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月底洛飛薄正式殺了青,宋月堯和他去日本看了RC的漂移賽,然後回首都,陪他錄了一檔綜藝,聖誕節洛飛薄沒有工作,和宋月堯一起在海市過了相識四周年紀念。宋月堯笑他什麽都要紀念,也還是跟他在海市跌破歷史低溫那天去了迪士尼,坐完小飛象下來時兩個人都凍的瑟瑟發抖開始打噴嚏,撐不到看燈光秀就回了園內的酒店,在房間裏看了煙花,睡到半夜哭笑不得爬起來問前臺讨退燒藥。

跨年的時候洛飛薄做800萬粉絲答謝直播,把手機架在陽臺,用海市的江景煙花充了二十分鐘數。到時間可以下播前和粉絲說新年快樂,但煙花太吵話筒收不到音,他找了紙筆手寫了祝福準備放鏡頭前,宋月堯站在他對面看得直搖頭。

“我幫你寫好不好?”對于洛飛薄的小學生字跡宋月堯着實覺得太醜了。

洛飛薄把紙筆讓給他,原先他一直以為宋月堯可能不太會寫中文的,但沒想到宋月堯用油性筆都寫得一手好字,輕而易舉寫出“新年快樂”四個正楷,像某本字帖上複制下來的印刷品。

“怎麽你中文也寫得這麽好?”洛飛薄關了手機後把那張紙收了起來,自慚形穢地将自己寫的團成團丢進垃圾桶裏。

宋月堯擦了擦手指上蹭到的油墨,笑着說:“練的啰。”

他雖然從小念國際學校,但他的字是曾經的爺爺抱在膝蓋上手把手教的,練了十年的肌肉記憶就算十年過去也還深刻存在,再寫書法,水平肯定不複往昔,區區寫幾個看起來好的字肯定還是信手拈來。

“我現在練還來得及嗎?”

洛飛薄問得有些認真,宋月堯看他一臉苦惱的都撅起了嘴唇,像個考試沒考及格不敢回家的小孩,總覺得他有時可愛得過了頭,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被他握着手腕拉在懷裏坐下抱住,別別扭扭的不說話。

宋月堯猜他是不是被自己打擊了自尊心,小心翼翼環住了他的腰,有些後悔自己的多此一舉,放軟了聲音哄他:“現在誰還手寫字啊。”

本來也是,除了簽名現在哪還有什麽機會寫字呢,毫無用武之地的技能根本就是多餘的浪費。

“要不然我們去日本滑雪吧?”宋月堯晃了晃洛飛薄的手臂,仰了頭親他。年後洛飛薄有新戲要拍,宋月堯也要開始忙電影的宣傳,見面的時間或許會很少,趁着現在還有假期,抓緊時間享樂才是要緊事。

洛飛薄夏天時買了一副雙板作宋月堯的生日禮物,宋月堯送他那塊板他舍不得用,還是滑他原來那塊。帶着板包出現在海市機場時還是太過紮眼,遇到幾個洛飛薄的粉絲,宋月堯不作聲退開兩步,他的曝光還少,倒也沒人注意他,和洛飛薄裝作不認識一前一後登機,直到從日本回來都相安無事。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洛飛薄主演的科幻片開播,七月初開播,第一天連播了五集,洛飛薄就上了熱搜,宋月堯後來看報道說洛飛薄的粉絲數量當天就漲了600萬,片方趁熱打鐵帶着主創在播出期間全國做了一圈宣傳,洛飛薄徹徹底底的火了,他生日那天粉絲在各地為他做生日應援,公司給他開了直播,答謝粉絲破兩千萬。

整個八月可以蓋一蓋洛飛薄風頭是宋月堯。陳銳文特意把《Candy》首映日期定在了宋月堯生日,電影如預期一般爆了,首映票房就破了億,網上好評不斷,紛紛檢索宋月堯是誰,當晚就有“一分鐘給我他的全部資料”的詞條上了熱搜。

洛飛薄沒來得及看首映,他還在外地跑宣傳,買了午夜場的票偷偷溜出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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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文名叫《阿寶》,海報是陳銳文親自掌鏡,玫粉色與黑的基調,宋月堯蒼白殘酷,鄭定歐腹黑深沉,兩張臉交疊在一起,用現在的流行的話形容,就是性張力拉滿。

電影的開場是宋月堯飾演的少年阿寶從學校裏出來,穿着私立高中的西裝校服,面白唇紅。

洛飛薄買的是粵語原聲場次,陳銳文拍片盡量都是現場收音,宋月堯的聲線非常清冷,他不帶一絲的笑容問前來接他的西裝男說“怎麽今日是你?”

劇情裏阿寶作為鄭定歐飾演的黑幫大佬的養子,被叛徒出賣,遭對家綁架用來威脅鄭定歐。

被綁架的阿寶非常鎮定,直到被解救成功後才擺出一副小白兔的樣子,靠在鄭定歐的懷裏說“Daddy我好怕。”電影到後段告訴觀衆這一切都是阿寶有意為之,目的是為了能讓鄭定歐準他學槍。

故事劇情不算多特別,就是阿寶白切黑,得了鄭定歐的信任,一路伏低做小,裝作楚楚可憐,最後殺了老大,自己執掌幫派的故事。

但陳銳文的鏡頭實在好看。最後一場戲是已經被阿寶陷害中風的鄭定歐躺在大床上,房間裏只有窗外游泳池折射的波光,整個房間就像在海底一樣被溫柔的波浪包裹着,阿寶穿着黑色的真絲浴袍,光着腳踩在地毯上,走到床尾,一點點膝行至床頭,他雪白的大腿若影若現,整個畫面非常的旖旎。鄭定歐已經幾乎不能言語,只能劇烈的呼吸着,不甘心地看着他靠近自己,口齒不清地罵了一句“賤人!”

期間穿插一段蒙太奇,劇組不知道在哪裏找了個跟宋月堯非常像的小演員,五六歲模樣。

小演員在玩蕩秋千,鄭定歐在屋裏殺人,輕而易舉将一對夫婦槍殺于屋內,鏡頭轉過,屋內的全家福顯示玩秋千的小孩正是這對夫婦的孩子。

鄭定歐非常帥的換了彈夾,将槍重新上膛。影帝走路去殺人看起來都潇灑無比,鄭定歐在一段弦樂中穿過旋轉樓梯,行至花園,槍就背在他的身後。小孩看到了他,天真問他“叔叔你好”,從口袋內掏出一顆粉紅色糖果,攤在掌心對着鄭定歐笑說“叔叔你吃不吃糖”。

鄭定歐扯出一抹笑,捏了捏小孩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他父母的血痕,說了一句“你叫咩名啊?”

小演員眨了眨大眼睛,舉着那顆糖說“我叫阿寶。”

鏡頭切回昏沉的房間內,宋月堯露出和小演員一般的眼神,湊到鄭定歐耳邊非常纏綿地說:“是啊,我就是個賤人。”然後一刀刺進了鄭定歐的胸膛。

鄭定歐本能地掙紮起來,阿寶臉上毫無波瀾,利落地連刺了好幾刀,血濺在他眼角,像滴淚流到臉頰上。鄭定歐臨死奮力掙紮,甚至坐起來抓住阿寶的肩,瞪着不甘心的眼終于歪頭跌在他的肩膀上咽氣了。

阿寶維持着曲坐的姿勢用雙臂環住了鄭定歐的屍體,擰起他好看的眉,柔情似水的說了一句:“I love you so much,Daddy。”

鏡頭在阿寶臉上停了很久,陳銳文喜歡怼着宋月堯的臉拍。最後轉到房間的天花板上,搖晃着的光影,像是在泳池的池底,映在上面的影子似對緊緊擁抱的戀人。

宋月堯在電影裏有很多打戲,他身材扁薄四肢纖細,稍微畫過妝就很有少年感,他穿着校服擰着眉頭開槍的畫面當場就收獲衆多顏粉。電影的武指也是業界有名,宋月堯在威亞的幫助下完成了不少好看的肉搏戲。

期間有一場戲是他裝作夜總會服務生去殺對家老大,在閃着燈球的包房裏連開三槍,槍槍爆頭,最後一擊絞殺毫不猶豫的扭斷了對家的脖子,播到這裏當場就有觀衆鬼叫了。

除去這些令人向往的槍戰鏡頭,最使洛飛薄心動的是宋月堯和鄭定歐在泳池裏的一幕。阿寶腳抽筋溺水了,養父站在池邊看他沉下去的身影,最後還是跳進泳池救他。陳銳文把那段鏡頭拍得非常的美且暧昧,單截出來簡直是一出愛情電影。宋月堯半睜着眼睛,頭發随着水波浮動,就像那天在溫哥華別墅的泳池裏洛飛薄看到的一樣,宋月堯是透明的,冷清又柔軟,引誘着他想去靠近,想去接住他吐出的呼吸泡。

他在網上刷到了之前做宣傳時宋月堯的訪問,他竟然在加拿大有槍證,家裏還有四把步槍兩把手槍。主持人問他什麽機緣才會開始學開槍,開了個玩笑問是不是擔心有人闖進家中以求自保才會買這麽多槍,宋月堯順着主持人的玩笑接話說:“有人闖進來我就持槍掃射嗎?”然後笑着擺擺手說:“不會,我沒那麽暴力的。”陳銳文坐他旁邊,大笑說宋月堯住的地方遇不到什麽人只能用來打熊,宋月堯瞪了他一眼,笑說自己又不是住俄羅斯,然後一本正經的科普在加拿大開槍自衛是犯法的。

宋月堯收到洛飛薄信息來問槍時正在慶功宴上,他找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藏了起來給洛飛薄打電話。洛飛薄在酒店裏,這陣子太忙,視頻都沒有合适的時間,已經好久沒有沒有聽到宋月堯的聲音了。

“你去看電影啦?”宋月堯的語氣聽起來很輕松,在嘈雜的背景音裏也能感受他的笑意。

“超帥的。”洛飛薄在科幻片裏也很帥,但他用的武器是光劍,拍的時候很傻,全靠後期才有觀衆良好的視覺享受。

宋月堯低低笑了兩聲,跟他說槍證不難考的,上兩天網課,提交足夠的證件,找兩個保證人就可以申請了,下次去加拿大可以先帶他去射擊俱樂部玩,又跟他讨論了一圈自己都有什麽槍,成功吸引洛飛薄的注意力,不讓他想起唯一的一場吻戲。

聊了有半個鐘頭,聽到陳銳文叫他,才挂了電話。

“又和小男朋友你侬我侬?”陳銳文酒量一般,喝得有點醉了,靠在宋月堯身上取笑他。

宋月堯怕他喝多了亂說話,慶功宴也差不多要散場了,想找他助理送他先回家。陳銳文有點發了酒瘋,捧着宋月堯的臉亂親,說他是自己的阿芙羅狄忒,宋月堯控制不住他,嫌棄得直推他臉,直到被一個Alpha拎起了陳銳文的後衣領,半扶半抱的帶着他離開了宴會廳。

宋月堯不認識他,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兩步,看到陳銳文還在胡攪蠻纏,那人幹脆把他抱了起來,他怕陳銳文吃虧想跟上去,被季林叫停了。

“沒關系,是Rivan男朋友。”

“男朋友?”宋月堯沒想到陳銳文居然也偷偷談了戀愛,準備下次見面也開開他的玩笑,問季林對方是什麽來頭,看起來并不面善。

“南衫的老總。”季林叫了司機準備回去,和宋月堯一起進了電梯,“追Rivan很多年了。”

這次的電影,陳銳文除了拉季林投了一千萬,剩下全是南衫名下的一家子公司投的錢。宋月堯乍舌,南杉自己有十幾家基金,是目前全亞洲最大,也是最成功的風投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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