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霍邱山大半夜去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了瓶酒，他從來沒這樣瘋過，在做着自己曾經最最鄙夷的那種傻逼。
不會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什麽情情愛愛的，都是沒用的東西，他不要真心，最瞧不起所謂的愛情。
餘歲愛他，程新曾經也這樣愛過他，但是霍邱山不稀罕，他無所謂這份感情是來自于誰。
他出軌成性，撒謊成性，從會談感情開始，在每一段所謂的“愛情”裏面都做過同樣的事情。
沒結婚之前他也以為自己會愛顧輕舟一輩子，結果呢？該出軌的時候他一點兒都沒有遲疑，顧輕舟要和他離婚，他有的是辦法和解，無論什麽樣陰狠的招數他都試過，他最懂拿捏別人的軟肋。
和程新談愛的時候也是真的動過感情，懷着偷竊的目的去的，最後把他的專利和公司全部拿走，這些對他程新來說或許是生命、是前途，但對霍邱山來說算什麽呢？不過是可以交易的玩具。
被程新抓到出軌又能如何？那并不影響他繼續享樂，要公開可以啊，拿他的後半輩子來換，鬧過一陣之後又能怎麽樣呢？風輕雲淡的，到現在誰也不記得圈子裏有過一個叫程新的傻逼。
還有那什麽文彥？睡過一次而已就敢來威脅，霍邱山知道他在錄音，只不過懶得拆穿，因為他根本不把這種貨色放在眼裏，捏死文彥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去年冬天的時候他還出軌過一次呢，就在餘歲回國之前那個聖誕，那小孩兒給他口交的時候他在想着餘歲，可是那也不耽誤他後來射在別人嘴裏。
感情對霍邱山來說不過是調味的工具，他的生活很豐富，有太多太多比這重要的事情，他何苦浪費時間在一段無聊的感情上面？騙人又怎麽樣？出軌又怎麽樣？在他清醒的時候，他甚至可以當着餘歲的面做出這些惡毒的事情。
明天程新就要來支援他們了，所謂的“真相”，霍邱山光是看到那幾行字都覺得可笑。
這群孩子把他當成什麽？還他媽尋找“真相”？大概是被無聊的影視劇侵害了腦子，真以為這點小事也能當做新聞。
當初明明是程新要破罐破摔，霍邱山不過是跟他提出了分手，要求體面的結束一切，是他自己選擇了最下作的方式，差一點點就鬧得滿城皆知，那霍邱山能怎麽辦呢，他當然只能毀了程新，保住自己的清譽。
在美國茍且的活着不好嗎？混個二流的身份不舒服嗎？非要來找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回頭咬他一口很爽是嗎？
也許程新還不知道，也許葛施華也還不知道，但是霍邱山已經知道了，餘歲也已經知道，明天下午三點，和他們見面的人也算霍邱山一份。
餘歲躺在床上哭着，霍邱山拿他的手機回了信息，現在是十二點了，指針已經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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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表取下來扔在桌上，解開襯衫，又鑽進了餘歲的身體裏面，喝了酒以後他的速度變慢了，連陰莖也變軟了，就這樣慢條斯理的擠在餘歲狹窄的陰道裏面，舒舒服服的喟嘆一聲。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去聽聽看，你們要的真相到底長什麽樣子。”
“……不要……”
他每說一句不要，霍邱山就想給他一巴掌，頓了一秒鐘之後繼續動起來，酒和煙不離手，他還真像個不入流的畜生。
“再拒絕我一次，我就把葛施華綁過來，我讓他看看，看清楚你這個婊子是怎麽取悅我的，叔叔的雞巴不夠你吃了？你就非要犯賤？”
“……疼……霍……叔叔……”
“叫叔叔……你第一次見面就叫我叔叔，十三歲，那麽小，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找我，我等你長大，沒成想一下子就長那麽大了，我都快老了，你才剛剛學會口交，過兩年叔叔要把你吊起來打，玩兒過真正的性虐嗎？我他媽讓你聽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疼……疼……”
“疼就對了，婊子，對你好的時候你不珍惜，等我玩膩就讓你去死，你全家都得給你陪葬，餘光輝見過你的裸照嗎？給我拍視頻的時候想過今天嗎？你哥應該不希望看見你的照片在校園網內傳播吧？你媽呢，你媽的心髒病犯了能救回來嗎？”
“……”
他哭暈過去了，霍邱山終于冷靜下來，他往外撥，陰莖已經硬的像鐵棍，舍不得餘歲，于是又插進去胡亂操了一會兒，射精的時候把他抱着，像哄寶寶一樣溫柔。
“你聽話，以後別再翻我舊賬，叔叔也是人，犯錯很丢臉，你要把我丢臉的事情翻出來我當然很生氣了，以後就不會了，其實就生這一次氣就夠了，我也很累……”
餘歲被他掐着人中搖醒，半睜着眼睛，有些反胃似的打起了幹哕。
“別……碰我………”
“明天給你一次機會，只要能抓住我的把柄，我就答應跟你玩兒一次車震，讓他們看看你怎麽為我服務的，你離不開我，我也不想趕你走，你聽話一點好嗎？叔叔喝醉了，沒辦法跟你吵架……”
霍邱山那把那一整瓶劣質的洋酒都喝完了，他很清醒的知道，喝了這種酒第二天起來一定會頭痛欲裂，可是另一半的腦子又在犯糊塗，餘歲拒絕他的吻令他生氣，他皺着眉吻上去，用一只手緊緊掐住餘歲的下巴。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
餘歲不想聽話，他的大腦已經過載，開始懷疑人生，開始屏蔽一切消息。
他不知道為什麽霍邱山過來一趟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為什麽要阻攔他和程新見面，為什麽要對他進行人身攻擊，為什麽要罵葛施華，為什麽要威脅他……
前一秒他們還在吵架，睡醒了以後忽然就變了，霍邱山喝酒了，變得像個瘋子，他接受不了落差，幹脆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疼……疼……我要喝水……”
霍邱山吃他這套，喝水的時候，溫柔的撫平了餘歲的眉毛，還幫他把頭發撩開，露出額頭，額頭上的汗珠被他吻掉，他用玩笑般的語氣說道，“怎麽想着買這個味道的了？不是說不好喝？”
他說過不喜歡檸檬味的，霍邱山還記得，當時他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還要……讓我喝水，我肚子疼……”
他已經喝了一整瓶水了，肚子疼應該是餓的，這時霍邱山想起他下午買的那個面包，原來只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已，他竟然變成了這麽誇張的瘋子。
餘歲在啃面包的時候他在一旁抽煙，雖然還是沒有力氣，但他已經可以坐起來自己喝水，他們各自靠在一邊的床頭，休息了半個小時左右，半個小時以後，霍邱山忽然轉過來親他。
“幹嘛！”
“忘了剛才的事情，明天也不要去找程新，我們都當作無事發生過。”
餘歲不知道他為什麽變成這樣，但是知道自己一定要去赴約，他想知道霍邱山到底多壞，壞到不可原諒的地步的話，他或許确實應該分手。
“到哪種程度才叫不可原諒？難道你就只聽他說，完全不相信我了？”
“你，之前跟我說的都是假話，我怎麽信你？”
“假話？我們各執一詞，我的就成了假的？程新跟你什麽關系？你确定要無條件的信他是嗎？”
“……”
這樣說起來就有些令人遲疑了，他和程新素不相識，确實不該無條件的相信，但是和葛施華是很多年的朋友，葛施華不會編這麽莫名其妙的謊來騙他，至少現在，餘歲認為葛施華比他更值得信賴。
“是嗎？那如果我就是壞呢？你要幫誰？”
“……壞也分程度，不是每個人都壞到要去坐牢……”
“意思是，如果我壞到要去坐牢，你就打算分手？”
“你……江宏怎麽樣了？他進去了嗎？”
“我比江宏更壞怎麽辦？他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我是有選擇的，主動變壞。”
“……”
餘歲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霍邱山今天很不正常，讓他感到害怕，他拒絕和這樣的霍邱山交流，他需要休息，全身都疼的厲害。
“你疼我不疼嗎？跟你說過至少三次了，腰上有傷，還是那麽用力的踹我。”
如果不是他先打人，餘歲不會還手，況且已經被欺負的這麽慘了，當然是要拼命反抗，霍邱山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步，所以餘歲選擇主動逃避，他開始逃避所有不好的事情，就像霍邱山說的那樣，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連帶着忘了以前發生的一切，只記得他的好，不記得他的壞。
霍邱山滿意的半摟着他，閉上眼睛，跟他聊起了跟當下無關的事情，完全無關，天馬行空，餘歲紅着臉靠在他胸口，覺得他跟初戀一樣美好……
“那車子我試過了，用來車震剛好，你想要，回國之後我們出去做一次。”
“幹嘛呀，怎麽突然聊這個啊……”
“不聊這個聊什麽？”
“初戀會做這些嗎？這算哪門子美好？”
“跟你在一起就夠美好了，叔叔随時都想操你，你太漂亮了，我舍不得把你留在這裏。”
“不要說這種話！我要聽好聽的，要浪漫一點！”
“浪漫不了，我是壞人。”
“壞人也可以浪漫啊，我不怕你是壞人，你別騙我就是了……”
“明天程新說什麽你都留個心眼兒，別跟我置氣，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
“你不願意說就閉嘴，我不想聽這些。”
“我是在提醒你，不是在威脅你，到時候又亂發脾氣，難道每次都要大鬧一場才能消停？”
“我說了不想聽了！你閉嘴！”
他不想聽也得聽，霍邱山攔不住他，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抓到他在翻舊賬了，既然要翻，那總得先來點兒提示，免得到時候又找他撒火，把他當成十惡不赦的罪人。
“如果真的是你做錯了，那你不應該是罪人嗎？”
“我做錯了什麽？還沒開始就假設我是錯的？”
“萬一呢！！葛施華都提醒過我了！萬一你就是呢！！”
“萬一我是，那我跟你道歉，這樣行了嗎？”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你別騙我！！”
“我沒騙你，你別歇斯底裏的吼叫。”
“……”
餘歲瞪着他，感覺這一吼把剛才吃的面包全消化掉了，他又餓了，一瘸一拐的從床上下來，霍邱山攔不住他，他也不說自己要去哪裏，結果搞了半天是去找辣條吃，從包裏面翻出來了一袋印着中文的零食，氣得霍邱山搖頭直笑，簡直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你早說是餓出來的脾氣，我給你訂一份外賣不就好了？”
餘歲不理他，癱在沙發裏吃辣條，他身上只有一條薄毯，霍邱山見狀幫他搬來了厚厚的被子，将他嚴嚴實實的蓋住。
“想吃什麽？”
“不吃，閉嘴。”
“這附近還有中餐開着，要吃炒面還是炒飯？”
“不吃！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他不吃，正好霍邱山餓了，點了一份外賣，兩盒雞翅，一份炒面，點完了把手機拿到餘歲眼前晃悠一圈，見他沒什麽反應，刷卡下單。
“接單了，四十五分鐘左右就到，你少吃點兒垃圾食品，吃多了那才真的肚子疼。”
“……”
“今天發生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你忘了，我也忘了，明天我陪你去見見程新，信他還是信我，都随你便。”
“……”
“見完程新，我們就別再吵了，叔叔在這裏待幾天，陪你出去轉轉，英國太冷了，找個有太陽的地方曬一曬怎麽樣？”
“……”
“行，既然要抗争到底，那就這樣吧，明天你最好也是這個态度，別跟我大呼小叫的，聽了心煩。”
“……”
餘歲把沉默刻在臉上，霍邱山還真拿他沒有辦法，教育了他一會兒，累的不行，坐下來歇了歇，很快外賣就到了。
吃了第一口霍邱山就吐了，心說，怪不得餘歲這麽淡定，然後餘歲偷偷撇了他一眼，在背後踹了他一腳，故意發出響動。
“怎麽了？”
“我也要吃。”
“不好吃，雞翅很油膩，炒面沒味道。”
“那你全部吃完，不吃完就去死，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
霍邱山被他氣笑了，吃了兩塊雞翅，實在吃不下了，去冰箱裏找了根黃瓜，兩個人分着吃了，勉強把饑餓的感覺擋住了，這樣就能睡覺了，不至于肚子餓得咕咕的叫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