念,潤雪剛想說什麽,嘴唇又被嚴路叼走,想說的話又盡數咽回喉嚨裏。
靈活滾燙的舌肆意地占.有潤雪的唇腔,潤雪呼吸急促,胸腔的氧氣被掠奪,他緊閉起眼睛,被迫地接受這個占有欲極強的吻。
腿軟得往下滑,無意間被嚴路的腿面抵着磨了磨。
潤雪難耐得哼了哼,眼睛都濕潤了,渾身軟得只能摟住嚴路寬闊脊背才保持住站立的姿勢。
身體控制不住地躁動,潤雪被自己的反應驚得傻了眼,當即緊拽住嚴路T恤,讓他不要再親了。
嚴路并不是那種,別人說了不要還硬是要來的人。
潤雪這樣說了,嚴路頓了頓,松開自己的唇,離開的時候還舔了下潤雪的唇角。
“嗯……”聲音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沙啞。
嚴路久久凝視潤雪泛起薄紅的面頰,覺得自己完全不對勁,腦中一片漿糊,潛意識裏想對他做些更過分的事情。
都有些不像自己。
讨饒被放過的潤雪靠在雪白的牆壁上呼吸,纖薄的胸膛起起伏伏,唇色嫣紅,粗略看甚至被親得有些腫。
大口喘氣的潤雪眼尾微紅,表情又純又欲,就好像有人對他做了很過分的那種事。
嚴路咽了咽喉嚨,腦中的想法有些壞,破壞欲迅猛地增長。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把那些陰暗晦澀的想法壓心底最深處,只是用指腹揉揉少年的唇。
潤雪難堪又狼狽,只是一個吻而已,他竟然都這麽不經撩撥。
還好環境黑暗,嚴路并沒有發現……他哪裏不對勁。
潤雪在心裏罵了自己兩句,又把這一切推到年輕的身體反應上。
樓上忽地發出響亮的開門聲,緊接着是腳步聲,還有打火機的聲音。
嚴路往上面看了眼,猜測:“應該是有人在抽煙。”
他拉着潤雪的手腕,心滿意足地揉揉潤雪腕側細膩的皮膚,“先出去吧。”
剛推門防火門,嚴路的衣擺卻被扯住,他扭頭。
潤雪欲言又止。
“怎麽了嗎?”嚴路低聲問。
潤雪緊咬住唇,都有點兒想哭了,“外面天氣太熱了,這裏涼快,還是在這裏休息兩分鐘吧。”
防火門的推門聲驚得上下樓層的聲控燈亮起。
嚴路不明所以地松開握住門把的手,很輕地嗯了聲。
潤雪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迎着昏暗的燈光,嚴路低垂眼眸不經意一瞥,忽地又明白了過來:“原來你……”
“不許說。”潤雪又羞又惱,橫了他一眼。
嚴路薄唇勾起一點笑意,說是沒說,只是笑了,笑聲還越變越大。
“你再笑。”這三個字潤雪說得咬牙切齒。
嚴路收斂起笑意,湊近低聲說:“問問寶寶,要等幾分鐘?”
潤雪羞恥到差點原地爆炸:“還不是你剛才和我接吻的時候用腿抵着我。”
“所以,寶寶現在是怪我了?”嚴路撩起少年耳邊的碎發,“我什麽都沒做。”
“哪裏是什麽都沒做……”潤雪鼓了鼓臉頰。
嚴路輕挑眉梢,擡手靠近潤雪纖細的頸,手指有意無意地蹭過潤雪凸起的喉結。
磨人的癢意從被觸碰的那一點立馬蔓延到了全身,潤雪眼睫輕顫着哼聲,身體條件反射性的那種。
潤雪頓了頓,連忙捂住嘴唇。
嚴路:“看吧,明明是你太敏.感。”
潤雪:“…………”
他起得擡腿踩了嚴路一腳,推開防火門邁腿徑直離開。
都沒理後面跟過來的嚴路。
就這樣一直走出電影院,亮堂的陽光令潤雪不禁眯起眼睛。
“寶寶,別氣了。”嚴路緊随在潤雪身後哄。
正在氣頭上,潤雪在心裏嘀咕,自己哪裏是這麽好哄的人,非要多生氣一會兒,不要嚴路下次還敢。
“請你吃冰淇淋好嗎?”嚴路說,“香草味的。”
潤雪腳步一頓,都氣笑了:“一支冰淇淋就想打發我?”
嚴路睨着他泛着紅暈的臉,薄唇微啓:“那兩支?”
潤雪:“…………”
嚴路:“吃三支會肚子疼。”
潤雪勉強答應:“那好吧。”
嚴路揉揉少年腦袋:“我家小朋友怎麽這麽乖啊。”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潤雪臉頰蹭地燙起來,他握住嚴路的手腕,不要他揉他的腦袋了。
去街邊冷飲店裏買了三只冰淇淋,潤雪兩支,嚴路一支,三種不同的口味。
潤雪雖然不能一口氣吃三支冰淇淋,但是能同時嘗到三種口味。
吃完冰淇淋,潤雪又拉着嚴路逛完整條美食街,幾乎是邊逛邊吃。
好多小吃潤雪都只吃了一小半,剩下的都交給嚴路。
潤雪:“有你真好。”
嚴路:“……”
“給你解決剩下的食物,方便你吃到更好的美食,是吧?”
潤雪一口咬下手裏的章魚小丸子,唇角都還沾着木魚花,理直氣壯說:“你有意見?”
接着下一秒,他就看見嚴路朝他伸出手。
以為又是要捏他臉欺負人,潤雪連忙捂住臉,嚴路只是拿掉他唇角邊的碎屑。
“我還以為你又要捏我的臉。”潤雪笑笑。
剛放松警惕不到兩秒,綿軟白皙的臉頰就被嚴路使勁地捏了捏。
有不少人看過來,潤雪丢了面子,臉蛋連着雪白的脖頸都暈開緋色。
“我哪裏敢有意見。”
嚴路睨着少年瞪他的眼神,捏了幾下後餍足地收回手。
潤雪整張臉都麻了:“……”
這還叫沒意見?!
逛完一整天美食街,時間也還早,飛機航班訂在明天。
回酒店也沒什麽事情。
剛好有一班公交車就停在了眼前,潤雪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眼睫洇出一些水汽。
午後的陽光溫熱,沒正午那麽刺眼。
潤雪:“反正也不知道去哪裏,不然就坐這輛公交車随便看看?”
嚴路點頭應聲:“好。”
兩人在公交車後面找了個相鄰的空位坐下。
公交車裏有冷氣,人也不是特別擠,陽光穿過玻璃窗外灑進來,籠罩在身上,舒服又惬意。
嚴路帶了耳機,分了一只耳機給潤雪,一起聽同一首歌。
車身搖搖晃晃,耳邊聽着節奏舒緩的歌,潤雪很快就輕阖眼皮睡過去了。
溫熱的光線落在他的眼睫上,在少年的眼下拓出淺淺的陰翳。
潤雪靠在車窗上,淺色頭發連帶着眼睫眉梢都被染成漂亮的琥珀色。
許是車窗堅硬,車子也搖晃,潤雪不舒服地哼聲。
嚴路聽見,掌心很輕地攏住少年腦袋,偏向自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