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嘉澤乃俞家之人

晚上柴林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小白卻倒頭就睡,沒心沒肺的一點多餘都不想,柴林睜着眼苦笑,這人剛才還在糾結明天要怎麽交代,一眨眼就去見周公了,最後還是要着落在自己身上。

黑暗中只能看到小白一個大概的輪廓,他默默的轉過頭去,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見了白太太,請了安之後就要端着早餐上樓。白太太兩天沒見到兒子,忍不住問一聲,柴林笑道:“哥昨天回來溫了書,睡的晚,懶得起來,所以吩咐我拿出的給他,我把這些拿上去,就下來陪太太用早飯。”

白太太笑了一下,這事倒是小白能做出來的,便道:“越大越沒個樣子,還好他爸一早就出去了,不然又要罵他,你也不必下來了,他一個人吃飯也孤單,你陪着他。”

柴林早料到她會這麽說,便應了聲是,端着托盤上去。

小白果然擁着被子,睡眼惺忪的,難得是居然醒來了。

柴林好脾氣的把東西放在桌上,道:“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小白打個哈欠,看了一眼桌上正冒着熱氣的食物,笑了一下,道:“你都解決了?”

柴林搖搖頭,等他想起來早就被發現了,到時候他挨罵不說,自己也少不了也跟着挨訓,就算為了自己,也得幫他瞞着。

“今天廚房做什麽了?”

“素包子,大米粥,還燙着呢,你快去洗了過來吃,想睡的話等吃了早餐再睡。”

小白一伸手把被子掀到一邊去,跳下床沖過來給了他一個擁抱,笑嘻嘻的:“還是你最有用了!”柴林把他的手從自己脖子旁邊拍走,小聲道:“你少動手動腳的!”

小白也沒打算跟他糾纏下去,笑了一聲就自己去洗漱,柴林坐在桌子前面發呆,過了沒一會,覺得身邊一沉,回過神來,就看見小白一張放大了的臉,不滿的看着他,道:“想什麽呢?跟你說半天話了。”

“沒……沒什麽。”柴林有些懊惱,最近自己動不動就走神,實在不是什麽好現象,他看着他,正色道:“怎麽過了一晚上,這顏色越發深了,看樣子沒個四五天絕難消下去,可怎麽說?”

小白一臉不在乎,吊兒郎當的看他一眼,伸手取了個包子啃了一口,含含糊糊道:“怕什麽,不有你呢麽……你下去說。”

柴林氣結,今天這個借口總不能天天使,最多用兩天,第三天就要被人瞧出不對來,虧他這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是吃定自己了。想着就有些氣,恨不得把他的包子搶過來,可搶過來幹嗎?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着,一時沒注意思緒就又飛了。

他忙把思緒往回拉,自己也覺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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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就是這人昨天不正經的後遺症了吧。柴林沒好氣的看了小白一眼,悶頭開吃,沒過一會,就聽見小白納悶的聲音道:“你很餓?”

柴林回過神,發現盤子裏的包子已經寥寥無幾,他完全沒印象自己吃了多少……

“你要還沒吃飽,還有兩個我不吃了。”小白善解人意的把盤子整個推過來,柴林撐的要死,羞愧的頭都擡不起來,為了照顧傷員,他今天刻意多裝了些上來,結果小白沒吃幾口,居然都進了他的肚子。

他到底怎麽想的?

賦閑在家的時間過的格外快,還沒感覺到呢就已經到了下午,吃過下午茶以後,小白閑的發毛,指揮着柴林上下樓了好幾趟,又是要吃又是要喝,終于肚子裏再也裝不下一點東西才消停下來。

這事究竟要不要跟俞慶生說一下,如果說了萬一俞三小姐那邊有什麽瞞着家裏人的關系,因他而揭發出來,好了還罷,若是打了俞家的臉,以後這交道就不好再繼續打下去了……

可他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就這麽悶下來,他直接都不得活!

就這樣糾結在問和不問之間搖擺不定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大作,小白吓了一跳,嘀咕着去接,那邊聲音一傳過來他忍不住就笑了,順口溜出來一句:“喲,正想着要不要找你呢,還真是心有靈犀!”

“早知道等你打過來了……”俞慶生在那邊笑道:“你今兒怎麽也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小白沒正經道:“我哪天不想着你了,這才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兩個人口沒遮攔的調笑了一陣,小白一擡頭,柴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收拾了東西又下樓去了,于是正色道:“對了慶生,我有件事要問你。”

他這口氣一下子變得鄭重,那邊的俞慶生顯然沒反應過來,停了一刻才問:“什麽事?”

“就……是關于三小姐的事情。”

“我姐?怎麽了?”

“三小姐是不是已經有了交往的人,若真如此,你可別亂點鴛鴦譜,給我招恨!”

俞慶生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對,“不可能啊,我三姐的朋友從來不瞞着我,不然我也不能硬生生的拉郎配吧,再說,你送的那禮真算是送到心上了,昨天我姐還說回來有個聚會叫我請你……到底出什麽事了,你在外面聽見什麽?”

這話明顯就是誤會了,但既然都說到這了,也不怕接着往下說,小白笑道:“沒那回事,我倒是沒聽見說三小姐的話,就是昨天出門,給人教訓了一頓,還不知道對方是那條路上的,心裏有點過不去。”

“怎麽回事?”俞慶生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捧着電話心裏莫名的就有些緊張,不過聽白嘉澤的聲音倒像是沒什麽大礙。

“也沒怎麽,一點皮肉傷,揍我那群人撂了話,說是讓我別打主意在不改動的人身上……就這樣也沒別的了,興許三小姐也不知道有這麽個人?你要能打聽是誰,幫我問問吧。”

“……好。”

俞慶生沉着臉放下電話,腦子裏嗡嗡的,靜靜的坐了一會,忽然起了興,一舉手,把床頭櫃上放着的杯子果盤一下都掃落到底,頓時發出一陣稀裏嘩啦的巨響。

聞聲而來的下人吓了一跳,不知道少爺一下子發什麽火,站在門口不敢吭聲。

“叫人送我的帖子去邬家交給邬三少,就說我有要事請他過府一敘。”

帖子送過去,邬三少回說今天有事要忙,明兒一早來,俞慶生聽到回複,氣的又砸了兩個花瓶,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要不是下人攔着,險些連電話也一起砸了。

邬明義噙着笑,坐在沙發上,剛泡好的大紅袍,湯色清澄,馥郁蘭香。他哼着曲子品着,旁邊管家彎腰垂詢:“少爺,俞少爺那邊就這麽回了,合适嗎?”

邬明義笑了一聲,道:“他還生着病呢,淨瞎操心,這麽點小事也值得十萬火急了,明早去見他就是,叫廚房炖個雪梨銀耳,我明天過去給他帶着。”

“那白家的事情……”

邬明義沉吟片刻,道:“先放放吧,我也不想惹急了他。”

這樣着急的來找他,還是姓白的那小子剛出了事,多半是已經知道了,不過他也不覺得心虛,反正他喜歡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早該知道底線。邬家是不過商賈人家,可要認真比較,也并不辱沒了俞家。

他伏低做小這麽多年,不過是因着喜歡二字。

可現在他愛惜着守着的人,眼看就要讓別人得了去,這如何不着惱,就如同種了一樹好桃花,悉心栽培,培土施肥,冬怕凍春憂風,好容易盼得花苞滿樹,自己還未及賞玩,卻早攀折在他人之手。

安能咽下這口奪愛之氣。

第二天一早,邬明義就到了俞府,俞慶生的臉色黑了一晚上,到了今天早晨越發難看,家裏的氣壓低的幾乎要下雨,邬三少爺一進門,滿屋的下人都松了口氣。

俞慶生坐在床上,風寒本來就沒好,這一生氣,更添了咳嗽的毛病,臉色又難看,十分憔悴,眼角都赤紅的,邬明義看得心疼,兩三步跑過來,關心道:“這大冷的天,你跟誰過不去呢?”

俞慶生看了他一眼,使眼色叫人都退出去,方才回過頭來:“你前兒叫人把白嘉澤打了?”

邬明義正站在床邊,幫他倒帶來的雪梨銀耳,聽聞這話,也沒推脫,直接就點了頭,“是我,他那天得罪了你,你不計較,我卻不能不記着,給他點教訓,叫他知道分寸。”

“你是我的人,給人這麽欺負,我臉上也過不去,對不對?”他笑着坐在床邊,把手裏的白瓷碗奉上去。

俞慶生氣的渾身哆嗦,一擡手把碗掀翻,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還有些燙意的糖水潑了邬明義一臉,他還笑着,頭偏歪在一邊,道:“慶生,你別太過分。”

俞慶生冷笑的看着他,道:“我今兒叫你來,就是要告訴你,第一,我不是你能動的了的人,第二,白嘉澤也不是。他與我三姐在一起,将來就是俞家的人,你動他就是打俞家的臉,我能忍你,俞家不能。如果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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