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宋月堯接的新劇本名叫《柏林之夜》，講一位事業有成的成熟女Alpha厭倦了瑣碎的家庭生活開始突破道德尋求刺激的故事，宋月堯演其中一位外遇對象，最重的一場戲是知道對方是已婚身份後一廂情願相信自己對她是特殊的，跑去找她要她離婚跟自己在一起被拒絕後在她公司大鬧了一場。
宋月堯自己從來和人大聲吵過架，導演讓他先按照預想歇斯底裏來一場，再讓他自由發揮啞忍着來了一場，跟他對戲的女演員覺得不出聲那場面更動人些。導演讓他也看看，他擺着被A4紙劃得全是口子的手推說不用，按照導演的要求補了幾個鏡頭，他的戲份就算全部殺青了。
《Candy》的後期也基本完成，陳銳文還是希望宋月堯去做他自己的國語配音，他不得不看了一遍自己的戲，總是有些奇怪。演戲還能憑天分，配音就需要專業的技術了，要對上口型再調動情緒，宋月堯配得有些吃力。
陳銳文等他收了工請他去吃飯，問他怎麽現在都貼隔離貼了。關于貼隔離貼其實是洛飛薄的習慣，他之前被過激的粉絲騷擾過，意淫他的信息素寫了不堪入目的內容寄到了他公司。他覺得信息素是相對隐私的身體信息，不喜歡随意和人分享這種親昵。
“他不喜歡我被人聞啰。”沒有洛飛薄在場，宋月堯就自在些，陳銳文是他現在唯一的Omega朋友，單獨在一起其實很多話都可以講。
“管這麽嚴？”
宋月堯聳聳肩不置可否，他沒有什麽散發信息素的習慣，貼了對方高興就貼啰，除了有些麻煩也沒什麽損失。
“是不是真的啊？”陳銳文知道了洛飛薄的大致情況，不是很看好他們。
“談着啰。”宋月堯也知道他們之間有很多潛在的障礙，但現在濃情蜜意嘛，愛多一日是一日了，難道跟一個二十歲的男孩讨未來嗎。
“對了，上次讓你幫我買那塊板回來沒？”
“等他們帶回來。你現在滑單板了嗎？我記得你以前玩雙板的？”
“沒，送他生日禮物。”
“哇！快兩萬刀哦！”陳銳文吓了一跳，宋月堯要他幫忙買的是一塊BORTON和藝術家的限量聯名，總共就50塊，他還要第13號，好不容易才在紐約一個藏家手裏高價收來。
“你別被當凱子吊哦。”陳銳文警告他，圈子裏這種小偶像不要太精，就算不傍富豪，談戀愛都很有目的地挑時尚圈的富二代。宋月堯當然不算富豪，但對名不見經傳的小偶像來說可不是一條大魚。
“倒貼給他睡，你怎麽想的啊。”陳銳文無奈的搖頭，就算洛飛薄是長得帥，但宋月堯自己也是可以靠臉吃飯的人，而且他身邊也不乏好看又多金的優質對象，比如季林，俊美高大富有還知根知底。
“你跟Lam怎麽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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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問他了。”
陳銳文之前一直都以為宋月堯和季林是一對，但早前季林就說過不是，只是好朋友，他覺得有些可惜，但感情的事誰也無權幹涉，只能自求多福。
八月初的時候宋月堯終于拿到了滑雪板，帶着它去了首都，放在了洛飛薄的家裏。洛飛薄還在影視城拍戲，每天拍到半夜才收工，生日的零點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和共戲的演員給他過的，宋月堯在直播裏看他穿着戲服，受寵若驚的看導演推了一個大蛋糕出來，笑得拘謹又誠心，合着掌不停道謝，最後許了生日願望吹了蠟燭。
宋月堯給他發了生日祝福，直播鏡頭還對着他，稍有些延遲，看他拿出手機對着屏幕後終于把嘴笑成了心型，低頭輸入了什麽，幾秒後宋月堯收到回信：如果你在就好了。
于是宋月堯翻到天光都沒睡着，爬起來做了個很小的蛋糕，到附近的冰淇淩店強買了很多幹冰，開了四個小時車到了影視城，只想看看少年再露出那種完全無防備的笑容。
洛飛薄收到宋月堯問他幾點能收工的信息時已經是晚飯時間，劇組念在他今天生日，特意少排了他的戲，大概七八點就能回酒店休息。
“那你收工告訴我。”往常等洛飛薄收工回了酒店他們會聊會兒視訊，宋月堯也常這麽回信，但今天洛飛薄就是有什麽特殊的感應，等拍完一條戲休息的時候，他拿出手機看了自己的耳機定位。
宋月堯之前沒有無線耳機，試用了洛飛薄的耳機後覺得很方便，洛飛薄就把自己的耳機送給了他，但手機上并沒有删除這個設備。此時系統顯示，耳機一小時前的定位就在影視城附近，距離自己5公裏的地方。
他又驚又喜的給宋月堯打電話，“你在哪裏啊？”
宋月堯還要裝蒜，說自己在海市，洛飛薄忍着笑，說：“那現在有空，視會兒頻吧。”
“你不是在片場嗎，被人看見不好吧。”宋月堯趴在方向盤上，車載冷氣風力強勁，但他手心卻不停發熱。
“沒關系，沒人看得見。”洛飛薄從有冷氣的休息間走到無遮擋的烈日下，他的黑色戲服又特別吸熱，很快就滴下汗來。汗水從他的發根一路蜿蜒，順着他的喉結流淌到心的位置。
“你是不是來看我了？”
宋月堯還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暴露了，忽然不确定自己的行為到底算不算驚喜，趴在方向盤上摳了摳自己的褲邊，握着手機“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宋月堯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洛飛薄的名字，模模糊糊的問他怎麽大熱天的站着曬太陽，洛飛薄說沒“沒什麽，打個電話”，然後聽筒裏才傳來他清晰的聲音，“那你現在在哪啊？”
宋月堯人生地不熟，說不清自己具體的位置，洛飛薄挂了電話給他發了自己酒店的定位，宋月堯去同間酒店開了間有冰箱的房間。
後來他因為太困睡着了，洛飛薄來敲門時才驚醒，看到手機上好幾通未接來電，急急忙忙踩着拖鞋去開門。洛飛薄妝還沒卸除，臉上全是汗，微微的喘着氣。
“你怎麽上來的啊？”
酒店的電梯都要刷卡才到固定樓層，他們的房間差了7個樓層。
“消防樓梯可以走。”
“跑上來的啊？”
“嗯。”
“傻瓜。”
宋月堯剛睡醒的聲音啞啞的，溫柔得像他常抽的煙飄起的霧。洛飛薄想抱他，被他推開了，“全是汗，不要碰我。”
他就真的乖乖的站在門邊不再逾矩，宋月堯忍不住扯起了嘴角，湊上去親了親他，“先去洗澡。”
洛飛薄回自己房間卸妝洗完後發信息給宋月堯，拿着宋月堯給他的車鑰匙先去停車場找到了宋月堯的車，等宋月堯上車後和他找了個有包間的餐館吃了晚飯。
“你考到駕照後開過車沒啊？”宋月堯在副駕幫他看路。
“基本沒有。”
“那你開得還挺熟練。”
“我開遙控車。”
宋月堯仰着頭笑，“等你殺青了一起去看RC的漂移賽吧？”
“你也知道RC啊！”洛飛薄眼睛都放了光，說了宋月堯有史以來聽他一口氣講過的最多的話。
影視城的八月正值酷暑，吃過了晚飯就開車回了酒店，還是兩個人分開上樓回宋月堯房間，洛飛薄開門進去時房間裏沒有開燈，宋月堯端了蛋糕出來。
很小的一個蛋糕，點了細細的一根蠟燭，燭火忽明忽暗映着宋月堯好看的臉，他給洛飛薄唱了生日快樂歌，讓他吹蠟燭許願。
“希望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沒有吹滅蠟燭，冷氣的出風吹得燭火暧昧搖晃。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9號零點的鬧鐘，特意用來提醒他宋月堯生日的。
“生日快樂，”洛飛薄說着，把蛋糕接到手上，“你也可以許願了。”
宋月堯的眼睛被搖曳的燭火晃得閃動起來，蠟燭或許有煙，熏得他眼睛發酸。
他說：“我希望…永遠可以和你在一起。”
洛飛薄吹熄了蠟燭，蛋糕被胡亂放在桌上，宋月堯被用力的抱住，撲面而來的吻讓他喪失理智，男孩要什麽，他都可以給他。
願望如果可以實現就好了。
少年沒有什麽花樣，仗着自己年輕力盛，把宋月堯做得跟從水裏撈起來似的，頭發都濕的貼在臉上。他說了好幾次不行了，都被洛飛薄的“再一會兒”诓騙過去。他喜歡正面壓着宋月堯，喜歡看宋月堯動情時蹙起的眉，可以在他咬住嘴唇時送上及時的吻，可以在高潮來臨時被宋月堯緊緊抱住。
洛飛薄重新洗過澡時蛋糕已經有點化了，宋月堯裹着被子躺在床尾看他吃，洛飛薄問他要不要，他搖搖頭說飽了。
洛飛薄一派天真的說：“你晚餐吃得也不多。”
宋月堯卷起被子翻了個身将自己蒙頭蓋起來，蜷了蜷赤裸的身體，藏着尚未褪去薄紅的臉說：“被你喂太飽了。”
被子外傳來洛飛薄被嗆到的咳嗽聲，随後宋月堯被抱住了。洛飛薄扯開了被子，找到了宋月堯紅透了的耳朵親了上去，含含糊糊的說：“我也沒有弄進去啊。”
宋月堯捂住了耳朵，後悔自己口無遮攔講那種葷話。洛飛薄在床上力氣是多了點，但總是很有分寸的做好了措施，不敢讓宋月堯冒險。
他閉了會兒眼睛就真的困了，催洛飛薄快點睡覺，畢竟天亮還要起床拍戲。
“我的保持器還在樓下。”
“那你回去睡吧。”
最後洛飛薄去了一趟自己房間，還是回來抱着宋月堯睡到鬧鐘響起。
他起來的時候宋月堯也醒了，擁着被聽他在浴室洗漱，沒多久穿戴整齊了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親他的臉，戀戀不舍的問他：“你留下來陪我嗎？”
其實留下來也沒多長時間可以見面，他的戲從早拍到晚，影視城人多眼雜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你想我留下來嗎？”宋月堯有些沒有睡夠，迷迷蒙蒙的攬着他的脖子問他。
“嗯。”
少年答得直接簡單，宋月堯就在酒店藏着陪了他六天，直到他們劇組要去外地拍攝，才回了海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