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神花園3
昏暗的樹洞中,潔白的少女雕塑一點點擡頭,一點點變形,肢體舒展開來,雙手從自己的肩部往前伸,似乎想要扒住樹洞的邊緣自己走出來。
就在這一剎那,荊戊突然看到,之前兔子出來的那面牆上,多了一條縫隙。
但是門後,有一雙紅紅的眼睛,正在往裏面偷窺。
荊戊膽大包天,上去突然摸了一下少女雕塑扒住樹洞邊緣的手,吓得少女雕塑猛地把手收回去。
“美女,愛我就來追我呀!”
所有人都驚呆了。
雖然知道荊戊騷,但是這種騷操作還是萬萬沒想到,明明已經得罪對方還直接去摸手這是不是算找死了?
荊戊拔腿就跑:“GO GO GO!”
荊戊跑得飛快,其他人不明所以還是跟着一起跑,而這個時候,兔子門那裏的縫隙越來越大,但是那雙紅眼睛已經不見了。
其他人以為是荊戊發現了門打開才故意撩了少女雕塑就跑,卻見荊戊突然喝道:“你們稍等,我先過去看看安不安全!”
荊戊這麽舍己為人嗎?雖然大家心有疑惑,但還是出于對同伴的信任配合地停下腳步守在門邊。
少女雕塑眼看着荊戊朝着已經打開的門跑去,這一跑她就沒有報仇的機會了,瞬間什麽也顧不上,憤怒地爬起來沖了過去。
荊戊一直在注意少女雕塑的動靜,對方因為是石膏雕塑,跑起來噸位重震動的地面噸噸噸的像是在地震,動靜極大,但是沖勁大跑得也極快,眨眼功夫就沖到了荊戊的身後。
“大家快閃,坦克來了!”荊戊連忙揮手讓站在門邊的大家閃開,不用他說,大家紛紛往兩邊避開。
這少女雕塑這麽重的噸位一撞,哪怕少女雕塑不下殺手,他們也會被撞進重症監護室。
但是聽到荊戊的形容詞,少女雕塑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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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坦克!你全家都是坦克!
她明明是個苗條美少女好不好!
少女雕塑風風火火往前沖,沖過人群,沖向了荊戊!
“快閃!”唐振幾人緊張地集體提醒荊戊。
門近在咫尺,荊戊用盡最後的力氣,沖了過去——
少女雕塑再次加速,表情猙獰地沖了過去——
下一秒,荊戊沖到門前,沒有進去,一個急轉彎,繞了回來。
少女雕塑立刻意識到不對,想要急轉彎,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體重太大,沖勁太猛,直接撞到門上,摔了進去。
她仿佛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下意識想往回跑,荊戊毫不留情在後面助力一把,上前把綠牆門推着關上。
荊戊感受到了牆壁上劇烈的震動,也聽到了隔壁憤怒的砸門聲。
這一面由植物構成的綠色迷宮牆壁此時堅硬的仿佛是真實的鐵門,沉重,伴随着對面的震動,荊戊甚至難以憑借一人之力将它關上。
“過去幫忙!”越金儃看出了不對勁,帶頭沖了過去。
一群人齊齊幫忙把沉重的門合上。
這扇門以中軸線為中心,兩邊可以旋轉推開,不是兔子門那樣的外開門。
對面的少女雕塑想推門回來,就需要他們把另一邊死死抵擋住,不讓門被從另一邊推開。
但同時為了避免少女雕BaN塑突然松手後門失衡打開,同樣有人按着另一邊。
幸好七個人多,沒有分散,才能穩穩地把控住這道門。
唐眠越緊張話越多,聽着一門之隔的對面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心有餘悸之餘,想要轉移注意力地說道:“我說不能分開吧,分開就是單獨擊殺,現在足以說明團結多麽重要。”
唐振已經沒心情去吐槽堂弟的話多,聽到門後的動靜,他頓時明白了荊戊之前的騷操作是為了什麽。
“那邊是有什麽?”
“沒看清楚。”荊戊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門後有雙巨大的紅眼睛,反正不是什麽好玩意。”
“不出意外的話,每條通道都會有個看門的怪物。”越金儃說出經驗之談。
荊戊點頭,給出了自己的經驗:“所以大家想辦法把怪物引去開門,避免自己被開門殺。”
衆人:“……”
好有道理。
為了避免自己被開門殺,把怪物引去給自己開門。
思路瞬間打開,學到了。
再一次劇烈地碰撞聲後,門後的天空突然炸開了一朵染紅半邊天的血花,噴泉似的朝天噴湧而出,然後降落,澆在了迷宮牆門的上方。
“閃開!”越金儃提醒的同時拉着荊戊趕緊避開。
怪物的血通常不是什麽好東西,不是有劇毒或者各種負面作用就是可能會被标記。
荊戊被拉開時,眼神下意識往牆上看過去。
那血是黑紅色的,明明是新鮮的血液,看起來卻像是凝固許久後的死寂血液。
圍牆高度至少兩米,這麽高的地方,從上面往下澆血液得是多大的怪物?
荊戊突然想起度假村門口的那塊巨石上,高過三米的巨石頂端同樣有從上往下噴湧澆下的血液。
那又得是多巨大的怪物留下的?
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更沒有時間去探究。
衆人剛齊齊躲開,門松了,門後的少女雕塑推開門,沖了進來。
越金儃依然拖着荊戊,他感受到了剛剛荊戊片刻的分神,緊要關頭,分神一不小心會喪命。
越金儃沒有去多想荊戊在想什麽,或者責備他此時不該分神,他直接拖着荊戊,趁着少女雕塑推開門的功夫,從翹起的另一邊門沖了進去。
“走!”
唐振等人急忙跟上去,現在少女雕塑正值怒火巅峰,不趕緊跑路接下來倒黴的就是自己。
少女雕塑沖進來的一剎那,荊戊還不忘打個嘴炮:“美女下次再來找我玩啊!”
少女雕塑狼狽地回到自己的領地,半個身體被鮮血染紅,一只手臂斷裂并且失去了蹤影,她來不及轉身,就看到荊戊一陣風似的被人拖着沖進了她剛剛離開的地方。
現在還不明白自己被利用了少女雕塑就是真傻,但她顯然不傻。
她憤怒地沖到牆邊想要報複,然而看到上面的黑紅色血液後最終選擇了放棄。
少女雕塑身上的血液具有強烈的腐蝕性,凝在她潔白的身體上,不斷地往裏滲透,往周圍擴散,仿佛是一只附身的惡魔,想要跟她搶奪身體。
她疼痛難忍,最終只是憤怒地跺了跺腳,跺得地面連震三震,最終回到了樹洞裏,給自己療傷。
門後,荊戊幾人看到了少女雕塑剛剛戰鬥過的地方。
原本進來前,衆人做好心理準備會看到滿地的殘肢斷臂,鮮血淋漓,然而卻發現地面幹淨整潔,依然是平平整整的草坪,和方方正正的圍牆。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如果不是兩道迷宮之間的那道門上還殘留了黑紅色的血跡,恐怕他們會以為自己是被少女雕塑的演技給騙了。
“這些草,在吃血。”越金儃先是蹲下查看了一下地面,看似幹淨整潔的草坪下方,土壤潮濕帶着血液特有的腥味。
他再走到圍牆上查看,到門邊查看,就發現就連門上的血跡也在漸漸變少。但是門上的那些植物仿佛生長的更為旺盛了,尖銳的刺綠得發黑,也更加尖銳。
再看幹淨整潔的地面時,一群人不寒而栗。
難以想象,這座綠色的迷宮曾經埋葬過多少條生命,這些看似無害的植物又吞噬過多少血肉。
最後化為平靜的一抹綠色,安安靜靜待在這裏,等待着獵物自動送上門。
“別想太多,先想辦法出去了再說。”荊戊特意再次看了門上的血跡一眼,心裏有些深思。
這道門可以吞噬血跡,度假村門口的那塊巨石是無法吞噬,還是說血液太毒,超過了石頭的承受能力才留下黑色血跡?
荊戊不相信一個如此詭異的度假村門口的門面擔當會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這麽說來,更可能是後者。
或許,當初正是超過了度假村的承受能力,才導致了後來度假村的荒無人煙。
荊戊思索一番後,把思緒抛在一邊,先對越金儃表示了感謝,然後主動開始探索地圖。
這一段路的空間更大,是一處L型的拐角。
拐角的盡頭,矗立着一座被蔓藤包裹的密密麻麻的物體,看高度,與成年男子普遍身高接近。
荊戊一腳步一頓,後面衆人行動力不弱,也跟上來,看到了這一幕。
不用細想也能猜到,這一團玩意就是這一關的主要目标。
它的身後,或許就擋着通往下一關的門。
一行人緩緩靠近。
唐眠嘴快道:“我猜裏面又是個人。”
這一次,沒人搭理他。
走近後才發現,被蔓藤包括的物體除了有成年男子的普遍高度,還有成年男子的手。
有兩只肉色的手探出蔓藤,伸向外面的世界,仿佛是在跟外人求救。
少女雕塑是潔白的石膏,衆人還能當藝術品欣賞,這一尊還沒見到全貌的雕塑卻是與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膚色,這讓衆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是木頭。”唐眠膽大地上手摸了一把,還低頭仔細看:“塗的顏料,很逼真啊。”
唐振瞪大眼睛,想要說什麽,卻被越金儃用眼神制止了,最後什麽也沒說,只是瞪着唐眠,一副恨不得清理家門的模樣。
唐眠嘿嘿一笑,撓了撓頭:“我看荊老板不也摸了雕塑沒事嘛。”
唐振沒好氣道:“随便你,反正有我在你死了也有人把你帶回祖墳。”
唐眠嘿嘿笑着,沒有再多嘴。
荊戊戴上了那雙黑紅色的手套,引來唐眠的視線,甚至想要上手去摸,被越金儃攔住了。
“我就好奇,想試試。”唐眠連忙解釋,想松手,被越金儃輕輕一捏,立刻吃痛:“痛痛痛痛痛!”
越金儃松開手:“一邊站着看去。”
“哦。”唐眠抱着手,委屈巴巴撅着嘴看了唐振一眼,躲到了唐振背後。
唐振卻仿佛被辣到眼睛,渾身不自在。
丁雪泉意味深長看了唐眠一眼,側身擋在了林園的身側,而冬雷面色始終不變,仿佛永遠只有一個表情。
五人小隊之間,有詭異的氣氛在流淌着。
荊戊在前面,專注而小心地揭開蔓藤,也揭開這座神秘雕塑的綠色面紗。
仔細接觸就發現,這些蔓藤其實并不是綠色迷宮的蔓藤,是這座雕塑身上本來就有的。
這座塗色的木雕仿佛是嫁接的主要枝幹,把帶刺的蔓藤嫁接在身上,作為養分,養育這些蔓藤,讓它們更為生機勃勃。
當荊戊緩緩把蔓藤從雕塑上扯下來時,看到雕塑的真面目,一陣靜寂無言。
越金儃:“怎麽了?”
“小心點。”荊戊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詭異畫面恢複了平靜,眼神冷靜無波地繼續手上的任務,口頭上還是進行了提示。
“畫風可能比較重口味。”
當他把蔓藤全部拆除後,退到一邊,給衆人展示他的成果。
表面的綠色面紗被揭開,雕塑露出全貌。
整個木質雕塑由密密麻麻的手構成。他的身體全是手。
深膚色,淺膚色,冷白皮,黑黃皮,男性的,女性的,老年的,少年的。
荊戊能清晰地分辨出,每一條胳膊都不同。膚色不同,性別不同,年齡也不同。
它們分別指向不同方向,但全部握成拳頭,糾結蜷縮在一起。
也就是說,這個雕塑人體根本沒有身體,只有一團手。
他同樣沒有脖子,最頂部是一只手提着一顆斷裂的頭顱,頭顱也被一只手從後腦勺穿透而出,臉的眼鼻處露出憤怒的拳頭,嘴巴那裏憤怒地張大,仿佛在述說自己的疼痛。
他也沒有腿腳,撐在地上的,根本不是□□的腳,而是另外兩只手。
“真是前衛啊。”唐眠竟然贊嘆了一聲。
唐振扭了扭頭,嘆息着捏了捏眉心,最終什麽話都沒說。
其他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唐眠的口無遮攔,直接忽略了他,丁雪泉道:“這個雕塑怎麽辦?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嘴巴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不等其他人回答,唐眠又開始插話,他踮着腳尖走到木雕的正面看向雕塑的嘴巴後,提示衆人:
“好像也是一只手,這只手是張開的,不一樣,一定很重要!”
越金儃走上去看了看,難得皺起眉頭,朝荊戊搖頭:“有點難搞。”
說這話的時候,荊戊已經直接握住了一只冷白皮的手,骨骼看上去像是少女:“美女姐姐,我會看手相,給我瞅瞅嘛~”
衆人:“……”
你又開始欺負軟妹了。
丁雪泉直接瞪了荊戊一眼,低聲罵了一句:“渣男!”
但是渣男就是懂女人心,少女的手快速張開,帶着嫌棄把手裏的東西扔給荊戊,然後縮回去,透過那一團手臂虬結的身體,鑽到了背後的死角。
唐眠笑嘻嘻:“荊老板真厲害!”
“招不在老,有用就行。”荊戊準确地接住了少女扔地東西,那同樣是一張紙條。
一張相似的規則紙條。
【規則3 秘密花園有每個人心底的秘密,去尋找它,發現它,得到它。】
“心底的秘密……”荊戊念出紙條上的規則後,喃喃自語,再次看向其他緊握的拳頭,似乎明白了什麽。
每只手裏都有紙條,每只手都拳頭緊握,需要想辦法打開拳頭得到紙條。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唐眠興致勃勃,語氣竟然有些期待,“你們說,這些紙條會不會每張紙條上都有字?甚至都是規則,難辨真假?”
“大聰明,你閉嘴吧,大家都不傻。”唐振忍無可忍。
“來都來了。”荊戊卻道,“總得試一試。”
越金儃走上前,剛準備嘗試,唐振連忙擋住:“越神我先來吧。”
他始終對越金儃保持敬意,也保持着保護的念頭。
越金儃沒有争執,讓開了位置。
“哥你要繼續騷擾女孩子嗎?”唐眠笑嘻嘻問道,眼裏充滿了興味道。
唐振沒有理他,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是青少年的手臂。
“石頭剪刀布,玩嗎?”
青少年一動不動,假裝沒聽見。
唐振繼續:“輸了的人學狗叫,同意你就比個OK。”
青少年興致勃勃比了個“OK”。
然後,這一動作,手心裏藏着的紙條掉落下來,被唐振迅速搶到手。
青少年手臂憤怒地沖他揚了揚拳頭,一副威脅的模樣,然而唐振已經往後退開,淡定地打開手裏的紙條。
荊戊還以為唐振真的要獻出狗叫,沒想到對方看起來老實沉穩的模樣,忽悠起鬼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看不出來啊,深藏不露啊!”
唐振:“給你學得。”
他把紙條攤開給衆人看,不同于荊戊剛剛手裏的紙條,現在的紙條上只有四個字:
“理智兔子。”
“理智兔子,這是什麽意思?”唐眠摸了摸下巴,那動作與荊戊之前摸下巴的動作十足十的相似。
荊戊眼角餘光掃了他一眼,不經意間從他身邊走過,然後停在唐振身邊。
“這個紙條是你抽到了,接下來要小心兔子針對你。”
話音剛落,雕塑身後果然有一道門打開。
門後真的走出來一位紳士兔子。
它明明是一只普通的大白兔,卻站起來直立行走,身上穿着工整的小禮服,甚至手上還提着一根文明棍。
它繞過雕塑,走到衆人面前。
血紅的眼睛對着對面七人一一掃過,一手提着文明棍,一只手拿着雪白的手帕正在擦嘴。當它擦完嘴,潔白的手帕上留下了鮮紅的血液。
衆人齊齊看向了兔子,又看向了它手裏的文明棍。
那慘白的文明棍,分明是用人類的骨骼做成的。
兔子也看到了七個人,微微一點頭,彎腰恭敬地行禮,面朝着衆人後退着行走,再次退回雕塑後,退回門後。
沒有留下一句狠話,也沒有嘗試進行攻擊。
相當的理智。
衆人被兔子的理智震撼的同時,忍不住看向唐振。
說起來,這兔子的性格,似乎跟唐振有點相似?
唐眠:“你們說,兔子唇邊的血是動物的還是人類的?”
“兔子不是吃素的嗎?”荊戊語出驚人,“所以我覺得那紅色不是番茄汁就是胡蘿蔔汁。”
唐振:“……”
“有道理!”越金儃輕聲一笑,走上前去,“這次輪到我了。”
越金儃非常公平地選擇了一條青壯年的胳膊。
他非常禮貌,非常的溫和,用最客氣的語言說最狠的話語。
“你好,請問可以張開手嗎?我不想把你手臂擰成麻花。”
青壯年還想試探,用拳頭來問候越金儃的面門,被越金儃快狠準抓住手,稍微一用力,木雕手腕就有裂開的痕跡。
木雕手快速認輸,張開手,把紙條扔給越金儃後,也躲了起來。
唐眠對越金儃有趣地看過去,卻被荊戊看了一眼後,立刻又躲到了唐振的背後,用陰影掩蓋出自己的表情。
越金儃打開紙條,讀出上面的文字:
“禮貌兔子。”
兔子門再次被打開,一只穿着黑色西裝的兔子從門後走了出來。
它文質彬彬,上來精準地只瞄準越金儃一個人,禮貌地進行了問候:“請問,我可以殺了你嗎?”
“不可以。”越金儃用相似的禮貌語氣,溫和地回應,“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殺了你。”
禮貌兔子的三瓣唇裂開一笑,露出兩顆鋒利的大白牙:“不喜歡,所以還是我殺你吧。”
話音未落,它便一陣風似的沖了過去,又去一道白色的閃電。
當越金儃快速躲開,禮貌兔子也沒有猶豫,後腿在雕塑上借力一蹬,來了一個Z字型的路線轉變,不斷地變化角度攻擊越金儃。
它巨大有力的兔子腿,行走間蹦跳的姿态,雖然站立,雖然穿着人類的衣服甚至會說人話,但明顯完全不是人類。
越金儃游刃有餘地應付着,也在試探着兔子的實力。
甚至一邊打,一邊還在進行分析介紹。
“兔子有溫度,是活的。兔子的毛是真兔毛,這麽大一只宰了可以做個沙發墊。兔子腿很有彈性,做烤兔子一定很有嚼勁。”
換過一般人,肯定會被激怒地越發憤怒。
但是禮貌兔子不是一般兔,它本分析的越多,挨打的越多後,終于發現,自己打不過對方。
為了防止接下來真的變成烤兔子,禮貌兔子果斷選擇了撤退。
它最後一個蹬腿後,空中借力來了個假動作,看似要攻擊荊戊,然而卻蹬在荊戊肩頭後,Z字型跳回木雕身後。
站在兔子門邊上,禮貌兔子來了個完美的謝幕:
“打擾各位了,再見!”
它一鞠躬,然後閃回門後,快速關門。
禮貌兔子來得快,逃得也飛快。
全程沒有殃及無辜,也沒有下黑手出陰招,非常的禮貌。
荊戊摸了摸自己肩頭,有些不解。
剛剛禮貌兔子為什麽踩他肩膀借力?
原本以為是看他不順眼想離開前宰個人洩憤,沒想到竟然是單純的借力,這什麽意思?
越金儃同樣也在看荊戊,在看到荊戊摸自己肩頭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唐眠看得頗為熱鬧,甚至覺得很開心,主動跟林園提議:
“園園,要不你來試試?”
個性和實力明顯跟抽紙條的人有關,林園的正面戰鬥力是最弱的,若是抽到一只好對付的兔子,說不定可以生擒後拿到規則紙條。
“你們厲害點的抽,我不敢抽。”林園奇怪地看了一眼唐眠,搖了搖頭。 “萬一來個預言兔子可以預言我們的下一步舉動,我還無法控制,就是害了大家。”
“也是。”唐眠有些惋惜,但也沒有強求。
“我來吧。”荊戊走上前,這次挑選了一只線條優美的青壯年手臂,剛伸出手,還沒說什麽也還沒動作,青壯年的手臂立刻張開手,紙條就攤在他的手心。
荊戊:???
“難道,你也是GAY,看中了我的美色?”
青壯年手臂卻把紙條往他臉上一扔,快速躲起來了。
這意思,不用荊戊解釋其他人也看了個明白。
“哈哈哈哈,他是直男,單純是怕你騷擾!”唐眠大聲嘲笑着。
荊戊一邊打開紙條,一邊幽幽地看向唐眠:“再逼逼,小心我把你也變成GAY。”
唐眠:“你來呀!來呀!”
唐振不忍直視地捂住臉。
你要學,好歹也學得像一點吧!
荊戊懶得放狠話,也懶得回應,他打開紙條,看到了上面同樣的四個字:
“迷情兔子。”
荊戊看着紙條上的字陷入沉默。
為什麽大家抽到的都是正常的,怎麽到了自己就成什麽迷情兔子?
而且什麽迷情,他承認自己審美多元,感情豐富,這跟迷情有什麽關系!
衆人十分好奇,偏偏此時荊戊反而不給大家看字條上的字了。
在衆人好奇又八卦的眼神中,一只美豔的兔子從門後走了出來。
迷情兔子竟然沒有穿任何人類的衣服,看起來就是一只會站立行走的兔子玩偶。
荊戊松了口氣,開始瞎編:“哦,我的字是玩偶兔子。”
下一秒,迷情兔子當場打臉,妩媚的對着所有人抛了個飛吻:
“嗨喽,長夜漫漫,大家晚上寂寞嗎?”
荊戊:“………………”
大家!
竟然還是大家!
你就不能只針對一個目标嗎!
衆人也陷入了沉默。
玩偶兔子?
我信你個鬼!
越金儃不知什麽時候走到荊戊身後,想要去看他的紙條,被荊戊立刻揉成團塞自己口袋裏。
“全是誤會!”荊戊立刻解釋:“這絕對不是我能說出來的話!”
“是嗎?”越金儃沒看到紙條上的字,但是已經大概猜到了,在他身邊拆臺。“我記得這話你對我說話。”
衆人好一陣看八卦的眼神,震撼又興奮。
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
“怎麽可能!”荊戊搖頭否認,“不記得就是沒有。”
但是此時,迷情兔子跳了進來,開始到處騷擾。
而且它與前面的兔子完全不同,竟然不是騷擾抽紙條的人,而是騷擾其他人!
“嘻嘻,好喜歡哥哥的胸肌哦,好大~”
迷情兔子繞着冬雷鐵桶粗的身材,把他當鋼管跳起了鋼管舞,一會兒用自己的尾巴去蹭冬雷大腿,一會兒用自己的胸脯去蹭冬雷的膝蓋,明明不到成年人小腿的身高,偏偏舞出了萬種風情。
冬雷都忍不住看向荊戊,雙臂抱胸一邊躲閃一邊解釋:“兄弟,我喜歡女人,只喜歡女人!”
荊戊委屈:“我對你沒意思!”
所有人都不信。
包括越金儃。
他語氣幽幽,沒忍住還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胸肌。
“原來,你喜歡這種身材。”
迷情兔子又去騷擾唐振:“哥哥,就喜歡你冷酷的樣子,好酷~~~”
唐振沒忍住一拳:“兄弟,我不是針對你,但這個表情太想打了。”
荊戊:媽的你就是針對我,不然為什麽打臉!
被唐振趕走後,迷情兔子連着去騷擾丁雪泉和林園,兩個女性譴責地看着他:“你過分了,明明喜歡男人為什麽連女人也不放過?”
迷情兔子替他回答:“我就玩玩,又不當真~”
林園:“渣男!”
荊戊連忙喊冤:“這是兔子的事,跟我這個人類有什麽關系!”
“切!”丁雪泉一聲嗤笑,對着迷情兔子屁股踢了一腳,迷情兔子卻蕩漾地一聲呻.吟:“啊~~~好爽~~~~~”
荊戊痛苦地捂住臉。
啊!好丢人!
他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這只兔子沒穿衣服了,這意味着它其實是□□啊!
緊接着荊戊聽到了唐眠的驚呼,荊戊一放下手,就看到迷情兔子竟然還去騷擾唐眠。
荊戊怒了:“你住手!我沒那麽禽獸連傻子都下手!”
迷情兔子動作一頓,繞開唐眠走了,又去騷擾越金儃。
一句話不說,上去就是扒衣服。
“嘿嘿嘿嘿,想扒光你很久了嘿嘿嘿嘿~~~”
越金儃看着荊戊本尊無語又尴尬的模樣,又想笑又忙着躲閃:“你還說跟你沒關系。”
唐眠沒被攻擊反而怒了:“你說誰傻!說誰傻子!為什麽不騷擾我!快來騷擾我!快來啊!”
迷情兔子不理他,繼續撕越金儃的衣服,一邊撕扯一邊浪.叫。
“啊~好哥哥別躲嘛,讓我摸一下,就一下~~~~”
越金儃被弄得很不淡定。
他忍不住想起荊戊平時的一舉一動,越想自己越臉紅。
“荊戊,你自己反省一下!”
“誰還不是個小妖精呢。”
荊戊紅着臉,強作鎮定,不再去關注越金儃,對唐眠吩咐。
“你有更重要的任務。趁沒人騷擾你,快去許願!許願直接把規則……”
唐眠一聽激動了,心裏立刻有了計劃,根本沒聽完荊戊說什麽就沖了過去。
走到木雕面前,對着頂端唯一的頭顱,唐眠虔誠道:
“可以對你許願嗎?”
憤怒張大的嘴巴嘴角往上翹起,露出一個高難度的笑容。
“太好了!”唐眠迫不及待雙手虔誠的合十,“我許願,我成為一個除了錢一無所有的世界首富。”
頭顱上的嘴巴笑容越來越大。
荊戊的兩只手都揣在褲子口袋裏,一只手捏着一個紙團,眼神幽深仿佛深不見底的古井。
兩個紙團,一個是他的“迷情兔子”,還有另一個,是別人的。
下一秒,唐眠身上突然閃現一抹綠色的光芒,他身上着了火一般,所有東西都開始掉落,燃燒殆盡。
甚至連內褲都沒給他留。
唐眠:“啊!為什麽會這樣!”
“一無所有你做到了。”荊戊走上前,拍拍唐眠的肩膀,感謝他的奉獻,“錢也給你留下了,厲害。”
還是留下的一張紙鈔,正好擋在他的下半身前面,非常的體貼。
唐眠緊緊捂着下半身,欲哭無淚:“這就是詛咒雕塑的許願效果嗎?”願望只實現一半,這樣竟然也行。
“現在需要你進行回報。”頭顱上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沉悶的男人聲音。“我許願,我成為除了死亡什麽都有的活人。”
說完,木雕剛剛被荊戊剝落的蔓藤如蛇一般扭動,齊齊活了過來,開始朝唐眠掠奪而來。
“我不!我不!”唐眠光着屁股開始跑,身後,木雕身上的蔓藤仿佛是無數的觸手,朝着唐眠追了過去。
荊戊大聲提醒:“往回跑!門後是另一個雕像的領地,他肯定不敢去!”
唐眠來不及多想,L型的通道這一頭不能走,只能去另一頭。唐眠直接沖回另一個盡頭的門,看到門想都沒想,立刻推開門沖了過去。
身後的蔓藤果然停了下來,被門擋在了另一側,沒有嘗試鑽進來。
唐眠剛剛松了一口氣,突然感受到一股視線,尴尬地看過去,看到了少女雕塑。
正在療傷的少女雕塑是感受到動靜,才特意從樹洞探頭查看,這一看,就看到了幾乎□□的唐眠。
唐眠尴尬地沖少女雕塑一揮手:“嗨!”
少女雕塑:???!!!
這辣眼睛的鬼東西是哪裏來的!
荊戊在門這邊大喊一聲:“美女,你追我是沒有希望的,我給你送了個替身過來,你随便玩!”
荊戊吼完,猛地把門關上,把唐眠關在了那邊。
少女雕塑:!!!
唐眠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眼神極為可怕。
門後,荊戊打開了那張不屬于他的紙條,上面是同樣的四個字:
“血腥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