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太狠了

梁川被一聲粗口給噤了聲。

安嘉平靜地看着他,“是不是覺得,厭倦了,受不了了?梁叔,您是不是搞錯了,您不是我的愛人,不是我的另一半,你沒有讨價還價的資格,我想怎麽做,取決于我的心情。至于剛才,三秒,放在您手上三秒……”他其實也挺想把那人的手給跺了的,可這并不能成為梁川在他面前發脾氣的理由,“今時不同往日,還以為是從前嗎?”

不是他的愛人,不是他的另一半…他或許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條狗。

“你一點也不介意嗎?”安嘉的話,真的像是把他的心給剜了去,對方的不愛,和上輩子的死亡,都是他心上的刺,越紮越深,陷進皮肉,痛得他難以安眠。

“可悲。”安嘉樂,淡淡吐出兩個字。

梁川的神經,被可悲兩個字,差點摧毀。眼淚決堤,他一點形象也沒有。

酒吧裏鼓點極重的音樂還在沖擊着耳膜,很多人都還在醉生夢死地跳舞。總有人能尋到一處釋放情緒的地方,可是梁川沒有。

安嘉總是能在他摸到希望的時候,讓他覺得不過是笑話。

“我…”

“受不了可以離開,梁叔,眼淚,太讓人惡心了。”安嘉點了煙,攤着手靠在沙發中,沉着臉說,側顏冷酷。

“你讓我離開?”梁川流着淚,眼睛裏沒有光。

“嗯,沒意思,忽然就膩了。”安嘉吐了口眼圈,眼神帶着笑看着臺上跳舞的性感美豔的紅衣女郎,“你現在對我來說,或許還沒有那女郎有吸引力。”

仿佛被人捶了一悶捶,他只覺得不可置信。

“梁叔啊,畢竟老了。”安嘉垂下眼睑,“吃醋生氣的樣子,全無美感。”

“小嘉,別說了。”梁川塌陷下去的肩膀慢慢撐起來,眼淚不知不覺中就不流了,“我是有心的,我會難過,我再怎麽愛你,我也會屈辱,也會疼。”

“唔…可是一條狗,哪來這麽多的情緒。”安嘉笑得肆意,“主人想扔就扔,不想要就不要,哪怕打斷腿也不會留。啊,不過梁叔對我确實挺好的,或許您在這酒吧裏,跪下來哭着求我,我可以允許您繼續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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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閉了閉眼,他看着安嘉,安嘉卻不看他。

梁川垂下頭,終于是一言不發地,慢慢地,擡步離開。

他的背影,忽然就佝偻了好多,整個人走得也不太穩,像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走向生命的盡頭,所有的畫卷在慢慢褪色,成了無聲的黑白影片。

安嘉終于轉過頭來看他,眼裏陷入了迷茫和困惑。

眉心狠狠地皺在一起,太陽穴處的青筋在突突地跳。

沒有人扶着他,他也安穩地從酒吧裏出來,靠着路燈,撕心裂肺地咳嗽。

黑色的車停在了他面前,陶然下車過來一邊給他拍背一邊極其憤怒地說:“你等着,我去把那沒良心的兔崽子給剁了,分屍,切成麻将塊。”

梁川回被他給逗笑了,咳嗽總算停下來,“走吧,我想休息一會,有些累。”

“梁川…”

“沒事陶然,我自己的選擇。”梁川回頭笑,“如果我是他,可能會更殘忍,不會那麽輕易放我離開。”

“你就這麽輕易放他離開?”一直暗中觀察着的歐陽澄坐到了安嘉對面,“人被陶然接走了。不是,安嘉,我怎麽看不透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呢?”

安嘉神色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頭又疼了啊,叫你不要想太多,老趙說了,你就是純粹的作,失眠,頭疼,暴躁…”歐陽澄搖頭,“梁先生是做了什麽,人家那麽喜歡你,我看你也挺心疼的,好好在一起啊,瞎鬧什麽。”

“滾。”

“哎喲,你這脾氣,幾個人受得了。”歐陽澄本來就不怕他,“我覺得,你可能真的需要看心理醫生了。”

“沈閻應該知道你那色心了。”

“好好好,不提不提,你別搞我,我那還沒到火候。”歐陽澄無語,“哎,你說老實話,你放梁先生走,是不是想把他的底子全給引出來,然後一起收拾幹淨了啊。”

梁川留有餘地,他們一直都這麽覺得和知道的。

安嘉眸色微動。

“不是吧,安嘉,你踏馬太狠了啊。”

“我已經把你和別的女人厮混的照片發了過去。”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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