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菀寧記起上次去吃烤肉時, 胡奚拉住她說的那些話。

他那時候特意提到了小魚,後來沒過多久, 言語奇怪的月潇潇便出現在小魚的直播間了。

但是, 顧菀寧能想通他和月潇潇的聯系,卻想不通月潇潇到底想做什麽。

和小魚聊了幾句, 她找到章蜜,問她胡奚最近的消息。

章蜜說他最近到國外出差,要過陣子才能回來, 而後話鋒一轉, 賊兮兮地問:“哎呀呀,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了?”

“……他好像在搞我朋友。”

顧菀寧把事情和她簡單說了一遍,章蜜聽完就是一聲“我靠”, 然後說:“他不是吧, 追你就追你, 殘害你朋友幹嘛!”

“上次他到我直播間搞事, 我朋友幫我解決了。這次他可能是想報複我朋友……”顧菀寧頓了頓, 輕咳一聲, “而且他好像誤會我和我朋友的關系了,想找人挑撥離間, 讓我落單。”

章蜜又是一聲“我靠”,緊接着說:“一碼是一碼,他這追人的路子實在太不正了, 誰會同意和他在一起啊。”

顧菀寧道:“我還不确定他和那個奇怪網友的關系, 哎, 等他回來我想當面問問他。”

“沒問題,到時候我幫你攢局,”章蜜答應下來,然後想起另一件事,“對了,我們馬上去香港掃貨,你家花生怎麽辦啊?”

“還是送附近的寵物店寄養吧……”顧菀寧嘆氣,“剛還完房貸,感覺自己被掏空。”

章蜜道:“那你別送寵物店了,沒必要花這份錢。你可以送到臧天月那邊養,她每天閑得蛋疼,幫忙養幾天應該沒問題。”

“……”顧菀寧忽略掉那句“蛋疼”,挑出重點問,“等等,她在家裏閑着,那經濟方面怎麽辦?”

章蜜長嘆道:“不知道啊,可能她家裏有礦吧。我只知道她會做音樂,別的沒問,反正她不缺錢花。”

臧天月一向是那種你不問我不說的性格,章蜜又不是真打算和她結婚,沒必要問清對方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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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簡單商量了下,章蜜又問過臧天月的意見,事情就這麽定了。不過臧天月說自己從來沒養過狗,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它,章蜜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把花生提前兩天送過去,看看它能不能适應。如果不能的話,再送去寵物店寄養也不遲。

于笙從臧天月那裏得知顧菀寧後天會把狗寄養過來,吓得她汗毛倒豎,當場抖了一下。

看她這慫唧唧的樣子,臧天月說:“我沒告訴她你在這裏,到時候我下樓領狗,你在屋裏待着別出來。”

“好人一生平安!謝壯士相救!”于笙雙手抱拳,聲音顫抖,只差再來個淚眼婆娑。

臧天月擺擺手:“明天去研究所,早點睡吧。”

于笙聽話地回去躺下,一開始的驚吓已經被臧天月成功安撫消失,現在她倒有點期待花生的到來了。

花生那麽聰明,肯定還記得她吧。寧寧把狗送來的時候也許會帶一些小玩具,到時候她又能陪花生玩了!

于笙一掃緊張害怕的情緒,歡歡喜喜地在期待中入睡,第二天精神滿滿地同臧天月去研究所。

見她們一起過來,章教授微笑道:“你們關系不錯。”

于笙總覺得她這話裏還有點別的意思,想到章教授和章蜜的關系……為了生命安全着想,她立刻說道:“我們順路,在打車路口碰見的。”

臧天月瞥她一眼,沒肯定,也沒否認。

注射很快結束,兩人在觀察室待了一個小時,于笙被叫去做身體掃描,臧天月翻着雜志等她。

還是上次那本,臧天月也不嫌煩,翻到她想看的那頁,将整篇采訪又看了一遍。

讀過之後,她目光落在門上,想到于笙那天試唱的效果,輕輕抿緊唇。

于笙做完掃描,兩人一起離開。

上車後,于笙和她聊天說:“你知道醫療美容用的肉毒素針嗎?愛美的小姑娘會去打這種針,讓咬肌萎縮,顯得臉很瘦。但是注射肉毒素不是一勞永逸的呀,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我們注射誘導劑還挺像的。”

臧天月問:“咬肌松弛不會影響吃飯嗎?”

于笙答道:“肯定會呀,畢竟肉毒素就是要把鍛煉出來的強大咬肌慢慢萎縮下去嘛。”

臧天月摸摸側臉,這種美容不适合她。

她的咬肌還要用來嚼肉吃,不能萎縮。

兩人回去沒過幾個小時,于笙便病倒了。

這次注射的反應比上次厲害,她燒得迷迷糊糊,嗓子痛得發不出聲音,臉上到處都生疼生疼的。

臧天月對這種情況很有經驗,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快去睡覺。

于笙稀裏糊塗地睡過去,再爬起來時嗓子還是痛得厲害,和上次的症狀明顯不一樣。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的嗓子恐怕要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了。

她艱難地喝下一大杯水,又躺下去睡。

這一覺睡了十個小時,清晨的陽光灑在窗沿,于笙眯起眼睛想,她昨天忘記拉上窗簾了。

不過這樣剛好,有陽光落在臉上叫醒她。

于笙起床去洗漱,站在鏡子前時卻猛地愣怔住——她的臉上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這次注射前,她的鼻子和嘴基本恢複,短下巴卻依然很短。但是現在照鏡子來看,她的下巴似乎有變窄變長,怪不得她昨天會覺得臉上的骨頭發疼。

唔……她的腮紅胎記好像也變小了一點?

于笙又照照鏡子,覺得自己大概是看錯了,估計是她恢複心切,眼花了。

怎麽可能恢複得這麽快呢,她真是長得醜想得美。

于笙洗漱好去做早餐,臧天月聞到味道便走了出來:“你好了?”

“差不……”于笙張開口答話,結果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的嗓子還是啞的,聲音非常難聽。

于笙嘆了聲氣:“也不知道我以後說話是什麽聲音,萬一不能唱歌……”

“只要你想,一定能唱。”

臧天月難得這樣安慰她,于笙覺得心情好了一些,連做音樂的人都說“一定能唱”,她就勉強相信一下吧。

于笙這一天仍在低燒,又過一天才徹底好起來。她試了試唱歌說話,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之前那種裝出來的軟糯聲音了,說起話來和她直播時差不多。

臧天月對她的新聲線适應良好,吃飯後教她彈吉他,剛過十分鐘便接到章蜜的電話。

于笙立刻蹿進屋裏躲起來,臧天月下樓領狗,過了十幾分鐘才上樓。

“出來吧,安全。”

臧天月将狗拴在客廳,免得它四處亂咬。

于笙聽到聲音直接開門跑出來,花生來到新環境,本來還有些警惕不安,現在看到她來,立刻興奮地連聲叫道:“汪汪汪汪!”

于笙高興得快要哭了:“花生,花生你想不想我?”

“汪汪汪!”

花生使勁甩着毛絨絨的白尾巴,看起來多半是想了。

臧天月拿出一個包說:“這是它的狗糧、餐盆、玩具什麽的,你要是會養就交給你了。”

于笙連連點頭。

“哦對了,章蜜說花生不吃外人喂的食物,你只能把自動喂食器接到它的餐盆上喂,不然它不吃。”

于笙繼續點頭,她發現淡定大佬臧天月一旦遇上和章蜜有關的事,總會變得格外重視和話痨。

臧天月還在叮囑她:“出門遛狗的事交給我,你在家陪它玩就行。”

想到她們都剛剛打了針,于笙關心道:“遛狗很累的,你身體可以嗎?”

“現在誘導劑對我的作用已經不強了,沒事。”

既然她這樣說了,于笙不再表示異議,開開心心地繼續和花生玩。玩了好半天,她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在和臧天月學習左手換弦。

于笙揉揉花生的小肉臉,跑回去找正在慢悠悠喝茶的臧天月:“不好意思,我剛才一高興把吉他的事情給忘了……”

“沒事,下午再練。”臧天月放下自己的茶杯,又斟了杯茶給于笙,動作很慢,卻是一派行雲流水,看着舒服。

伴随着她的動作,于笙輕輕做了個深呼吸。

她還是太容易激動了,遇上點事就慌,這樣不好。

要向臧天月大佬學習的不止是吉他,還有沉穩!

花生的到來為于笙增添了不少快樂,練琴累了就和花生玩一會,保證身心愉悅。但是每次看到花生,于笙都難以避免地想到它的主人,緊接着就是一陣黯然神傷。

她最近嗓子不好,連續幾天不能直播也不能練歌,寧寧關心地問她怎麽回事,她硬着頭皮把臧天月也坑了一把,說“房東最近總帶人回家,那些人很吵,不太方便”。

嗯,臧天月帶花生回家,花生會汪汪叫……沒毛病。

顧菀寧這陣子工作量大,但都集中在工作室裏,很少被章蜜找去到什麽派對、活動現場化妝。忙碌之餘,她還要憂心小魚這個房東,總覺得這人不太靠譜。

前兩個月帶男朋友回家,現在又帶吵鬧的朋友回家……顧菀寧猜想,會不會是小魚前陣子直播頻率高,惹得房東不高興,故意找人回來吵她。

顧菀寧上次邀請小魚來同住,結果碰了一鼻子灰,于是這次她換了個說法,只說建議她趕緊換個地方住。

于笙算算日子,回複道:“嗯我也這麽想,剛好我爸媽想我了,這月末先回家住一陣子,順便找找新的房子。”

顧菀寧了卻一樁心事,不禁松了口氣。眼看着明天下午就要飛去香港,她想到前天送走的花生,心又提起來,打電話向章蜜問花生的情況。

章蜜正忙着給腳塗指甲油,接電話後打開免提大聲說:“她說一切都好。要不這樣,明天我們早點出發,先開車去她家看看,你覺得沒問題我們再走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門聚會,早點更~

親女兒馬上就要經歷修羅場了,激動地搓搓手【喂*

感謝小P、(˙ー˙)、紅燒皮皮蝦、白焱、奶兔寶、換個通俗易懂的名字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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