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眼看着他就近在眼前，她幾番伸出手去，卻碰不到他的衣服，只能像一個潑婦一樣對他亂喊亂罵：“季陌塵，你喪心病狂嗎？你有什麽權利這樣對待我的女兒，你這是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

季陌塵只是微微笑：“說到草菅人命，我怎麽及得上夏夫人的萬分之一？”

“你這話什麽意思？”

“怎麽，夏夫人不知道我什麽意思嗎？”

夏母臉色一白，也不敢再糾纏這個話題了，轉而道：“我女兒到底哪裏對不起你？她那麽愛你，一心想要嫁給你，你卻這樣對她？你知不知道她在裏面疼得死去活來？你知不知道她已經疼暈過去好幾次，又好幾次疼醒過來，你怎麽……”

話說到這裏，忽然，手術室裏又傳出來夏婉兒啊的一聲：“疼！疼！疼！”

“媽，媽，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我要死了，讓我死吧，媽……”

夏母清清楚楚的聽在耳朵裏，卻無能為力，心都碎了。

“季陌塵，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女兒？”夏母惡狠狠的看着他。

“想我放過她，就拿你害人的證據來換吧。”

“你說什麽？什麽害人的證據？”夏母不肯承認，閃爍其詞。

季陌塵也沒有跟她争辯。

不久以後，夏婉兒從手術室裏被人推着出來了，她已經疼的臉色慘白，牙齒直打哆嗦，可看到季陌塵，還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陌塵，我疼……”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要執行這場手術的主導者是他。

“這麽疼啊？”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這一張和夏初薰一模一樣的臉。

“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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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說，想健健康康的嫁給我嗎？”

“對，我想健健康康的嫁給你，給你生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看着這一張英俊的無懈可擊的臉龐，她的意識混沌了，傻傻的重複着他的話，說出心底最誠實的聲音。

這時，她的主治醫生走上前來，對季陌塵道：“對不起季總，手術失敗了。”

“沒關系。”他淡淡微笑：“婉兒小姐為了和她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什麽苦都受得了，你們就辛苦一下，明天繼續，一次失敗就兩次，兩次失敗就三次，總有一次能成功。”

“是的，季總。”

夏婉兒一聽，整張臉煞白煞白，不停地喊：“陌塵，不要這麽對我，我愛你，我愛你呀，你怎麽忍心看我受苦？”

但是，季陌塵已經走遠了。

整個醫院裏，每天來來往往那麽多人，卻沒有人能體會夏婉兒承受的是怎樣的一種痛苦，在不打麻藥的情況下，手術進行了一次又一次，只聽到那哭天搶地的聲音回蕩在醫院的上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連六天下來，夏婉兒已經瘋了，夏母也陪着她崩潰了。

“媽，你一刀殺死我吧，我寧願死個幹脆，我也承受不了那種痛苦了，媽，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夏婉兒躲在夏母的懷裏，緊緊地抱着她的腰。

“乖寶貝，不哭，不哭，媽媽想辦法，媽媽想辦法。”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夏初薰已經死了，還有誰要害我？媽媽，你帶我回家，你帶我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呆在這裏，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好，好，好。”

此時此刻，夏母也只能答應她。

可是，這所醫院外面到處都是季陌塵安插的人手，她們根本就走不出醫院的大門。

夏婉兒更是徹夜難眠，對她來說，最短暫的是黑夜，最恐懼的是黎明，她害怕看到黎明的曙光，害怕看到東升的驕陽，因為天亮了，就意味着她該上手術臺了。

時間，一分一秒，都變得那麽快。

那些醫生休息了一夜，又是精神抖擻的一面，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她的病房裏：“婉兒小姐，手術已經準備就緒，請跟我們走吧！”

【014】我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