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
論說,師父是個戀愛腦,哈哈,這樣一想也沒錯,師父的戀愛腦的确挺嚴重的,對女主濾鏡十級,經常覺得她是乖孩子,可愛純真,需要他保護,覺得她沒錯,一切都是他的錯QAQ,師父的确戀愛腦,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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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章
宗主走後,萬妖窟裏跪着的弟子和長老還沒有反應過來,仍是在原地愣了許久,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沒人料到這件事會是如此走向,若是法陣一事查明後,當真與宗主的小徒弟毫無關系,那他們受朝雲塔的雷擊火燒之刑怕是會當場魂飛魄散……
幾位長老起身,神色僵滞,皆對此事長籲短嘆。
好好的怎麽就弄成這樣了。
“宗主養徒弟養的好好的,我們總去找他徒弟麻煩,也難怪宗主會勃然大怒。”玄清連連搖頭,走到芙清面前,語重心長道,“唉,芙清,你又為何要逼迫宗主處罰他徒弟,如今宗主要受朝雲塔之刑,飛升之劫怕是過不去了,要是這時魔尊來犯,該如何是好……”
其餘兩人點點頭,作同意狀。
芙清臉色煞白,眼睛通紅,神情怔怔,似是還沉浸在方才的事情裏。
她耷拉着臉,高傲全無,半晌才道:“我,我怎麽知道師兄要代那魔物受刑,朝雲塔之刑如此殘酷,就算是師兄也……我怎麽可能想他受刑……我只是想教訓教訓那魔物,可師兄也……”
說到這,芙清淚眼汪汪,“師兄也太護着她了……為什麽啊……她哪裏值得師兄這麽做……”
芙清一哭,這幾人也是束手無策,只得寬慰道:“說起來,那孩子也是可憐,宗主品性高潔,慈悲仁義,這麽寵着也能理解。”
芙清擦了擦眼淚,語調提高了幾分,憤憤不平:“她是魔物!怎麽就可憐了,當初師兄要将她收作徒弟時我就不同意,一個魔物,怎麽能進青雲門,師兄清風朗月,不染纖塵,她怎配怎麽成為師兄的徒弟!”
“這非她所能選……”一人嘆氣道,“師兄教養這徒弟這麽多年了,師徒感情非同尋常,你又何必要奪人心愛之物,惹他不快。”
芙清自是不同意這話,裙擺流轉,禦劍走遠:“師兄收她為徒教養多年,如今她卻還是成了魔物,你們難道不怕她真的與魔尊勾結,禍害整個修真界嗎?”
“我絕不會讓此事發生。”
“诶,芙清師妹……”明文長老還想相勸幾句,以免她沖動又做出什麽惹宗主不高興的事情來,他們幾人都不會好過。
但還未等他們開口,芙清早已禦劍走了。
至此,幾位長老和弟子見天罡法陣已然修補好,待在這裏也無事,便也紛紛離開了。
萬妖窟靜了下來,仙君的靈力散去後,這裏重又烏雲翻滾,邪氣四散,不見天日,崖底的猛獸怪物又開始哀嚎。
此時,崖邊法陣旁忽地出現了一團黑霧,在這一片黑霧裏,魔尊現了身。
他緩緩走向方才林晚在的地方,閉眼猛嗅了口少女還未散去的氣息,目露癡迷,眼睛猩紅發光。
他用法術遮了身上魔氣,一直隐匿在暗處觀看一切。
他看着他的小主人被他們逼到拔劍,逼到殺人,最後在殺戮中,他終于又看到小主人進階了。
想到這,魔尊目光熾熱,身上黑氣翻騰。
那黑色鬥篷下的臉妖豔病态,邪氣橫生……脖頸處的鱗片發出一明一滅的光。
他站定在原地,直勾勾地望着林晚離去的方向,夢呓般自言自語。
“我的主人,您不該是這樣的,但沒關系……”魔尊目露癡迷,唇邊浮起詭異的笑,“我會幫助您的。”
——
另一處,離妄抱着小徒弟回了昭華殿。
昭華殿是他的寝殿,殿臺水榭,庭闕高閣,坐落于淩雲峰雲霧缭繞處,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在昭華殿周圍,離妄設了禁制,非林晚不能入,只讓弟子守在禁制外。
多年前,離妄擔心林晚在外被欺負,便将她接來昭華殿親自照料,細心教導,因此,偌大一個昭華殿,只有他們師徒二人,
離妄禦劍飛入昭華殿,禁制外守着的弟子看到忽然看到離妄回了寝殿,還抱着徒弟,不免有些不解。
宗主不是還在閉關嗎……怎麽這時候抱着徒弟回來了。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嘴,更不敢議論他們宗主和小徒弟的隐秘二三事……
他們宗主和小徒弟同住一處,日夜相伴,這在青雲門早已不是什麽稀奇事了,是以,離妄對這個徒弟如何親密,如何寵愛,如何縱容,他們都不會覺得驚訝。
“參見宗主——”
離妄抱着少女走過時,一排弟子紛紛行禮。
離妄目不斜視,徑直入了禁制:“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許入。”
禁制波紋消失時,一道冰冷聲音又傳來:“包括長老。”
幾名弟子不由打了個寒顫,恭敬應下:“是,謹遵宗主吩咐。”
離妄抱着小徒弟穿過禁制,一座巍峨宮殿浮現眼前,他一拂衣袖,重重殿門應聲而開,柱間輕紗飄揚。
“師父,晚晚想要你,想要師父,師父不能逃哦,要不然,我就,我就……”
小姑娘意識昏沉,在魔氣的影響下,她的欲望被放大,毫不自知地說着這些虎狼之詞,直白到令人心驚。
說完後還,一副分外無辜的樣子,眼眸半睜不睜,朦胧間一片水色,黑亮瞳孔猶如沁在水裏的黑櫻桃,令人看後為之心顫。
小徒弟的聲音很輕,卻如鳥兒一般婉轉清脆,殿外天光大亮,春日正盛,一縷春風将少女的呢喃輕語送到了男人耳邊。
離妄聽到了。
“說……什麽胡話。”他抱着少女的手一顫,腳步停下,耳根起了薄紅,“我是你師父,晚晚。”
林晚才不管師父不師父的呢。
或者說,她想要的,想搞到手的就是她師父。
林晚意識不清,她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回了那個洞穴。
以為她師父還被她鎖住,待在洞穴沒有離開。
畢竟,她師父答應了她,不會逃,也不會離開她。
她很相信她師父。
于是乎,林晚淺淺一笑,梨渦漾開:“對呀,我就是想要師父,不然,晚晚會很難受。”
少女彎彎的眼睛裏滿是光彩,直叫人頭暈目眩,失魂散魄。
離妄怔了一瞬,心旌搖曳。
“別說了。”他根本說不出訓斥這個徒弟的話,只能湊到少女耳邊,低聲阻止。
只是,當他低下頭,鮮紅唇瓣湊近時,視線掠過少女粉粉的,看上去異常柔軟的小耳朵,目色一滞,眸光微閃。
她的耳朵,怎麽看上去這麽可愛。
男人嘆息,竭力忽視,克制自己想咬一口的沖動,別過臉,輕聲哄着:“晚晚乖,師父馬上給你療傷,不會再難受了。”
“師父沒騙晚晚嗎,可是我現真的在很難受……”
這話說出來雖然帶有撒嬌意味,但林晚這次沒騙她師父,她現在的确很難受,只是忍着沒表現出來。
那股奇怪的氣體似乎怎麽都壓不下去,還在她體內亂竄,靈脈裏的靈力和那股奇怪的氣體亂成一團,急需一個發洩出口。
她靈脈裏有她師父注入的純淨靈力,但在體內亂竄的魔氣卻邪惡至極。
林晚越發确信,那一身是黑的魔尊不是好東西,還說是她的狗,分明是想害她。
第一次,魔尊摸了她的頭,她難受得不行,
第二次,在萬妖窟,魔尊又一次把手放在她頭頂,陣陣邪氣湧入她身體,她現在也難受得厲害。
“師父……我難受。”
體內湧動的邪氣越發難以控制,林晚唇色發白,實在受不住了,朝她師父尋求安慰。
少女綿軟的聲音帶着隐約的哭腔。
聲音入耳,離妄如夢驚醒,轉過頭凝神定睛,小徒弟的臉映入眼簾。
不過片刻而已,小臉蒼白,杏眸禁閉,痛苦地直往他懷裏縮。
那開合的唇瓣還在喊着師父,喊疼,而少女眉心的紅印又被黑氣侵蝕,萦繞不散。
離妄詫愕,只覺眼耳口鼻都被捂住了一般,回神後快步朝內殿走去,大步流星,衣袍獵獵。
到了他居住的內殿,男人一手放在少女腰上,一手輕扶着她後腦勺,将少女小心放在床榻,後揮手,砰的一聲,殿內關上。
于是,在屋內,便只有他和小徒弟二人。
一男一女,兩人身上的氣息散在屋內又纏在一起,還有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其中,繼而又淡淡萦繞兩人鼻間,令人難以忽視。
而林晚……越發難受,哼哼唧唧間嘴唇緊抿,已然受不了了。
她躺在床上手腳蜷縮,手緊緊捂着心口處,身上還有方才戰鬥留下的傷口,血液已将她的火紅衣裙染成了駭人的暗紅色。
離妄一眨眼,長睫已然濕了,心口幾要窒息。
明明自己之前一身是傷,血痕滿布,該是習慣了這般血腥的場面,但此時此刻,他看到她身上的傷口,就是受不了。
他木然片刻,後掀起衣袍坐在床邊,指腹擦去她額間滲出的汗,聲音低沉嘶啞:“乖孩子,晚晚再忍忍,師父現在就為你療傷,不會再難受了。”
“不會再難受了。”他又重複了遍,聲音都在抖。
每次都是這樣,他極是寶貝這個徒弟,一旦林晚受傷喊疼,哪怕只是輕傷而已,他這個師父也會失了分寸。
冰冷全無,平靜全無,只會将她抱在懷裏療傷,眉眼間俱是憐愛心疼。
只是,離妄此時并不明白,小徒弟所說的難受,和他以為的難受不是一回事……
因為受邪氣影響,林晚的欲望被不斷放大。
想要的沒有得到,所以她越發難受,而且,在邪氣的影響下,她的意識會逐漸迷失,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
而此時,她的欲望很直接,顯然就是她師父。
但她師父此時一心給她療傷,心裏眼裏只有她的傷口,并不知曉,他眼裏乖巧的小徒弟居然存了這般虎狼之心……也沒發現,林晚清澈的眼睛裏泛起了一絲紅色。
為了給她療傷,離妄沒有多做耽擱,他也上了床榻,哄着小姑娘到他懷裏,方便他查看傷口。
“晚晚,放松,到師父懷裏來。”
他俯身,在少女耳邊輕哄,高束的烏發有些亂了,幾縷垂下刮過少女的細嫩的臉。
林晚覺得癢癢的,溫柔聲音入耳,意識清明了一丁點,便乖乖地聽她師父的話,不再緊緊縮成一團,一咕嚕鑽到了男人懷裏。
懷裏突然鑽進了個柔軟的小東西,他身下一動,耳廓一紅,微怔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感嘆于她的乖巧聽話。
随後,他将小徒弟輕輕抱在懷裏,仔細查看,在林晚身上發現了兩處傷口。
背部一處,手臂一處,似是還有血在滲出。
他心一抽,雖覺羞恥,但此時此刻已然顧不上其他,只得道,“晚晚……師父須得脫下你的衣服,可以嗎?”
作為她的師父,他說這話時聲音都要滲出血來,極是羞恥,罪惡感橫生。
屋內靜寂片刻,一時間只有兩人的淺淡的呼吸聲,屋外日光照進,刺目陽光充斥了整間屋子,也落在了少女彎彎的睫毛上,清澈的眼睛裏。
一瞬目眩,他睫羽如蝶翅,上下震動間,看到少女眼裏光芒跳躍。
他的小徒弟明媚一笑,一口答應了下來。
“脫呀。”林晚微微睜着眼睛,目光朦胧,笑意盎然。
她迷迷糊糊地想,反正她等下要脫她師父的,公平。
小徒弟答應得如此幹脆,離妄倒是一滞,俊朗的容顏起了紅。
他耳廓一熱,面上仍然平靜自持,喉結輕滾。
而後,他動作輕柔地解了少女衣衫系帶,中衣輕輕褪下,落在她纖細手臂處,兩處傷口顯露出來。
鮮血淋漓,少女肌膚瓷白,襯得傷口越發猙獰。
離妄呼吸一頓,臉慘白。
“可能有點疼。”男人清越的聲音已然啞了,“師父會盡力輕點,不讓你疼。”
林晚靠在她師父肩頭,嗯了一聲。
離妄掐了訣,手心凝起一團溫暖的光芒,純淨靈力像是碎星,閃爍其中。
随後,他并起兩指,法力順着他指尖,緩緩流入少女的傷口處,源源不斷。
他傾注了大量靈力,在林晚傷口痊愈後還沒有停手,直至自己滲出冷汗來,才驚覺回神,收回了手。
傷口早就複原了,肌膚瑩白如初。
他松了口氣,指尖輕撫肌膚,觸感柔軟光滑。
男人的目光暗了下去。
随即,他顫抖着手為徒弟穿上衣衫,将懷裏的小姑娘平放在床榻,替她蓋上了被子,細心掖好。
如此一番動作,尺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沒有逾矩半分,眼神溫柔慈愛。
他認為,師徒這根線守住了。
只是,他這裏的線守住了,小徒弟那裏的線卻崩壞得……極是徹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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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文】——不會結束的夏天
事業低谷,林落去一個海島散心,卻意外在酒吧看到一個男人。
頭頂是劣質的五彩聚光燈,男人在臺上唱歌,桀骜狂熱,恣肆張揚,連發梢的汗水都在發光。
臺下的人為之瘋狂。
林落也是。
那是她第一次去酒吧,也是她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耀眼自由的人。
男人下臺之後,林落攔住了他。
入眼是發抖的手和純白無暇的臉,和這酒吧的一切格格不入。許肆饒有興致,挑眉詢問。
林落擡頭對上他漆黑的眼睛,表了白。
“你确定要和我一起玩?”他惡劣地笑,把她說的交往稱之為“玩。”玩玩而已。
“這個海島的夏天要來了,夏天開始,戀愛開始,夏天結束……”男人俯身,想起一個游戲,唇靠近她耳側——“戀愛結束。”
“能接受?”
“能。”
許肆一怔,輕扯嘴角點了一根煙,懶懶靠牆:“後面結束可別哭啊,我不會哄女孩。”
“不會。”她認真回答,安靜而乖巧。
海島的夏天很長,也很短。
三個月後猝不及防一場雨,盛夏結束。
她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認真地寫了一封信給他,離開了這座海島。
看完信後,許肆望向窗外的雨,眉眼依舊散漫,只是,垂下的手卻痙攣不止。
他攥緊手中的信,自嘲地笑:“怎麽我說什麽,你都信。”
【後來後來的小劇場】
舞蹈巡演大獲成功,林落在後臺看到了已是頂流歌手的許肆。
她一如當年般安靜乖巧,收下花認真道謝,轉身要走時卻被他攔住。
“落落,那個夏天還沒結束。”
林落被他抵在牆邊,熱息拂過耳側,她聽到他在說話,聲音嘶啞發抖——
“永遠都不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