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不是想貪財,他只是想讓姐姐輕松一點點!

話是沒錯啦。但少年人,你這思想在這個時代很危險啊!大家都不會說你叛逆,只會說你不服管教心眼壞。不過倒是很符合我的胃口呢!辛躍在心裏默默叨念着。然後說:“嗯!我過完年就跟人學武了。我會很厲害的!”

辛安皺着眉頭聽着弟弟跟一個陌生又覺得有些熟悉的少年說話。一開始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但聽着聽着就意識到可能是早上坐車去爺爺家的時候,有人欺負了辛怡和辛躍。這讓他覺得很不痛快。而且幫助妹妹和弟弟的還是個外人,他總有一種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還不如一個外人的感覺。不過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他是真的好像見過這個年輕人。于是他問:“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少年看向辛安,然後也表現出一些迷茫,然後突然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體育館!我經常去那邊練拳。我頭幾天還見過你!”

辛安也一拍大腿!“我也想起來了。你那天打跑了兩個混子!”不然他也不可能對每一個去體育場鍛煉的人都那麽熟悉。畢竟他也才剛去報道幾天。他還要年後才正式開工呢。

辛躍抓住了重點:“這個哥哥是練武的人啊!”

少年點頭:“嗯。跟着師父學武。”

辛躍就差捧着臉蛋子露出崇拜了。“那是不是電視裏那些大俠那樣「嗖嗖」能飛的?”

這下不光少年和辛安辛怡笑了,車裏幾個乘客和售票員也都笑了。少年解釋:“不是的。那都是誇張的。不過我也能一翻身就上房。”

“呃……”你就不能換一個其他的比喻嗎?翻身上房這是什麽必要戰鬥技能嗎?

因為見到過少年見義勇為就,辛安也就不再懷疑他的人品。于是也湊到少年身邊的位置跟他聊了起來。畢竟他年後就要去體育場工作了,多認識一個常年在體育場鍛煉的人,那還是有好處的。

辛安加入聊天,辛躍很快知道了少年的姓名。而項天澤這個名字他在腦海裏想了很久,突然靈光一現,他想起來了!

項天澤,澤鋒集團的董事長。澤鋒集團是做食品原材料加工和批發的。也有自己的熟食品牌。聽說澤鋒集團還有一片自己的牧場,生産高質量的鮮奶,澤峰的牛羊肉也是公認的品質上乘且價格适中。

倒不是說這個澤鋒集團有多麽的大,多麽的牛掰。畢竟在三十多年後,澤鋒的規模也就中等。不會像那些網絡大公司和電子電器大公司那樣知名。但在餐飲界,這位絕對是原材料供應的頂級大佬之一。他是個美食UP,對這些食品和食材公司的了解還是有的。

他還測評過澤鋒的鮮奶,拿來做過雙皮奶和炸鮮奶。那期的播放量還是相當高的,他還曾經想過,這麽高的播放量,澤鋒的人不給自己點兒廣告費都有些說不過去了。沒想到這一穿越,居然就提前認識了澤鋒未來的董事長!這可比恰飯來得給力多了啊!這大腿,必須得抱啊!

知道了項天澤每天早上都會去體育場練武。辛躍都有些躍躍欲試了。不過他們家距離體育場要走路少說一個半小時,那還得是成年人的腳程。就小辛躍這樣的,走到估計也累癱了。他還是暫時作罷了。他覺得只要每周可以去一天就行。到時候央着王爺爺帶自己去,老爺子有自行車,騎着快着呢!

姐弟倆到了站,哥兒仨就跟項天澤道別,然後下了車。回到家,辛躍趕緊給大哥倒了熱水。“哥,你喝點兒熱乎的再回去吧。”

辛安接過茶缸子吹了吹,然後喝了一口。這放在爐竈邊水壺裏的水溫度其實恰到好處,辛安緊跟着就把茶缸裏的水一飲而盡。“我就不多留了。你們倆關好門,除夕我來接你們過去。”

知道大哥是但心再發生早上的事,雖然覺得太麻煩大哥了,但辛怡還是有些陰影的,所以她也沒推辭:“那我們等着你。”

送走了辛安,姐弟倆趕緊把那些帶回來的吃食拿了出來。辛大媽把剩菜都放到了一個飯盒裏,要熱也只能放一起熱。不過折籮還是挺好吃的,辛躍也不是矯情的人,他們現在的條件也沒資格去挑剔是不是剩菜,能省一頓是一頓。

這樣的日子他其實也過過。姥姥姥爺剛去世的時候,自己雖然繼承了兩老的房産。但爹媽都各自有家庭不管自己。房子自己也沒打算賣。那沒有其他的收入,他只能這麽緊緊巴巴的算計着錢過日子。所以他對小辛躍的生活還适應得挺不錯的。

把凍豆腐放到院子裏。辛怡回來之後見弟弟在廚房在櫃子下面翻東西,趕緊問:“你找什麽?”

辛躍回答:“粉條。”

辛怡過去就拿出一個油紙包。“這兒呢。你找粉條幹嘛?”

辛躍笑眯眯的:“好吃的!”說完他抽出兩根細長的粉條,然後就蹲在竈坑邊上,用爐鈎子拉開內圈的爐蓋,把粉條的一頭小心翼翼地往裏探。很快就聽到細微的「噼啪」聲,緊跟着那粉條接觸熱度的一邊就膨脹了起來,米黃色的粉條在膨脹之後也變成了一小段雪白。“姐你吃!”

烤粉條不是什麽新鮮玩意兒。辛怡當然知道。但他沒想到弟弟突然要吃這個。她對這個倒是麽什麽興趣,于是搖了搖頭:“你自己吃吧。你剛才沒吃飽?”

辛躍搖頭:“不是啊。吃挺飽的。就是突然想吃。你真不吃啊?”

辛怡回答:“真不吃。算了,我來給你弄,你在一邊兒坐着去,免得你傷到手。”

那我必須不能傷到手啊。但辛躍還是聽話的把粉條遞給姐姐,然後自己搬了兩個小馬紮過來。一個給姐姐,一個自己坐了下來。“姐,你說爺奶那院子是不是有啥情況?”

辛怡沒懂:“什麽情況?”

“就是……”他本來想說動遷。因為能讓辛老三兩口子上蹿下跳的,也就這一個可能性了。但他剛想出口,就想起自己現在的年紀。讓一個八歲的孩子跟十五歲的姐姐讨論爺爺奶奶的院子是不是動遷,至少這個年代這麽大點兒的小屁孩兒肯定有違和感。所以他換了一個說法:“我見大媽跟三嬸兒說話的時候,左一個院子右一個院子的。一說這個爺爺奶奶都不太高興。所以就很好奇。”

辛怡「哦」了一聲。她是懂得原因的。因為李大媽跟她說過幾句。王奶奶和王嬸兒也跟她嘀咕過。廠子裏也有人住在爺爺奶奶家那片。所以那片有動遷的消息她是知道的。本來她沒想跟弟弟說。畢竟弟弟太小了。可她心裏其實也挺不舒服。

雖然爸爸媽媽去世了。但爸爸總是爺爺奶奶的親兒子吧?怎麽就能沒有他們家的份兒呢?她不是財迷,但是她得養活弟弟啊!她自己沒有讀高中上大學。但她一定要讓弟弟學到最後。所以她需要錢。那怕只分她們姐兒倆幾百塊也好啊。她也能給弟弟攢起來留着上學用。

這麽一想,心裏的委屈就上來了。索性就跟弟弟說幾句。“就是聽說爺奶那片要動遷。就是拆了那些平房蓋樓房。然後爺爺奶奶會分一大筆拆遷款。或者是分房子。三嬸兒跟大媽就是因為這個計較起來了。”

果然辛怡是知道消息的。畢竟在廠子工作的人肯定比自己這個放寒假的小孩子要知道得多。“啊。那爸爸媽媽也要有份兒吧?我記得媽媽說過,咱家這個小院子是爸媽自己花錢蓋的。爺奶也沒出錢。而且還有小姑啊,就是要分錢分房子,總要四份兒吧?”

辛怡苦笑了一下:“你想什麽。咱爸都不在了。還怎麽分咱們。小姑也嫁出去了。她就是李家的人了,怎麽可能還分爺奶的房子。”

辛躍皺了眉頭:“這不對啊。咱爸媽都說過。女兒跟兒子是一樣的。我們倆沒有區別。将來我有什麽你有什麽。怎麽可能嫁出去就不是辛家人了?沒有這個道理!而且咱爸就算是不在了,可我們還在呢。我記得大爺大媽的房子爺爺奶奶給出了材料錢。三叔就直接住在爺奶那邊了。就咱家誰也沒幫襯咱們。那怎麽就不能算咱們一份兒了?”

沒想到弟弟知道這麽多,辛怡是真的很吃驚:“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那當然是小辛躍就知道啊。這孩子雖然不聲不響,但其實挺早熟的。而且聰明得很,記性也好,很多話大人可能是随口一說,但他就都記住了。他再根據小辛躍的那些記憶推理揣摩一番,也就八九不離十了。“就是聽爸媽唠嗑的時候聽到的啊。我記性可好了。”

辛怡有些無奈。不過有時候自己年紀大了一點,父母有些話就會避開自己,他們覺得自己不應該沾染這些大人之間的事。但辛躍太小了,可能爸媽就沒覺得他能聽懂,所以就沒避諱。結果這小子都記住了。還說得頭頭是道。“你知道就得了。這話可不敢跟外人說。不然還得被人說是咱們姐兒倆貪財呢。”

這只是對不公平的事情說「不」好嘛!這怎麽能是貪財呢。再說了,那不是三頭幾百,那少說在這個時代也是幾千。誰能那麽大方,明明可以擁有,卻因為害怕被被人說幾句「貪財」就放棄了?又不是坑蒙拐騙,至少辛躍覺得,就算不可能四個子女跟兩老平分,還是得以兩老将來養老為主。

但也不可能他們姐兒倆跟小姑就應該一毛拿不到。沒有那個道理!

而且他還想着,如果能跟爺爺奶奶要一間房,哪怕是最小的那個放雜物和蜂窩煤的屋子,那也是有房本的。他們姐弟倆就能要一個一室的動遷房。最好再能換成一樓的。他和姐姐的早餐鋪就有了。只不過應該是需要動用一下爸媽的喪葬費,但只要爺爺奶奶肯給他們一間屋子,這一戶就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上輩子姥姥姥爺沒少叨咕當初老房子動遷的事,左鄰右舍都是怎麽算計這些房子和動遷款的。但這些話他不能說。只能「嗯」了一聲表示聽見了。但是他心裏已經有了數。如果真的動遷了,為了他和姐姐的将來,上蹿下跳撒潑打滾一哭二鬧三上吊他都能幹得出來。他不是想貪財,他只是想讓姐姐輕松一點點!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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