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

被拒絕了……

段長川身為一個皇帝, 翻自己皇後的牌子,被拒絕了。

雖然是非常溫柔的拒絕……

可那也是拒絕啊!

正糾結着,外面傳來一聲通報:“方大人到!”

接着便是方墨硯的聲音, 說:“臣突然記起, 今日還沒有為陛下請過平安脈, 聽聞陛下在皇後娘娘宮裏,就立刻趕來了。

再然後, 就是長樂在門外攔着:“哎, 哎, 方大人, 您不能進去啊!陛下和娘娘已經睡下了,平安脈也不差這一天啊。要不您明天再來?”

“睡……已經睡了?”

“啊……阿這……是啊。”

坐在卧房裏, 聽見聲音的段長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方墨硯的這句“已經睡了”……聽起來總覺得有那麽一點怪怪的。

“今天的平安脈還沒請?”

正兀自想着,身旁的人忽然問他。

“朕記得今日沒到請平安脈的時候來着,不知他為何如此急匆匆地過來。”

而且, 平安脈這種東西, 早一日、晚一日也沒什麽。在明聖殿尋不到他便算了,何至于大晚上火急火燎地追過來?

就非常的不合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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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是……有什麽急事?”

白素問。

少年茫然地搖搖頭。

兩人相互對視着,外面的人已經攔不住了:

“樂公公, 我是陛下的禦醫, 這麽些年為陛下調養身子,您信不過我嗎?”

“這……方大人, 灑家當然是信您的,可這……陛下和娘娘真的睡了啊……哪能這個時候打擾……”

“就是這個時候打擾才有用, 再晚就來不及了。”

“啊……啊?”

接着便是外門被敲響的聲音。

方墨硯在外面高聲叫:“陛下, 臣方墨硯請陛下安, 來為陛下請平安脈。”

段長川:……

朕很安!但朕,不安生!

良久後,房內響起一聲氣鼓鼓的嘆息。

面色陰沉的少年,拉開了外殿的門。

脆生生的聲音,咬着牙威脅:“方墨硯,你最好是有比你的腦袋還重要的事。”

方墨硯見門開了,先是從頭到尾打量他一番,後看見白素也披着衣服出來。

兩人都是衣衫完好,發絲未亂……

長長地舒了口氣。

“陛下容臣進去說……?”

段長川:……

“你還想進房說?要不要朕再給為你煮上一盞茶,同你秉燭夜話啊。”

方墨硯看看身後只站了長樂一人的小院,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才硬着頭皮開口:“外面不太方便。”

段長川:……

臉上更黑了。

于是,一對君臣,一站一跪,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就這麽靜靜地在院子裏站着。

半夜的風吹在身上,還有些冷。

沒一會段長川身上的寒毛就豎起來。

再看看腳下跪着的、穿戴齊全的方墨硯……

少年的臉更黑了。

最後還是白素抻抻他的袖子,将他兩只手都捂在手裏,勸:“讓太醫先進來吧,他應該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

少年鼻尖裏發出一聲輕哼,這才順着臺階下來。

轉身進了殿裏。

“說吧,匆匆找朕是有什麽事。”

少年雙手都被白素握着,水潤漂亮的眸子,居高臨下地朝人望着。

青年太醫為難地看看段長川,又看看幾乎黏在一塊地白素……

猶猶豫豫地開口:“此事……陛下可否先将旁人屏退……”

整個殿裏,就只剩下段長川、方墨硯和白素,連長樂都自覺的沒進來。

這個旁人指的是誰,一目了然。

白素不由得挑了挑眉,緩緩起身。

“臣妾先行告退。”

她說。

後握着他的手,輕柔地摩挲了幾下,在他耳邊小聲安撫:“陛下早些處理好,早些休息,臣妾回去等你。”

臉色一直陰沉的少年,神色這才緩和起來。

說:“朕知道了。”

等到白素離開,房裏只剩下段長川和方墨硯,青年才終于從袖袋裏戰戰兢兢地掏出來一塊玉佩。

青玉的平安扣,上刻着雙錦鯉,鱗片上鍍着一層熠熠生輝的金。

一看便不是凡物。

“陛下恕罪……”

方墨硯雙手将玉佩托起,跪到地上。

少年望向玉佩的目光,有一瞬的愣怔。

後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将那金鑲玉的平安扣握到了手上。

金紋錦鯉平安玉,是父皇當初命人打造的。玉質通透無暇,在日光之下,通體瑩潤,仿佛內有水波。

為了不破壞玉的美感,只在鱗片的邊緣鍍上幾條細細的金線。

但這都不是讓段長川鄭重對待它的原因……

是因為,這玉佩太過珍貴,整個大桐也只有四枚。

一枚在先帝手上,臨終前贈給了段長川,上刻了一個小小的“溪”字,是他的字。

一枚贈給了太後,如今那玉被改成項鏈,日夜在她胸口挂着。

一枚贈與了左無涯,被用作是白沐宮的信物,四年前左無涯仙去,便傳到了雲邪的手上。

還有一枚贈給了黃神醫……如今看來,似乎也已經傳到了方墨硯的手上。

四枚金紋錦鯉平安玉,見玉如見先帝。

段長川将玉放在手心把玩片刻……後又放回到他手上,說:“收起來吧,何事須得你動用此物?”

青年連忙将玉佩收回袖袋,五體投地地趴倒在地,戰戰兢兢:“臣……臣大不敬。”

“嗯?”

“陛下……陛下如今切不可與娘娘行房!”

還在悠悠等着方墨硯開口,甚至倒了盞茶,準備好聽一聽這逆天大不敬的東西是何事的段長川……

聽見這話,杯盞都沒拿住,啪一聲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少年瞪大了眼,漂亮的眸子驚慌又失措。

嘴唇動了好一會,才發出一聲不敢相信的:

“你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能行房?”

“是朕……不行嗎?”

而就在這話響起的同時,通往卧房的門被急急打開。

一身素衣的人,出現在門口。

“段長川!發生什麽事了?”

說完,又一整個愣住。

明顯是聽見了他剛才對方墨硯的問話……

看起來,比他本人還要震驚。

他,段長川,大桐的帝王……活了一十八載,從未有過一刻,如現在這般尴尬。

【把這群人都燒了吧,一個都別留了。】

電光火石間,他只有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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