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顧菀寧解釋說:“嗯, 我不是不信任你家臧天月,我就是……”

“哎呀我懂, 關心則亂……”章蜜打斷她, 剛說兩句,塗腳趾甲的手忽然頓住, “等等,你說什麽,我家的誰?!”

顧菀寧笑道:“沒誰, 那就這麽定了。”

“OK, 我上午開車去接你,你就在家等着吧!”

話是這麽說,結果第二天章蜜起晚了兩個小時, 等她趕過來, 距離飛機起飛已經不足三個小時。

從顧菀寧家到臧天月的小區要開二十多分鐘, 從她小區到機場要一個多小時。顧菀寧覺得時間不太夠, 提議直接去機場,章蜜卻說:“走吧, 不差這幾十分鐘,我怕不讓你親眼看看花生, 你這一路都得惦記它。”

顧菀寧只好由着她開車去找臧天月,開出十分鐘,她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啊, 是我惦記花生, 還是你惦記臧……”

“呸!”章蜜迅速否認三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顧菀寧在旁邊暧昧地笑,章蜜要不是忙着開車,肯定要狠剮她一眼。

一路暢通,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早有臧天月牽着狗在路邊等着。

章蜜遠遠看見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嘴角它自己上揚起來,等她意識到這點已經遲了——顧菀寧又開始笑話她了!

“……”章大小姐深感丢人,欲蓋彌彰地說,“我想花生了。”

顧菀寧裝出嚴肅的樣子:“嗯,我懂。”

她推開車門出去,花生似乎在空氣中聞到了屬于主人的味道,“汪汪”兩聲,向顧菀寧奔去。

臧天月拽着牽引繩跟它往前跑,眼睛盯着車子前方的車窗。章蜜也沒矯情,熄火後走下來和她打招呼。

那邊小情侶聊得火熱,顧菀寧這邊則抱着薩摩耶,伏在它身上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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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花生身上有淡淡的椰香沐浴露味道?

而且和于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于笙搬走幾天後,她帶花生去洗過一次澡,家裏也請過阿姨來徹底打掃過,按理來說,花生身上不應該再出現于笙的味道。

顧菀寧又用力聞了聞花生身上的味道,擡頭看向臧天月,發現對方也在看她。

章蜜也在看她,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五個大字。

她還痛心疾首地說:“顧菀寧同志,你是不是單身久了,看條狗都眉清目秀的?”

顧菀寧:“……”

她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顧菀寧站起身問道:“花生身上有椰香味,臧小姐給它洗澡了嗎?”

臧天月道:“沒,我查過資料,知道狗不用天天洗澡。你送來的時候很幹淨,感覺這幾天應該都不用洗。”

“嗯,對……”顧菀寧點點頭,剩下的話有點問不出口。

她總不能問閨蜜女朋友:你用椰子味的沐浴露嗎?

聽起來太變|态了,章蜜不打她才怪。

不過換個角度想……她心裏隐約冒出一個猜測,也許是臧天月把花生來她家的事告訴了于笙,然後于笙過來找花生玩,把身上的味道沾在了花生身上。

有沒有可能,于笙現在還在臧天月家裏??

可是,距離飛機起飛只有兩個多小時,她現在找理由去臧天月家裏坐坐好像不太現實。

顧菀寧忽然想到什麽,故意裝出一副恍然的模樣,說:“哦我想起來了,是我前兩天把做蛋糕的椰子粉不小心灑在花生身上了。”

臧天月輕輕點頭:“嗯,我不會亂給它喂東西和洗澡,你們放心去吧。”

時間确實不早了,再耽誤下去肯定要誤機,顧菀寧沒再猶豫,迅速把牽引繩交到臧天月手上,和章蜜匆匆上車。

目送車子離開,臧天月回家,進門給花生擦了擦爪子,然後對屋裏躲着的人道:“只有我和花生,出來吧。”

于笙覺得自己怪丢人的,輕咳兩聲走了出去:“怎麽樣,她說什麽了嗎?”

臧天月猶豫着要不要把顧菀寧當街抱狗狂聞味道的事告訴她,但是,想到顧菀寧後來說是她自己把椰子粉灑在花生身上,仔細想了想,覺得這件烏龍事沒必要告訴于笙。

于是她道:“她只說不要給花生洗澡。”

“還好還好……”于笙松了口氣,沒多想。

她跑到花生身邊,輕輕給它順毛。

剛才寧寧也是這樣給她順毛的吧?于笙抿起嘴笑笑,忽然覺得自己和寧寧的距離還不算遠。

差不多到了吃午飯的時候,臧天月走進廚房,于笙跟在她身後說:“我從今天早上開始聞不到味道了,今天要麻煩你來做飯啦。”

“好。”臧天月頓了頓,回頭問她,“烤竹鼠吃嗎?”

于笙只在網上的視頻裏看過這種小動物,搖搖頭說:“沒吃過。”

臧天月取出一整只冷凍竹鼠,把于笙吓了一大跳。

“你進去等着吧,我做好叫你。”臧天月淡定地說。

“好……謝謝……”于笙看着竹鼠呲出來的長牙,覺得自己可能确實受不住這場面,老老實實回了屋裏。

臧天月撸起袖子,把竹鼠放微波爐裏解凍,自己調配起醬料。

她做的飯一向只有她自己能吃下去,這樣不行,以後和章蜜結婚過日子,總不能一頓飯都不給她做。

所以臧天月決定今天拿于笙做個實驗,看她會不會喜歡自己做的烤竹鼠。

上次做的太硬了,這次要少烤一會兒……臧天月琢磨着,把化開的竹鼠收拾幹淨。

她在外面忙碌,于笙在屋裏輕聲聽歌,聽着聽着突然蹿坐起來,從枕頭旁邊摸來一面小鏡子照看。

前天她去研究所抽血,又做了全身檢查。等報告的時候,助手給她講了測量結果,說她的下巴長度增長了5毫米,上凸的嘴唇與鼻骨已經恢複到正常水平,只有胎記還有待恢複。

不看胎記的話,她整張臉看着已經很正常了。不過胎記的問題也不是很大,根據近幾次檢查結果的數據分析來看,她的胎記正在變小、變淺,保守估計兩個月可以完全消失。

于笙美滋滋地看着鏡子,如果這就是她正常的長相,那她長得……還不錯嘛!

咳……她太自戀了!

于笙羞着放下鏡子,想了一會兒,又從箱子裏翻出一個小小的化妝包。

學着寧寧在直播和視頻裏教過的手法,她在臉上塗塗抹抹好幾層,趴在鏡子前左看右看。

天啊!!!

于笙恨不得來一聲土撥鼠尖叫,她驚喜地摸着臉,覺得自己現在要是突然出現在家門口,她爸媽肯定認不出她了!

遮瑕和粉底遮住腮紅胎記,五官也都恢複正常,誰還能認出她是那個紅臉蛋的醜八怪呢?

于笙只恨能與自己分享此刻快樂的人只有臧天月,畢竟這人是能誇她腮紅胎記好看的魔鬼,毫無審美可言……

她怕化妝品留在臉上對實驗有影響,很快就擦掉了,等她洗好臉出來,臧天月烤的竹鼠剛好熱氣騰騰的出爐。

于笙聞不到味道,但是她眼看着臧天月又端上來一大盆醋泡花生,覺得自己恍惚間真的聞到了醋味。

她以前只見過用壇子做醋泡花生,還從沒見過臧天月這樣,将花生米倒進醋裏直接上桌吃。

臧天月坐下,問:“你能吃醋嗎?”

于笙看到那一大盆醋有點下不去口,小聲說:“我……不吃了吧。”

“那我直接用盆吃了。”

臧天月說完,從盆裏舀起一勺醋喝了下去。

于笙:“……”

……好厲害!

她慢慢坐下,夾起一塊撕好的竹鼠肉感慨道:“你這麽喜歡吃醋啊?”

“嗯,好久沒吃了。”臧天月淡定地又盛起一勺醋喝下去。

借住後一直在掌廚的于笙不好意思地說:“我之前不知道,沒給你做過酸口的菜……”

臧天月看她一眼:“和你無關,是我自己不想吃。”她頓了頓,又補充說,“在章蜜那裏吃撐了。”

真的很撐,她不過是随口問了一句章蜜有過多少前任,看對方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的樣子,酸得她半個多月沒吃一口自己最愛的陳醋。

于笙:“……”

所以為什麽她又在自讨糧吃呢?

于笙絕望地低頭吃肉,肉有點硬,味道倒是還可以。她給臧天月比了個大拇指,對方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還說了句“謝謝”。

吃過飯,于笙收到寧寧的消息,說她馬上登機飛去香港。

于笙心想,你就放心出去玩吧,花生交給她,保證養得它白白胖胖!

接下來幾天,于笙把大部分空閑時間都花在花生身上。這麽養了幾天,她嗅覺恢複過來,總覺得花生身上好像沾了些自己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這可不行!于笙不确定寧寧會不會把花生領回去後直接送去洗澡,如果它沒去洗澡,萬一寧寧聞到這個味道怎麽辦?

都怪她皮膚能适應洗澡以後整個人過于膨脹,上個月每天都洗得香噴噴的,然後想辦法湊去寧寧身邊。對味道并不敏感的人,估計都能記住她身上的味道了。

于笙趴在花生身上聞了聞,決定接下來兩天和它保持距離,等臧天月帶它出去遛彎,它四處走走碰碰,肯定就把這味道蹭下去了。

哎,她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說……

感謝一只葫蘆白又白、不斷跳坑、等風也等你、鹽樹、小P、白焱、小糸侑、蕭潇暮染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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