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歲歲委屈:都要和別人結婚了還撩我,你很渣诶!
那家酒吧有個後門,出去是條窄巷,謝言久走了一小會,回頭沒再看到溫辭歲上的車,确認他已經安全離開了,才七拐八拐地繞到那條巷子,走到中間停下腳步。
窄巷位置幽深僻靜,身後巷口,幾輛車剎車的聲響都格外清晰,謝言久從口袋摸出一根煙和打火機,冷白的火光像道分界線,打在臉上忽暗忽明,他嘴裏叼着煙,伸直長腿:“都出來吧。”
從兩邊紛紛聚攏了七八個人,個個皮衣皮褲,非主流造型打扮,手裏還抄着家夥,形成一個包圍圈把他圍在中心,謝言久挨個打量後,嗤笑:“我還納悶他會喊來什麽人,原來不過是一群我曾經的手下敗将。”
這幾人高中時就和謝言久有過沖突,積怨已久,領頭的是個黃毛,成功被激将法戳破防了:“媽的你得瑟什麽,最初不還是被我們打的都不敢還手,今天可沒人保你了。”
謝言久微一出神,把煙頭滅了,在腳底碾碎,冷笑:“我不需要人保,對付你們我一個人綽綽有餘。”
早有小弟看不慣謝言久的态度,不等黃毛下令,就大喝一聲沖了上去。
乒乒乓乓的聲音混着人聲從巷子深處響起,謝言久先解決了一個小喽啰,順手搶了他手裏的棍子,又幹掉兩人,雖不至于體力不支,但剩下五人一起圍攻,也得打起十足的精神,不能有一點分神。
以他跆拳道黑帶的身手本不在話下,奈何他也有一個多月沒和人打過了,已經有點生疏,加上對方五人毫不手軟,還不講武德,打人也不避諱臉,身上難免零零碎碎挂了點彩。
打到只剩最後兩人時,其中一個老六趁他和另一人交手踢了他的腰,他悶悶哼了聲,感覺到體力在流失,腳下也短暫失了平衡。
誰料黃毛抓住這短短一瞬,就抓住他頭發快速把他怼到牆邊,謝言久豈會坐以待斃,屈起膝蓋要踢向黃毛要緊部位時,黃毛揚起的拳也即将落下來。
卻驀地有刺耳的j鈴劃破夜空,起初聽着還像在遠方,轉瞬間便有逼近的趨勢,幾人不約而同地愣了愣,老六拉了下黃毛的衣服,猶疑道:“哥,是不是jc來了啊?”
黃毛豎起耳朵聽了聽,又朝巷口看去,見沒看到j車,呸了一口:“扯犢子,jc大晚上的來這犄角旮旯的地方做什麽,”他惡狠狠瞪了謝言久一眼,“你小子又在搞什麽鬼?”
方才那沒第一時間砸下去的拳頭,現在也沒了能攔住他的外因,見謝言久唇角溢出血跡,只道他已經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他更是得意,獰笑着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腹部卻排山倒海般的疼,幾乎要無法站穩。
整個人身體呈現出一個半跪的屈辱姿态,松開了謝言久,謝言久的體力恢複很快,出腿的速度連近在他身側的老六都沒注意。
老六要去扶黃毛,還沒扶到,就被謝言久騰空一記後旋踢踢歪了身,謝言久又從他手裏撈了根棒,這下兩手都各拿了家夥,氣勢比最初也大有增長。
成功脫離這倆人控制,今天這架打的酣暢,把他壓抑的天性都釋放了幹淨,再準備最後一人一招當頭送給他們,就聽黃毛喲了聲,流裏流氣道:“謝言久,你小子豔遇不錯,都這樣了居然還有個漂亮小妞出來多管閑事。”
若是平時謝言久肯定知道這是他們使詐,但聽對方說漂亮小妞,他下意識想到溫辭歲,雖然已經親眼看到溫辭歲上車走了,還是沒忍住回了頭。
月華清冷,将人的影子無形拖長,謝言久微眯起眼,見與他遙遙相視的,竟真是本來已經走了的溫辭歲,仍穿着今天見他的那身白裙子,黑發在晚風中獵獵飛舞。
如果忽視他手裏那塊不知從哪撿到的板磚,和他此刻忍不住直打哆嗦的身子,月色配美人,倒也是副養眼的畫面。
下一秒,他向前沖來,板磚從他手裏飛出,朝向謝言久背後的二人。
謝言久明白他的用意,忙向旁躲開身後的偷襲,黃毛也完美逃過一劫,老六的腦袋卻險些被板磚擊中,擦着邊過去,留下一條細長血痕。
他哪管打他的是不是什麽美人,目标轉而成了溫辭歲,但都不用溫辭歲親自動手,謝言久就已經把他護到身後了。
溫辭歲下了車,輾轉問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才找過來,還提前偷偷報了警,下了可以模拟j鈴的軟件,要是還反過來被他保護,也顯得自己太沒用了。
可謝言久根本不給他出手的機會,壓低聲音道:“你乖乖地別動,這些人不好惹,你一個女孩子打不過的。”
經他一提醒,溫辭歲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沒掉馬,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突然會打架,好像是不太能說得過去,只好聽話不動,但謝言久這邊的情勢卻漸漸不怎麽讨好,本來躺在地上的人也掙紮着起來了幾個,準備重新戰鬥。
黃毛和老六是那頭的主力,自己不僅要應付他們,還要分心去保護溫辭歲不受一點傷害,溫辭歲也看出他的為難,情況緊急,也不管什麽掉不掉馬的了,主動幫謝言久分擔了料理那幾個喽啰。
他之前複習好的散打終于派上用場,喽啰難得重拾鬥志,但轉眼間便偃旗息鼓。
但這麽打下去也不是個頭,如果只有謝言久自己也就罷了,現在多了溫辭歲,就是多了軟肋,謝言久已經不再戀戰,開始琢磨起來先帶着溫辭歲跑,正要再同溫辭歲說,一長串汽笛音由遠及近。
其持續時長和音量也遠比先前那j鈴聲更厲害,老六和黃毛都是有經驗的,是真是假自是能辨,這事真說起來也是他們不占理,當即變了臉色,一起拖着地上的人逃之夭夭。
溫辭歲也忍不住笑了,在j車來之前,也拉着謝言久跑出巷子,其實他們不需要跑,但彼此不需言語便達成一致,都覺得在這種時候,按照類似偶像劇的發展,主角就該手拉着手一起跑。
這種感覺對溫辭歲尤為明顯,人生中有很多個第一次,今晚他第一次真的參與打架,第一次和另一個人一起“逃命”。
第一次.....會在意一個與自己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的死活,其帶來的緊張與刺激在心口久久不散,讓心跳的躍動更劇烈。
當他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又變成和謝言久十指相扣時,他們已經跑到外面臨近大馬路的地方了,正好到一家藥房前,溫辭歲垂着眸,微顫了顫手,小聲道:“好了,我去給你買藥吧,你的傷要處理。”
謝言久也不敢拉他太久,便放了手,靠在藥房門邊的牆上等溫辭歲,溫辭歲很快買好藥出來,走到謝言久跟前,猶豫道:“你自己方便嗎?還是我,我幫你?”
他們現在的關系,自己幫他的話會不會有點過了?
可謝言久“嗯”了聲,很主動地把臉湊近。
溫辭歲:“......好吧,但我下手沒輕沒重,你忍着點。”
他上前一步,微踮起腳把他的發撩起,棉簽沾了藥膏先敷在他額際的傷上,溫辭歲上藥的動作确實很不熟練,但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小心翼翼。
他現在很專注,即使離謝言久不過咫尺,腦子裏也沒什麽旖旎的心思。
更沒留意謝言久後背猛然繃緊,雙手握拳,目光在他臉上游走,最後看了眼就停在自己臉側不遠的唇,略艱難地合眸,唯有逼自己不去看,才不會心猿意馬。
溫辭歲卻一愣:“閉眼幹什麽?”
氣息柔柔輕拂,像鑽進一張對方親手織就的情網,謝言久淩亂的大腦中只剩下三種觀感——香、軟且甜。
他被問的窘迫,默然片刻後也不敢睜眼,否則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有點累了。”
“哦。”
謝言久想轉移話題:“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也掉東西了?”
要不是顧及他現在有傷,溫辭歲聽他還在撒謊,真想再下狠手:“是啊,掉了一條撒謊的魚。”
謝言久微怔:“你知道了?”
“這麽拙劣的謊,只能騙騙智障吧。”
“我不是故意的,”謝言久歉疚道,“我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開着車,如果我跟你一起上車,他們就會跟蹤我們,與其把你扯進來,不如我把自己摘出去。”
溫辭歲扯扯嘴角,對這種打着為自己好的名義,卻一個人抗下所有的操作不想發表看法,但是......見到謝言久真的要被人打,那一刻的驚慌與心疼已經遠遠蓋過所有情緒。
但這就沒必要告訴謝言久了,本來就不該有這事,今天給他處理完傷,就徹底結束吧。
謝言久見他沉默,以為他無動于衷,有些黯然,但還是道:“你不害怕嗎?”
“廢話,我他媽能不怕嗎,地上躺了好幾個人,還有血。”
“那你為什麽回來?”
溫辭歲沉着臉不語,抓過他手心把藥塞進去:“上完了,我走。”
誰知才轉身就被人扣緊腰抱回,謝言久深深埋首,貼着他頸邊皮膚,輕輕嘆着:“笨蛋。”
“你既然敢回來,我就再也不可能放你走了。”
心跳達到臨界點,卻又心生委屈,溫辭歲推拒着他,拳頭捶在他身上。
忍了數次的話終于再做不到深藏:“你他媽給我放開!我就不該管你,反正你都要和別人結婚了,還撩我,你這樣很渣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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