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得知他身體有異,費憲霖至今還有些震驚。他尤愛清純美貌的少年,所以才對男孩一見鐘情。他有過幾個情人,但長相性格這麽符合他胃口的,夏銀河還是頭一個,他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都仿佛為他量身打造。他尤愛他羞澀懵懂的模樣,眼巴巴地望着他,讓他內心充滿無盡的占有欲。可是他太不乖了,屢次冒犯他,尖叫怒罵的模樣讓他厭惡。
他只喜歡幹淨的,乖巧的,漂亮的,黏人的。如果他不乖,就讓他長點教訓,讓他學會聽話。
這無關愛情,只不過是出于自私的占有欲。他這麽漂亮,這麽可憐,他就該好好品嘗他的味道,占有他,讓他成為一個專屬的性愛娃娃。
反正,是他父親将他送過來的,他本來就是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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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很沉,以至于醒來的時候,夏銀河腦子還有點懵,暫時忘記了昨晚的痛苦。可是看到浴室裸着上身走出來的男人時,立刻驚訝地瞪大眼。他的眼睛腫成一對核桃,臉上也還沒消腫,現在很難看。
費憲霖毫不避諱地穿衣服,解下浴巾,赤身裸體,一件一件穿戴整齊,夏銀河又羞又氣,低頭捂着臉,覺得自己又受到了侮辱。心底的委屈泛了上來,濕了眼眶,他想尉遲峰,想他的男朋友。他特別想他,想他傻乎乎的笑,可愛的話,火熱的懷抱,想他總是很熱情,大狗一樣,他喜歡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心酸到眼淚泛濫。
費憲霖穿好衣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
“去洗澡,我不喜歡髒亂的人。”
命令一樣,高高在上。他很想不管不顧再次大鬧一場,可是男人冰冷的眼神,暴力的毆打,都讓他覺得害怕。父親殷殷的囑托,雖然他恨透了夏久岚的虛僞自私,但到底是他爸,他不可能真眼睜睜讓他去坐牢。雖然他不知道夏久岚到底犯了什麽事,但以面前男人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乖乖爬起來去洗澡。
熱水澆在臉上生疼,小心地清洗幹淨。床上已經為他準備了幹淨的衣服,費憲霖去了餐廳吃早餐,卧室裏沒有人。洗漱穿戴好,走了出來。
費憲霖已經坐在沙發上看財經雜志,桌子上給他留了一份早餐。吃飽後,又眼巴巴看着男人。費憲霖覺得他乖了起來,心情好了點,去冰箱拿了冰袋,按着人的頭給他敷眼睛。
他難受地掙紮,費憲霖冷道:
“不準動。”
又用了一點力抓住他的頭,他才老實下來。敷了一會兒,眼睛看起來才沒那麽腫,至少能見人了。抽出紙,将他臉上的水擦幹淨,像在給寵物梳毛。然後拿出消腫噴霧,對着他的臉一陣噴,費憲霖沒伺候過人,藥噴得亂七八糟,糊到他的鼻腔和嘴裏,整個口腔都是苦澀的味道。又伸出手給他擦了擦,将臉上的藥抹勻了一點。
一切收拾妥當,就準備回公司,夏銀河突然拉住他。
他很認真很乖巧地說:
“哥哥,你能不能放了我爸爸,不要再生他的氣了?”
費憲霖笑着打量他:
“那要看你怎麽表現了。”
他說:“我會很努力很聽話的,也會很乖,你放過爸爸好嗎?”
費憲霖滿意地揉揉他的頭,說:
“你今天表現很好,我很喜歡。”
他又擡起頭,眼神明亮:
“我以後也會很乖,很乖很乖。”
費憲霖忍不住想親他一口,但後面的話接踵而來:
“可是我不能陪你睡覺,除了這個,什麽都能答應。”
“為什麽?”
男人愣住,心底突然湧上冰冷,即使現在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身體,但這樣的回答未免太令人失望。
“因為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他說得這樣坦誠,這樣自然,這樣毫不介意,可帶給費憲霖的沖擊卻是巨大的。費憲霖何等驕傲,竟然也會覺得受傷,他愣愣地看着那雙無比清澈明亮的眼睛,半晌沒有發言,最後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他要立刻回公司,今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他近乎逃避地回避剛才的話題。
金致堯不知道費憲霖為何突然急匆匆走了,打電話也不接,看着被留在房間的男孩,一時不知如何處理。但費憲霖沒發話,他也不敢将人放走,只好帶他回了費憲霖的公寓。
路上,夏銀河一直低着頭,沉默又安靜。他以為人睡着了,卻在半路的時候聽到他帶着哭腔的聲音:
“大哥哥,我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嗎?”
金致堯沉默半天沒回。
夏銀河又說:
“求求你了,就一會兒,我不會再惹麻煩的。”
金致堯最終還是掏出了手機。
電話一接通,聽筒裏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誰呀?”
夏銀河一聽到尉遲峰的聲音就哭了,拼命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尉遲峰煩躁:
“誰啊!”
“小峰,是我…”
尉遲峰愣了一秒,随即大吼:
“老婆??!!!”
聲音響得連金致堯都能聽見,心髒噗通一跳。
“嗯。”
“老婆你去哪兒了?!怎麽一直不回我電話,我給你發了那麽多短信,你都沒看到嗎?!”
“對不起,我的手機丢了。”
“哦,這樣啊!”尉遲峰松了一口氣,一天沒聯系上人,暴躁得要死,聽到他熟悉的聲音,又開心起來:
“這是你的新號碼嗎,我以後是不是打這個電話?”
急忙說:“不是的,我手機還沒找回來,等我找到了,再,再和你聯系。”
他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尉遲峰不滿:“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嘛!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和我一樣的,我們用情侶款,嘿嘿嘿…”
尉遲峰永遠那麽可愛,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溫柔地說:
“不用了,真的不用。”
撒嬌:“要嘛要嘛,我要和寶貝用情侶款,寶貝你在家嗎,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再讓他們說下去,就會失控了,金致堯咳了一聲。
夏銀河臉色蒼白地看了他一眼,打斷男孩的甜言蜜語,聲音比哭還難聽:
“小峰,我還有事,要挂電話了,對不起,再見。”
然後在尉遲峰驚訝焦急的大喊裏,迅速挂掉電話。
金致堯收回手機,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您不應該再和他聯系。”
車子沉穩地在山路上行駛,誰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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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致堯将人送回了費憲霖的公寓,市區的繁華地段,環境卻清幽別致,價格不菲。
帶他大致熟悉了一下房間,然後說:
“抱歉,我還有些事,不能一直陪着您。您餓了可以打這個電話,會有人過來送餐。房間的衛生也不用打理,會有保姆過來收拾。”
他安靜地坐在客房床上,低着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金致堯忍了忍,最後還是說:
“學…費總脾氣不太好,您最好還是聽話一些,不要再惹他生氣。”
他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房門關閉,屋子裏安靜得只剩他一個人,窗簾被拉上,陽光照不進來,卧室黑沉沉的,他覺得很累,有點想睡覺,所以将自己蜷在床上,蝦米一樣閉上眼睛。
費憲霖那天忙到很晚才回來,不停地工作,拒絕去思考。可是紛亂的思緒不停地沖擊腦袋,他有男朋友了?他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麽,怎麽可能?!他還那麽小,看起來什麽都不懂,為什麽要談戀愛,和誰談戀愛?!
嫉妒得發狂,心情愈發暴躁。交上來的幾個財務報表都有問題,看得他火冒三丈,嘭地一聲砸在地上。
抽了根煙,冷靜下來,叫來金秘書立刻去查,然後繼續工作。
晚上十一點多司機才将人接上車,看他沉默疲倦的神色,小心翼翼地不敢說話。
回到公寓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扯松領帶,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旁邊的房間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他突然想起什麽一樣,迅速坐起,打開了那扇門。
男孩恐懼地坐在床上,害怕得發抖,他的整個身體都縮在黑暗裏,脆弱又小心。費憲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一動不動地注視他。
夏銀河莫名地害怕,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都讓他覺得不安。
費憲霖動了,大步走了過來,在他驚訝地呼聲裏,将人一把摟住,抱着他的脖子開始接吻。
這是他看上的東西,即使他不願意,又有什麽關系。
稚嫩的口腔被一根大舌填滿,他嗚嗚地叫,卻無法阻止男人的侵犯。男人抱着他,強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他被親得喘不過氣。他的味道很甜,口腔很嫩,費憲霖親得上瘾,抱着他的脖子,按在自己懷裏,熱烈地交換濕吻。
被壓抑的情欲爆發,被克制的思緒放開,費憲霖開始脫衣服,現在就想做。
被他放開身體夏銀河才有空掙紮,狠狠咬了他一口,在費憲霖捂嘴呼痛的間隙,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滾——!!!”
男孩哭腔顫抖,小小的身體劇烈起伏,眼角紅通通,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流淚。他後退一步,又說:
“不要碰我。”
費憲霖被扇得偏了頭,跪在床上,劉海散亂,氣息沉重。身體緊繃,如一觸即發的獸,随時都會展開攻擊。他沉默好一瞬才擡起頭,眼神是被壓抑的血紅狠厲,俊臉繃得青白,抿着唇,一言不發地去掐他的脖子,将他撲在床上,對着那張嘴一通撕咬狠親。
“啊啊啊啊啊!!!”
夏銀河撲打尖叫,身體亂跳,手腳胡亂踢打,被費憲霖制住,扇了一巴掌,怒罵:
“婊子!”
将人扇老實了,又壓在他身上,扯他的衣服和褲子,他今天就要做,管他有沒有男朋友,管他願不願意。
夏銀河還在和他扭打,眼淚不争氣地流了出來,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褲子,對他踢了好幾腳。費憲霖已經失控,整個人如狂怒的公牛,捂着他的嘴,将他摁在床上,坐在他腿上,去扯他的褲子。
“啊!”
男人突然驚呼一聲,吃痛地甩手,卻被夏銀河死死抱住,他張着嘴,對他的手側軟肉一陣狠咬,那副痛恨的模樣,恨不得把他的肉都咬下來。
“放開!”
費憲霖掐他的下巴,才将手抽出來,左手內側鮮血淋漓,痛得他冷汗直冒。他憤怒地看着身下顫抖哭泣的男孩,眼睛血紅。
夏銀河哭得全身都在抖,努力咬着唇,不讓自己發出哀求的聲音,費憲霖被手上的疼痛刺激得清醒,憤怒地下了床,出了門。
關門聲震耳欲聾,連地都在顫抖,緩過那陣響亮的餘韻,房間又安靜得落針可聞,費憲霖離開了公寓。
他這才像虎嘴逃生的小獸,縮在床上,嗚嗚地哭。
費憲霖徑直去了車庫,點了一支煙,連手都在顫抖。手上的血跡浸濕了他的衣袖,狼狽又肮髒,卻沒空去管。抽完煙才冷靜點,發動車子,轟隆一聲開了出去。
去的是酒吧。
幽暗閃爍的燈光掩蓋了所有憤怒和不滿,嘈雜的環境讓所有罪惡的欲望放大。男人坐在吧臺上,一杯一杯地灌沒加冰的威士忌。
“嗨,帥哥~”
一個清秀的男孩坐到他的旁邊,熟練地和他搭讪。他擡起頭,看到一雙潋滟的桃花眼。
男孩有些驚豔地愣了愣,随即羞澀地笑了笑,問他:
“一個人?”
費憲霖面無表情地注視他,男孩被看得心底發毛,幾乎想要臨陣退縮。
費憲霖突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一口灌完所有酒,起身說:
“一起?”
男孩心跳加速,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約上了,剛才他還以為會很難搞。
車上,傳來低沉的悶哼。費憲霖靠在後排座位,散漫地抽煙。一顆聳動的腦袋埋在他的胯間,正賣力地為他口。男人的東西實在太大,男孩含不住,吞得很吃力。費憲霖一口吸完煙,摁着他的腦袋,全部挺進,大開大合地肏起來,男孩痛苦地幹嘔,好一陣,才抵着他的喉嚨射了精。
男孩貪吃地吞咽,将那根肉棒舔得幹幹淨淨,小臉潮紅,滿是情欲的渴望。費憲霖卻穿戴好,從兜裏摸出錢夾,抽出一大疊鈔票,塞進他的衣服裏,說:
“出去吧。”
小臉滿是失落,但很快又擡頭讨好地問:
“先生,能告我你的名字嗎?”
費憲霖冷着臉,已經不耐煩:
“沒必要。”
男孩仰起頭,快速地在那張俊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說:
“我叫Aaron,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再來這裏找我。”
說罷聽話地下了車。
費憲霖抽出手帕,厭惡地擦着臉上的口水。代駕很快過來,送他回了公寓。
夏銀河聽到開門聲,又吓得發抖,縮在被子裏,将自己裹成一個蠶蛹。可費憲霖徑直回了房間,沒搭理他。
浴室,冰涼的冷水沖灑,透明的水珠挂在瑩白的皮膚上,肌肉緊致結實,長腿修長有力。水中彌漫淡淡的血腥味,左手傷口沒有包紮,被冷水浸濕,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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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一切都是為了劇情…畢竟老費還沒和小寶貝正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