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醋了&冷戰

謝言久騰地站了起來,罵道:“草,能不能別吵吵了,煩不煩啊?”

之前說話的那些人噤了聲,謝言久這臭脾氣誰敢惹,而且這次他籃球打的不錯,隊裏的人按理都得感謝他,便是他莫名其妙發火,也沒人不識趣和他剛。

謝言久一打眼瞥見體育館門口,溫辭歲手裏抱着水瓶和毛巾進來,他從那幾人身前走過,挨個惡狠狠地剜了他們一眼,便朝溫辭歲走去。

溫辭歲正好就想給謝言久擦汗遞水,見他也心有靈犀來找自己,更是開心迎了上去,謝言久卻一把将他手腕握緊,在溫辭歲不明所以的回視下,把他帶進體育館後臺。

被他抓住的手腕上像被套了緊緊的鐵環,白嫩脆弱的皮膚上不多時就生出新的掐痕,溫辭歲忍不住吃痛,他終于看出謝言久現在一點也不開心。

謝言久拽着他進了樓梯間才放手,溫辭歲一邊揉着自己手腕一邊不解地問:“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他舉起手裏的東西給謝言久看,“我今天特地來給你助威,還要給你送喝的,給你擦汗照顧你,你不該開心點嘛?”

“我為什麽要開心,”謝言久調出論壇頁面給他看,“該開心的人是你,你今天可沒少出風頭,看到了嗎,論壇上都在說你。”

“啊?”

溫辭歲掃了眼,認真思索了會謝言久不快的來由,不确定地問道:“所以你是在認為我搶了你風頭?論壇上好像确實沒有讨論你們今天打籃球的帖子。”

“......”

坦白說,謝言久也無法說清自己現在在氣什麽,只知道這份不悅的面積在擴大,尤其是在溫辭歲剛剛說完話後。

就算不知道具體,他也能辨的清楚自己沒有像溫辭歲說的那樣想,就頓時更有種根本沒人懂自己的心理。

但他又不知要怎麽和溫辭歲說,因為其實溫辭歲說的不無道理,本來按照正常情況,溫辭歲這麽對他不正是他期待看到的嗎,而且今天的溫辭歲又更讓人離不開眼,他沒理由不高興。

溫辭歲見他不說話就以為他默認了,不禁無語:“咱倆難道不是一體的嗎,四舍五入,我出風頭也算你出了,再說本來我想去找你,到時候大家都能知道我和你關系近,這樣不也行?”

謝言久本來像堆了團迷霧一樣混沌的思路,随着溫辭歲的這句話刷地冒出一個小小的豁口。

他冷笑:“行個屁,是我讓你過來的?”他猛然一手抓住溫辭歲短裙下擺,惡作劇似的向上撩了一撩,“也是我讓你穿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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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溫辭歲在心底暗罵,丫會不會好好說話,生氣就生氣,你掀尼瑪裙子啊?!

他是真搞不懂謝言久了,把他抓自己裙擺的手使勁掰開:“那你到底什麽意思,我今天好心給你加油可不是想來受氣的。”

謝言久噎住,繃着臉硬邦邦道:“我沒什麽意思,就是讓你別招搖,我不需要你給我加油,現在就給我回去老實待着。”

“招搖尼瑪啊!”溫辭歲也來了氣,粗口都不想收斂了,“我他媽幹什麽了,我辛辛苦苦為了你排練,你倒好,好心當成驢肝肺,說的跟我多想過來似的,誰稀罕!”

謝言久聞言,臉色愈發地沉,溫辭歲發了火就破罐子破摔,才不怕他,當着謝言久的面摔了樓梯間的門。

現在走也好,因為不能暴露男生身份,他換衣服都得等所有人走了再去,現在更衣室沒人也是剛好。

換好衣服出來,謝言久已經走了,他跟文藝部的人扯了個謊就溜了,也沒再和謝言久聯系,但沒真的和他掰,再怎麽樣他也不能和錢過不去。

只是這次不能再由自己來主動緩和關系了,他要通過冷戰的方式讓謝言久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但這一次謝言久讓他失望了,人不當那個總上趕着的舔狗去找他,他就真當好像從來都沒他這個人一樣,運動會完了就是周末,其實也沒過多少天,溫辭歲卻恍惚覺得他們好久沒來往了。

學完習他趴在床上看書,看了幾頁紙,一個字都沒過腦子,全被這件事填滿了。

這樣不行。

溫辭歲把書往旁邊一扔,再不解決,他的心情都會受影響。

可他更不想再去找謝言久,卻又不知怎麽才能讓他反過來找自己,焦躁到想打人。

周日下午,他突然接到容知君的電話,說他下午航班到b市,問他有沒有空接他。

本在躺屍的溫辭歲垂死病中驚坐起,當年還在b市住時,他家和容知君家當了十多年鄰居,倆人算是一同長大,便是六年前父母離婚,他被判給嬴心,跟她去了a市,也沒影響彼此的情誼。

容知君出國讀書就是溫辭歲親自送的他,現在他回國,更得去接了,剛好他正愁沒事做來轉移注意力,所以也沒在意時間,早早就到了機場等。

等了快一小時,容知君拉着箱子到了出口,溫辭歲高舉起手沖他搖了搖,他摘了墨鏡,走近時揉揉溫辭歲發頂。

溫辭歲把他的手拍開,笑罵:“別揉了,特麽就是以前你老拍我,我才長不高。”

其實小時候他們差不多高的,但後來容知君的身高增幅像在坐火箭,到初中時就和溫辭歲的拉開一截距離,現在也沒比謝言久矮幾公分。

溫辭歲也不知自己為什麽在這種時候又想起那個大豬蹄子,還下意識把容知君和謝言久做了比較。

呵,自己和容知君認識那麽多年,就算不提時間,單說為人,容知君溫柔沉穩,從來不會惹自己生氣,謝言久能比得上?!

他的眼神暗下去了些,容知君收回手:“怎麽,心情不太好?”

溫辭歲沒想到他會注意到:“沒什麽。”容知君不贊成他勾引謝言久,這件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

容知君道:“不方便告訴我嗎?”他側頭看了溫辭歲一眼,“是不是關于你那個情敵?他又惹你不開心了?”

溫辭歲更沒想到他一下就能猜出來,但有些不舒服就是需要有個發洩口,說出來會好很多,更何況容知君不是普通朋友。

如此,他也就沒再憋着,倆人尋了個吃下午茶的地兒,點了咖啡和點心,溫辭歲開始了他“聲淚俱下”的控訴:“你既然問那我就好好跟你說說,你站在客觀的角度評評理,是不是我真有問題。”

容知君手指攪動喝咖啡的小勺,濃黑的液體裏暈開一小圈奶白,他吃相亦是斯文,淺淺“嗯”了聲。

溫辭歲拿不準容知君知道自己給謝言久加油會是什麽反應,開始便沒先說太多:“我就是參加了個啦啦隊,

因為知道籃球比賽他要上嘛,然後中場休息我想給他送水和毛巾,結果丫一點都不領情,把我拉到後臺,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

容知君半垂着眸,看不清他眼底神色,不過語氣裏倒是沒聽出多少不快,只問道:“他說什麽了?”

說到這個溫辭歲就更來氣:“我當時看出他不高興了,就問他怎麽了,我這麽熱情,他不該開心嗎,你猜他怎麽說,他居然說什麽,該開心的人不該是我嗎,說我沒少出風頭,

論壇上都在議論我,我想他肯定是不高興我搶他戲了,我就說我倆不是一體的嗎,讓大家知道我們關系近不也行,結果他來了句又不是他讓我來的,也不是他讓我穿成這樣的!

還他媽讓我不要給他加油,讓我回去,你說怎麽會有這種輕易踐踏別人好心的人,他媽的這是碳基生物才能幹出的事吧!我真是操了!媽的從今天開始我要是再甘當大冤種,我就是狗!”

他說的累了,拿起點心吃,又就了口咖啡喝,“你說說這事我是不是沒毛病?”

“嗯......”容知君反應略平淡,這有點出乎溫辭歲想象,他以為容知君會跟自己一起義憤填膺。

“怎麽答應的這麽不情不願。”他伸直手,捅捅對面的人。

“這事兒,我覺得你沒毛病,但你應該誤會了,你情敵不是在怪你搶他風頭,他吃醋了,只是沒有直接表述出來讓你明白。”

“吃醋?我也沒幹嘛啊,他吃哪門子醋?”

“你那天肯定穿的不多,又引人注意,估計議論你的有好多男生,男人麽,對喜歡的人怎麽可能沒有占有欲。”容知君提點他,“你再靜下心來認真想想是不是這麽一回事。”

溫辭歲聽他的話盡量仔細複盤了下那天的經過,當局者迷,本來他一心覺得都是謝言久神經病,但現在再結合容知君的話一起考慮,好像......

謝言久那些乍聽起來是陰陽怪氣的話,背後隐藏的含義還真是容知君說的那麽回事兒。

“啧,我覺得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溫辭歲就算再遲鈍,吃醋的意味也不可能不懂,“他已經真的有點喜歡我了!”

“嗯。”

“我靠,你別這麽冷靜好嗎,這是好事啊!他喜歡我,那離真的愛上我也已經不遠了!”

“嗯,”容知君擡眸看向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溫辭歲,順着他的話微笑道,“這樣想的話确實值得恭喜。”

然而溫辭歲的開心只持續了一秒,抱着手機繼續愁道:“那現在咋辦,你說他既然喜歡我,怎麽能因為吃醋,忍得住超過一天不聯系我,”因着容知君勸了他,他現在覺得他在這種事上特別靠譜,“君君你幫我想想,你說我是等他找我,還是我來找他?”

“剛是誰說再當大冤種就是狗,我不說。”

“這......”感受到內涵,溫辭歲扯了個笑,“那會不是還在生氣嗎,現在都知道他是吃醋了,那我不得趕緊再加把勁,還計較這些幹嘛。”

他把手機拿在手心裏轉着,“不過也是,就算是吃醋,他說話那麽難聽,還讓我誤會了,是得給他點教訓,反正他等不及了肯定還會再找我,這次就晾着他吧。”

容知君坐在對面,看着他陷入這種仿若真正情侶鬧別扭的糾結,卻渾不自知,想說出口的話也最終歸于緘默。

不過慶幸的是,溫辭歲沒有糾結太久。

因為謝言久主動打來電話說:“那天是我不好,你來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酒吧吧,我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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