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費憲霖一臉冷郁地對着鏡子擦頭發,身體湊近,微微擡頭,才發現脖子和耳朵下方被抓了幾道血印,有些腫。扔掉毛巾,神色愈發冰冷。

随便扯了點紙将手上的血珠擦幹,就上床睡覺。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過是一件玩物,不值得自己如此動怒。

接下來一個星期都陷入了冷戰。費憲霖忙于工作,拒絕思考,每天很晚回家,洗漱完直接上床睡覺。夏銀河膽戰心驚,徹底被無視,惴惴不安。恐懼和焦慮讓他痛苦不堪,半夜偷偷躲着哭,人都瘦了幾斤。他不敢聯系尉遲峰,夏久岚又給他打過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在求他。

費憲霖将夏久岚叫到辦公室,将一大疊文件扔在他臉上,怒吼着讓他解釋,夏久岚吓得直接跪了下來,哀求讨好,毫無廉恥。費憲霖看得惡心,直接叫他滾。他被革了職,但人事檔案還留在集團,費憲霖沒有清理。

這幾天,金致堯要被一個號碼吵得煩死。尉遲峰聯系不上夏銀河,去他家也沒人,說出去玩了,問去哪兒玩,每次都說不清楚,前後矛盾,後來直接關門不見了。他焦急又傷心,天天騷擾金致堯,一度懷疑金致堯是挖了他牆角的“奸夫”,金致堯苦不堪言,又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說不認識夏銀河。

尉遲峰不依不饒,又問:

“他那天明明用了你的手機打電話,我聽見有人在旁邊咳,就是你吧,你們什麽關系?”

金致堯頭痛地解釋是在路上被一個男孩借了手機,打完電話就走了。

尉遲峰又問是哪條路上,又懷疑夏銀河是不是走丢或被綁架,金致堯十張嘴都說不清,沒完沒了。尉遲峰狗一樣靈敏,他真是怕了。

這天,集團上層突然闖入一個高大的男孩,直接踹開了金致堯辦公室的門。金致堯正在寫報告,目瞪口呆地看着目眦欲裂的男孩。尉遲峰在夏家別墅蹲點,親眼看見金致堯開車去過。他耳目靈敏,聽見金致堯在車上打電話,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但他雙腿難及四輪,沒追上。回去用他爸在公安廳的關系,輕易就查到金致堯的信息,找上了門。

“我操你媽!”

男孩一下子跳到桌上,對着那張臉就是重重一拳,将金致堯摁在地上,暴力毆打。其他同事尖叫起來,反應快的急忙去扯尉遲峰,但金致堯還是被揍了好幾拳。保安很快過來控制局面,動靜太大,驚動了費憲霖。

尉遲峰被三個保安制住,還在狂怒:

“我操你媽!你把夏夏藏哪兒去了,把他還給我!!!”

費憲霖臉色奇黑,使了個眼色讓保安将尉遲峰拖出去。金致堯平白挨了打,心比窦娥還冤,費憲霖讓人帶他去醫院,放了他三天假。

會議室,尉遲峰被保安摁在會議桌上,還在狂怒:

“放開!我他媽叫你放開!我操!”

保安隊長冷汗直冒,這狼崽子太能折騰,抽出電棍才老實了。

費憲霖進來就看到男孩伏在桌上抽搐,開口讓保安将他放了,坐在他對面,等他冷靜下來。

男孩白T黑褲,臉色慘白,一腦門都是汗,雙拳緊握,聲音都克制不住帶了哭腔:

“你把夏夏藏哪兒去了,還給我。”

這是腦子都被電糊塗了,把費憲霖認成金致堯,不過歪打正着。

費憲霖認出了他是夏銀河的小男朋友,金致堯給他看過照片。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想到自己竟然會跟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吃醋,又覺得可笑。他想了又想,最後還是說:

“他明天就會回家。”

這場可笑的鬧劇應該到此結束,費憲霖到底是驕傲的,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被冒犯,被否定。感情上他向來高高在上,何時遭受過拒絕?他是優越的一方,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

男孩得到承諾,還是不放心,但電擊的後遺症太大,他全身都沒力氣,被保安暈暈乎乎送走。

那天晚上,費憲霖在男孩熟睡後,輕輕進了他房間。男孩睡得很不安穩,好像在做噩夢,眼角紅通通,洇着眼淚。他伸出手,輕輕為他抹掉淚珠。沉默地注視他的睡顏,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十二歲,幹淨羞澀,讓人眼前一亮。他太幹淨了,太美好了,靈魂都純淨得在發光。他不應該因為醜陋的欲望被玷污,他決定放手。

第二天,夏久岚看到被送回家的兒子,驚得腦門冒汗。連忙給費憲霖打了電話,卻聽到冷冷的一句:

“好自為之。”

這他媽是什麽意思,證據還在他手上,也不說明怎麽處置,又被革了職,不上不下,難道真的準備弄死他?領會不到上司的意思,他坐立不安。秦書語知道了他貪腐那些破事,鬧着要離婚,帶着兒子分家産,搞得他心力憔悴。問夏銀河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名堂,只說那晚費憲霖想強迫他,但他反抗沒做成,氣得男人再也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夏久岚又氣又怒,覺得這是費憲霖不滿意,戳着夏銀河的腦門罵:

“你說你怎麽就是不開竅,你陪他睡睡又怎麽了,又不斷手斷腳,眼睛一閉就過去了,等他氣消了就會放你回來,又不是陪他睡一輩子!”

夏銀河目瞪口呆,尖叫:

“爸爸!你怎麽能這樣!”

這不擺明了讓他去賣淫。

夏久岚老臉一紅,還是無恥道:

“叫什麽叫,你老子我容易嗎!辛辛苦苦把你養大,讓你幹這麽點小事都幹不好,不孝!”

夏銀河氣得臉漲紅:

“爸爸,這怎麽能是小事!你有點廉恥好不好!”

恨得甩了他一巴掌,怒言:

“混賬!”

夏銀河捂着臉,眼淚成河,心痛得要裂開。

夏久岚意識到自己過火了,愧疚地将人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安撫他:

“銀河啊,體諒體諒爸爸吧,不要再逼我了。”

夏銀河眼淚直流,明明是在逼他啊。

夏久岚到底心痛,說:

“爸爸答應你,等這件事了了,你想要什麽都滿足你。費憲霖不過一時新鮮,爸爸怎麽可能讓你陪他睡一輩子,你是爸爸的心頭肉,爸爸怎麽舍得。”

虛僞又惡心。

繼續哄騙:“你不是還有個小男朋友嗎,爸爸也答應你,等這件事過了,你想和誰談戀愛就和誰談戀愛,爸爸絕不幹涉。爸爸把所有錢都留給你,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提到尉遲峰,夏銀河心碎崩潰,撲在他懷裏,嚎啕大哭:

“爸爸…嗚…爸爸…”

像個絕望的孩子哀求自己的父親,可是父親卻親手将他推入火坑。

夏久岚抱着他,一下一下安撫他的腦袋,心中也是無可奈何。

讓他哭夠了,将人抱到浴室洗漱,今晚費憲霖有個飯局,說什麽也要将人送上床。

一整個下午夏銀河情緒恹恹,夏久岚親自給他吹頭發,敷眼睛。将人收拾整齊,帶他上了車。

尉遲峰騎車來的時候,剛好和那輛飛馳而過的汽車錯過,俊朗的男孩塞着耳機,聽着吵鬧的Rap,什麽都沒注意到。夏銀河一直昏昏欲睡,也沒看到男友一晃而過的身影。

“小峰,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手機上,一條短信跳出來,尉遲峰翻開來看,如同晴天霹靂。

一切就此錯過。

————

飯桌上,一群人穿得人模人樣,觥籌交錯,相互吹捧。不是很正式的飯局,很多老總和領導帶了女伴或男伴,聊天玩笑。好幾個女人專門繞過來給費憲霖敬酒,搔首弄姿,試圖勾引。費憲霖笑笑,客氣地陪她們喝了一口,就沒了興趣。

劉震摟着情人的小蠻腰,喝得滿臉通紅,指着那些女人興奮地笑:

“你們今天有誰能敬得下費總三杯酒,我就把這只表送給誰!”

嶄新的百達翠麗,一群女人看紅了眼,排着隊給費憲霖敬酒,有些男孩也躍躍欲試。費憲霖搖頭苦笑:

“劉總你這是作弊犯規,我可不當活靶子。”

劉震大笑:

“費總,我說話算話,你也盡興,不喜歡的就不喝,喜歡的就多喝幾杯,這裏這麽多帥哥美女,總有一個是你喜歡的!”

劉震最近想和費氏集團合作一個上億的項目,特地安排了這場宴會,請了些嫩模美女來熱鬧場子,想要讨好費憲霖。

其他人大笑起哄,好不熱鬧。費憲霖不好拂他面子,都客氣地喝了一口,就甩手讓人退下。好幾個女人失望而歸,劉震笑哈哈瞧着,心裏暗暗着急。費憲霖如何不懂他的意思,本有意與他合作,酒也喝得乏味,嘆了一口氣,決定随便找個男孩帶上床。

又一個女孩失望地退下後,走來一個安靜的男孩。費憲霖酒喝得有點多,有些頭暈。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人說話,不耐地擡起頭,一下子愣住。

幹淨的男孩穿着白襯衫,淺色牛仔褲,頭低着,盯着腳下的地毯,舉着酒杯,一言不發。

費憲霖瞳孔緊縮,臉色緊繃。劉震心頭咕咚一跳,有點發毛。夏久岚和他有點交情,好說歹說把自己兒子塞進來,難道觸了黴頭?

費憲霖開口:

“把頭擡起來。”

小臉仰起,露出精致的下巴,白嫩的臉頰。嘴唇被咬得泛白,眼睛輕輕一眨,滾落兩行透明的淚珠。衆人好奇地看熱鬧,只想看費憲霖喝不喝,沒去注意男孩顫抖的手和身體。

酒杯不穩,搖搖欲墜,夏銀河抖得厲害,費憲霖終于接受了他,碰了他的杯子,仰頭一口喝盡。衆人大笑起哄,嬉笑大喊:

“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費憲霖晃了晃杯子,示意他給自己倒酒。夏銀河馬馬虎虎喝了,高度白酒嗆得喉嚨火辣辣,端起分酒器,又給他滿了一杯,給自己也滿上。他沒做過這些事,現場現學,酒倒了費憲霖一手,打濕了他的衣服。費憲霖二話不說,又直接仰頭喝盡。很快,又是第三杯,甚至第四杯,第五杯。

氣氛徹底熱了起來,全場起哄,劉震說話算話,親自将表戴在他手上。他的手腕細白,沉重的機械表套在上面,枷鎖一般,很不協調。既然都選出了人,自然要坐在費憲霖身邊,服務生立刻在旁邊安排了位置。

氣氛越來越高,酒過三巡,大家都徹底放開。劉震洋洋得意,摟着自己的小情人,又敬了費憲霖好幾杯酒,夏銀河當然要全場陪同。

夏銀河沒喝過這麽多酒,又是高度白酒,很快暈了,不省人事地醉在費憲霖身上,被他摟着。不停有人過來敬酒,他不停地陪喝,腦子一片混亂。

不知道如何結束這一切,下車的時候,頭暈惡心,吐了一地。費憲霖将人抱起,擡回了公寓。

将人放在浴缸裏面,解了他的衣裳,用水沖淨。夏銀河渾身軟綿綿,昏昏睡去,任他擺弄。費憲霖也喝醉了,腦子發暈,看着白花花的肉體,自然而然起了生理反應。但他意識還殘留一絲清醒,将自己也泡在浴缸裏面,洗了洗,才費力将人抱回床上。

二人摟抱着睡在一起,赤身裸體。清晨六點,費憲霖生物鐘驚醒,睜開了眼睛。懷裏摟着人,睡得很沉,身體熱烘烘,出了一身汗。下體精神地勃起,口幹舌燥,欲火焚身。将人翻過來,對着那張純淨的睡顏,開始吻他。勃發的性器在他腿間戳弄,冠頭水濕淋淋,圓滑碩大。

費憲霖欲火難耐,掀開被子,分開了他的腿。腿間性器軟綿綿地趴着,下面一道嫩紅的口子,微微流着水。宿醉的腦子還有些不清醒,費憲霖奇異地盯着那處,半天沒反應過來。陰莖戳了戳那個地方,又水又嫩,磨得他龜頭酥癢,性器脹得更大。睡夢中的男孩敏感地哼了一聲,貓兒一樣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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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憲霖:你自己送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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