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久岚氣得要跳起來,這兔崽子怎麽這麽不省心,一大早就不見人,快吃午飯了也不回來,讓他火冒三丈。
夏銀河愣愣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是害怕和羞愧,父親的責罵如一記重鞭,抽得他血水淋漓,心如刀絞。他流着淚,握着手機求助地看着尉遲峰,全身都在害怕。
尉遲峰心都痛了,心中把夏久岚那只老王八罵了一萬遍,但現在是他理虧,他只能先好好安撫自己的寶貝。他将人抱在懷裏,接過電話,聲音透着不耐煩:
“叔叔你好。”
陌生的男音傳來,夏久岚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沒打錯才繼續說:
“你是誰?夏銀河呢?讓他接電話。”
“我是銀河的朋友,他今天和我一起做課外作業,我們現在在山上收集植物标本,銀河去拍照了,不方便接電話。”
“山上?!哪個山上?!”
“禦磊山。”
禦磊山位于是C市鄰市,距離C區三個多小時車程,夏銀河有合理的理由不回去。
夏久岚不知真假,氣得眼皮直跳,今天是周六,費憲霖很有可能會過來,他對這個兒子從來不關心,現在才知道着急,冷冷地說:
“讓他立刻回來!”
尉遲峰老神在在地回他:
“不行哦叔叔,這個作業很重要,我們起碼要呆三天。”
尉遲峰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夏久岚氣得胸痛,咬牙切齒道:
“你叫他立刻回來,家裏有急事,作業改天再去做。”
尉遲峰問:
“什麽急事?”
夏久岚大吼一聲:“他自己清楚!你告訴他,再不回來他老子就要完了!”
說罷氣沖沖挂了電話,連忙致電費憲霖的秘書,小心翼翼打聽上司的安排,得知費憲霖晚上有一個酒會,才松了口氣。
電話這頭,尉遲峰莫名其妙,問夏銀河怎麽回事,夏銀河瞪大了眼,立刻想到昨天那位難伺候的客人,但又不好向男朋友開口,只是搖了搖頭,說自己要回去。
尉遲峰的好事又被夏久岚打斷,心底将老王八暗罵一萬遍,才抱着人去清洗。洗澡的時候又差點上火,昨晚他絲毫沒有節制,全部射在了男孩體內。夏銀河看着下體不斷湧出的白濁,嗚嗚地哭:
“嗚嗚嗚…你壞,你故意的對不對…”
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射進去,射滿,把他肚子射大,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懷孕,即使懷孕也無所謂,想到他會給自己生孩子,他又激動得熱血沸騰,恨不得再壓着人做一次。可是夏銀河哭得要暈過去,不停地說:
“怎麽辦啊,如果懷孕了怎麽辦啊…”
他還那麽小,懷孕簡直太可怕了!可是昨晚的一切又如此混亂和欲罷不能,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尉遲峰心疼他,抱着他親,說:
“不會懷孕的。”
“你騙人!”
學校上過生理課,醫生也曾說過他是有可能受孕的。
他傷心得厲害,幾乎要恨死尉遲峰,尉遲峰沒辦法,只好親自出門給他買避孕藥。外面太陽毒辣,他騎着單車,出了一身的汗。回到房間的時候,男孩縮在小沙發上,還在難過地哭,眼睛都腫成核桃,他真是招惹了一個水娃娃。
抱着人又親又哄,喂他吃了藥,再三保證不會懷孕,他才安靜下來。
別墅裏靜悄悄的,尉遲峰他爸還在外省考察,他媽每天忙着美容院生意,沒空管他。兩個保姆被他叮囑過,安安分分在廚房做飯。飯做好了端上來,他又一口一口喂夏銀河吃了進去。夏銀河情緒起伏太大,沒什麽胃口,喝了點粥就說自己飽了,他倒是胃口好,吃了一大堆東西。吃了飯又給他用冰袋敷眼睛,擦藥。他的寶貝下面腫得厲害,他在藥店專門買了藥,給他消腫。塗藥的時候又動手動腳,被扇了一巴掌才老實,乖乖給人将褲子穿好。
反正都告訴夏久岚他們在山上了,拖拖拉拉直到晚上才将人送回家。夏銀河裹了一件他的外套,衣領拉起,脖子遮得嚴實,沒讓人看出端倪。夏久岚眼睛都要氣得瞪出來,尉遲峰絲毫不在乎他爸的毒視,将人送回房間才走。
夏久岚想去敲兒子的門,被秦書語拉住,叫他不要将人逼得太緊,以免适得其反。他覺得很有道理,沒再打擾他。
接連幾天費憲霖也沒過來,夏久岚忐忑不安,徹底猜不透那位大爺的心思。董事會就快臨近,費祿明很有可能在這次會上做出人事安排。夏銀河每天被他盯着不準出門,尉遲峰氣得要死。他才嘗過男孩的味道,食髓知味,欲罷不能,恨不得晚上去爬窗。
“今天有沒有想我?”電話裏又在黏糊糊地說情話。
夏銀河臉羞紅,還是小聲告訴他想他。
“我也好想你,尤其是大雞雞,想你想得都要爆了…”啪嗒啪嗒的水聲傳來。
“尉遲峰,你在做什麽!”
“呼…想着你自慰啊,怎麽了?”
“你!”夏銀河羞憤欲死,每天說話不到三句就是做愛,他真的很懷疑尉遲峰到底是不是真的愛他。
尉遲峰還在不知羞恥地繼續求他:
“寶貝,我們視頻好不好,我想看,我想做…”
羞憤地挂掉電話,撲在床上臉燒得通紅。身體很熱,被開發過的下體敏感地濕了,他決定去洗個澡。
鏡子裏的男孩清純秀氣,眉毛微微皺起,不自知地透露着潋滟風情,自那天後每晚他都要做春夢,夢裏面全是糾纏的肉體,醒來內褲黏膩,下體濕淋淋一片。他怎麽能這麽敏感淫賤,他羞愧地捂着眼睛。
房門被敲響,收拾好去開門,是夏久岚。夏久岚滿臉紅光,興奮地瞪着眼睛,叫他收拾一下,等會兒帶他出門。他疑惑不解,父親這是準備帶他去哪裏?
夏久岚心情大好地撸撸他的頭,說:
“你前幾天不是說要去禦磊山做什麽課外作業嗎,爸爸明天正好去那裏開會,順便帶你去玩玩。”
那不過是尉遲峰撒謊瞎說的,他不好明說,但心裏還是高興的。父親很少單獨帶他出過門,印象中少有的幾次是帶他去醫院,或者媽媽的墓地,都不是什麽開心的事。
興奮地坐在車上,開心地問這問那,爸爸今天特別溫柔,幾乎什麽都回答他,還會寵溺地摸他的頭發,他幸福得一整天都在笑。
夏久岚看着身旁天真無邪的兒子,不是不愧疚,但成年人的心思本就複雜,他也是沒有辦法。費憲霖比他父親做事更不留情面,位置一做穩就開始徹查整個集團的賬面,他前幾年當財務經理揩了不少油,被查出來那還得了,別說現在的位置,就連以後的飯碗都難保,只能上趕着送兒子。
到了禦磊山風景區,到底還算有點良心,買了兩張票,陪兒子好好玩了一下午。夏銀河高興壞了,吵着嚷着,像個幾歲的小孩,興奮地拉着爸爸拍照,坐纜車,吃冰水。禦磊山鐘靈毓秀,林木成海,山上的高海拔消除了夏季的暑氣,山頂見雪,甚至要穿棉衣。
研讨會訂在山腳下的一個度假酒店,環境清幽,風景別致。晚上有一個酒會,夏久岚準備帶自己的兒子出席。夏銀河穿着米白色的小西裝,頭發梳理得整齊,被自己父親帶着,踏入了燈火幽暗的會場。是安排在酒店別墅的的露天宴席,人不是很多,但個個穿着體面,微笑着寒暄。父親去前面與領導和其他賓客說話,他什麽也不懂,只好坐在角落小心地吃東西。他像個誤入成人世界的無知小孩,很快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一個鬓發斑白、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來到他的身邊,饒有興致地打量他。
他正在吃宴席上提供的自助糕點,被男人盯着,很不好意思,将桌上的小盤子推過去,好心地問叔叔吃不吃。
男人抿了一口酒,微微搖了搖頭,開始和他聊天。
“好吃嗎?”
他點了點頭。
男人笑笑,又問:
“誰帶你來的?”
他往聚會中心看了看,卻沒看到爸爸熟悉的身影,突然急了起來,陌生的環境讓他很沒安全感,他站起來,想去找爸爸。
手突然被拉住,那個看起來一臉和藹的叔叔問他去哪兒,他指了指模糊的人群,說要去找自己的爸爸。
男人轉了轉眼珠,放開手,問他爸爸是誰。
他張着嘴正欲說話,聲音突然被一聲熱情的寒暄打斷。
“陳董,找了您半天,您怎麽到這兒來了?”
陳泰轉過頭,看到一臉笑容的費憲霖,立刻大笑起來,說:
“世侄啊,我聽祿明說你将公司管理得很好,他大大地放心啊。”
費憲霖笑:
“陳伯伯過獎了,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陳泰嘆了口氣:
“唉,後生可畏呀!我們都老咯。”
費憲霖道:“陳伯伯正當壯年,您說自己老了,實在是太過謙虛。”
陳泰又笑,過了一會兒,又轉了話題:
“世侄,有空多來家裏坐坐,秀秀最近也回國了,你們都是年輕人,多在一起交流交流。”
陳靜秀是陳泰的女兒,芳齡二十五,陳泰有想法将他和費憲霖撮合在一起。
費憲霖笑着點頭,說:
“好。不過陳伯伯我現在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朋友的小孩走丢了,急得團團轉,托我來找找,我現在先帶他回去,等會兒再回來陪您說話。”
說罷牽起夏銀河的手,準備帶他離開。陳泰心思急轉,立刻笑着說:
“哎呀,這孩子剛才還說要去找自己的爸爸,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呢?”
費憲霖滴水不漏:
“母親好友的孩子,被我帶出來玩玩,我先帶他回去了。”
費憲霖母親長居美國,陳泰也不熟悉,心中雖還有些不甘心,只能罷休,笑着點頭:
“去吧去吧,別讓孩子父親着急。”
然後他就牽着夏銀河離開了。夏銀河認得他是爸爸的上司,什麽也不敢說,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來到無人的地方,費憲霖臉立刻冷了下來,剜了人群中拍馬屁的夏久岚一眼,就帶夏銀河回了自己房間。
夏銀河特別不安害怕,鼓起勇氣說想去找自己的爸爸。
費憲霖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說:
“乖乖等我回來。”
就走了出去。
十一點多費憲霖才再次回來,男孩立刻小跑着去門口,卻看到爸爸被兩個酒保架着,大着舌頭說醉話:
“小…小河呀,爸爸今天喝醉了,不能照顧你,你晚上和…和費總睡…”
說到最後竟然還哭了,低着頭啜泣:
“你乖乖聽話,爸爸對…對不…”
沒讓他說完,費憲霖就讓人把他拖走,走進屋,關門落鎖。夏銀河呆呆地看着他,愣了半天,突然去開門。
“去哪兒?!”
嚴厲的吼聲傳來。費憲霖今晚心情非常不好,連帶對男孩也沒了耐心。
夏銀河吓得結結巴巴:
“我…我去找爸爸。”
“他讓你和我一起睡,沒聽見嗎!”
他吓得要哭了,聲音都帶着哭腔:
“為什麽…我不要…”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即使天真懵懂,還是懂一些道理。
費憲霖脫了外套扔在床上,解了領帶去浴室,冷冷說了句:
“随便你。”
浴室清泠泠的水聲傳來,清晰又陌生。他最終還是出了房間。別墅外面黑漆漆,一個人也沒有。夜晚的山間酒店很冷,他穿得少,孤魂野鬼似的游蕩,又冷又怕。
酒店很大,晚上燈光很暗,他迷了路,找不到爸爸的房間,最後絕望地回到別墅。
門被敲響的時候,費憲霖正坐在床上看文件,他已經等了一個小時,再不回來,就準備出去找他了。夏久岚的行為讓人惡心,但孩子是無辜的,他狠不下心。
夏銀河站在門口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小聲問:
“我能借個電話嗎?”
他的手機放在夏久岚房間了,他想讓尉遲峰來接他,他實在沒有辦法了。
費憲霖皺眉欲關門。
他急得哭了,眼淚吧嗒吧嗒掉,費憲霖軟了心,嘆氣說:
“睡沙發。”
然後他被允許進了房間,小心地躺在沙發上,男人關掉燈,背過身,看起來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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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憲霖竟然敢吼寶貝,火葬場已經在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