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次日十點, 驅車到球場。

葉晚沒化妝,因為要打球,她穿了一身運動裝, 運動T恤配裙褲, 整個人青春氣息十足。

和姜昊成打球的幾人葉晚也熟,加上姜昊成也不會真讓葉晚陪着打球, 每次姜昊成和朋友打球都是葉晚最清閑的時間, 有時候跟着一起玩,有時候則一個人躲陰涼的地方睡覺。

剛到停車場,跟在他們後面又來了輛車。

看了眼車牌號, 葉晚就認出了車的所有者。

沒想到, 陸與白來得還挺早。

葉晚看着停車的方向, 忽地, 車門被人打開。

陸與白從車上下來,穿着一件寬松的白T恤,懷裏抱着一只貓,貓貓應該是第一次來,似乎有些不安, 将整個腦袋都埋在男人的懷裏,小聲地喵叫了幾聲。

陸與白摸了摸貓咪的腦袋,然後從褲兜裏掏出遛貓繩,溫柔地給貓戴上, 他的嘴角勾着笑,有點寵溺地味道。

葉晚沒想到會看見這麽一幅畫面。

像日系電影的定格。

溫暖又綿長。

大概是感覺到了葉晚的目光,陸與白擡頭看向她, 然後将手裏的貓放到了地上, 牽着遛貓繩走過了過來。

“幫我牽一下。”陸與白走過來, 随手即将貓繩塞到葉晚的手裏。

語氣自然得讓葉晚甚至覺得這貓不是他的,而是她的。

葉晚也沒在意,只是“哦”了一聲,因為此時她的視線已經全被貓貓吸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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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葉晚就确定這是她在陸與白朋友圈裏見過的那只貓。

貓的眼睛又大又圓,正歪着腦袋看着葉晚手裏拿着的繩子,表情有些呆呆地歪着小腦袋看她,似乎還沒想明白主人為什麽把繩子給了她。

“乖,我是爸爸的朋友,別怕,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葉晚像哄小孩子一樣,對小貓柔聲說道,也不管貓聽懂沒。

陸與白從車後備箱取了裝球杆的袋子,背在背上,回來聽見葉晚的話,挑眉:“為什麽我是爸爸,你是姐姐?還差輩分的?”

這重要嗎?

葉晚有些懵。

就在她有些腦子還沒轉過來的時候,陸與白就已經蹲身摸了摸可愛貓貓頭,一臉認真地糾正道:“這不是姐姐,就算不是你媽,也是你阿姨知道嗎?。”

什麽阿姨不阿姨,媽不媽的?

謝謝,真的不用這樣提醒我。

有被傷害到。

葉晚正覺得有被傷害到的時候,小貓繞着她的腳邊轉了一圈,一邊轉悠一邊用鼻子輕嗅,也不知道嗅到了什麽,突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懵地看着她。

葉晚:?

她身上有什麽味道?

就在葉晚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腳邊的貓忽然親昵地湊到腳邊,用臉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腳踝。

一望無垠的綠色,落入眼簾,看着就很舒服。

姜昊成、蔣雪還有幾個朋友和陸與白一起打球,葉晚雖然會玩,但是她并不是很喜歡打高爾夫,不喜歡但這并不妨礙她看別人打球。

陸與白似乎還挺擅長打高爾夫的。

人群中傳來細碎的對話聲。

“看不出來,陸總的高爾夫打得這麽好!”

“是啊是啊,以後有空常約啊!”

葉晚看着幾人圍着陸與白說着話,陸與白點下頭,然後說了什麽,就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葉晚坐在高爾夫球車上,見陸與白過來,随手拿了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陸與白接過,輕輕一擰。

純白的水抵在唇間,喉結輕輕攢動,讓人不由自主地将視線落在他滾動的喉結上。

“看什麽?”

冷不丁的,陸與白的聲音響起,葉晚才注意到,陸與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上,把貓抱在懷裏把玩,一雙長腿因為放不下,微微彎曲。

“沒什麽。”葉晚低下頭,感覺臉火辣辣的,就像偷東西被正主抓包了一樣尴尬。

“不是說今天請我吃飯嗎?”陸與白勾了下唇角,往後靠,靠着椅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邊還在打球的衆人道,“現在怎麽說?”

葉晚順着陸與白的視線望過去,收回視線,試探性地丢出兩字:“晚上?”

陸與白看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中午吃,等會兒把他們甩了,我們兩個去。”

“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還是你打算請所有人?”

“你一個人已經夠傷害我的錢包了……”

陸與白:“?”

對上陸與白面上不太贊同的表情,葉晚沉默幾秒鐘,終于下定決心點了下頭:“行,聽你的。”

兩人坐了一會兒,陸與白又被那邊給叫了過去打球。

被陸與白放在旁邊椅子上的貓貓蹲坐在椅子上,葉晚微微側頭,就發現陸與白的貓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

“怎麽了?貓貓,一直看着我?”葉晚伸手摸了摸貓貓頭,柔聲問道。

小貓當然沒有回答,只是等了幾秒鐘,小貓慢慢伸出一只貓爪,踩在她的腿上,整個貓貼在她的懷裏,耷拉着四肢,露出柔軟的肚子。

這貓和主人完全不一樣,還挺親近人的。

貓咪的腹部是身體最脆弱的部分,貓咪能對人露出肚子就意味着非常相信面前這個人,只有當貓咪認為自己身處的環境很安全,才會這麽做。

葉晚輕輕摸了摸懷裏貓咪的肚子,小貓舒服地閉着眼睛,葉晚忍不住掏出手機,給懷裏的貓咪拍照。

欣賞着手機的照片,葉晚忽然注意到貓貓的右後腳少了一節腳趾,一下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曾經見過一只右後腳少了一節腳趾的貓,而且還養過那只貓很長時間。

京市的春天,下雨的時間不算多,可能是因為地處北方的原因。

雨水細細密密淅淅瀝瀝地灑落人間,透明雨傘下,濺射起星星點點的水花。

周末,葉晚本來不想出門的,可奈何磨不過陸與白的電話騷擾,最終還是帶着書去學校教室。

葉晚坐了公交,很快就到了學校附近的公交站。

陸與白打着傘站在公交站臺邊上等她,見到她就對她揮了揮手,葉晚見狀,下了車,加快了腳步。

跨過水溝,站到站臺上。

公交車在雨幕中,緩緩駛去,最終消失在長街上。

“來了?”

“來了,”看了一眼陸與白那散漫的樣子,葉晚挑眉問,“距離高考就只剩一個月了,你怎麽還有這麽多不會的?”

“你講了,我不就會了?”陸與白垂眸看她,懶洋洋地說道。

葉晚嘆口氣,看了陸與白一眼,“實在不行,你還是捐錢吧。”

雨中,陸與白垂眸看她,笑了一下,“那不行,捐錢進京大,那我多沒面子?”

“東西給我,我幫你拿。”

葉晚還沒來得急拒絕,手裏的東西就已經被人拿走了。

手裏一空,葉晚一只手撐着傘,和陸與白走在去學校的小路上。

“你怎麽也買了把透明傘?”看了眼旁邊打着透明雨傘的陸與白,葉晚轉動着手心裏的透明雨傘好奇問道。

“來的時候沒帶傘,校門口随手買的。”

葉晚“哦”了一聲,沒太在意,繼續往前走。

剛走沒兩步,就見到幾個小孩在雨中追打着朝他們跑過來,小孩也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全濕透,穿着涼鞋,一腳就踩在水坑裏,濺起的水花帶着溺水直接落在褲腿上。

“等等,等等我!”

聲音很急,才能後面傳過來。

葉晚向後看了一眼,下意識地讓開路,向側邊靠了靠,可幾個小孩猛地沖過來,踩得水坑一個接着一個濺射起污水,葉晚心道要倒黴,陸與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鑽進了她的雨傘裏,而他手裏的雨傘橫放,擋住了幾個小孩踩水坑弄出的水。

她打傘的高度顯然不适合陸與白,陸與白整個人弓着背,靠在她的傘裏面。

葉晚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把手裏的傘舉高了一些,好讓陸與白站直身體。

“你衣服沒事吧?轉身我看看。”

“嗯。”

陸與白轉了一圈,葉晚看了眼,雖然有幾個泥點,不過沒怎麽濕。

“還好,沒濕,不然你還得回家換衣服。”

葉晚看着前面小孩,忍不住蹙眉,那幾個小孩也不知道怎麽的,剛剛還瘋玩,突然又停了下來,圍着街道邊的一個小紙箱,有個小孩直接從裏面抓住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然後把那東西就像玩具一樣往天上丢。

那好像是一只貓?

葉晚愣了一下,聽見一聲微弱的貓叫聲,看着小貓被抛到天空中玩,葉晚不得不拽了一下陸與白:“那好像是只小貓。”

陸與白見她着急,也沒拿傘,就跑了過去,等葉晚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半大的小孩都已經悻悻然地走了。

葉晚白色的鞋子上全是水漬,她墊腳高高舉着傘,遮過陸與白的頭頂。

陸與白的懷裏抱着的是一只小貓,看上去剛滿月,整個小貓縮成一團,小貓顯然很不安,渾身都在發抖。

陸與白把貓放到箱子裏,葉晚才注意到小貓右後的一條腿被白色的繃帶纏了一圈,紙箱子裏還放着一張字條。

【我腳受傷了,請不要嫌棄我,我很乖的,可不可收留我,不用吃貓糧,普通的食物就可以】

字跡一看就是知道是個小孩模仿貓咪的角度寫的,估計是家裏家長不讓養,小孩才把小貓放到這路邊等好心人的吧。

葉晚在看見這貓的瞬間,就打定了主意要養懷裏這只小貓。

小貓受傷的腳雖然包紮過,可是一看就是不是專業人士包紮的,應該是之前收養這小貓的小孩弄的。

“這附近有寵物醫院嗎?”葉晚側頭問旁邊的陸與白。

“不知道,你別着急,我先打車。”陸與白站到街邊,揮了揮手,很快就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淅淅瀝瀝的雨水沖刷在地面上,偶有路人走過,鞋子帶起泥水落在褲腿和裙角上。

等他們找到一家寵物診所,把小貓帶進去,拆開包裹在小貓腳上的繃帶,這才露出小貓已經化膿的腳趾。

“這只腳趾都全化膿了,得截掉,不然這腿會廢掉的,”檢查的醫生見兩人都是學生,微微皺眉,“我看你們都是學生,手術費有點貴,你們看不能湊點,我去上面請示下少收點。”

“不用。”沒等醫生說完,陸與白就已經掏出了錢包裏的銀行卡,“刷這張卡吧。”

陸與白交了手術費回來,貓已經被送到了手術室,葉晚回頭看陸與白,發現陸與白上半身的衣服在剛才阻止那幾個小孩的時候,已經全濕了,頭發也還有些潤潤的,沾染了水汽貼在臉上。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哦。”

診所裏的空調可能是有點問題,能聽見輕微的轟鳴聲,就像一輛即将考古的老爺車,發出最後的嘶喊聲一樣。

在這嘈雜的聲音的襯托下,診所裏顯得特別的安靜。

陸與白望着門外,過了大約十多分鐘,門被人推開了。

“給。”

一個口袋被直接放在了他身上。

陸與白沒有問這是什麽的廢話,而是直接打開了口袋,裏面裝着的是一件白色T恤。

“先去把衣服換了,小心感冒。”

“發什麽呆啊?快去換衣服,順便把頭發擦擦。”

少女的說話的聲音很清甜,像山上流下來甘甜的泉水,絲絲透着甜意,甜到人的心裏,讓人像吃了全世界最甜的糖一樣。

讓陸與白去換衣服後,葉晚坐在醫院的板凳上等,不一會兒陸與白就擦幹頭發回來了,坐在她旁邊。

過了一會兒,貓出來了,葉晚接過醫生懷裏的貓,抱着安撫了一番。

診所外,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着,打在樹葉上,水珠凝聚,彙聚成一大滴落下,落在水窪裏,蕩開一個個水花。

她記得那天的風聲雨聲,記得那天兩人最後也沒去學校教室自習,一起去了商場,買了一堆給貓的東西。

葉晚正想着,手心被毛茸茸的爪子輕輕踩了一下,貓歪着腦袋正看着她,記憶被強行中斷。

“十二?”

葉晚輕輕地叫了一聲。

“喵!”

似乎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懷裏的貓聽見她喊的名字,猛地從她懷裏站起來,伸出兩只毛茸茸的前爪往她的懷裏撲。

所以……還真是她的貓。

對哦,暑假的時候,考完試,她就回了老家給爺爺過生,當時因為走得匆忙,沒有帶十二一起回家,她走的時候拜托了陸與白幫她照顧十二。

一開始她還和陸與白聯系,經常看看貓片。

但後來家裏出事,家裏被那些地痞流氓打|砸,加上父母跳樓死在她的面前,那之後她的精神狀态一直很差,也沒顧上自己的貓,她的精神狀态直到出國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才好一點。

她最嚴重的時候只要一下雨就渾身發抖,不敢站在高樓下面。

……

葉晚:!!!

怪不得陸與白發貓片,她彩虹屁股吹的時候,陸與白回她兩大串“……,……”,那哪裏是省略號啊,那是陸與白無語的內心!還有剛剛那句“就算不是你媽,也是你阿姨”,她突然感覺被紮了肺管子一樣。

“看樣子陸與白把你養得很好啊,胖得像個小肉球。”葉晚輕輕揉了下十二圓乎乎的腦袋。

“認出來了?”

她話音剛落,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細風吹過,撥動青草,球車的擋棚下,光線昏暗,陸與白映照在陽光之下的輪廓顯得格外的清晰。

葉晚還有些愣神,旋即一只漂亮得驚人的手伸到她的懷裏,落在十二的頭頂上,輕輕揉了一把。

陸與白附身,靠着,将她整個人都擋在陰影裏。

風輕撫過他的發梢。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電影的慢放,一幀一幀的。

陸與白垂眸看着她,手輕輕撫摸着她懷裏的貓。

葉晚覺得有些恍惚,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雨天,在昏暗的寵物診所裏,陸與白也是這麽伸手摸着在她懷裏的十二。

“你就這麽貓貓,貓貓地叫?世界上那麽多貓,誰知道你叫的那只?”陸與白看她一眼,“你給它取個名字吧。”

她想了半天,取的名字被陸與白否決了好幾個後,氣道:“那你來好取名字好了,我取的你都說難聽。”

陸與白沉默了一會兒,“不然就叫十二吧。”

葉晚:“十二?為什麽?”

陸與白:“嗯……今天是五月七號,五加七等于十二,是我們撿到它的日子。”

……

陸與白停在葉晚面前,一只手搭在球車上,他低頭看着她說,用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想好怎麽解釋了嗎?讓我給你養了這麽久的貓。”

“啊?”

“啊什麽啊?”

葉晚:“…………”

看了眼懷裏可愛到不行的十二,她養了一個多月,陸與白養了六年,到底是誰的貓,真說不清。

沉默了幾秒鐘,葉晚以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是我們一起撿的貓,也不算我一個人的,你養一下也正常吧。”

陸與白垂眸,有些不贊同:“嗯?”

葉晚:“那天是我們一起撿的貓,一起送的寵物醫院!”

“十二的手術費還是你出的……所以嚴格來說,十二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們兩個的,你也有一半……”

葉晚說着聲音越來越小,雖然事出有因,可是把十二丢下給陸與白的卻是她。

說到最後葉晚幹脆不說話了,放棄了解釋。

“對不起。”

沉默了片刻後,葉晚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

“道歉幹什麽?”

陸與白側身坐到她旁邊的椅子上,葉晚聽見他說,“沒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很擔心……”

聽見陸與白的話,葉晚擡頭下意識問。

“擔心……擔心什麽……?”

等葉晚再看陸與白的時候,陸與白已經把球杆放在球桶裏,擰開礦泉水瓶,正仰頭喝水。

喝完水,陸與白別過頭,沒看她,也沒說話。

“擔心你出事。”

過了會兒,陸與白的聲音驀地響起。

葉晚愣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陸與白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的手機被來家裏的那群混混砸壞後,陸與白肯定聯系過她,發現她失聯,和所有人都斷了聯系,肯定很擔心,以為她出什麽事了。

“我沒事……現在挺好的。”

葉晚說。

“嗯。”

陸與白側頭看她,他的眼睛蒙着一層薄霧,沉沉地望着她。

“以後別這樣了。”

她忽然聽見他說。

葉晚重重地點了下頭:“好。”

“晚晚。”

陸與白正想說什麽,葉晚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随即蔣雪的聲音響起。

“過來打球啊。”

蔣雪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對葉晚說道。

“好。”

摸魚摸了很久的葉晚,起身拿了一根球杆,側頭對伸手的陸與白道,“走啊,一起。”

“嗯。”

陸與白點下頭,不過他沒拿球杆,起身把貓放在地上,牽着遛貓繩,走在她旁邊。

葉晚陪蔣雪打球,汗水順着額角落下,輕輕喘了口氣。

“你和這個陸與白什麽關系?”蔣雪打出一個球,壓低了聲音道。

“同學啊,昨天在家裏您不是問過我了嗎?”葉晚輕聲道。

蔣雪看了葉晚一眼,“同學?你知道陸與白有多難約請嗎?看見那邊那個了嗎?”

“藺總?他怎麽了?”葉晚疑惑問道。

蔣雪:“說是約了陸總不下十次,都沒約到人,你看他對陸總那熱乎勁兒,就差沒貼人身上了。”

“那邊那個呂總也約了他七八次了,沒成。”

葉晚:“這次約他是姜叔,和我有什麽關系。”

蔣雪低笑了一聲,球杆一揮,白色的球瞬間飛出去:“你以為你姜叔以前沒約過?一樣約過,人家都沒搭理你姜叔。”

葉晚愣了一下,低頭打桌球,“現在不一樣啊,遠洋和陸氏是合作關系,以後大家見面的時間多,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怎麽也要來。”

蔣雪回頭看了一眼正和人談笑風生的陸與白,在轉過頭接着道:“你這麽說就說明你還是不了解陸家的情況,有的人啊,根本就不需要賣誰面子,他自己就是面子。”

“他來了,請的人都覺得有面子,你看你姜叔那張臉,今天嘴角就沒下去過。”

葉晚:“……有這麽誇張嗎?”

蔣雪聳聳肩,理所當然地點了下頭,将手裏的球杆收好。

“你怎麽還站在這裏?不熱嗎?”

直到陸與白的聲音響起,葉晚才如夢初醒,一擡頭,就對上陸與白那張倒影在陽光在微微發光的臉。

她從不知道,原來這個人不僅是對學校的那些女生而言是最耀眼的存在,就算是對生意場上的人也是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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