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嗯？曬傻了？”
陸與白繞到她身後, 擋住從身後而來的盛大陽光，将她籠罩在他的影子裏，舉起一只手擋住從側邊來的陽光。
葉晚微微垂下頭, “你才曬傻了,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想什麽那麽出神？”
“……”
總不能說在想你吧？
葉晚別開臉，胡謅道：“工作上的。”
陸與白“哦”了一聲, 然後伸出左手, 用右手的食指指節輕輕敲了一下表盤：“葉晚同學，友情提醒你一下，已經十二點了。”
葉晚：“……”
葉晚一聽就知道這人的意思, 是催她和衆人說有事, 趕緊把人甩開他們好去吃午飯。
把球杆放到球桶裏, 葉晚找到正和朋友說笑的姜昊成。
“姜叔, 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個工作沒做，我先回去弄一下，”葉晚說着聲音微頓，“餐廳還是之前藺總說很好吃的那家，地址司機知道……”
“什麽工作啊？我怎麽不記得？”姜昊成被一打岔, 有些茫然地問道。
葉晚：“就是一些給陸氏的資料，今天要傳給陸氏那邊。”
姜昊成：“資料不都發過去了嗎？”
姜昊成沉吟了下說道：“這樣吧，你打個電話給小何，讓他幫你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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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昊成說罷, 還轉頭看向陸與白：“陸總，不介意吧？”
葉晚：“……”
這她真沒辦法。
葉晚對着陸與白眨了眨眼睛，如果眼睛可以說話的話：
‘你看吧, 我不是我不願意請你, 是真的走不掉！’
‘我一個秘書, 老板對我的工作一清二楚啊！’
陸與白不贊同地看她一眼，然後轉眸看向正笑着說話的姜昊成，微微點了下頭：“當然不介意。”
“不過，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您的秘書？我有點事情想拜托她。”
姜昊成：“什麽？”
陸與白低頭指了指正在跟在葉晚腳邊蹭蹭的十二，“我家裏沒有貓糧了，之前買東西都是讓秘書幫忙……但是你也知道，我那位秘書辭職了，所以我想讓葉晚陪我去買一下，而且它剛好很喜歡她。”
姜昊成點了下頭，陸與白秘書辭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上次陸與白開會還問他借了葉晚呢，因此姜昊成聽了陸與白的請求也不奇怪。
別看面前這人把貓養得挺好的，說不定這位大少爺連貓糧怎麽買，在哪裏買都不知道。
剛從洗手間回來的藺總看着葉晚和陸與白離開的背影，側頭問同伴：“他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
“哦，他們不和我們一起，陸總要去買貓糧，秘書辭職了，沒去過超市，叫姜總的秘書幫忙買貓糧呢。”人群中一人回答道。
藺總：“啥？”
“他不是有六個秘書嗎？六個都離職啦？”
姜昊成愣了一下：“六個？”
藺總：“是啊，我之前不是和你們說過嗎？我約了他十幾次都沒成，就是被他那六個秘書踢皮球啊……”
……
陽光被玻璃車窗切成規則的四邊形灑落在車內，将陸與白側臉的輪廓勾勒得格外的清晰。
葉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給開車的司機趙哥報了吃飯地方地址。
一家胡同裏的四合院私人餐廳，之前她陪姜昊成談生意的時候去過，因為味道不錯，她特意留了那家的聯系方式。
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裏可可愛愛的十二，葉晚忍不住揉小貓咪的腦袋，驚嘆地對旁邊的陸與白道：“它眼睛怎麽會這麽大！好可愛。”
陸與白懶洋洋地靠着椅背，挑眉反問：“我怎麽知道？”
“對了，周末來我家。”
“嗯？”
葉晚整個人都懵的，下意識揉了下耳朵，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那什麽表情？”陸與白掀起眼皮子看她，“你不是說十二可愛嗎？我大發慈悲，給你一個周末看兒子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
葉晚又摸了摸懷裏的十二：“媽媽周末來看你好不好？！”
“不過為什麽我覺得這話說得我們就好像離婚夫妻一樣，而我是沒有得到孩子的那方，每周定時探視孩子一樣？”
半晌旁邊人沒說話，陸與白的聲音突然響起，清清冷冷的。
“離婚夫妻？呵。”
都不用看陸與白臉上的表情，葉晚就聽出陸與白語氣裏的不高興。
她和陸與白做了太久的同桌了，久到她很清楚陸與白說什麽話的時候，什麽語氣，是真的不高興了。
葉晚：“……”
其實倒也不必這麽計較，天可憐見，她真不是想占他便宜，她就單純開個玩笑啊！
和十二玩了一會兒，車子很快就到了吃飯的地方。
四合院的門口挂着一個四字招牌《林間小築》，而四合院周圍種了很多竹子，院子裏也是流觞曲水，頗有古代的那種文人雅士的風雅。
等上菜的時間，葉晚玩了會兒手機，擡頭發現雕花窗戶外時不時往房間裏偷瞄的服務員和食客，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忙的陸與白，“你看外面，有人偷看你。”
陸與白給十二放下貓糧起身，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沒什麽興趣，沒搭她的話，再次坐到椅子上，倒是瞄了一眼她手裏的手機道：“手機有這麽好玩嗎？從進來你就在玩。”
“是挺好玩的。”葉晚真誠無比地說道，“低頭族這麽多，我只是其中之一，我就不信你不玩手機！”
陸與白嘴角勾了一下，卻沒有浮現任何笑意，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機，懶洋洋地向後靠在椅背上，“小心脖子疼。”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就開始疼了。”
“活該。”
聞言，葉晚在心裏罵罵咧咧地哼了聲。
她剛打算放下手機，微信就彈出一個通知。
葉晚随手點了進去，結果不是別人發的消息，只是一條微信服務通知而已。
看着列表裏蘇早的頭像，葉晚忽的意動，點開蘇早和自己的聊天記錄，将蘇早昨天發給自己的照片保存了下來，拽了下陸與白的衣角，“過來看。”
“看什麽？”窗外的光灑進來，陸與白眉頭微皺着，似是不耐煩，但腦袋卻低垂，整個人靠葉晚靠得很近，視線落在葉晚手機上。
沒得到想要的回應，葉晚用肩膀撞了一下旁邊的陸與白，“發生呆啊，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陸與白低頭，看她。
他的眼睛似乎少了霧氣，清冷的感覺消失了一些，但是葉晚卻感覺到一種風雨欲來風的壓迫感，讓她甚至感覺呼吸都好像不流暢了。
恰好這時候服務員端上來第一道菜，葉晚起身去接，正好別開臉，移開視線。
啊。
這人突然眼神那麽嚴肅幹什麽。
吓她一跳，腦子都突然卡殼了。
葉晚正想着，冷不丁的陸與白的聲音響起。
“還存着？”
“喜歡我？”
葉晚擡頭看向坐在說話的人，就見男人靠着椅背，完全沒個正形，臉上帶着懶懶散散的表情。
葉晚：“…………”
“什麽啊，這是我同事發我的，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
葉晚還沒能說出蘇早的名字，她的解釋就被打斷。
“不用解釋，你喜歡我，不意外，”陸與白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畢竟百億附中少女的夢，我知道。”
陽光下，陸與白靠着椅背，整個人向後揚起，語調懶懶對她說了四個字：
“附~中~少~女~”
葉晚：“……”
見他這樣子，葉晚驀地就想起轉校時見到陸與白第一眼時的狀況。
她轉校到班上，老師向全班介紹她，男生見她長得漂亮，班上男生起哄問她身高體重喜歡什。
教室裏亂成一團。
忽地一張桌子倒地，巨大的響動讓原本鬧哄哄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教室最角落的位置上，露出一張俊朗得不像話的臉。
少年微眯着眼睛滿臉不耐煩，“吵什麽吵？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然後少年擡頭看了她一眼後，淡淡地收回視線，随意地拿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擋住窗外斜切入教室對于陽光。
那臭屁的樣子，她至今都記得，所以他怎麽還是這麽臭屁啊！
葉晚：“陸與白。”
突然被叫到名字，陸與白微微偏頭看她，“怎麽？”
葉晚：“要不你去看看腦子吧？”
陸與白：“……”
葉晚說完感覺腳邊有什麽東西，低頭一看，發現是十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吃完了自己口糧蹲坐在她的腳邊，正用尾巴蹭她。
将十二抱起來，葉晚又指了指陸與白道：“是吧，叫爸爸去看看腦子！自戀是一種病得治”
懷裏的小貓不安分地想動，葉晚揉了揉十二的腦袋：“你別亂動啊，讓媽媽抱一下嘛。”
顯然陸與白養的時間更久，十二還是和陸與白更親一些，一個勁兒往陸與白懷裏鑽，葉晚買辦法放了手。
貓就是靈動，輕輕一躍，就跳到了旁邊人懷裏。
沒等到陸與白的反駁，葉晚略有些奇怪，不過沒太在意。
視線順着貓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陸與白的透着好看的淡粉色，微光下能看見細碎的絨毛，輕輕地撫摸着懷裏的貓。
本以為陸與白會和自己鬥嘴，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陸與白卻什麽都沒說，全程低着頭吃飯。
除了外面的流水聲，整個包間裏一直很安靜，葉晚打破沉默開了口。
“陸與白，你好像真的很容易熱。”
“有嗎？”
“你耳朵紅了。”
“…………”
“你閉嘴吧，好好吃飯。”
“吃飯不聊天，你又不要我玩手機，那幹嗎？”
“玩貓。”
葉晚低頭看了一眼正趴在陸與白懷裏的貓：“……”那也要玩得到啊。
超市內，人不多，只偶爾有一兩個人走在過道上。
“你還真的要買貓糧啊？”葉晚仰頭看向旁邊的陸與白的側臉問道。
陸與白微微偏頭，對她“嗯”了一聲。
“我還以為就只是個離開的借口呢，”葉晚笑了笑道，“那等下買貓糧，我給吧，就當付撫養費了。”
“也行，你是該付點撫養費了。”
陸與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那語氣讓葉晚一時恍惚，覺得自己仿佛是個抛妻棄子的渣男……不，應該是抛夫棄子的渣女一樣。
但鑒于她的行為，葉晚選擇了安靜乖巧，并且沒有頂嘴。
跟着陸與白走到放貓糧的貨架旁，葉晚正低頭看着貓糧上的名字，陸與白已經将幾大袋貓糧還有貓咪的零食嘴放到推車裏。
“你不是說你沒買過貓糧嗎？”葉晚愣怔了一下問。
陸與白拿着貓條輕輕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我說你就信？笨。”
葉晚揉了下額頭，突然想到剛才來這裏時的細節。
陸與白應該很常來這裏，帶着她進來的時候，一點彎路都沒走，直奔的貓糧區，顯然來這裏買貓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否則不會這麽輕車熟路。
陸與白把貓條放進購物車裏，順手揉了一下睡得很甜的十二。
“它的口糧都是我買的。”
陸與白單手插在褲兜裏，靠在購物車上，看着她說道。
葉晚眨了眨眼睛：“啊？”
以陸與白的身份，買貓糧這樣的事情有的是人願意幫他做。
他竟然都自己買？
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葉晚低頭垂眸看向團成一個球正呼呼大睡的十二，輕輕摸了一下：“十二，爸爸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陸與白聞言，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逛蔬菜區的人不多，葉晚推着車一個人慢悠悠地轉悠，東看看西看看，車裏的貓躺得四平八穩，走累了，葉晚靠着推車停下等陸與白回來。
“咦，看看這是誰，這不是我的‘好閨蜜’晚晚嗎？”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尖銳。
刺耳。
葉晚擡頭尋聲音望過去。
不等她開口，穿着打扮時尚的漂亮女人就已經挽着身旁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晚晚，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女人臉上帶着笑，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葉晚眉頭微蹙，有些不想和面前的人糾纏，只是禮貌地點了下頭，“嗯，好久不見。”
葉晚推着車想換個位置等去洗手間的陸與白，沒想剛走兩步，楊思恩卻伸手攔住了她的推車，“不過兩年沒見，你對我這麽冷漠幹什麽？我們不是好閨蜜嗎？”
“我以為我們早就不是了。”
“在你上學校論壇說我勾引他的時候，”葉晚有些煩，見車子推不動，幹脆放棄，停下手裏的動作，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女人身旁的男人，“就已經不是了。”
“呵，勾沒勾引你自己知道，”楊思恩伸手随手拿起葉晚推車裏放着的一盒蔬菜，“不過……這裏這麽貴，等下你付得起錢嗎？你一個讀大學還要勤工儉學的人……”
她說完，聲音拖長，又仿佛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哦，晚晚，你是找了個有錢男朋友吧？他人呢？這不讓我見見？”
葉晚看着楊思恩臉上那種得意中又讓人不舒服的表情，有些恍惚。
她想，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剛到國外的那會兒，因為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到學校也不怎麽愛和人說話，人很孤僻，雖然因為她長得漂亮，還是有不少女生願意和她做朋友的。
但是因為她實在太冷漠，大部分女生最後放棄了，只有楊思恩沒有放棄，即便被她冷漠拒絕過好意很多次。
葉晚曾經覺得楊思恩是一盞燈，給她陰暗的世界裏多增加了一縷光，雖然不算多明亮，但真真切切讓她看見了些許微光。
因為一起玩，她認識了楊思恩的男朋友，其實一開始一直都很好，直到男人發微信撩騷她，而她直接把男人撩騷的截圖發給了楊思恩。
她不知道男人是怎麽和楊思恩解釋的，她只知道第二天在學校的論壇上看見了一個挂她的貼子，說她見錢眼開勾引好朋友的男朋友。
她以為楊思恩會為她解釋，結果是打電話過去，發現對方已經把她拉黑了，微信上還發了小作文罵她，甚至還在共同好友朋友圈裏內涵她。
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忍氣吞聲的性格，幹脆在論壇上直接上了截圖證明清白，兩人的關系也就直接跌倒冰點，除了必要場合，兩人話都懶得說。
“怎麽，晚晚，你不會是找了個中年禿頭男人見不得人吧？”
一道聲音将葉晚強行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就見楊思恩對她眨了眨眼睛，玩味地說道。
“楊思恩，你夠了，別在這裏惡意揣測了，”葉晚挑眉看向楊思恩旁邊的微微仰着下巴的男人，輕蔑地嗤了一聲，“我對在垃圾堆裏找男朋友這種事情沒興趣。”
“思恩，算了吧，我們走。”男人聽了葉晚的話，拉住楊思恩，心虛地避開葉晚的視線說道。
“我不走，憑什麽我要走？你忘了那些人背後是怎麽議論你的嗎？我就是不爽！”楊思恩瞪了男人一眼，憤憤道。
見狀，葉晚算是氣笑了，幹脆道：“我說的話你愛信不信，反正被戴綠帽子又不是我，對你和你這個男朋友，我只能說尊重祝福。”
“尊重祝福？”楊思恩臉色鐵青，咬得牙齒咯吱咯吱作響，“你話說得真好聽，我看你就是看我男朋友長得帥，家裏又有錢，勾搭不到，才故意發圖給我，挑撥我們關系！”
“我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對你那麽好！還陪你去看心理醫生！”
還真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看曾經的好友一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樣子，葉晚嘴角勾了勾，卻沒有浮現出任何的笑意。
“算了，我懶得和你費口舌，我們各自安好吧。”葉晚看了一眼被吵醒的十二，伸手摸摸十二的腦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本以為楊思恩還要抓着她糾纏，她擡頭，卻見楊思恩的視線落在她身後，直勾勾地，就連挽着男友的手都不知不覺松開了，眼底的驚豔的神色藏都藏不住。
被松開的男人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同樣皺眉望着她身後的方向。
“葉晚。”
陸與白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葉晚下意識回頭，就見陸與白眉頭微蹙在超市的白熾燈下，一步步朝她走來。
周遭好像瞬間安靜了下來，男人就好像天上的白月，帶着清冷的光輝灑落，讓原本嘈雜的超市快進到靜谧的夜色中。
他停在她面前，視線垂落在她身上，手随手搭在推車上。
“什麽情況？”
直到陸與白說話，葉晚才緩過神來，看了眼一旁正看着陸與白發呆的楊思恩，回道：“遇見了一個認識的人。”
“哦。”
聽見她的話，陸與白掀起眼皮子掃了一旁的兩人一眼，見葉晚神情冷淡，知道兩人估計也不是葉晚的朋友，淡聲道：“那我們回去。”
葉晚點了下頭，任由陸與白從手裏推過推車，往出口走。
等葉晚和陸與白都走了五六步，楊思恩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很帥，這是她見男人的第一個想法。
雖然只穿休閑裝，但是卻不會給人普通的感覺，有些人生來就有種貴氣，閃閃發光，讓人移不開眼睛。
他眉眼很漂亮，清冷中有點禁欲但笑起來又有點少年氣。
除此之外，剛才她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她一眼就認出來人手腕上戴的腕表。
如果她沒記錯話的，那塊表至少要上千萬！能戴上千萬的表，那得有錢到什麽程度，才能這麽豪奢？
最讓她在意的是男人剛剛對葉晚說話的口吻。
他們是什麽關系？
一起逛超市，買東西……是……男朋友……嗎？
眼看着一雙人影就要消失，楊思恩指節捏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突然大聲喊道：“喂，你知道你女朋友為錢勾引我男朋友嗎？帥哥小心等她找到更有錢就甩了你！給你戴綠帽子！”
葉晚有些懵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向楊思恩。
超市的燈光明亮，葉晚甚至能看清她臉上已經可以說是猙獰的表情。
她腦子裏出現無數個‘為什麽’，以及……她們真的再也不能做朋友了。
葉晚正想說什麽，陸與白卻攔住了她，冷冷淡淡地掃過楊思恩兩人，最後落在男人的身上，嗤笑了一聲，語調輕蔑：“就他？我不相信我女朋友眼光會這麽差。”
就在葉晚以為陸與白要發揮他慣有的毒舌把兩人冷嘲熱諷一頓的時候，陸與白突然垂眸看她，聲音溫柔：“至于我……”
“做她海裏的魚，我心甘情願。”
站在收銀臺旁，葉晚一想到楊思恩臉都氣綠了的樣子，她就想笑。
“笑半天了，你能不能幫幫忙啊！我的大小姐！”陸與白一邊把購物車裏的東西放到收銀臺上，一邊用手戳了戳笑得花枝招展的葉晚道。
“好好好，大小姐來幫忙了！”葉晚幫忙拿了兩盒蔬菜放在收銀臺上，接着笑着說道：“剛剛我還以為你會帥哥自信怼她說‘我這麽帥，又有錢，她能綠我？除非她瘋了，眼睛瞎了。’。”
陸與白聞言，擡眸看她：“呵，倒也沒這麽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