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震天接連後退數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季陌塵，看着這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龐，終于說出了那個名字：“你和雨晴，是什麽關系？”

“難為蘇董了，時隔二十七年，還記得這個名字。”季陌塵冷笑。

“你，是她兒子？”蘇震天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內心的猜測。

“那你和我……”

“我和你沒關系。”季陌塵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蘇震天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問：“陌塵，你媽媽現在在哪裏？她好嗎？她現在好嗎？你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

“你不是早就抛棄她了嗎？她好不好，跟你有關系嗎？”

“沒有，我沒有抛棄她，當年，我是迫不得已的離開，但是我始終沒有忘記她，我不知道她懷孕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一直在找她……”

“找她幹什麽？”

“找她，找到她，跟她道歉，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們母子……”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你去跟我媽說吧。”

“好，你告訴我你媽在哪裏，我去向她道歉，向她忏悔，你媽媽心地善良，她會理解我的苦衷，她會原諒我的。”蘇震天喃喃自語。

“是，我媽一生善良，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她都可以以德報怨，只可惜……”

“可惜什麽？”蘇震天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可惜，她已經死了，你有多少對不起，她也聽不到了。”季陌塵冷冷的笑，冰冷的目光直射向他，咬牙切齒，恨意滿滿：“人鬼殊途，這就是你的報應，蘇震天，你沒有道歉的機會，因為你根本不值得被原諒！”

蘇震天被打倒了，徹底的被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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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季陌塵進入震天集團的那一天開始，蘇震天就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季陌塵的臉上看到過這樣深沉的恨意，那一種恨，似乎是要撕碎整個世界一般。

“你的震天集團，我季陌塵根本不放在眼裏，你随時可以收回，但是我季陌塵不接受任何條件交換，再見，永不再見！”

“不！不！”蘇震天想留住他。

但是，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留住他了。

他離開了辦公室，石磊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個人物品，跟随他一起離開。

這一夜起，神秘集團C/Y突然崛起。

沒有人知道它怎麽會存在的，沒有人知道它的神秘總裁究竟是誰，他猛地出現，猛地崛起，猛地打入國際市場，讓很多人措手不及。

“季總，我們就這樣把震天集團拱手讓人是不是有點可惜了？”石磊坐進他的車裏問。

季陌塵久久不語。

石磊也不是第一天跟着他了，了解這位上司的脾氣，于是也不再往下問了，正準備離開，季陌塵忽然說話了：“震天集團的事我自由主張，你不必管。你去給我調查一下十二年前沈松月的醫療事故，還有法官的判定結果。”

“現在是時候了嗎？”

“對！”

“好的，我知道了。”石磊下車離去。

季陌塵一個人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自從三天前夏初薰被強行帶到醫院之後，她就沒有再回來過，他也沒有回來過，家裏還是那天的模樣，扔了一地的資料和照片。

他從地上撿起了那些照片，一臉疲憊的坐進了沙發裏，沉默的看着照片的女人，明明該感到輕松解脫的，為什麽，依然是這麽沉重？

“陌塵，你是不是累了，我幫你按摩好不好？”

身後忽然響起她小心翼翼的聲音，他回過頭去，卻只有空空如也的客廳，哪裏有她的蹤影？

“陌塵，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做飯吧？”耳邊又響起她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又循聲看去……

明明知道她已經不在了，為什麽還是這麽傻？

他傻傻的笑了，對着照片上的女人笑，眼中抹上了一層淚光：“笨蛋，你等一等，再等一等，我會給你一個太平世界。”

這個短暫的黑夜啊，到底發生了多少事情？

他就一直坐在沙發裏，看着照片裏的女人，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他的手機響起來——

“季總，婉兒小姐的移植手術突然出現排斥現象，請問是否繼續進行？”電話裏的男人說。

“那就停止麻醉，手術繼續。”

淡淡的一聲，仿佛不帶任何感情。

電話裏的男人應了一聲，便挂斷了電話。

季陌塵再看一眼照片裏的女人，雲淡風輕的臉上才又出現一絲笑容，放心吧，你受的苦，我會加倍為你讨回來。

好一會兒，他才放下照片，起身前往醫院。

結果，一進到門診部，就聽到夏婉兒哭爹喊娘的聲音：“不要，不要，你們住手，快住手，我是夏婉兒，是這所醫院的，啊，啊，啊——”

幾聲凄厲的叫喊之後，聲音忽然斷了。

夏母站在手術室外，聽着這斷了的聲音，她的心都被攪碎了，幾番想要闖進去救回女兒，但是她根本進不去，。看到季陌塵自長廊的盡頭走來，她瘋了一樣的撲過去，想将這個男人碎屍萬段，但是，就快到他跟前的時候，她的身體被人攔住了。

眼看着他就近在眼前，她幾番伸出手去，卻碰不到他的衣服，只能像一個潑婦一樣對他亂喊亂罵：“季陌塵，你喪心病狂嗎？你有什麽權利這樣對待我的女兒，你這是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

【013】陌塵，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