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港媒的八卦能力一直是一流的,宋月堯在商場的行蹤被拍得一清二楚,Roger的身份狗仔也了如指掌,還把宋月堯稱為“富豪收割機”。

宋月堯讓陳銳文替他拒絕了Roger。要開始一段感情其實也容易,不過是吃飯約會接吻上床,就像演戲一樣,宋月堯好像是擅長做這些事的,不過他現在明白自己并沒有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的準備,就算他以後真的放低了洛飛薄,502也已經可以做他最堅實的後盾,他已經不是需要找人依托的無根浮萍了。

處理完港島所有的工作後他和保姆一行分了兩路去機場,只為盡可能的隐藏502的行蹤,讓他以後能不受任何束縛的自由成長。

Poppy等保姆與宋月堯會和後并不一起同行,她也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借此機會休個短假回家與家人團聚。

當宋月堯回到溫哥華家中收到洛飛薄信息時以為自己眼花了,他一直沒換手機,過去的信息都還留存,只是最新一條與上一條已經間隔兩年有餘。

“我的護照是不是在你那裏?”洛飛薄的來信內容是這樣的。

最近兩年他一直在國內工作,等到現在馬上要出國拍綜藝才發現找不到自己的護照了,回憶之下應該是留在了宋月堯海市的公寓裏。

宋月堯一時想不起來了,“你記得放在哪裏嗎?我叫家政去給你找。”

“好像是更衣室的臺子上。”

說起更衣室的臺子宋月堯便有了模糊的印象,他之前收拾東西發現過洛飛薄遺落的護照,好像是放在了行李箱的夾層裏帶去了首都想交給他的,後來疏忽便一直忘記。

那個行李箱已經被他帶來溫哥華了。宋月堯嘆了口氣去儲藏室找到了那個行李箱,果不其然在夾層裏找到了洛飛薄的護照。

“不小心被我帶來溫哥華了,你着急要嗎?”

隔了有十幾分鐘洛飛薄才回複:“後天要用。”

後天就要用,現在郵寄也來不及了,補辦好像也來不及,就算洛飛薄那邊派人過來飛一個來回可能也來不及。洛飛薄似乎也算過了時間,問宋月堯能不能找人送回國,費用他來負責。

如果Poppy在的話倒是可以讓她跑一趟,可是目前身邊并沒有誰能代勞,保姆一句中文也不會說顯然不能幫這個忙。

宋月堯跑去院子裏抽了根煙,他并沒戒煙成功,加拿大的法律也越來越莫名其妙,家裏抽煙犯法,抽大麻倒是合法。煙草燒盡,宋月堯将最後一點火光溺于無人使用的泳池中,訂了往返的機票,準備親自給洛飛薄去送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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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地址吧。”

“在首都,明天我還有一天節目要錄,等他到了可以打我助理電話。”

洛飛薄并不知道宋月堯本人會來,錄完國內的一檔綜藝,跟節目組一起在火鍋店參加慶功宴時接到宋月堯的信息:“你助理不接電話,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現場有點吵,助理可能沒聽見電話響,洛飛薄将具體的地址給了宋月堯,隔了一會兒又覺得讓別人跑過來可能太麻煩了,發信息給宋月堯說:“他是在機場嗎?要不要在機場約個地方,我叫助理過去拿?”

宋月堯還沒來得及回,洛飛薄又發了一條過來:“他長什麽樣子,有沒有照片?我叫助理過去找他。”

宋月堯已經學會提前在網上約接機車,此時車子已經開上高架,盯着手機怔了會兒才回:“我已經在路上了,半小時左右,等一會兒你讓助理出來找我吧。”他把車子的車牌發了過去,隔了一會兒洛飛薄的電話打了過來,他猶豫着沒有接,有些害怕聽到他聲音。

電話斷了又再響起,宋月堯只好鼓起勇氣接通了,放在耳邊小聲的“喂”了一句,電話那頭有些隐約的嘈雜,在貼近話筒的位置是洛飛薄緩慢低沉的呼吸。

“喂?”他又問了一遍才聽洛飛薄說:“你不要走正門,那裏很多人拍,你讓司機把車開到側邊的路上,那裏有一個後門,我讓助理帶你進來。”

宋月堯沒有說好,停頓了一下說:“我把東西給你助理就走了,不進來了吧。”

聽筒裏還是持續着傳來沉沉的呼吸,宋月堯看着深夜高架川流的車輛仿佛等了很久才聽洛飛薄說:“你到了後門打電話給我。”然後不等宋月堯回話便挂斷了電話。

車子快到目的地時宋月堯拜托司機在原地等他片刻,再把他送回機場。

“不行啊!”司機拒絕了他,“我下面已經有預約好的單子了。”

他只好在洛飛薄指定的位置下了車,找到那個後門給發信息說自己已經到了。他打算把護照交給洛飛薄助理就立刻打車走,在後門等了一會兒,角落裏堆放的廚餘讓他有些惡心得捂住了口鼻。

宋月堯散着頭發,戴着一頂漁夫帽,半張臉被袖子捂住,在門打開的瞬間看到洛飛薄本人時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脫去那些華服只穿着簡單T恤的洛飛薄便和過去無甚差別,他似乎卸了妝,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看不清楚他的眼神,只看到他淩厲的下颌。

僅僅是這樣宋月堯都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絞緊了不能呼吸,男孩不是他的,他便心酸到妒忌外面那群陰魂不散的所謂粉絲。

他這半生似乎一場勝仗都沒有贏過,在別人的選擇題裏,自己總是被劃掉的那個選項。他迫不及待要先走的原因無非是不想再做被丢下舍棄的那個,他不喜歡輸。

“你先進來。”

他來不及将手中的護照交還給洛飛薄便被拉進了門裏,鐵皮門被粗暴的關上發出哐哐的餘震。他覺得洛飛薄在不見的兩年裏肯定又長高了,他靠在生鏽了的鐵皮門上,和洛飛薄一起被困在後廚肮髒狹窄的過道內,頭頂那盞積滿油污的節能燈閃個不停,背光的洛飛薄像上一次見他時一樣陰鸷,散發着商業香水的尾調,居高臨下毫無表情的盯着他。

宋月堯的手腕被捏得發痛,他回避了洛飛薄的視線,擡了擡被捏住的手,将此行的目的展示給洛飛薄看,“給你。”

洛飛薄接過了他手裏的護照但沒有送開他的手腕,宋月堯掙了掙卻被更用力的握住,只好擡頭去看他。洛飛薄的表情很陌生,宋月堯失去了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便不再能輕松的對他玩笑,他卑鄙的想叫洛飛薄永遠記得他好的樣子,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自己退場的夠及時就可以做他心中最特別的那一個。

“你還沒有回答我那個問題。”洛飛薄握着宋月堯的手腕走近了一步,他沒有練成張子銘那樣的誇張的肌肉,但還是變壯了一些,退去往日的青澀,擁有更多成年Alpha的壓迫感。

宋月堯被他壓制在這個逼仄角落,反應不過來他還有什麽問題,他茫然的看向洛飛薄,聽到他問:“你愛上別人了嗎?”他有些蠻橫的扣住宋月堯的面頰讓他直視着自己不要逃避,“你還愛我嗎?”

宋月堯沒有辦法給他回答,哪怕答案是如此心知肚明,但他沒有辦法宣之于口。他意義不明的搖了搖頭想讓洛飛薄放過他,真心他不敢袒露,也說不出謊話來騙他。

洛飛薄并不肯就這樣放開他。他貼近了宋月堯,彼此的鼻息交錯在一起,“你還愛我嗎?”他跟從前一樣固執的,一定要得到他的答案。

“我怎麽都搞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跟我分手,也不相信你跟我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宋月堯,就算不用信息素的壓制也已經足夠強勢,“我只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訴我。”

宋月堯全身發麻定在原地,無聲的僵持到洛飛薄的電話響起,響到停,停了又響,洛飛薄都一副充耳不聞的态度,只等着宋月堯給他回答。

“飛哥!你在哪裏!”不遠處換來洛飛薄助理的喊聲,他已經離開得夠久了,助理應該已經找了他一圈了。

“你之前問我願不願意跟你一起走,我現在回答你願意。”

宋月堯無法置信洛飛薄的說話,他害怕誤信了洛飛薄一時的沖動最後要承受他的反悔。

他助理的聲音越來越近,終于随着雜亂的腳步一起停下,站在走廊的另一頭喊洛飛薄:“飛哥,差不多可以走了。”

“知道了。”洛飛薄頭也不回的回答,在和宋月堯對視了半分鐘後終于送開了鉗住他兩頰的手。

宋月堯松下的那口氣裏夾雜更多的或許是失落而非輕松,但他的情緒還未厘清便被洛飛薄拉着往前廳走去,當他們離大門越來越近,近到可以透過玻璃牆壁看到外面站滿的粉絲時宋月堯才反應過來洛飛薄的目的。

他拽着洛飛薄的手臂讓他停下,“你瘋了嗎!洛飛薄!”

比宋月堯更加震驚的是洛飛薄的助理,他跟着洛飛薄将近四年,雖然知道他之前有談過戀愛,但從來沒見過他私下跟任何Omega有過接觸。他一時間沒認出來宋月堯,也沒來得及攔住洛飛薄拖着人直接走到了室外,等到守着的粉絲舉起拍攝器材,閃光燈煙花似的亮起時才反應過來沖出去替他們開路,護着他們鑽進車裏。

宋月堯一踏出大門就被閃花了眼,快門聲機關槍般的在耳邊響起,宋月堯的帽子很快被打掉了,洛飛薄反應非常快的護着他的後腦勺壓進了自己胸口。

從大門到車裏不到五米,失去視覺後的宋月堯覺得好漫長,周圍充斥着尖叫,無數聲音歇斯底裏的呼喊着洛飛薄的名字,或許在場每一個這樣呼喊他的人都比宋月堯更喜歡更着迷更願意為洛飛薄付出,他才是所有人中最自私最貪婪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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