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月神花園4
越金儃默默走到荊戊身邊,沉默地看着這一切沒有說話。
唐振也走了過來,看到荊戊手裏的紙條,心裏有某種奇怪的感覺,下意識問道:“這是什麽?”
荊戊沒有隐瞞,直接把紙條遞給唐振看。
“血腥兔子,什麽東西?我們好像沒見到其他的兔子。”唐振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荊戊之前把少女雕塑坑到這邊時說得理由,他看到門後有一雙巨大的紅色眼睛。
荊戊看唐振醒悟的表情,沒有再解釋什麽。
“血腥兔子”對應之前門後巨大的紅色眼睛,他終于知道那是什麽怪物了。
同樣是一只兔子,只不過是放大數百倍的版本。
其他兔子依然保持了原本兔子的身形大小,只不過是具有了部分人性,仿佛是從抽紙條的人身上複制過去的。
但血腥兔子卻連身形大小也變了,這讓荊戊不禁有個不好的猜想。
會不會是血腥兔子複制的對象,原本就是身形無比巨大的怪物?
“唐眠也不知道哪裏去了,是生是死。”唐振原本對自己堂弟突然話多還變蠢的樣子十分不适應,待到後來發現這個堂弟是假的,一切問題都有了答案。
但是這也會引出新的問題,假的在這裏,真的去哪裏了?
越金儃安慰道:“放心,傻人有傻福,肯定沒死。”
這安慰讓唐振哭笑不得。
連越神都認定傻,唐眠也不知道知道後會不會哭死。
前提是,唐眠人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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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被替換了?”
“開始就有猜疑,不過那時候以為是被附身了,為了避免唐眠被弄死閉口不提。”荊戊的視線隔着門看向了另一邊,仿佛透過門看到了那個冒牌的唐眠。唐眠在有意學着周圍人的一舉一動,包括語言,表情,其中學得最多的就是荊戊。
而荊戊深知,唐眠一直對自己有些懼怕,怎麽可能做這麽挑釁的舉動。
學得越像,反而越假。
“到了這裏,看到那只手就發現,唐眠不是被附身,直接是被替換了。”
在看到全身是手的木雕時,唐眠一句句話仿佛是劇透一般,在所有人都還沒看清楚木雕上到底長着什麽玩意,更不可能知道拳頭裏到底有沒有東西的時候,唐眠已經說出所有拳頭裏都是紙條,後面直接猜測紙條上都有規則。
他是怎麽知道?
除非他曾經打開過,或者,這木雕就是“唐眠”自己創造的。
“唐眠”還說,木雕上所有的拳頭都緊握着,只有口腔裏的那只手是張開的,一定與衆不同。
且不說木雕是普通人等比例的高度,頭顱是成年人正常的大小,那口腔裏的手小的根本看不清楚,“唐眠”在只能用星光照明的夜晚,還是在沒有手電筒的幫助下,怎麽看出那只手是張開的?
又是怎麽知道,手裏的紙條不在了?
張開之後也可能是掉在口腔裏,他語氣那麽肯定說東西不在了,就仿佛那個東西是自己拿走的。
“我倒是好奇越金儃是怎麽确定這是個假的而不是被上身了。”荊戊是透過種種細節發現假唐眠的不對勁,但是越金儃似乎一開始就确定“唐眠”是假的,而不是鬼上身。
“真的唐眠在我面前不敢這麽放肆的多話,反而會變得話少。”越金儃語氣淡淡,“鬼上身不是徹底取代,最重要的是,我體質特殊,鬼上身無法靠近我。”
荊戊聽到這話,沒忍住一伸手,摸上了越金儃的……胸……
而與此同時,迷情兔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越金儃的身後,努力踮起腳尖,雙手按在了越金儃的兩瓣蜜桃臀上……
越金儃腦袋裏名為理智的那根線臨近炸裂。
“荊戊!!!”
“你不是說你體質特殊嗎,我想感受一下什麽個特殊法。”荊戊趁機會又捏了一把,被越金儃狠狠拍開還有些委屈,“我又不能摸到你心髒,只能摸摸胸。”
越金儃冷笑,你吃我豆腐還委屈上了!
唐振幾人看着熱鬧,一句話也不敢說。
一邊覺得好刺激好過瘾,一邊又擔心是不是太危險容易被連累。
在矛盾的心情中,天人交戰着,繼續圍觀。
“嘿嘿嘿嘿!”突然,伴随着一陣猥瑣的笑聲,迷情兔子猛地往上一跳,雙手抓住越金儃的褲腰帶,往下扒拉!
“啪!”越金儃頭也不回,一腳往後,直接把迷情兔子踹地飛出天際,化為一個小黑點消失在了迷宮上空。
撕拉!
迷情兔子色心不死,一直到被踹飛還努力拽着越金儃的褲腰帶,被踹飛後借着力,一聲布帛的撕扯聲,越金儃的皮帶連着褲腰一起被扯爛扯掉了。
越金儃:“……”
飛就飛,還得扯走他的皮帶,這兔子跟某人的德性真的是一模一樣。
好在這一次越金儃的褲子很給力,沒有爛,只是褲耳被扯掉了。
荊戊略有些遺憾:“你這褲子是不是看直播買的?裏面可以塞個足球隊的那種。”
“塞不塞得進足球隊不知道,但是把你塞進去應該是足夠了。”越金儃冷笑。
“哎呀可別,咱們還沒這麽親密。”荊戊故作嬌羞。
兩人看似只顧着調戲和反擊,自說自話對周圍的環境絲毫不顧忌,就在說完的一剎那,兩人同時出手——
“轟——”
門再次被打開,冒牌唐眠果然沒有死心,開門沖了過來,就在他沖過來的一剎那,越金儃把從少女雕塑那裏得到的鎖匣子摻雜在無數的暗器中朝“唐眠”射擊過去,荊戊借力踩着地上再次開始興奮的蔓藤淩空飛起,一腳踹向了“唐眠”的頭顱。
暗器有得被打飛,有得射中,最關鍵的,是鎖匣被假唐眠打爛,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一彎巴掌大的月牙從鎖匣子裏飛了出來,迎風見長,綻放出刺眼的光芒。
假唐眠受到刺激一般,捂住眼睛開始尖叫。
荊戊的淩空飛腳就在此時,踹到了假唐眠的頭顱,只聽一聲氣音,仿佛是紮破了一個氣球,假唐眠的頭顱直接癟了下去,連同他的身體一起,幹癟委頓了下去。
而月光不斷地照耀着,有了自我的意識一般朝着假唐眠移動,将幹癟的假唐眠照耀的漸漸融化。
突然,一道黑影控制不住地從幹癟的假唐眠皮囊裏飛竄而出,朝着圍牆幾個跳躍,眨眼就消失了蹤跡。
月牙落在假唐眠的身體上,最後随着皮囊一起融化,不斷地往下滲透,如蠟燭遇到了火焰,徹底融為一體。
星星點點的熒光落入土壤,融進草坪下,朝着周圍擴散,最後徹底消失,如同螢火蟲遇到了秋冬,徹底消失在了寒冷裏。
“有沒有覺得,迷宮似乎亮了一點?”荊戊的眼睛對光線很敏感,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他猛地往上跳,借着跳起的一剎那,視線越過圍牆去看其他地方。
不對比不知道,對比後就會發現,迷宮的其他地段依然黑漆漆,比這一段迷宮要暗許多。
而且是越往深處,越是黑暗。
“如果剛剛是活人打開這個鎖匣,會遇到什麽?”越金儃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鎖匣裏的月亮消失後,鎖匣遺落在地上,鏽跡斑斑,看起來再也沒有了那種心驚肉跳的神秘力量感,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廢棄物品。
越金儃還是把鎖匣撿起來,看着上面的月牙,心道還真是不欺騙客人,畫得是什麽裝得就是什麽。
“趕緊通過這一關,我有預感,迷宮全部被點亮不一定是好事。”荊戊有了一種緊迫感,那是來自于他在無限游戲裏經過多次危險後存活下來的警覺。
林園也緊緊捏着衣角道:“我的感覺是迷宮裏越來越危險了。”
兩個人都達成一致的預言,不再多廢話,開始行動起來。
木雕身上還有衆多拳頭,想要挨個嘗試所有人都不夠,而一次嘗試多只手的結果就是挨揍,這是唐振用一只熊貓眼的代價進行了新的嘗試得出的結論。
最重要的是,同時出現多只兔子很難纏。
荊戊想了想,再次自己進行嘗試,同時騷擾了一片十幾只手:“大家好!我是新出道的海王荊戊,請大家記住我的名字!愛你們麽麽噠~”
他伸出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一片撫摸,每只被摸到的手觸電似的躲閃,有的避瘟神似的扔出紙條躲起來,有的看他不順眼出拳攻擊,有的紋絲不動就當被狗咬了。
荊戊抓住攻擊他的拳頭,誇張地雙手捧住好一陣撫摸:“哇,好嫩,好滑,好好摸!”
衆人:“……”
好賤,好騷,好欠打!
小麥膚色的拳頭也是這麽想得,想要更用力的攻擊,被荊戊直接掐住手腕折成九十度:“我就喜歡這樣的野馬,現在我決定了,要把你帶回家放我卧室嘿嘿……”
小麥膚色的拳頭終于忍受不住了,扔下紙條跑路。
打又打不過,騷又受不了,賤又很煩人,最後拳頭幾乎悉數投降。
荊戊忙着收割紙條,那叫一個開心,還有些意猶未盡。
一堆小紙條裏,組合出了一群新兔子:
“風騷兔子”“海王兔子”“渣男兔子”“欠揍兔子”……
反正沒一個是好詞,深刻表達了拳頭們對荊戊的印象。
兔子門出現了動靜,荊戊也沒歇着,立刻讓越金儃也上前刷機,同時騷擾一群手。
再讓冬雷刷機,也騷擾一群手。
最後是丁雪泉,唯一沒上前的是林園。
荊戊指揮着衆人,并沒有說明是為了什麽,越金儃首先配合,其他人出于對越金儃的信任,以及對荊戊屢次騷操作出奇跡的相信,開始頂着挨揍的壓力進行一對多的嘗試。
風騷兔子團剛走出來,看着衆人齊齊露出賤兮兮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發揮,身後的兔子門裏再次走出一群一群的兔子。
兔子們:???
荊戊:“小乖乖,兔子跟人類是沒有結果的,與其追求人類,不如追求同類。”
風騷兔子團眼前一亮。
沒錯,就審美來說,還是同類更漂亮更可愛!
瞧那端莊系的越金儃兔子們,禮貌紳士又禁欲,看着就想扒光它們!
瞧那力量系的冬雷兔子們,身材性感肌肉發達,看着就很威猛誘惑!
瞧那沉穩系的唐振兔子們,嚴肅守禮謹慎理智,看起來就很想挑戰它們的理智,想要看到他們不理智的一面!
還有禦姐系的丁雪泉兔子們,犀利敏銳強大灑脫,漂亮的小姐姐誰不愛!
風騷兔子團眼冒紅光,明明數量比起其他四個兔子團來說少許多,但那色膽比所有兔子加起來都要大。
荊戊又道:“上啊——”
風騷兔子團激動了,分向四面八方,沖向自己看中的兔子們!
“追求人好歹得帶個禮物,我看那些拳頭就不錯,看起來就像一朵花。”荊戊出着馊主意。
自己的兔子當然聽自己的話,風騷兔子團被其他兔子拒絕毆打後,一點也沒有後退,聞言開始跳到木雕身上,用尖銳的兔牙,開始瘋狂啃噬木雕。
木雕:???
它間接召喚的兔子,為什麽還來傷害它?
拳頭和巴掌們憤怒地揮舞着,驅趕着身上的兔子,但是不但沒有效果,反而被兔子們逮住機會,狠狠咬上去,挂在木雕上啃咬。
木雕又揮舞着蔓藤來驅趕,荊戊大喜:“快啃斷一些蔓藤,直接去綁自己對象!喜不喜歡不要緊,先把兔抓回家再說!”
越金儃等人齊齊譴責地看向荊戊。
這種綁架犯一般的求愛法,一看就是在違法的邊緣試探。
荊戊淡定道:“沒關系,兔子世界裏沒有法律。”
兔子世界不但沒有法律,也沒有節操,所以風騷兔子團欣然接受了這個意見,并開始搶着咬斷蔓藤。
有的還覺得一根兩根不夠,一下子搶許多根,一看就是目标遠大。
木雕幾欲崩潰。
它多年的積累,就這麽被一個禍害毀于一旦。
荊戊知道現在再去刷紙條沒有用,但是沒關系,他還有道具。
關鍵時刻,荊戊從背包裏取出游鶴山的生命相機,專門對着風騷兔子團拍照,一群一群複制更多的兔子出現,直到木雕地盤的整個L型迷宮通道滿地滿牆都是兔子。
木雕終于崩潰了。
蔓藤斷了,拳頭斷了,連自己的牆壁也要被啃禿了,再這樣繼續下去,它連光杆司令都沒得做,因為它也快被啃沒了。
木雕身後的門轟然打開,帶着驅逐的意味,木雕悶聲怒喝道:“滾!”
荊戊紋絲不動,沖木雕伸手:“是不是遺忘了什麽?”
穿過木雕的頭的那只手,始終緊握着,一直聽到荊戊的這句話,不甘心卻又帶着憤怒的情緒,對着荊戊的臉砸過來一個新的鎖匣子。
荊戊快速抓住,保住了自己美貌的臉。
手裏的鎖匣子是大一號的匣子,匣子表面依然刻畫着一彎月亮,但是這一次的月亮是半月,不再是細細的月牙。
聯想到越金儃之前拿到的月牙匣子,荊戊懷疑這個匣子裏也是一輪月亮。
他收好鎖匣,沒有打開,沖木雕紳士地行禮:“再會了我的朋友,希望有機會下次再見!”
木雕用雷霆般的聲音再次怒吼:“都給我滾!”
整個迷宮通道被巨大的聲浪掀起一股綠色的海潮,從四面八方朝他們噴湧而出,将他們朝打開的門後驅趕出去。
兔子們開始四處逃竄,仗着迷宮對它們限制小,有的從牆頭跳走,有的從牆角打洞離開,有的沖向少女雕塑的領地,有的寧願抓着飛舞的蔓藤随風搖擺依然不肯放手。
但是沒有一只兔子,回到門後。
荊戊覺得十分奇怪。
明明兔子們是從門後過來的,為什麽卻不願意回到門後去?
門後是什麽恐怖的地方?又或者是兔子們的生産基地?
大門打開了一半,門後一片寂靜,看起來似乎比有血紅眼睛的門後更安全。
然而聯系兔子們的舉動,所有人不得不提高警惕,謹慎地推開門。
來都來了,退回是不可能退的,只能勇往直前。
六個人剛剛全部進入通道,身後的門立刻關上。
門後一片寂靜,什麽動靜都聽不到了。
木雕的咆哮,兔子們的躁動,草坪的綠色浪潮,一切似乎都消失了。
他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進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
這一次的通道,十分的巨大,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巨大空間。
這個空間的草坪和圍牆也十分的奇怪。
打開門,門後是密密麻麻的格子。
草坪上畫滿了棋盤格,沒有黑色白色,只有綠色草坪和光禿禿的褐色土地。
圍牆上也是棋盤格,由綠葉和光禿禿的枝幹構成。
仿佛有個有強迫症的園丁,故意把迷宮通道修剪成了這個模樣。
低頭看格子,荊戊計算着格子的大小,聯系着之前出現的兔子的大小,忍不住有了個猜測:“你們說,這裏的格子會不會就是那些兔子的誕生地?每個格子裏有只兔子?”
“蜜蜂住蜂巢,兔子住格子間?”丁雪泉覺得有些好笑,“你怎麽不說這是兔子公寓?”
“說不準還真是。”荊戊用腳尖在格子上輕輕敲了敲,“喂,有兔嗎?”
格子沒給他任何回應,就算有,兔子也是安靜的動物,無法回答。
越金儃繞着格子走了一圈,又看了看圍牆:“我倒覺得,這像一個棋盤,圍棋的棋盤。”
“那我們是什麽?棋盤上的棋子?”荊戊說着腳步一頓,突然覺得越金儃說得還真有些道理。
他四處走了走,敲了敲地面,又敲了敲牆面,再次停下腳步,仰望天空。
越金儃:“有什麽發現?”
“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盒子?”荊戊擡起頭看天空,黑暗中點點星光看起來似乎與之前并無二般,但是總覺得隔了一層毛玻璃似的不那麽清晰。“像是被蓋住了蓋子的盒子。”
越金儃觀察着盒子:“沙盒游戲?”
荊戊走到一個格子上,童心大發地玩起了跳格子,一邊跳一邊說:“單獨看每個格子,好像是好多禮盒,看起來像是一份禮物,不知道是給誰的?”
“給你的。”
荊戊一愣,誰在跟自己說話,聲音怎麽如此熟悉?
他剛剛跳起來,身子往下落,跳到了下一個格子上。
當他的腳落在地上,踩在格子上時,突然發現身體也變得不對勁了。
“荊戊小心!”
“小心你的頭!”
“小心你的腳!”
“小心你的腿!”
身後傳來越金儃唐振幾人驚慌的提醒。
“我的頭美得很,我的腳也美,我的腿更美。”
感受到了現在的異樣,荊戊依然冷靜而自戀地進行了回複,盡管其他人可能已經聽不到了。
問他是怎麽發現的,因為他的頭從脖子上滾落下來,如同積木一般,四肢散架變成了一塊塊方方正正的肢塊,立刻落入地面的格子裏,盒子收容到了肢塊,立刻關上蓋子,變成了一份精美的禮盒。
這份禮盒果然是送給他的。
最奇葩的是,荊戊還活着,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地活着。
黑暗中,荊戊眨巴眨巴眼睛,感受着自己全身似乎都處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裏,每個身體的局部在不同的盒子裏,身體的整體似乎也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裏。
奇了怪了。
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還有,其他人怎麽樣了?
萬一都變成禮盒了,誰來找到他把他拼起來?!
荊戊不知道的是,在陷入危險後,其他人也并沒有幸免。
越金儃沒有絲毫猶豫,在荊戊下墜的一剎那就朝着他飛奔而來,然而綠色格子變成了結結實實的地面,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反應。
越金儃頭一次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團團轉。
看着他如此模樣,原本對越金儃和荊戊的感情有所懷疑的唐振心下有了答案。
“荊戊剛剛踩得是綠色的格子,我去試試泥巴格子。”
唐振跟隊友一番吩咐,沒有遲疑,用自己去嘗試,在荊戊踩得綠色格子旁邊的泥巴格子開始跳躍。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下一秒,唐振也經歷了荊戊相似的事情,身體分塊掉落,被封進了不同的格子裏。
“泥巴色的格子也不是安全格。”林園哭喪着臉,“這裏所有的格子給我的感覺都是危險格,我的預警功能是不是在這裏失效了?”
“不,也許只是跟數字有關系。”丁雪泉安慰一番,“只要我們不走到七格就沒事。”
丁雪泉想要救人,也不想白白送命。
她選擇跟冬雷一起行動。
兩人并肩,只走六格,走在唐振陷落的褐色泥巴格子旁邊。
眼看着數着到了六,丁雪泉想要停下腳步,卻發現身體根本不受控制,還在繼續。
“冬雷!”丁雪泉連忙求助。
卻發現冬雷一聲悶哼,背後仿佛遭到重創,身體往前撲去,腳步一個踉跄,踩在了第七格上。
丁雪泉一分心,被牽連的也往前一步,同時兩眼一黑。
林園哭哭啼啼地追上來,喊着丁雪泉和冬雷的名字,很快哭聲變得微弱,沉悶,漸漸消失。
眨眼的功夫,迷宮通道裏只剩下了越金儃一個人。
越金儃想動,卻動不了。
他眼睜睜看着的同伴們被分割切成塊掉入格子中,不知死活地消失在了面前,卻無法動彈。
越金儃用強大的理智控制住自己,沒有嘶吼,沒有咆哮。
他在心裏不斷地分析:
沒事的,肯定都沒死,如果是死局現在不會沒有任何動靜。
一定都沒死!
荊戊那麽騷怎麽可能就這樣死了!
“請找到自己的隊友,并且将它們拼成合格的戰士。”空中傳來了一個稚嫩的童音,帶着惡意的笑聲笑嘻嘻說道。
越金儃松了一口氣。
終于來了。
有用就說明沒有死,沒死就還有機會。
越金儃敏銳地抓住了重要字眼:“戰士?”
“是的呢!”歡快的童音熱情地介紹起來,“你們的敵人,就在對面等待着你們!”
空中傳來一聲巨響,一道綠色的圍牆往後倒去,倒下的盡頭,露出一面透明的玻璃牆壁,牆壁對面露出了另外一個人。
還有一堆,堆在他身後的綠色或者褐色的禮盒。
禮盒?
越金儃心念一動,就聽到地面突然傳來一陣機關卡動的聲音,接着地面上的那些格子齊齊拔地而起,變成一個個方方正正的禮盒,滾的四處都是。
綠色的、褐色的格子,變成了綠色的、褐色的禮盒。
這些禮盒裏裝得正是荊戊和唐振幾人的部分身體肢塊。
而牆面倒下後的棋盤格,變成了真正的棋盤。
越金儃深呼吸一口氣。
只在小時候玩過積木的他,現在要開始玩真人積木,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童音再次開始敘述游戲規則:
“這個游戲,我将之命名為‘戰鬥吧!積木戰士’!”
“你們每個人只有七分鐘,用手上找到的材料,拼出合格的戰士進行搏鬥!”
“失敗者,将會失去戰士最寶貴的東西!”
透明的玻璃門上,出現了一排阿拉伯數字:
7:00
阿拉伯數字快速地跳躍着,很快變成了6:59,6:58……
越金儃立刻緊張起來,走入禮盒堆中開始挑選,而對面的男人同樣開始了焦急的動作。
童音興奮地大喊:
“現在,倒計時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戰鬥吧!我的存稿箱,你得學會自己碼字!
戰鬥吧!我的營養液,你得學會自己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