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沉思往事立殘陽
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該到了走到盡頭的時候了,多少年的青春都被那深及骨髓的相思給磨蝕的無影無蹤了。舞臺上那長袖輕舞,一颦一笑間風華盡顯;粉黛淺施,卻遮不住麗質天生;明眸皓齒,淺笑間衆生為之癡迷。不盈一握的腰身随樂曲嬌柔的擺動,淺紫紗衣随風飄舞,如墨的長發在身後輕揚,渾似一個誤落凡塵的碧霄仙子,顧盼轉眸的剎那似要乘一縷清風回到那九重天之上。
“綠腰舞,文思潮湧望;黃甲榜,止于至善将。橙天光,奇巧入夢鄉;紫藤繞,紫氣東來享。引傲骨癡狂,一折畫扇輪回幾番,妃子嘆,水墨江南。鳳栖舞,潇湘譜,幾世聽音今朝為伊賞。花如雪,燕成雙,一夜念馨香。憶往昔,自有量,執手許諾願一生不忘。細雨亂,過千帆,笑與歡~”耳畔回環着不經塵世沾染的琴音,眼前飄着不似凡塵之物的絕色女子,眼神都是癡癡的,不敢大聲呼吸,怕自己的冒失驚走了這在花中嬉戲的仙子,也怕因自己的冒失打碎了這個夢幻般的景致,那清越的嗓音更是讓人癡迷:
“藍河畔,音律任徜徉;紅顏醉,錦上添花郎。褐瞳夢,藏心馳神往;青絲芳,流傳千古染。招粉蝶迷殇,弱水一杯博采衆長。執筆揚,鳳舞潇湘。鳳栖舞,潇湘渡,幾度徘徊鴛鴦惜別岸。晨曦照,月影移,對鏡懶梳妝。字千行,意深長,一曲離歌總伴佳人旁。酒萬盞,又何妨,韶華散。”一曲終了,佳人離臺,衆人兀自沉醉在這絕美的演繹中。
“姑娘,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動人的舞,加上姑娘絕色容顏更是無人能比,老身可是要謝過宛姑娘如此為我們倚翠閣。”看着從臺上走下來的沈宛倚翠閣的媽媽驚豔之語打心裏發出,還俯身一禮,那懇切的深情可以看出她是真心的謝過沈宛。
“媽媽如此就是對沈宛太客氣了,媽媽對沈宛真心,沈宛不會不知媽媽對沈宛的厚愛。”沈宛平靜地說出,趕緊扶起施禮的媽媽,似在強忍着什麽,神情有些不尋常。
“那姑娘在此歇歇,我去前面看看,把前面的那些看客給打發了。”說罷轉身向房外走去,一個異樣的聲音卻止住了她前行的腳步,回轉頭來,只看見沈宛身前一灘刺眼的血漬,原本神色還如常的沈宛此時已面如白蠟躺在了地上。
“宛姑娘,宛姑娘你快些醒醒,你這是怎麽了,可別吓媽媽,媽媽這年紀可禁不起吓呀!”趕緊回轉身形,扶起倒在地上的沈宛,讓沈宛在床上躺穩,焦急的神色難掩,話語中也帶了些許的擔憂。
“媽媽,莫擔心,沈宛自知自己的身體狀況。”稍稍緩過些氣息的沈宛低聲說道,眼中帶着不同于她年紀的釋然。
“小嫣…小嫣…你這丫頭跑哪去了,快些過來。”緩過神色的媽媽高聲喚着幾日前安排到蘭閣的小丫鬟,不多時便跑過來一個約莫十五、六歲模樣的女孩,有些怯怯的跑到房裏。看到眼前的一切有些呆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畢竟是個孩子,還不曾見過這般情景,今日遇到還不得吓掉魂兒。
“你這丫頭,不在近旁候着,又跑哪去了,哪天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倚翠閣的規矩都給忘了。”媽媽有些生氣的對着這個仍還未反應過來的小丫頭訓斥着。
“媽媽,算了,她年紀還小。”沈宛替這個丫頭說了些話,畢竟這個小丫頭她見到第一面就挺喜歡的,單純的樣子在這樣的環境中挺難得的,也便對這個新到身邊服侍的小丫頭格外的縱容了些。
“姑娘替你說話了,這次就饒過你,還在這傻站着做什麽,還不趕緊去請大夫。”她說要訓斥也只是嘴上說說,看着沈宛還在擔心,也便順口讓小丫頭去請回大夫。名喚小嫣的丫頭聽罷趕緊答應着跑出房去。
“姑娘,你怎不告訴我,早知道如此便不會答應你此次上臺演出。”
“沈宛知道告訴媽媽,媽媽便會如此。所以沈宛就瞞着你,媽媽這幾年對沈宛的好沈宛謹記在心,沈宛沒什麽回報您的,只有用這個法子讓倚翠閣的名聲在江南再好些。”
“宛姑娘你先歇會,等過些時候再說,現在首先便是養好身子,老身可還等着姑娘為我倚翠閣調教那些新來的丫頭呢!”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也變說幾句寬心的話。
“媽媽,沈宛的情況你也是明白的,沈宛已沒有多少時日了,今日就讓沈宛把話說完。”躺在床上的沈宛說話間都有些吃力,但她知道今日不把話說出來,日後便沒了機會,說不定明日就看不到新出的太陽。
“姑娘你這是說什麽傻話,媽媽定會為你請來咱們這兒最出名的大夫為你診治,診金姑娘不必擔心,自有媽媽為你出。”話剛說完玩門外又進來幾個女子,細眼一看都是平日裏與沈宛深交的幾個姑娘,進來也未言語,只是靜靜的看着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沈宛,眼中的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諸位姐妹別如此,人終究會有這一天,只不過沈宛比諸位姐妹早走到了這一天。沈宛也謝過媽媽,媽媽不必再為沈宛如此費心,沈宛自知已無福消受,還望媽媽別再在沈宛身上勞心費神。媽媽暫且聽沈宛說完。”柔聲安慰着看到她此種境況,替她傷心的姐妹。看着正欲張口說話的媽媽,沈宛出口阻止道。
“自四年多前沈宛重回倚翠閣,沈宛就自知命不久矣。若不是懷着孩子,沈宛在思君他爹去世之時便已随了去。回到這是為了能夠把思君撫養長大,但心中對他爹的相思卻越來越深,但為了思君只得慢慢撐着。送走思君也是我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盡頭,沒有什麽可以消耗的了,讓紫鵑陪着,我心裏的牽挂也少了許多,放心了許多。”
“姑娘,雖然我不曾問過你什麽,可終日裏看着你眼中揮不去濃濃的愁思,媽媽就疑慮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家得是經歷了多少事情呀,心裏得有多苦。你雖是每天都笑着面對我們,對那些姑娘也都是笑語訓導,可是去也未曾掩去你眼中的悲痛。有的時候我會問自己:什麽時候你才能真正的放下,看來是沒有機會看到你那會心的笑顏了!”媽媽看着沈宛說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憂慮,輕聲嘆息着,為這個還未三十的女子嘆息着,自古紅顏多薄命!
“媽媽,這次登臺是沈宛自願的,沈宛知道沒什麽能夠報答媽媽的,不知道這次的演出可有傾世驚鴻般的美麗,可有達到媽媽心中所想?”沈宛知道媽媽日後肯定會為這次同意自己演出而自責,也只好出言勸導,也順口問詢着自己心中的擔憂。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擔心這些,你就不想點法子讓自己快些好起來?”媽媽聞聽沈宛此時擔憂的仍是倚翠閣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看着眼前這個真誠待人的女子,心中對她的惋惜更是又增添了幾分。
“媽媽、諸位姐妹莫要擔心了,沈宛這四年多的生命都是上天垂憐,已經足夠了,該是時候去找小思君的爹了。我都怕他走的時間太久了,走的路程太遠了,我跟不上他的步子了。”沈宛半開着玩笑的說着,企圖改變一下此時的氣氛,雖是礙于她,怕她太過于悲傷,都壓抑着聲音,但低低的抽泣聲還是能夠聽得見。
“妹妹,你都到了今日這般境況了,怎麽還能想得如此開?”一個翠率衣衫的女子聲音中略帶着顫抖出聲問道。
“只是明白了,也懂得了該是放下了。媽媽、諸位姐妹沈宛還有一事相求,還望答應。”沈宛淺淺的一笑,嘴邊綻開一朵稀弱的花,那深情讓人止不住的疼惜。
“姑娘,還有什麽說求不求的,你說出來便可,老身會為你辦到。”
“姐姐,我們姐妹一場,還那麽生分做什麽,你只要說出來,我沒幾個姐妹就盡心為你做到。”
“那沈宛就謝過諸位了,沈宛交代的是身後之事…”話還未說完便被一個粉衣女子打斷。
“妹妹,何來的身後之事,不可如此消沉,你還有很多的日子。我這個做姐姐的還未曾說過這般聽起來令人傷心的話,你這個做妹妹的怎麽敢說在姐姐前面。”語氣裏滿是訓斥,也可以感覺到這話語中的關切。
“姐姐對妹妹的那份心,妹妹都曉得,莫要再說安慰的話語,妹妹今日說的話還請姐姐為妹妹費些心思。沈宛一生都在渴求自由,暢游于山水之間,到現在也未能實現。等沈宛走了,就請諸位把沈宛放在竹排上,尋一處靜雅的溪流,點燃竹排,讓竹排順流而下,也好讓沈宛得償所願。”沈宛坦然的交代着自己身後之事,房內的人都為她的淡然所折服,她的那份心性想來是她們一生都無法學會的。
“姑娘,老身會為你傾盡全力尋一處溪流,請姑娘放心。”聽罷沈宛的要求,站在窗前的媽媽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知道再說什麽安慰的話也不會起什麽作用,沈宛的去意已決,沒有半分想要再活下來的打算,也便只好讓她走的安心些,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其他人看起來好像還有話要說,但被領着大夫前來的小嫣的聲音給打斷了。
“媽媽,大夫來了。”剛進門就急忙喊出聲來,聽那聲音,小丫頭走得很急。
“大夫你趕緊看看。”圍在床邊的人都主動地為大夫讓開了路子。大夫靜心為沈宛診脈,眼中也略顯出無望,頭微搖着嘆了口氣。
“大夫,怎樣?”那粉衣女子看着大夫許久沒有言語,便焦急地詢問道。
“這…”大夫顯出頗為難得樣子,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沈宛,有些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的猶豫。
“大夫,您就直說了吧,我的身體狀況我還是知道的,不需瞞着我什麽。”沈宛也知道大夫在為難什麽,看着還如此年輕的女子便已經面臨死亡,醫者父母心,這教他如何開的了這個口。
“既然姑娘如此看得開,老夫便也不隐瞞什麽。實話說姑娘的病是心病,長期以來的郁結耗盡了姑娘的心力,恕老夫無能,姑娘的病情老夫無能為力。”老大夫雖是說得委婉,但足以表明了沈宛将不久于人世。
“大夫,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旁邊的一個女子似乎還不相信。是呀,誰能夠相信如此女子,還不到三十便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請諸位為這位姑娘準備一下吧,恕老夫才疏學淺。”大夫一臉愧疚的說着,可以看出這是位宅心仁厚的醫者,真誠待人。
“大夫,這本不應該歸咎到您的身上,本就是我命數已盡,您就別如此了。人各有命,誰都說不準自個的壽命有多長。沈宛能活到今日便已是上天對沈宛不薄了,媽媽和諸位姐妹就不要為沈宛擔憂了。再說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終究會有這麽一天的。”
“姑娘能看的如此之開,老夫佩服。藥已經沒有作用了,老夫就不開藥了,不在這呆着了,老夫告辭。”聽罷沈宛輕聲說完,老大夫的神情不覺一震,目光在沈宛的臉上徘徊,聽得出這句話是老人家真心的。
“勞煩您了,小嫣替我送送大夫,順便把診金給大夫。”看着轉身走出去的大夫,沈宛輕聲對站在床邊的小嫣吩咐到。聽罷吩咐,小嫣輕輕地從房中走出去。
“姑娘,可還有什麽未完的心願?”媽媽出聲問道,她知道已成事實,幫她完成未了心願,也好讓她走的安心些。
“謝謝媽媽,沈宛沒什麽事情,只是還有一封書信,是留給紫鵑的,等我走了以後還請媽媽費心,托人把信帶給她。”
“這個好說,姑娘放心吧。你也好好歇歇吧,恢複一些氣力,等晚些時辰我再過來看你。”
“那就勞煩媽媽還有諸位姐妹費心了。”
“咱們先走吧,讓姑娘好好歇會,安靜會。等過些時辰再過來看看,這樣對姑娘的病情或許會好些。”媽媽說着便引着其他人往外走,雖還有些不舍,但還是聽話的跟着走出,順手關上了房門。
今日的一舞便是傾盡了沈宛的氣力,是憑着一股勁兒才堅持下來的。舞畢,支撐自己的那股子意念瞬間不見了蹤影,身體的精力是徹底的耗盡了。今日的一舞算是為自己的人生畫下一個美麗、圓滿的句號嗎?算是一個華麗的落幕嗎?這些已非沈宛所關注的了,她所想到的便是将近二十年的情終于到了結束的一天。她還在想如果真的會有來生,那麽在來生會不會真的遇到一個和納蘭一樣的男子,只為她一人許諾的溫潤俊雅的男子。想着想着嘴角綻開了一朵絢爛無比的花兒,那時她今生笑得最美的時刻,眼漸漸合上了,似是進入了為自己鈎織的夢中,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她沒了關聯,身軀在清雅的碧溪中随波漂流,安眠在如此的美景中,想來會是滿足的吧!
“逸冰…逸冰…”
“這是誰在呼喚,難道真的會有靈魂嗎?那我此時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會不會遇到容若?”耳邊傳來柔弱的呼喊,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好似不願醒來,心中仍在思索着。
“逸冰…逸冰…再不起來上課就會遲到的,趕緊起來吧!”
“怎麽會那麽熟悉,喊得不是沈宛這個名字而是逸冰,這會是誰呢?”落在為自己編織的迷途中兀自不肯醒來,耳邊的聲音顯得愈加的急躁起來,還好似多了幾個聲音。
“逸冰…”耳邊亂亂的,吵得床上的人兒忍不住的睜開了雙眼,還是似醒未醒的懵懂的神情,看起來有點讓人忍不住的憐愛。
“怎麽會那麽吵,還沒睡醒呢,太沒有禮貌了,該是教訓教訓你了,小嫣。”未看清眼前的情境,便已經發了句牢騷,那喋喋不休的小嘴一開一合的引誘着,有一種想讓人吻上去的沖動,但說話的語氣似乎不是很惹人喜歡。
“逸冰,你睡糊塗了吧,這哪來的什麽小嫣,你可看清楚這是哪?”旁邊的人有些忍不住自己的自己的脾氣,伸手拍了拍尚在糊塗中的人兒的臉頰,這一拍才把那人兒拍醒喽。
“飛雪?你怎麽在這兒?還有我怎麽在這兒呀!”看着這個熟悉布置,周圍環境都是自己為自己布置的卧房的樣子,是又回到現代了嗎?說話語氣裏有些疑慮,問出一些話令身邊的好友有些懵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伸手探了探這個剛剛轉醒的女孩的額頭,神情有些怪怪的。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這個被叫做逸冰的女孩還一副不甚明白的樣子問着心中有許多疑慮的好友。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哩!睡了一覺突然糊裏糊塗的說了些奇怪的話,你不知道這是你的家嗎?你不在家睡你還準備去哪睡?你可真行,剛才我來找你的時候,阿姨說你昨天在陽臺上栽杏樹,栽到一半就在陽臺上睡着了,至于嗎,你?還有呀,如果你還不趕緊起來的話,我敢打包票你今天又得挨那個教學嚴謹的高數老夫子的批了。”這個叫飛雪的女孩一臉正經的說着,手還不停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書本,看來是替她準備好去上課的東西。
“我是又回來了,還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個夢?”看來這個女孩是在現代的歐陽逸冰,那一切是什麽個情況。
“在清朝的這将近二十年的歲月只是我做了一夜的夢而已?”歐陽逸冰不明白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什麽二十年不年的我管不着,我現在命令你趕緊起床。”看着仍在坐着的歐陽逸冰,這個被稱作飛雪的女孩子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怒了,後果喲,好像不是太妙的樣子。
“知道啦!”說着便動作起來,手微擡,感覺到腕部有異物,擡手細看,一個晶瑩剔透的碧玉镯,還有微微的涼意,她愣住了,這只玉镯與她同納蘭回京一起度過春節時納蘭所送的那只一模一樣。她對這一切都疑惑起來,不知道所發生的一切是夢還是現實。是夢,那這碧玉镯從何而來?是現實,那一夜之間已過了将近二十年的歲月,誰信呢?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趕緊把今天的課給上完,再找時間捋清這一切的頭緒,想到這兒,便開始動作起來。
“你是說你回到了清朝,而且還結識了納蘭容若?”一天課上完,邀上官飛雪一同回家,在自己的卧房中歐陽逸冰把自己遇到的一切都告訴給了上官飛雪。此時的聲音便是聽完以後上官飛雪誇張的反應。
“你小聲點啦!我知道這很不靠譜,但是我也想不明白呀,所以就給你說了。”止住好友的驚叫,趕緊拉着吃驚的跳起來的好友坐下。
“怎麽可能?”此時的上官飛雪一副猶不置信的模樣。
“我也這麽認為,可是我手上的這個碧玉镯怎麽解釋,我從沒賣過這個東西,它跟我在清朝的時候納蘭容若為我戴上的那只一模一樣,這又如何解釋?”歐陽逸冰一口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也止住了上官飛雪不置信的樣子,令那個丫頭徹底無語。
“那你現在對納蘭容若什麽感覺,你不是說對他動心了嗎?相思之情又怎會輕易的放下,還會不會想起他?”上官飛雪認真的樣子,令歐陽逸冰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你是知道的,本來我對納蘭容若的事情就比較上心,可是,對一個已經作古三百年的人又何談來的愛!你也知道,我本身在情愛方面都算是一個白癡,對情愛反應比較遲鈍,我不明白愛一個人應該是怎樣的感覺。”
“那你現在說道納蘭容若會有什麽感覺?”
“感覺有點怪怪的,心裏有點痛痛的,很奇怪的一個感覺。”
“那你不會是真的要等一個像納蘭容若那樣的男子吧!”上官飛雪有點怯怯的問着歐陽逸冰,她怕自己會聽到一個驚恐的答案。
“那又怎麽了,我就是要等一個真正在乎我的男子,或許比不上我所遇到的納蘭那般溫潤俊朗,但至少會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如果沒有這樣的人,我寧可孤獨終老。”
“你中毒了吧!逸冰,你沒得救了。”飛雪誇張的表情引得表情認真的歐陽逸冰咯咯的笑了起來。
“哪有?”
“好了,現在也不早了,回去晚了我媽會擔心的,以後再說,我走了。拜,別送。”轉身,順手拿起書包,便走。
等到一切都趨于平靜,歐陽逸冰躺在床上整理着所遇到的一切,看似還未想明白。夜深了,她也便放棄了尋找緣由的打算,漸漸地睡熟了,一夜無夢。
在她的後半生她都在一直回味着自己當初回到清朝所遇到的一些事情,也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想想那個稱作容若的男子,心中也會甜甜的。那只碧玉镯從未離開過她的腕部,每次想起讓她第一次嘗到情愛滋味的男子之時,她都會淺淺的笑着,注視着這只碧玉镯,亦如看到那俊朗的臉龐。她亦如對上官飛雪所說的一般,她一直在等一個牽起她手的溫潤俊朗的、能夠給她全身心幸福的男子。可是卻未能如願,優秀中透着一種獨特傲氣的她,一直孤獨的等到頭發花白,絕美靓麗的容顏不再,也未能如願的等到令她心動的男子。
------題外話------
完結了,心裏突然有些空牢牢的,不知道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了,還是因為自己把一個本來很美豔的事情,用枯燥的文筆繪就的如同失去生命般的無絲毫生機。突然間有些後悔因為自己的執念,把一切都固執的安排到死氣沉沉的位置。
☆、題外之音
其實一開始只是純粹的只想寫一些關于納蘭容若這個清初著名詞人的一些事情,可是落筆卻不知道從何寫起,畢竟已經有很多關于他的文字,從何處下手都會有些跟随的意思。就向時下穿越雖已過時,但為了也滿足區區在下的一點小私心,就寫了穿越的丫頭。其實看起來本就沒什麽新鮮感嘛!這一點我可是十足的認栽的,畢竟我只是一個思想趨于保守的人。本來打算好的寫歐陽逸冰這個現代的女孩因為一些不為所知的因由穿越到了清朝,陪伴納蘭容若這個男子一生,只是未想好歐陽逸冰這個角色的最終結局,我不是一個很好的作者。
可是後來寫着寫着,就把歐陽逸冰這個在清朝的角色墨羽蘭寫成了絕色的才女,其實只是想小小的圓一下心中自小的夢而已啦!不知不覺間便已把墨羽蘭這個丫頭的形象寫成了足以能夠陪伴納蘭的女子。寫到半途之時,不知哪來的想法,便把沈宛這個角色給了墨羽蘭,其中因緣際會也只是自己心血來潮的想給納蘭這個才子一個圓滿的還算美好的愛情。
本來的打算只是想讓墨羽蘭孤獨一生,一直留在了清朝,可是這個結局也不是我曾料想過的,寫完後,我自己都有些覺得出乎意料,有點颠覆歷史的記載,這點我承認,全屬自己對納蘭的崇敬,所以這裏面也有我的影子啦!你們肯定會納悶,那個憑空冒出來,和老鸨對話,與納蘭交談的公子是何人,嘿嘿,現在可以告訴大家了,那個人是我啦!其實我這個角色也是臨時興起加上的,只是添了些搞怪的成分在裏面罷了。我所扮演的只是一個因偷看到這段真實歷史的小精靈,但卻也是沒看到結局,只看到‘欲将離恨尋郎說’,後來的卻尋不到蹤影,所以好奇心突起,就親眼觀看了這段被掩藏的‘真實歷史’,有些地方不是太适合一個人獨白,所以就扮作英俊飄逸的公子,把稍顯枯燥的對白變成了對話。這或許有些搞怪的成分在裏面,哦,應該說絕大部分都是搞怪的成分。
對于納蘭的政治生涯我沒有涉及太多,一則是我不太喜歡涉及政治生涯,這也是個人的性格所致,另一方面所有關與納蘭的記載都少不了對他政治方面的涉及,如果我再提及所有人都熟知的部分,有點關公面前耍大刀的成分。另外,對于納蘭與盧氏、官氏、顏氏的情感方面我也沒有太多的涉足,實話說是因為我查了很多資料,關于這方面的記載不多,我怕會太過于篡改歷史記載,所以沒動筆,另一方面也怕自己所查資料不全,若真有有關納蘭情愛的記載,我若說的太離譜,會贻笑大方的。又因為我想寫的只是他與穿越到清朝的歐陽逸冰的牽連,所以其他方面也就不曾過于涉及。
僅以以上理由,便寫出了此篇文章,只是出于心中的話語,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